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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怜的顾凯机械地转身,看见厨房外一脸鄙夷的芮荟,伤心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然美只能对顾凯学弟深表同情。不过,那个整起人来不长心眼的莲华,实在是有点过分。
做好点心先端给了顾凯和狄仁老师,走到过道尽头,发现莲华和猎房间的门是虚掩的,她敲了敲门,里面没反应,又敲了敲:“莲华,你在里面吗?”
门哐的一下拉开,猎傲慢地扶着门框,冷着一张脸睨着然美:“他不在。”
“哦,我是给你们……”
她低头示意手上的夜宵,没想到门磅的一下就关上了。
然美盯着那扇硬邦邦的门,莫名其妙地眨眨眼,她又做了什么错事吗?
“猎,对不起,你开开门好吗?”不管如何先道了歉再说吧。她轻轻扣门,苦口婆心,“你晚上都没吃晚饭的,好歹吃一点东西吧!”以猎的体格来计算,一天消耗的卡路里一定非同小可吧。他嘴巴上不说,想必肚子一定受不住了。嗯,可能是饿慌了脾气才会这么坏。
门里还是没动静,然美叹了口气:“那我把点心放在门口了。”她蹲下放下盘子,转身准备离开,可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贴着门小声叮嘱,“那个,小心不要踩……”
门又霍然打开,一只手将她抓了进去。
然美摇晃着站稳,猎将盘子端进来,关上门。他套着件宽大的T恤,手臂和肩上松松地缠着些绷带,看来之前是在包扎伤口,不过看样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到这种程度。
然美不无担心地看着猎的伤,虽然已快痊愈,但也处理得太马虎了吧。猎此刻的样子看在她眼里,颇有点自我虐待的倾向。
“我一个人不行,你帮我上药。”猎将药扔给然美,同时皱眉,“这么看着我干吗?我总不能让莲华那家伙给我上药吧?”
她差点扑哧笑出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给猎擦药了,然美却仍是很拘谨。背过身去的猎都会很安静。头一次近距离接触他光裸的背时,她的脸颊禁不住发热,就是现在也还是会不好意思,但她其实是很喜欢像此刻这么安静的他的。
猎骨感又结实的身体沐浴在柔和的灯光下,懵懂又叛逆的十七岁少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散发出让女生心动的魅力了。然美出神地想,原来是真的,迈过十几岁的坎,男生和女生在外表上的区别就越发分明了。
“好了。”她缠好绷带,“你觉得怎么样?会不会很紧?”
猎不暖不冷地应了一声,默默地套上T恤。然美起身收拾好药和绷带。
“是你做的?”猎拿过床头那盘点心,瞥她一眼。高高帅帅的男生,膝盖上放着一盘小巧点心的样子,看起来怪可爱的。
“啊,模样也许不怎么样,但我担保味道很好!”
“做给我的?”他奇怪地又问了一句。
“给……你们两个的。”
猎将盘子往旁边一搁,从床边站起来,高大的身子投下的阴影将然美从头到脚笼罩住。
“你没看见我们两个都是一米八吗?就是连盘子一块吃了我都还嫌不够,你还指望我们两个分着吃?”
“我做的时候没想到,”然美抱歉地说,“不过,吃一些总比什么都不吃的好。你真那么饿的话,我去下面给你做好了!”
“我没你想的那么饿!我是说,你这点东西连我平常一顿饭量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然美瞅了瞅盘子里的点心,想象着堪比这十倍的分量,有点惊叹:“你吃那么多啊!”她不由打量他高大英俊的弟弟,猎的身材精干匀称,想不到是这么吃出来的,不过,平时倒也没见他在家里吃什么。
“……”猎死死盯着她,有点气血攻心。
然美识相地撤退:“那,我下去煮面了。要这个的……十倍,对吧?”
“我跟你一块儿去。”猎硬邦邦地说。
“去干什么?”
“监督你!”他霸道地拉上她,带上门就往楼下走。
厨房里比外面更闷热,然美烧了水。此刻的感觉有点怪异,猎就这么安然地杵在后面,也没有要来帮忙的意思,整个帅气却无用的花瓶男。然美感到他锐利的目光戳着她的背,让她有点不自在。
她抓了一大把面条,回头问:“够不够?”
猎抱着双臂,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美明了地点了下头,把手中的面放进锅里,又取了另一把同样分量的面。
猎蹙眉,刚想抗议“你喂猪啊!我哪吃得了这么多!”却蓦然想起,那一份其实是为莲华准备的。
望着炉灶前少女专注的背影,他的心头莫名地郁郁的,有一瞬,眼神像小孩子一样茫然。
“我不吃了。”
身后冷不防传来猎的声音,正挑面的然美大惑不解地转身:
“你说不吃了?……为什么?”
高帅的身影冷漠地背过去,无精打采地走出厨房:“没食欲。”
“可是……”
她的声音可怜又困惑。猎烦恼地拧着眉,拒不回头去看她此刻受伤的表情,否则,他脑袋里一定又会涌起那些不正常的念头!
他撇下她一个人和她辛苦煮好的面,像在暗暗报复着什么。
然美看着猎的背影,整个人怔怔的,完全想不通他的反复无常是为什么,仅仅是为了欺负她吗?她突然觉得很委屈,鼻子不争气地泛了酸。
“啪”轻微的一响,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停电了。迟钝的然美过了好久才意识到。今夜没有一丝月光,她的眼睛钝钝的,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办?其他人大概都睡了,她必须得这么摸黑上楼了。
被无边的黑暗包裹,她一时手足无措。
“喂!然美?!”
猎的声音。
他倒回来找她的?
“猎?”她嗅到他身上沐浴液的味道,近在咫尺,仿佛遇见救星一般,刚才的委屈全被无端的感动取代,“……好黑,你看得见吗?”
“废话!”虽然中途急着倒回来时撞到门上,好在一阵眼冒金星后已经恢复了夜间视力。
“真的?你能看见?我什么都看不见呢。”只有他的声音,能让她稍感安心。
“女生都这么娇气!不差你一个!”猎没好气地说,“算了,你过来点吧,我就在你前面。”
“哦。”然美点点头,小心走了两步,蓦地碰到猎的胸膛。
原来他离她这么近。
猎伸手握住她的臂膀,虽然动作僵僵的,不算太温柔,但不妨碍她从中获得那种在混沌中找回坐标的确实感。
“谢谢,我现在真像盲人一样……”她笑得有点感激,有点不好意思。
猎凝视身前的少女,虽然看得不太清楚,还是能分辨出她表情的不安,目光的飘忽,她果然是一点都看不见。
女生,真的好脆弱,是不是正因为有了这么脆弱娇小的存在,男生才会努力让自己变得很强,强到可以一直守护她?比如房子塌下来,就能把她抱在怀里紧紧保护着,让她不必受伤。
真的,他不介意现在房子就塌下来。
曾听过她的哭声,那是她才搬来没多久的事,那夜他飙车到很晚才回来,路过她房门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像玻璃破碎般断断续续的啜泣。
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好无聊,真的好无聊,她在这里住得好吃得好穿得好,为什么还要哭?他鄙夷地扫了一眼那扇门,然后故意大力地甩门进了自己房间,希望那个鼻涕虫能起码克制一下,不要打扰他睡觉。
她果然没有再哭了,至少从那以后他都没再听到过。
“可惜,面都冷掉了……”
出神的时候,他听到她惋惜的呢喃,像是为了打破难堪的安静才没话找话说。
屋外有人声,芮荟吩咐的人忙着在检查电路。
没过多久,眼前一闪,电来了。
“好了!”然美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屋里亮堂起来的那一刻,猎突然觉得失落,原来在刚才黑暗的一刹那,他曾不经意地希冀过类似“永恒”的东西。
补习的最后一个星期五下午,三人仍在接受着芮荟的酷刑,然美照例被派出去买晚餐的素材。
芮公馆位于城市郊外,环境僻静幽美。然美不自觉地抬起头,细细地打量道路旁的法国梧桐和高大的蓉树。一片树叶飘落在脚下,她才恍然意识到,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凉。
去年的今天,她在做什么呢?
记忆很模糊,只记得那个时候她是孤身一人,小小的屋子显得不可思议的空旷,夜晚安静得可怕。
忽然什么声响打断她的回忆,无意中隔着公馆的院墙往里一望,居然撞见莲华从二楼的窗户跳下来。
吃惊之下,她一不小心叫出声来。
莲华闻声转头,发现外面的然美,立刻命令:“站在那里不要动!”
“什么?”然美懵懵地站在院墙外,望着莲华带着诡异的笑疾步朝她靠近,她忽然惊惶地转身开逃。
“陆然美!!”莲华哭笑不得,一脚踩在围墙的底座上,利索地腾空跃过围墙。
然美下意识地转身,正巧撞见莲华翻身跳下的好莱坞式惊险动作,她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两只手臂做出滑稽的扑救姿势。
“喂!!让——”
“嗵”的一声!结果是莲华为了避免撞上她,玩了个危险的空中变位,到头来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
“莲华!”然美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没事吧?”
望着然美关切的眼神,莲华都不晓得是该气还是该笑,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很痛吗?”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吗?然美慌张地看着他,连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莲华看了她良久:“然美,”他轻轻开口,脸上压抑着一股古怪的笑意,“你买的东西……”
然美这才想起被她扔在后面的一袋水果,慌忙转身。
一只非常可爱的苏格兰牧羊犬,正好奇地叼起那包水果。
“啊!别——”
她笨拙地一个猫扑,牧羊犬往后一跳,转个背一溜烟儿跑掉了。
莲华在后面已经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然美无语地望着莲华,其实,他才是这一切倒霉事的罪魁祸首吧。
“好了,跟我走。”莲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不由分说牵上然美掉头就走。
“等等!”然美使出吃奶的劲儿拖住他,“就要开始补课了,你要上哪?”
他不耐烦地指着自己的肚子:“你的杜宾要进食了。”
杜宾?他怎么知道她曾经把他当成杜宾的?明明只有告诉过明娜啊?她有点底气不足:“我……我可以去帮你买东西回来啊。你要吃什么?”
莲华低头,饶有兴趣地看着然美拽住他的双手:“你真要跟我比力气?”
他的手蓦地使了点劲,然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自量力。
“好了,我不想对你使用暴力,”莲华笑着摊出另一只手,“把手机交出来。”
“为什么?”然美讶异地望着他。
“怕你通风报信。快点拿出来,否则我要搜身了。”光天化日之下,他笑得有如恶魔。
“你!”
就这样,下午的事,还没等然美有机会理清头绪,已被莲华在家门口公然绑架。
他一路握着她的手,一丝一毫没有放松。
中途,莲华曾转过身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