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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喝得晕头的两位帅哥好像是卯上了。其余三人都鸦雀无声地退居二线,瞪大了眼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划拳划得火气冲天!
蒋泰山这堵柏林墙早就倒塌在持续的炮火下,现在正发挥着自己男人的第六感,不妙地皱眉:“哎呀,我看再这样喝下去,这两个人准得打起来。”
“好啊!打起来!”明娜喝得不多,但也有点飘忽。
然美紧张不已:“真的吗?”
明娜:“真的吗真的吗?”
“凭我多年观察猎的经验,他最多还能坚持一分钟!”蒋泰山摸着下巴,琢磨道。
明娜:“最多一分钟最多一分钟!”
又一局分出胜负,猎举起酒杯仰头就要喝,杯子却被然美连忙夺过来。他诧异地看着她。
“我,我替他喝!”然美咬紧牙关,一仰而尽。
蒋泰山竖起大拇指:“然美姐好酒量!”
唔……好辣啊……她放下杯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没过几秒,蒋泰山又惊悚地道:“危险!莲华,最多能坚持一分零一秒。”
“一分零一秒!一分零一秒!”
“为什么,就多出一秒?”她还以为莲华能比猎稍微坚持久点的。
蒋泰山转头,理所当然地说:“就是猎出拳的那一秒嘛。”
“出拳!咻咻!出拳!咻咻!”
又一局胜负分晓,然美连忙端起莲华面前的杯子:“我……我来!”她皱着眉头咕噜咕噜灌下去。不行了啊!好辣!
莲华很温顺地看着她:“然美,这局输的不是我……”
她傻眼地转向猎,猎很古怪地瞅着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她又拿起猎的酒杯,一鼓作气地灌下去。
三分钟以后,然美是唯一一个瘫在桌上的人。她被两个折磨人的美男和一个煽风点火的蒋泰山打败了,一撅不起。
“喂,你真的喝醉了?”莲华好笑地伸过手来揉然美的头发。居然还想帮他挡酒啊,这女孩有够不要命的!
“莲华,拿开你的手!”猎凶巴巴地说着,一把捏住蒋泰山的手腕,痛得蒋泰山龇牙咧嘴。
“哎哟哟,搞错了小猎猎,这是蒋泰山的手!”
“该死!莲华!少给我来这套!你还不拿开手!”
“啊!然美?!”
咻咻一个身影从饭馆门口袭来,待众人定睛下来,流光已经把他罪恶的手放在然美的肩上。
“啊!!沈流光——”明娜抄起桌上能抓的东西,一股脑地朝蒋泰山扔去,“快滚快滚!这里不欢迎你!”
无辜的蒋泰山再次充当了挡箭牌,流光也就可以无视明娜的存在了,赶紧把软绵绵的然美从桌上扶起来,一个劲儿晃着她的肩膀:“然美,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
明娜气大:“她还没死呢!你咒她干什么?!”
然美晕忽忽的眼睛里映出卷毛狗一样的流光:“……你怎么来了,恺撒?”
流光一怔:“我不是恺撒啊,我是埃及艳后!”
莲华:“……”
另一方面,因为猎的注意力转向了沈流光这个宿敌,蒋泰山终于可以专心致志地应付明娜飞过来的酒杯、筷子、碟子和鱼头。
“沈流光,你给我马上出去。”猎从后面猛地提住流光的衣领。
“啊啊!看我金蝉脱壳!”流光居然很机敏地嘿咻一下把校服让了出来!
猎气结地瞪着手上抓着的空外套,一把扔在地上:“那你就脱个够吧!”
流光端起旁边桌上的盘子,挡住猎袭来的铁拳:“陆然猎,这又不是你的地盘,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猎收回捏紧的拳头:“好!那就公平一点,我们比赛,谁输了谁就从这里滚出去!”
“比什么?”莲华饶有兴趣地坐山观虎斗。
猎和流光同时哑然。
“扳手劲如何?”莲华撑着下巴提议。
于是,两人摆起了针锋相对劲头十足的架势,决斗一触即发。蒋泰山咂舌,不晓得这两人清醒过来后,对自己幼稚的行径又会有怎样一番滋味。
“然美好像要吐了,”莲华拍了下蒋泰山,“你看好他们,我带她出去一下。”便趁机扶着然美出了饭馆。
两大极品帅哥间势均力敌的比赛,吸引了远近来郊游的小妹妹大姐姐的前来观看,加油声一浪高过一浪,手机摄像的声音此起彼伏。气氛很是热烈。
直到明娜非常杀风景地打了一个饱嗝:“噶?那两人怎么还没回来啊?”
被这么一说,蒋泰山才恍然有种受骗的感觉。
“喂,不要再这样了!你没这么严重吧?”
走到不知哪个山道口,然美突然蹲下来,死活不肯再走了。莲华没辙地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路将她诱拐过来,虽然她不曾哇哇大叫,但看起来却是一副委屈得想哭的样子,似乎真的非常不情愿跟他单独相处。美少年大白天强抢良家少女的一幕,也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连不可一世惯了的莲华脸上也难掩难堪之色。终于,当然美再次歇气的时候,他使出了甩头就走这招。
他沿着长而陡峭的石阶一路往下,走到底了才带着一丝恩赐的意思回了下眸,结果然美那不知感恩的家伙,依然蹲在最上面那棵树下,丝毫不为所动。
她抱着膝盖埋着头的脆弱样子,最终还是让莲华认命地沿着巨冗长的一坡倒了回去。在她面前蹲下,除了没辙还是没辙。早知道她喝醉了会这么折磨人,打死都不会让她沾酒的。他叹了口气,伸手将然美纷纷搭下来的头发一缕缕顺到耳后。
“然美,你好点没有?”天哪,他一定也醉得不轻,声音居然会这么温柔似水?
事实证明美男的温柔一招,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很有市场的,先前一直不肯理莲华的然美,竟乖乖地抬起头来。她离得他很近,脸颊粉红,眼睛里水汪汪的,很深情地喊:
“妈妈……”
“陆然美!!”莲华愤然撒手起身,“你给我站起来!谁是你妈妈?!看清楚,你见过这么帅的妈妈吗?!”
“呜,对不起,妈妈……隔壁大叔的哮喘犯了,我不是故意的……”然美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开始语无伦次。
莲华再度没辙地蹲下来,轻轻抬起她哭花的脸。
她面对这张无比英俊温柔的脸,很感动地又叫了一声:“妈妈……”
“嗯,亲妈妈一下。”
然美吸了下鼻子,义无反顾地埋下头去,不再叫他“妈妈”。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不该把你单独带出来!”在这深山老林里,莲华真限不得能冒出个神仙传授他一记哄女孩听话的金玉妙计,“然美,你在这里会感冒的。”他突然想起这个常识来,越发地担心。
她只是呓语:“嗯,我不想传染给你……”
莲华苦笑,真不知道她现在有几分清醒。“起来,我背你,”他将她抱起来,认真地说,“我们必须快点下山。”
然美终于顺从地趴在他背上。宽阔的感觉和小时候被妈妈背着的时候不一样,但是很暖和很舒服,她迷糊地笑了,手臂把莲华搂得更紧,“……知道了,是爸爸呀……”
“傻瓜。”
一个半小时后。某户农家。
莲华忍受着十三岁的女生,发了疯似的围着他一面转一面嚷:
“哇!哥哥,他真的好帅!真的好帅哦!”
因为太晚赶路实在很危险,莲华只得带着昏睡不醒的然美投宿到一户农家。农家的主人是个慷慨好心的年轻人。作为答谢,莲华答应帮他修理摩托。不过,这个该死的小屁孩吵得他好烦!
莲华忍无可忍地从摩托车旁直起身子,目光四周兜了一圈,冷笑:“你哥哥呢?”
女孩扑过来:“哥哥在前面院子里喂狗!喂,我可以嫁给你吗?我可以嫁给你……哎呀!!啊啊!!好痛好痛——”
下半夜,她的喊声变成了:“哥哥,他真的好凶!真的好凶哦!”
然美浑浑噩噩地睡醒,见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惊吓得跳起来!还好,检查了一下,该在的都还在。那么,这里是哪里?
有人开门进来,是个身材魁梧的青年。
“啊,你醒了!喝口水吧。”
看着他和善的面容,然美也放下半颗心,问道:“请问,我怎么在这里?”
青年把她喝醉了酒和借宿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并比了比屋外:“他在外面,正帮我修车,哈哈,真是不好意思,他应该也很累了,不过那小子说他不想欠我人情。”
然美走出来的时候,莲华正站起来换扳手,顺便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她。他松了口气,脱下手套走过来,忍不住捏她的脸:“笨蛋,你醒没有?”
“我……我能帮你忙吗?”然美迫切地说。
“你去睡觉。”
“可是,我会良心不安……”她想到莲华将她一路背下山,这么崎岖的路,就算他体力再旺盛,也一定很辛苦吧!
“摩托车你又不会修,那就给我点精神上的鼓励吧。”
“嗯,你要我做什么?”然美很单纯地点头。
“吻我一下。”
“……我去睡觉了……”
背后,莲华依旧是无所谓的调调:“好的!不过你最好不要睡着了,不然晚上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然美辛酸地体会着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离开前,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又弯下腰去修理的莲华,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很帅呢!尤其当高高的身子埋下去的那一刻,线条好看得烫人!
上帝造物是公平的,有了这么漂亮的外表,她自然得忍受莲华那差强人意的个性了。
半夜,当然美冲了澡出来,莲华已经躺在地上,还故意翻过身去:“别靠近我,你身上一股酒味。”
然美尴尬地抱着毛巾:“我已经洗过澡了,而且……”她望着莲华无动于衷的背影,有点委屈:“而且我也不想靠近你。”
看不见莲华此刻的表情,仿佛他突然之间很能克制自己了。
然美小心翼翼地坐上床,轻轻摁熄床边的台灯。冷战了一个晚上,谁都没有说话。她不晓得莲华为什么生气,但是她也很生气,虽然也气得莫名其妙。说是要赶紧睡着,其实却彻底失眠了。可怎么能不失眠呢?之前在他的背上已睡得够久了,更重要的是,这是第一次和男生在夜里共处一室……
月光从窗外流泻进来,静静地淌在地板上,照着莲华的睡脸。然美忍不住侧头打量他,原来他喜欢趴着睡啊,头枕在手臂上,宽阔硬朗的背一览无余。一想到她就是趴在那样的背上一路睡过来的,不觉会有种特别真实的亲切感,突然很恶作剧地想一拳捶下去试试他的反应。她就这样出神地望着莲华,他桀骜的眉、轻扣的细密睫毛、微抿的嘴唇,每一丝线条都荡漾着流动的美。
莲华,不管什么原因,对不起啊,我已经没生你的气了,你也忘了不开心的事吧……
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忘了吧!
为了赶上全校的集合,第二天凌晨,失眠了几乎一晚的然美又不得不爬起来叫莲华起床。结果他自然是非常生气,在她又推又叫了N遍以后才愤然翻身起来,对她的万千恨意都凝聚在那一刹那的一瞪之中。最后当她把主人的屋子收拾好,在大门前再向主人道了谢,跑出来一看,莲华已经走到马路的尽头。她又连忙小跑步地追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