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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觉非……本来就该同霜南在一起的,我什么都可以忍……就请太太开恩,让我带着长安走罢!”
“你当真能放得下么?”翠馨颤抖着捏着她细弱的肩膀:“等觉非回来,给他的交待再说罢。你要记得,或许无论你愿不愿意,无论觉非是不是只爱你一个,你都要有做小的准备,这是我唯一能保全你跟长安的办法。”
翠馨松开她走到门边:“要记得,还是唤我‘娘’。”
整整一天,二少奶奶是代嫁来的丫头之说传遍了整个关家大院。很多丫鬟仆人都聚在觉非院外指指点点,喧哗的议论着什么。芦儿还是将她视为主子,驱散了一批又一批看笑话的人,心疼地瞅着紧抱着长安发呆的孤笙。
长安似乎要逗娘亲开心一般地,吐着小舌头冲着孤笙做鬼脸。孤笙微微笑着,这样的笑容,几天来芦儿只在她逗着女儿的时候见过。
长安,你愿意陪着娘离开么?没有爹爹……会怪娘么?娘不能让你受委屈,所以……跟娘走……好不好?
第三十八话 纽扣'改错字'
…
夜里感到床铺凹陷下去,孤笙恍惚中醒来,见着觉非正坐在床边笑着看着她。
“你回来了?”孤笙惊喜坐起,“冷吗?”她握着觉非凉透的手暖着,觉非看着似乎每次离开再回来总会消瘦的妻子,将她抱在怀中:“我想你了。”
触到他还透着凉意的臂弯,心中却燃起火热。孤笙靠在他身上,就一会儿,就放肆一会儿舍不得罢。
天明,觉非被翠馨叫去了祠堂,惊闻洛府的态度与变故,握着拳头恨不得将他那处乱不惊的小媳妇狠狠揍一顿。
孤笙逗着长安见他阴着脸站在门边,浅浅勾唇:“二爷不进屋来么?外面天寒地冻,莫伤了身子。”
“冻着我你开心么?”觉非没有好气地吱声。孤笙笑开:“怎么会开心呢?你是长安的爹爹啊。”
“只因为我是她爹爹么?”觉非逼近她,捏捏她的软绵的耳垂:“你个坏心的女人,你若是真允了做小我就天天欺负长安!”
“如果是真的呢……”孤笙握着他的手:“如果真的要你另娶霜南,你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会娶她!你不觉得你们家小姐很贱么?”觉非气得骂出脏字,孤笙作势擦擦他的嘴:“不要这样说。”
觉非认真地抓住她的手:“听我说,等爹回了府,我们就去问他的意思。娘是疼你的,虽然现在正在气头上,但是还是会护着你。袁孤笙,你给我记下了,不许先放弃我。就算要受些委屈,受些难堪……也不许放弃……我定要痴缠你一辈子的,算你为了补偿我受过。”
“好。”孤笙弯眉点头:“你也不要放弃我。”
为了以示惩戒,翠馨命令在关老爷回府处理之前要孤笙不能上桌吃饭,站到一旁伺候着。孤笙应着站到一旁听候吩咐,可是饭桌上的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地没有给她添麻烦。
喜玫的筷子掉了,居然捡起来蹭蹭衣襟接着使;铜燕最近有了害喜的现象,一个人用帕子捂着,坚持不住了干脆回房去;华露是自始至终都吃不下多少,还是自己离开前倒了盏茶。
更不必说觉非,一副谁敢使唤她谁就跟他结下怨的表情。直到翠馨吃完,才唤孤笙给她递了回帕子就起身离开。觉非连忙召唤芦儿将热着的饭食端过来叫她坐下吃,弄得孤笙反而哭笑不得。
孤笙捏着抹布擦拭着屋子里的桌椅板凳,替芦儿分担些活儿。这几日她十分自觉地与芦儿一起醒睡,虽然上房没有吩咐,但她仍固执地在屋里做着丫头该做的事情。
觉非每每见了都气得夺过她手中的活儿来丢到很远,又总是被孤笙一次次劝下。
“自从嫁了进来,我没有吃苦,没有受委屈,过得很好,全拜托府上人的照顾。我的身份,原本跟芦儿是一样的,充其量,不过是做小的命运。能有这样的对待,我已经充满感激。娘现在虽然只是表面上罚我,但是我知道她舍不得,这叫我很感动了,所以不能让娘难做,让关府的脸面不好看,我忍些没什么的。”
几日过后,关老爷终于风尘仆仆地连同觉麟回到府中。虽然几日没有打理胡须,倒是叫他的脸面显得慈眉善目些。
孤笙坐在屋中等候着关老爷的决定,心中的不安反而少了。
觉非回来与她讲,原来洛家强势之后就反帮着万金夫上演“夺嫡”戏码,先是逼迫了几十位战功卓越的旧臣收为心腹,又威胁到了副总统的手下。关老爷所在的军备处便是他们看上的对象,本来关老爷想着与洛家的连亲可以舒缓下,却不知洛老爷一点情面也不讲,这才听闻了孤笙只是个代嫁丫头的消息,气得火冒三丈。
安静地听完,孤笙垂头捏着给长安做的小鞋子:“在爹面前我会小心的。”觉非叹声气抱着她:“无论如何,要坚持下来这一阵子,等着他们的风头过去,爹娘的气就消了,我们就会好过。”
孤笙应着,还是一个人壮着胆子叩响了关老爷的书斋门。平日里碍于他的威严,孤笙向来不敢同他多讲话,而女眷众多,关老爷也很少过问她。
听到准许,孤笙推开门,见着觉麟正在同他议事,本想告辞出去,却叫觉麟笑着挽留:“弟妹有话跟爹说罢吧,那我先退下罢。”关老爷哼一声,觉麟整理着资料离开,路过孤笙身边,轻轻说了句:“别怕。”
孤笙心中又添了几分勇气,感叹自己遇到了一家好人。
“老子真是想不到,你个胆大包天的小女子竟然敢欺上瞒下这么久啊!”关老爷点了旱烟吸裹几口,指示孤笙靠前站,“我还道就算是老子当初再怎么威胁你爹将你嫁过来,他也不能不念及旧情反参我一本,让我白白在里面禁闭了这么久。闹了半天,你就是个洛家的小丫鬟?”
孤笙垂目,不敢再唤声“爹”:“是……老爷,所有的错我都承担,请您发落罢,只求您不要连累到长安。”
“何止是你呐,那帮子烦死人的婆娘还有我那两个儿子全都来说情,看来你真是很能在我府上呼风唤雨。”
“孤笙不敢!是几位夫人少爷抬爱了,孤笙愿意听话认错。”听及大家都为她求情,孤笙忍不住哽咽:“孤笙没有那么好,进来关家是我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莫要给我贴金。”关老爷磕磕烟杆:“洛宏奎那个老东西,居然还敢记恨老子了……你可知他假好心的要把女儿重新嫁过来?”
孤笙一震:“……是,已经知道了。”
“你是如何做想?老子现在虎落平阳呐,不敢反驳,当真让她重新进门,我也是只能保你个妾室。念在你这一年来还是深得大家欢心,又是个不错的丫头,关键是老二一根筋喜欢你,你怕是不想做也没有他法啊。”
见孤笙迟迟不肯抬头,关老爷又点了几颗烟丝:“当然,如若那洛小姐进门来生不下子嗣,你还是会有翻身的机会。你若愿意,我就去允了这门亲。当然,你不愿意……怕也是这样。”
孤笙鞠了一躬:“谢谢老爷,您的苦衷我可以理解,多谢您分外开恩。”
“嗯……女人家,有时候就是要大度些。”
当真是要退到共侍一夫的地步么?那样长安会不会受委屈……或许几年过后,连觉非的心也冷了。孤笙紧抱着女儿,默默在日记簿中记着,想要给长安过一个美好的百日,怕都是奢望了。
落日前,听闻洛府会来一起吃个晚餐,孤笙心中明白,怕是要定日子了。为了让她留下,觉非即使千百个不愿意也都要硬撑着头皮去坐席。
孤笙一个人坐在屋中继续完成手中的小鞋子,芦儿见她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心疼地给她煮粥去了。炉火在摇曳着,孤笙越发细心给女儿做着衣裳。
“二少爷!您还不去呐?”碧环的声音在院中回荡,孤笙抬头,见着觉非推了门进来,拎着一个纸包包裹着的袋子,笑嘻嘻放下:“牛肉包子,快,趁热吃。”
孤笙看着他的手上都蘸了油渍,忙给他拧了帕子擦洗着。
“二少爷!您在做什么呐?快些去吧,那么多人都在等您呐!”碧环认定了孤笙是个丫头命,怕是要成为下堂妻,坐在客座的洛霜南才会是以后的二少奶奶,很怕怠慢了,一遍遍催促着。“二少爷,老爷都说了,让您今晚不许陪着少奶奶了,前厅有客人呐!”
“这是什么?”觉非盯着她刚刚出神不小心扎破了的地方,还有个深深的红褐色血点。
孤笙放下他的手:“不碍事的,快些去吧,莫让让人等久了。”
觉非抿着唇看着她故作坚强的小脸,碧环走到门边了,露出不满的神色:“二少爷,别磨蹭了。”
手指离开她的触碰原来都会觉得不满足,觉非下意识地摸着了左手袖口边的西服扣子,暗自一使劲儿,生生拽断了一颗下来握在手中。
“催什么?要你多嘴,没看见我扣子落了么?不能让孤笙给我补补?这副样子怎么能见客!”
“哎呀二爷您不早说呐!”碧环退了一步:“那我先走,您快跟上来吧,晚些老太太又要骂我了。”
孤笙急忙起身给他换了件西服,将他要补的衣衫放在一旁,要从他手中接过那枚扣子来,上面还团着两根短小的线绳,一看便知,是被人硬生扯断的。
觉非却趁机包住她的手,死死握住,拉过她狠狠吻住她倔强的唇。孤笙试出他的不留情,轻轻地回应他,叫他想更加吞噬她的甜美,吻上了她的脖子。
孤笙喘息着拦住他:“快些去吧,免得又要扯断一颗了。”
觉非咬住她的小鼻子:“为了你扯断所有的衣衫我也愿意。”
第三十九话 是非'改错字'
…
“娘……娘……”
“这边,颂扬看这边!”
午后孤笙在院子里逗着颂扬玩丢球,芦儿拿着帕子在一旁很是担心地劝着:“少奶奶……这几日您的身子骨弱些,又没什么胃口,这样一闹腾肯定出满头汗,小心着凉了。”
“娘出汗我给娘擦!”颂扬停下来拿过芦儿的帕子踮着脚伸向孤笙,孤笙弯下腰来让他擦着:“颂扬真乖,娘没事的。”
“少奶奶,大少爷来了。”芦儿唤着,孤笙转过身去,见着觉麟拎着几袋子海产站在屋外笑着瞧她。
“大少爷?”孤笙直起身子来,拉拉颂扬:“快喊大伯。”
“大伯好。”
颂扬扯着孤笙的棉袄,“大伯又给我带吃了么?”
觉麟将手中的袋子递给芦儿,蹲下来摸摸他的头:“是啊,给你带了些你爱吃的大螃蟹回来。”又抬头看向孤笙:“听说你老家是海边的?怪不得爱吃海产,我这回就叫人多捎了些来。”
“大少爷您客气了……我现在是不是少奶奶还不知道呢。”孤笙有些羞愧,抱起颂扬来:“快进屋坐罢,外头天寒。”
觉麟笑道:“现在只有你自己觉得你的身份有异,我们可什么都没说。”
孤笙无言,唯有感激点头。
芦儿将炉火烧得很旺,翠馨吩咐了,无论如何,长安在屋里头,不能凉着。觉麟抱着颂扬看过熟睡中的小妹妹,轻轻出来坐下喝杯热茶。
“长安很乖,都不哭不闹,给你省了不少心。”
“嗯……怀她的时候也没吃多少苦头,很懂得孝顺娘。”孤笙欠身递了茶过去。颂扬兴许是玩闹倦了,在觉麟怀中眯着睡着。
日子久了,孤笙看得出,颂扬长得跟觉麟一模一样,尤其是那个鼻梁骨,跟他都有个浅浅地小弧。
“还好是你,不然……我也不会放心让他跟着老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