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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
觉非冷眼站在书房门口,孤笙一惊,走去道:“不是说陪着娘去拜访杜太太了么?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出去。”觉非没有管孤笙,直直冲着霜南喊着:“我不管你能在这个家作威作福到什么时候,但是这间屋子你永远也不要想踏进来,马上给我出去!”
霜南气得脸儿通红,赛过了桌上的红富士:“关觉非!你不要忘了,恐怕我真的嫁进来,想住哪间屋子是我自己挑吧?”
“哼……是么?那也得看我要不要你。依照你的条件,我们府中的关荣关顺跟你还是很般配的。”觉非敞开大门,“关荣!过来见见这位上赶着要投怀送抱的洛小姐,没准儿她就看上你了呢。”
霜南愤而摔了没有吃完的苹果:“你欺人太甚了!枉我一片痴心对你,你就不能原谅我当初骗你么?”
“洛小姐,你错了,我非但从未怪过你,反而感激你英明的举动,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不这样执迷不悟?我关觉非今生今世,只娶袁孤笙一个人为妻!我爱她,永远爱她,也只爱她,爱她生下的孩子,爱她的一切,你听见了么!?”
“够了!”霜南哭红了眼夺门而去,震颤着门扇呼呼作响。孤笙握着他的手:“不要这样,真的惹怒了她对家里不好的,我可以的……”
“你到底害怕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觉非疯了般吼着她反握紧她的肩膀:“你一定要看着别的女人把我抢走你才满意么?你的善良能不能为了我们的未来而收一收?你都不会心痛的么!还是自始至终,你都认定了你只是个替补,从来没有爱过我!?那我要不要感激你的大度,将她娶回来把你赶出门去,还你的自由?你在这里真的是受尽委屈了是么,你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样远离我么!”
孤笙摇着头,紧紧闭上眼睛流出泪来,“对不起……”
“你是该对不起我……”觉非缓缓松开她,大吼着:“来人呐,给我拦住洛小姐,我去同她道歉,说我愿意考虑娶她。”
觉非狠狠看着她越发惨白的小脸:“我要等着看,你到底有没有心,或者,你当真不在乎我……”
他推开她无力地身子,转过身狠狠带过门出去。
孤笙慢慢蹲下来,细细打扫着霜南丢下的苹果渣子,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渗透到四肢百骸都酸楚不堪。
芦儿买了报纸回来,在外面小声嚷嚷:“二爷准是又被那丑女人气到了,发了疯一般骂人,哎……”推了门,见着孤笙竟然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手中还捏着苹果残骸,眼角挂着泪滴还是滚烫的。芦儿吓得大喊:“少奶奶!您怎么了!”蹲下来抱起她呼喊着:“快来人呐!少奶奶昏倒了!快来人呐……”
华大夫细细捏着脉,翠馨不住地在一旁转着佛珠:“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呦!真是不让我省心。”
“太太莫慌,兴许是少奶奶前阵子生病留下的病根儿,一时急火攻心,就有昏厥的现象,不妨事的。”华大夫收了药箱:“让少奶奶多歇着吧,可能是近一段时间心思过于紧张,最好能让她的情绪平稳些。”
“谢谢大夫啊,又麻烦您了!不过……会不会是,又有喜了呢?”
“哦,这个还暂时没有,眼下让少奶奶多多恢复才是好的。”
“好,我们记下了,碧环,送大夫出去领赏。”翠馨唤着,又皱着眉望着昏睡的孤笙:“赶快把老二给我叫回来!这个时候了出什么幺蛾子?”
醒醒睡睡极不踏实,身子上又仿佛压了个重物,憋得胸口难受。孤笙挣扎着睁开眼皮,身上却丝毫不减重量,让她仔细看着,却是觉非正紧紧抱着她睡着。
泪珠儿又不争气地落了,怎的就是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呢?孤笙抬抬他压住自己胸口的臂膀,觉非下意识地醒来,看见她挂着泪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急忙松开她一些:“我压着你了吗?闷吗?还难受不?”
孤笙摇摇头:“好多了。”
他心疼地抹去她眼角的泪,又抱住她:“我那天是气极了……我没有去找那个女人……我一个人躲在后院嚎了半天,真的!我听见芦儿说你昏倒了我吓得都快死了,生怕你就这么离开我了……孤笙……以后别再吓唬我,我再也不对你凶了……晚上大夫来看你,我都不敢进屋来,就怕大夫说你治不好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不要说对不起了,”觉非贴着她的脸颊:“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呢……都是我的错……你若不在乎我,不会为我冒着风险生下长安来的……是我将你对我的感情想的太脆弱,对不起,孤笙。我一想到你有可能不爱我……我……”
“我爱你……”孤笙轻轻说着:“故意在你面前装作没什么……怕输给霜南,怕你不要我……怕爹娘赶走我……怕长安长大了问我爹爹在哪里……我也有软弱的一面,我也有我的恐惧,事先没有告诉你,是以为我还可以撑着。你推开我出去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心也难过的不行,知道我自己承受不住……这就是我害怕的,我的真心……”
觉非静静听着她说着,细软的声音缓缓流淌在身边,直到她又累得睡着。觉非吻吻她劳累半天的小嘴巴:“这样子就够了孤笙,谢谢你愿意说出来……让你受伤真得对不起……推开你真得对不起……我们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第四十一话 烟花'改错字'
…
大开的房门,冷风嗖嗖逼入,洛太太气得进来关上门,骂着丫鬟们没有眼力界。一进房中,见霜南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就蹲坐在床畔呆呆望着外面,窗扇也是大开。
“洛霜南!你这数九的天要活活冻死自己不成啊!”
洛太太气急败坏地又去关严了窗户:“我若是晚些进来,怕你早就成冰雕了!”但见霜南空洞的眼神,仍然毫无反应地直视窗外,心又软了下来,将她宠爱的护在怀里。
“妈……”霜南冰冷的身子触到了母亲的温暖的胸怀,“我当真是自己倒贴都没人要的么?一点后悔的余地都不留给我,我白白牺牲了好多,让我觉得我自己很不堪。”
“胡说什么!你同你哥哥一样,都是我心中认定的最优秀的孩子。南儿,我都跟你讲过多少回,那关二爷咱们不稀罕,本来就是咱们挑剩下不要的,何苦去自己打自己的脸呐!他的眼光怕也只能看上丫头份儿的,就让他们去吧,我们跟他们再无瓜葛,不是很好的事?还有,让那帮子官僚早点回京去吧,这样做咱们也不积德。娘只盼着你现在能想开,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比他优秀百倍的男人成天候在府外排着队等你呢,好好打扮打扮,让那不识好歹的人后悔去。”
霜南贴在她的胸口,冷冷望着窗外院子里那株残败的玉兰枝子,一想到自己当初还为他们腾空躲开,让他们睡在自己床上……心中就难熬万分。洛夫人离开后,她将床铺上的东西扯尽撕烂,通通丢到火盆子里去。丫头换一套被她撕一套,无奈只得给她调了屋子。
躲在新屋子里思索整整两日,霜南披头散发出来,笑逐颜开。洛家的人担心她收了什么刺激,不要闷出病来了。霜南却洗了澡换了衣裳,趾高气昂地要坐车去关家退婚。洛太太愁容满面地看着女儿的背影,如今唯有叹息,怎得就与关家有了这段孽缘。
运气差了点,一到关府,芦儿告诉她觉非带着孤笙兜风去了,霜南笑过,坐在厅堂等着关太太礼佛。“知道你们讨厌我,我来不是纠缠的,而是来退婚的,大可放心。”
“黄鼠狼给鸡拜年……”芦儿幽幽吐了句退下去。霜南不屑白她一眼,“小人之心。”
等到快正午,关太太有意礼佛久一点似的,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踪影。她本来是真心想着来道歉,大不了可以同关觉非先做朋友,历久弥香,早晚有一天,说不定自己就能赢得他,也说不准到时候自己早就不在乎他了。可是这一家子人也太不妄自菲薄了!几个时辰过去,只有个来添茶的丫头,其他人压根儿不把她放在眼中一般。要知道她完全可以再让万金夫再把关家整垮一点。
等得久了,索然无味,霜南干脆起身意欲告辞。正想着,见着个洋人模样的人让芦儿迎了进来,欢喜地招待着。他见着霜南在座,便绅士的打了个招呼。霜南侧头,听见芦儿喊他“理查德大夫”,便蹙眉思索,关家谁病了?这样古板的家请来西医,必然是年轻一辈,年轻一辈的话……难不成是关觉非?
芦儿不会说洋文,只能招呼他坐下,去唤觉麟来同他交流。这个洋医生在屋子里打量一圈,对摆在案头的一对乾隆年间的龙凤如意瓶十分感兴趣,东摸摸西看看。霜南懂一些英文,便同他打声招呼。理查德见她懂英文,本来只是同她笑笑,现在便兴致盎然地坐下来同她攀谈,期间大加赞赏中国的瓷器玉器。
霜南表明自己是这家的亲戚,先是同他寒暄几句,继而问到了他的来历。理查德掏出孤笙的化验单子来摆摆手:“夫人没什么大碍,发烧就是因为出疹子,热一退去,湿气就少了,疹子自然就消散,觉非是太过紧张了,对以后的身子也没什么影响,就是近几个月莫要吃得辛辣,等待敏感期过去就好。”
出疹子……霜南反复把玩着这几个字,瞥了一眼那签好字的西医院报告单,诡谲的笑意便涌了上来。
芦儿回来,说觉麟也不在屋中,不如请他留下单子或者改日再来。霜南走上去按住他的手道:“理查德先生,我看这单子是关系到二少奶奶,二爷一定很在意,不如先收起,改日再来同他说明吧?现在,要不要跟着我去看看你欣赏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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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询过趵突泉的花灯,要等到正月十五才燃放。孤笙拉拉觉非:“那时候长安都过百日了,带着她一起来也不错。”
“带着她就不是我同你两人了。”觉非拉拉她的帽子,给她护住耳朵:“你不是最爱看花灯么?原本今晚还想着带你来先睹为快,这些人真是的,都不懂先预演一次么?我在德国的时候飞行比赛还要预演呐。”
“过节的时候多有喜庆的氛围啊,那时候我们再来看,一定很热闹的!本来花灯就要很多人一起看才有味道的啊!”
“嗯……”觉非抿出酒窝来:“花灯没有……但是烟花有的!”他笑着走过去问问搬放烟花的工人,果然讨回来一大捧的礼花棒:“喜庆开业,搭梁造桥,一定要放爆竹,问他们要点烟花,肯定有的。”
“啊——!”孤笙兴奋地凑过去看:“这个就是飞到天上去那些个很漂亮的花么?”
“这些个还不是,只是拿在手里头会开花的,想看么?”
“想看!”
布置花台的两个人瞅着那对小夫妻欢欣的样子一直喋喋不休:“多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牵着手跑。”
“就是……一点体统都没有,打扮的倒是还挺考究。”
烟花棍儿插在薄薄的积雪上,觉非点燃了芯子。孤笙躲到他后面捂着耳朵:“响么?”觉非偷笑伸手把她捞到前面来圈在怀里:“很响,所以你可得躲紧了!”
“哎呀我最怕响!”孤笙捂紧了耳朵躲在他怀里,看着颗颗烟花棍儿开始“呲呲”的冒烟,一朵朵金灿灿的小花逐渐燃放成了大花苞,孤笙探出头来:“好美啊!可是怎么还不响呢?会不会留在最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