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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件事,蓝淑妃是第一个毫不隐晦的表现出自己幸灾乐祸的人。在晚上的灯谜诗词会上,当左娉婷悄声向蓝淑妃打听缪凤舞的下落时,蓝惜萍鼻子一哼:“到底是野路子上的人,不知道在外边得罪了谁,还好没有连累皇上,否则她便是魏国的千古罪人。”
左娉婷从蓝惜萍的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便当做一件确定的事情。她偷笑道:“臣妾平时就瞧见她媚骨艳止,不像个正派人,这样一来,宫里倒干净了。臣妾恭喜淑妃娘娘。”
蓝惜萍当即摔了脸子:“这话说得奇,我好好的,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倒是你该偷笑了,他若不出什么事,收拾你将是他在宫中立威的第一步,你躲过这一劫,回去偷着乐吧。”左娉婷听着这话刺耳,可是也不敢反抗,讪讪一笑,转身跟着宇文柔珍的 身边,问道:“贵妃娘娘,臣妾斗胆问一句,德妃娘娘哪里去了?怎么大家都在在暗中猜测?”
因为龚苾经常跟着缪凤舞去媲凤宫喝茶,因此宇文柔珍对待她还算和气:“皇上不肯说,我们自然是不能确切的知道。但是你琢磨琢磨,这样的大节下,本是一同出宫喝喜酒,结果只回来一位,在太后和皇后那里也没有交代一句,八成……”
“哎呀!那可怎么得了?到底是是出什么事了?真是让人担心死了?见皇上也郁郁不乐的样子,会不会两个人在外头吵了架,皇上一怒之下,处置……”龚苾一急,便开始胡思乱想。
“休要胡说!”靖孝长公主行昭凑过来,瞪了龚苾一眼,“小心皇上治你一个言乱宫闱的罪过,皇上不肯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没见到他一天都在召见臣工吗?可见德妃姓名暂时无忧。”
“这可急死人了,谁能打听到准信儿呢?否则今晚甭想睡觉了。”龚苾搓着手,绕着面前的一盏灯转圈子。
宇文珍柔见她这样,是真地替缪凤舞担心。宫中这样的情谊也是难得,她不由多说了一句:“去宋府赴宴,出了这样的事,宋辰安怕是心中惶恐。宋辰安在朝野均有势力,他家还有一位本事通天的宋四公子,想必宋家也会全力以赴,以洗脱干系。”
“哦……这样最好,要不是我出不得宫,我也找人去。”龚苾边说着,回头趴在太后膝上的天宝公主行玉泠,“可怜的宝公主,大概还不知道她的母妃遇劫一事。”
于是,经过众妃如此私下相议,口口相传,缪凤舞遇劫一事,便在宫里暗暗地流传开来。
宇文柔珍的那番话,有一处是分析对了的。今天本来是宋府大喜的日子,宋辰安午间还在喜宴之上,与亲族同僚把酒言欢的时候,突然宫里来人,将他紧急召至御书房。
当他听到行晔简短的将路上遇刺一事说出来之后,这位两朝重臣当即出了一身的泠汗。虽然行晔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但是皇上与德妃是从宋府出去之后出了事,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的话,他可是难以辨的清白的。
行晔也众臣工商议之下,认为此事极有可能是陈国在昂州的暗卫坐下的,德妃落在他们的手中,十有八九是要拿来交换五百八十六名陈人的性命但是贲允炎一行人抵达陈国之后,就一直住在行馆之中,除了今天有消息说贲允炎携随臣游兴昂州之外,陈国君臣之前从未踏出行馆半步,他们是如何与宫外的人传递的消息呢?
十有八九,宫里有叛徒。
行晔如此断定之后,一边命内宫侍卫加紧内宫的清查与盯防,另一边安排刑部联手京营中军的人,严守四城,并在城内撒下人马,挨家挨户地排查搜捕。
宋辰安在宫里议完这件事,急急忙忙的地回到家中,将尚在喜宴上被人劝酒的宋显麟叫进书房,把德妃遇劫的事告诉了她。
一身大红服的宋显麟,在听说缪凤舞被不明身份的人劫走之后,当即转身,急步出府,往京军大营而去。
中军帐内,副都指挥使本以为他们的长官今日大婚,不会来了。他们接到旨意后,不敢怠慢,正在商议着如何不惊动百姓,悄然在京内广撒人马,搜寻德妃的下落。
议事进行到一半儿,就见新任都指挥使宋显麟一身大红喜袍,显然是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就跑来军营了。
他一边脱喜袍,着官服,一边听两位副都指挥使将他们先前做下的安排都汇报了。然后他点头:“一定要守住城门,一只老鼠爬过去,你们也要看清是公是母!要是让贼人从城门混出去,守门的官兵一个不落,全部处斩!明白了吗?”
副都指挥使有些同情的看着宋显麟,好心地去劝一句:“大人,今儿可是你大喜的好日子,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天,不好委屈了新娘子吧?你来应个卯,上头看到了便罢,这会儿你还是回家吧,我保准给你守得死死地,搜的细细的,明儿一早儿你来,我向你交差,如何?”
宋显麟心中如着了火一般,也顾不得副都指挥使是一片好心,将眉峰一凛:“罗嗦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行事?”
说完他自己当先跑了出去,跨上他的枣红马,疾驰出了中军大营,也不知道他往哪里去了。
在他身后,副都指挥使委屈地扁了一下嘴,也不敢耽搁,赶紧行动。
宋显麟在营中给属下们布置好了任务,他自己独骑出了京营,在昂州喧闹的的大街上放马疾奔,来到了城西一处小小的寺庙之中。
他在寺门口下了马,叩开了庙门。一个小和尚开了门,见是他,直接闪身让道:“宋施主请进”
正文:喜登枝 第一三一章:各自心事
宋显麟来找的人,是江湖中有名的顽世闲僧弘清。这位老和尚是宋显麟的是负弘悲大师的师弟。
大约在五十年前,弘悲与弘清还都是少林寺的年轻一辈弟子,十几岁的年纪,心高气盛。弘悲当时就显示出在武学造诣上的非凡天赋,弘清也是一个勤奋聪颖的弟子。他们的师父对两个人都很看好,尽心传授。
弘悲因为天生异禀,悟性极高,稍加点拨,功力便会突飞猛涨。弘清则一直稍逊一筹,不管他如何勤奋练功,跟他的弘悲师兄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弘清年少骄狂,一直认为是他们师父偏向弘悲,暗中给弘悲传授了什么秘密的功法。因此他一直对他的师父和弘悲心怀耿耿。
后来终于藉着一次普通的师兄弟间的吵架,弘清爆发了,非要与弘悲决一胜负。他们的师父闻知赶来,斥责弘清心胸狭隘,罚他到寺后的思过崖上面壁思过。
弘清更加觉得师父偏向弘悲,气愤之下,当夜就从思过崖上逃走了。他临走时在崖石上留下一句话:他日练就绝世武功,必回少林报解今日受排挤之恨。
弘清出了少林寺,开始了他的游方生涯。他遍访天下武林宗派,修习各种武功路数,学了一身杂七杂八的本事。十几年后,当他觉得自己已经是绝顶高手,可以回少林寺挑战弘悲的时候,弘悲已经接任了少林主持的职位。
弘清上少林,向弘悲下战术,言称如若他赢了,就请弘悲让出住持一职,自行离开少林寺,永远也不许回来。如若弘悲赢了,他便从此隐居避世,再不见人。
弘悲生性慈悲仁厚,只说如果弘清赢了,就老老实实地回到少林寺,当好一名少林弟子便罢。
两个人在少林寺后面的山崖上设下战局,在少林寺所有弟子的见证之下,比武开始了。
弘清自信满满,使出他十几年来所学的各种本领,向弘悲发起挑战。而弘悲只用少林一家之功,应对从容。两个人斗了几十招之后,弘悲瞅准了弘清的一个破绽,朝着弘清的面门轻轻一挥袍袖,弘清便倒退几步,坐到了地上。
“武学功力在于精,而不在于杂,师弟既一心向武,不如抛却以前所学,回少林来专心修炼吧。”弘悲扶起弘清,语重心长。
弘清却愧得无地自容,没想到他穷尽十几年的时光,学来的一身本事,竟挡不住弘悲的一记袍袖挥舞。自己有言在先,怎么好厚着脸皮回少林寺?
好面子的弘清一转身再度离开少林寺,来到了昂州城西的感恩寺。这座小庙里只有一个老和尚和两个小和尚,当初弘清游历天下的时候,曾在这里住过两天。他既要实践承诺,避世隐居,这里便是他选定的处所。
老和尚死后,他做了这座小庙的住持。
当然,依照弘清的性子,完全的避世是不可能的。
最初几年的栖恬守逸之后,以前他游历时交下的江湖朋友,知道了他的处所,便隔三差五地来找他。
渐渐地,小小的感恩寺便成了江湖中人在昂州的集结地。
宋显麟从少林寺回京后,受弘悲的嘱托,经常来这里探望他这位脾气不太好的师叔。起初弘清还不太愿意搭理他,日子久了,谁也没办法拒绝这样一位孝顺而又懂事的晚辈。师叔与师侄的关系,便渐渐地亲厚了起来。
宋显麟听他父亲说道缪凤舞被劫的情形,就觉出那些人用的是江湖手段,十有八九不会是陈国朝廷暗卫所为。因此他赶去中军营中安排了搜查事项后,迅速地来到感恩寺,希望能得到师叔的帮助。
弘悲虽然已经六十几岁了,却依然是目光精绽,体格健壮。他听了宋显麟将事情的始末叙述完毕,摸着自己光光的脑袋,没好气道:“皇帝丢了老婆,干你屁事?你今天成亲的好日子,不赶紧回家洞房,巴巴地跑出来逞什么英雄?朝廷里就你一个当官的吗?”
弘清说话从来就不像一个和尚,简直就是荤腥不忌。宋显麟已经习惯了,也不介意,只是好言相求道:“这事皇上降旨要京营中军查办,如若我做不好这件事,新官上任,如何在营中立威树信?皇上又如何看我?这可是我上任以后的第一个任务,师叔务必帮师侄这个忙。”
弘清用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盯着宋显麟,好一会儿,哼笑一声:“侄子,你可不好忽悠师叔,你正在婚假之中,借着成亲三日不用上差的机会,避还避不及呢,干嘛急巴巴地往上凑?难不成你跟皇帝的老婆……”
宋显麟当即涨红了脸,急忙辩道:“师叔不可以如此污蔑我,只是德妃在入宫之前,与我有过几面私交,算是说得上话的朋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不堪的关系。”
弘清站起身来,弹了弹宋显麟的脑门,纵声大笑:“小娃娃,不要拿话来哄你师叔,师叔我这双眼睛,看遍了天下悲欢离合,有什么不懂?不如这样,我若有办法救出那个德妃娘娘,我就把她给带出昂州城,找一个地方安置了她,让你跟她从此比翼双飞,不送她回皇宫了,如何?”
宋显麟也不听他满嘴浑说,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高兴地跳起身来作揖道:“师叔这是肯出手相助了?师侄感激不尽。”
“你运气好,神算子江必通前儿来了感恩寺,让他出面去给皇帝找老婆,大概抵得过你那一整支中军人马。你现在只管回家洞房去,明儿再来我这里听消息。”弘清说着,骄傲地扬了扬眉。
“谢谢师叔!”宋显麟高兴地大礼相谢。
告别弘清,出了感恩寺,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了。宋显麟手牵着马缰绳,站在街上呆站了一会儿,在回家还是去寻找缪凤舞之间,犹豫了片刻。
不管怎么说,今儿是他成亲的日子。虽然他从来未见过司马萦,但是这姑娘的孝勇之名在昂州已经家喻户晓。他的娘亲自从那次从宫里见了司马萦回来,一提到这个小儿媳妇,简直就乐得合不拢嘴,直夸她如何清秀灵气,如何知书达礼,举止言行如何的端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