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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到底心不在焉,在朝上草草地解决了几件事,便下了朝。
刚回御书房,就有人进来禀报说,南陈皇帝贲氏求见皇上。
行晔此时听到贲允炎的名字,眼睛都要冒火。在他冰冷的目光注视之中,贲允炎一派泰然地走了进来,自顾见了礼,在客座上坐好。
“行皇兄昨晚彻夜饮宴了吗?怎的看着面色不好?”贲允炎看着行晔,状似关切的问道。
行晔咬了一回牙,终于镇定下来,回他一笑:“贲皇弟玩笑,大战在即,朕哪里还有心思饮宴欢歌?朕恨不能御驾亲征,将那些欲犯我边境的肖小之徒打回老家去。”
贲允炎也不恼,摇头道:“行皇兄不可冲动,我听说行皇兄昨晚带着德妃去宋府喝喜酒,结果把德妃给弄丢了。若真有此事,那些劫走德妃的人,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行皇兄也。若皇兄往前线打仗去了,那些人图谋皇兄不成,德妃成了废棋,还能保命吗?”
他一字一句,慢慢悠悠地说完这番话,行晔却听得心火上冲,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听贲皇弟此言,倒好像朕的德妃是贲皇帝设计劫持,拿来要挟朕一般。”
贲允炎不慌不忙地笑了:“我只是听说了行皇兄眼下有不如意之事,帮忙分析一番。怎么行皇兄倒赖到我的头上了?我天天就在行皇兄的眼皮地下,就算想得出主意,又如何去施行呢?行皇兄以为我有分身之术吗?”
“哼!”行晔冷冷地哼了一声,“就算朕不御驾亲征,我魏国兵强马壮,也不惧任何敌人犯境。”
贲允炎更加悠然,一边品着茶一边说道:“以愚弟看来,行皇兄还是把家里的事解决了,再去布划边境之危,倒是更可行一些。毕竟行皇兄也不知道德妃如今在谁人的手中,一旦打了起来,各方势如水火,若真是牵连到德妃的身上,她因此而性命不保,岂不是行皇兄一生的遗憾?”
行晔的火气终于忍不住了,啪地一拍龙案:“不管是谁劫走了德妃,终究是我的地盘上,若被我查出真相来,一个也不留,全部千刀万剐!”
贲允炎见他怒目瞪着自己,将茶盏放下,脸上凛然威沉:“行皇兄还是不要冲动罢,就算是千刀万剐了行劫之人,德妃的性命敢丢了,似乎还是行皇兄不划算。”
行晔紧紧地攥着拳头,才忍住了冲出去揍他一顿的冲动,冷冷在说道:“让奔皇弟操心了,怎么?贲皇弟一大早到朕的御书房,就为了与朕讨论德妃吗?”
“当然不是!”贲允炎稳然起身,踱到行晔的面前,“愚弟此来是为我那五百八十六名百姓的性命,行皇兄之前遣使臣回迳州时,说得可非常清楚,只要愚弟亲来营救,以示诚意,行皇兄便无条件地放人。眼下我已经在昂州滞留了半月有余,诚意应该是足够了,行皇兄该放人了吧?”
行晔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突然转怒为笑:“原该是放人的,只是这陈人私营魏矿之事,在我朝中影响甚巨,要放人也该对我朝中臣工有所交待与安抚。贲皇弟也知道,朕昨儿刚弄丢了德妃,心绪甚差,见不到德妃回宫之前,怕是没有心思来处理此事了。”
第一三四章 尸车出城
在昂州城的西北角落里,有一处空旷的大院斗,远离闹市,周遭没有人家。
这个地方的冷清,在寸土寸金的昂州城里,是非常奇特而怪异的。不过若是知道这个地方是干什么,也就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了。
这座空旷的大院子,说起来还是一个官府公衙,隶属于昂州府户曹,是专门负责清理京师之内无主的尸体,以括清昂州城内的阴腐之气。
收到这里来的无主尸体,每隔三天从西城门往外运一次。通常是夜深的时刻,一辆大马车,拖着一个大棺材样的车厢,里面装着三天内收集到的尸体,轱辘轱辘地从西城门出去,走出十里地,上了一座平周山,就在那平周山的山坳里,把这些无人认领的尸体埋掉。
在这座院子里做事的有四个老头儿,为首的那位叫徐富,年轻时就跟他父亲在城内收尸,一直做到他一把年岁。
常年与死人打交道,徐富看起来死气沉沉的,目光呆滞,表情僵硬,对面交谈,听他的声音却像是从坟墓里发出来的。
“带一个人出城,要多少?”来人非常简洁地问。
“这要看带的是谁了,要是带个娃儿出城去乡下寻亲,我是一文不收的。”徐富说话的时候,满脸的皱纹如石刻一般,纹丝不动。
来人不耐,蹙起眉头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只管开价,要多少才肯带一个人出去?”
“男人女人?什么身份?”徐富依然按照自己的逻辑,不紧不慢地问。
来人不得以,只好答道:“女人,官家太太。”
“那就得五百两。”徐富将一只筋络纵横的手往来人面前一伸,晃了两晃。
来人也不还价,点头道:“成交!我明晚把人送来。”
徐富恍若未闻,慢悠悠地转了身,往后院去清点今天收上来的尸体。来人见事情办妥,赶紧出了这座阴气森森的大院儿,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而那个时刻,从东城那处民宅的密室中消失不见的缪凤舞,其实根本就没有离开多远。
那天晚上贲允炎离开后,缪凤舞别提有多郁闷了。再加上腿伤被折腾得发作,痛得钻心,她就一直坐在密室里的那张床上,与坐在桌边看守她的人对着瞪眼睛。
没过一会儿,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个看守警惕地站起身来,迎到石梯口,见两个男人走了进来,身着夜行衣,头扎青色绣朱雀纹的方巾,没遮面罩。
三人看见来者的头巾,略略地松了一口气,问道:“谁派来的?干什么的?”
那两个男人轻松地笑着,走下石梯,站在三位看守的面前,说道:“刚刚几位兄弟往这里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盯上了,这个女人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奉我们童堂主之命,我兄弟二人来这里,将这个女人转移到另一个藏身之所。”
领头的看守砸吧一下嘴,说道:“这事不对吧?把这个女人藏在这里,是咱们副舵主的命令。黑龙堂的童堂主怎么管得着呢?”
那两个后来的黑衣人笑着往前凑了凑,口中说道:“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看守三人正认真听他接下来的话,突然那人双掌一错,掌风挟着巨大的内力,“呼”地朝着面前并排而立的两名看守的胸口拍过去。
那二人身手也不弱,迅即反应过来,迎招已经来不及,只能后撤去躲避飞来的一掌。出掌的黑衣人似乎料到他们会有此一招。手臂往前一送,仿佛突然之间长出一截,如影随形追上撤身的两个人,“啪”地击中两人的胸口。
这一掌拍下去,当先的两位看守顿觉五脏六腑俱碎,连个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就扑倒下去。
还剩一位在后面,发现来者非他能敌,飞身往石梯方向夺路欲逃,被后面那位黑衣人抓住衣后摆拖了回来,在他的后背一掌击下,也解决掉了。
这情景窝坐在床上的缪凤舞看得一清二楚,她以为是行晔派人来了,心中一阵兴奋。只是因为腿伤,没能跳到床上,往床边蹭了蹭,问道:“你们是谁?”
两名黑衣人解决了看守,走到床前来,对缪凤舞说道:“我们是凤刚的兄弟,刚刚妹子被人从黑龙堂带出来,他一直跟在后头。眼下他不方便离开黑龙堂,遣我兄弟二人前带妹子离开。”
缪凤舞心里稍稍失望了一下,不过是行晔的人来救也好,还是哥哥的人来救也罢,总好过她落在贲允炎的手里,成为他威胁行晔的棋子,随后再被带到陈国去。
两名黑衣人被缪凤刚叮嘱过,知道她腿上有伤,有些为难地互相对望。后来还是前头那位一咬牙,说一声:“得罪了。”将缪凤舞抱了起来。
此种境况下,也讲不得什么礼数规矩了,缪凤舞顺从地被那黑衣人抱着,出了密室,出了这间后堂屋。
本来缪凤舞以为,哥哥会安排这两个人,将她远远地带走,离开这个危险的范围。却不想那黑衣人带着她,连院子都没出,直接越墙来到了隔壁的人家
当缪凤舞被带进这家屋里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点着灯,床上铺着被褥,明显是有人居住的一间房。
“这家人呢?不会是被你们杀了吧?”缪凤舞的印象里,这些朝廷的叛匪都是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
黑衣人将她放到床上,回道:“都绑在后院的柴房里,妹子放心,我们也不是杀人魔头,也有好生之德的。”
听这两个人一口一个妹子,大概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缪凤刚是跟他们怎么交待的,她也不敢乱说话,只是问道:“那个……我觉得这里很危险,他们要是发现密室里没人子,搜到这里来怎么办?”
“妹子没听说过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方发现人没了,第一反应就是追出去,谁还会想到,我们把人救出来后,就放在隔壁?”男人的本性,面对美人儿的时候,话总是不由自主地多起来。刚刚出手如电同时击毙两人的剽悍杀手,此时也肯耐心地回答缪凤舞的疑问。
缪凤舞虽然心中害怕,但是她相信哥哥闯荡江湖的人,在这种事情上肯定比她要周全。
那黑衣人看着缪凤舞,稍稍局促了一下,说道:“凤刚来时嘱我带一句话给妹子,叫妹子千万不要妄想着往外跑,因为外面到处是眼线,再落回那些人的手中,可就不好救了。”
缪凤舞当然晓得这个道理,要想说服缪凤刚送她回宫,也得等到这次彻底脱险。当然,若是朝廷的人找到了她,那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她不吵不闹,安然地呆在这处院子里。
期间有宋显麟跟着江必通寻到隔壁那座院子里,随后又有行晔带着他的暗卫找来,再后来就是鸿天会的人,三拨人弄出来的响动,都惊得缪凤舞熄了灯,缩在床上,不动也不敢动。
她躲在这里,躲过了再次被鸿天会的人搜找到的危险,同时也躲过了被宋显麟或行晔救回宫去的机会。
可是她并不知道。
她就在这间院子里住了两天,直到第三天的晚上,负责在外头联络的那名巩姓黑衣人回来了,让缪凤舞收拾一下,马上动身,今晚送她出城去。
缪凤舞一听出城,就猜到缪凤刚打算送她去滑县。她没有动,抬头说道:“巩大哥,我不想出城,我要见……缪大哥。”
“妹子你这要求,的确是难为我了。因为你在隔壁失踪,鸿天会内部风声很紧。你是从黑龙堂被带出来的,童堂主更是被第一个怀疑到。这样的时候,你说凤刚能方便出来见你吗?不过凤刚兄弟有话,如果妹子不肯出城,我们兄弟人扛也要将你扛出去。”那位巩大哥非常抱歉地看着缪凤舞,转述着缪凤刚的话。
缪凤舞听了,心中一阵气闷。
她现在腿上有伤,跑是跑不掉的。就算她能跑出去,碰上朝廷的人还好,要是走霉运碰上了鸿天会的人,那可就糟糕了。
没办法,她再次顺从了缪凤刚的意思,被巩姓黑衣人和他的同伙带出门,迅速寨进一辆马车里,在夜色中急奔向昂州城的西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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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停下马车,先是观察周遭,没有发现异常,便招呼缪凤舞下马车。
缪凤舞被一人接下车,单腿站在马车边上,见周围没有人家,唯有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