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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敢给你提亲吗?我妹妹当你是亲妹妹一样看待,拜托我来照顾你,那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我身为兄长……”
他那个绕腾的理由还没有说完,坐在木桌边上的男子站起来,转过了身,正面朝向了他。
缪凤刚抬眼一瞧,当即将那个现编的“妹妹论”后半截咽了下去,“当啷“一声抽出腰间宝剑,不由分说就往那男子的身上招呼过去。
你道那男子是谁?正是受了缪凤舞的信赖与托付,前来与缪凤刚周旋的宋显麟。
缪凤刚在黑龙堂里的主要任务,便是在朝中宫中广布暗线,搜集情报,伺机策反。因此他对朝里那榭鱿嗟笔煜ぁK蜗憎氲睦蠢錾恚磺宥?
况且,小云在京里暂住的那几日,宋显麟曾经也找上门去,还逼得他很窝囊地藏了一回身呢。
眼下面对面撞上了,宋显麟居然找到了小云的住处,可见他是盯上自己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真刀真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吧。
他这一剑刺出去,眼看着就要近了宋显麟的身,突然眼前一个人影横里冲过来,挡在了宋显麟的跟前儿:“你疯了?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打要杀!”
他旋即腕子一偏,那一剑从小云的右肩头堪堪擦过,被宋显麟如闪电般伸出双指,捏在了手指间。
他动剑器,人家却只是动了动手指,这一招就落了下风。再加上小云奋不顾身地这一护,更加激得缪凤刚火起。
他伸手抓着小云肩头衣服,将她往旁边一甩。小云被甩得几个趔趄,就扑到地上去了。他再一抖剑,又向宋显麟杀了过去。
宋显麟也不拔剑,只是围着木桌辗转腾挪,身形灵活迅即。缪凤刚挽剑如雨,竟沾不到他衣襟的一角。十几招过后,缪凤刚就意识到,自己不是这个朝廷狗官的对手。
果然,宋显麟伺了一个好机会,右手双指运力,在缪凤刚的剑背上一弹。缪凤刚只觉得虎口一阵麻痛,暗下用尽全力,才避免了宝剑脱手的尴尬局面。
但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再打下去也是白耗力气。于是他将手中宝剑一垂,剑尖向下,输阵不输气势,朗声说道:“我输了,要杀要剐都由你吧。”
小云这才得了空当,凑上来,疑惑地仰看着缪凤刚的脸,说道:“缪大哥,你今儿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挺谨慎心细的一个人吗?怎么今儿像是你的兄弟冬虎一样鲁直。”
宋显麟拍了拍,重新坐回椅子边上,指着对面的那张椅子冲缪凤刚一点头:“缪兄坐下来说话。”
缪凤刚还在想着小云的那一句质问,半恼半窘,僵着脊背,不肯就座。
因为宋显麟对缪凤舞有救命之恩,小云对待他一向客气尊重。她笑着对宋显麟说道:“宋将军不必管他,他最近闲得很,天天坐着,这一会儿让他站着,也好解一解久坐之乏。”
宋显麟抿嘴乐了:“小云,以前你在娘娘身边的时候,我可没察觉出来,你还是一个挺幽默的姑娘呢。看来是环境养人呢,宫里那样的地方,压抑人的本性。跟了缪兄,你现在变得既活泼又漂亮了。”
他这一句“跟了缪兄”,小云当即承受不住,脸上登时像蒙了一块红纱布。缪凤刚听着,心中还挺受用,便哼一声,偏坐了下去,拿侧脸对着宋显麟:“你是怎么跟来的?你到底有何意图?”
宋显麟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递到缪凤刚的跟前儿:“我没有什么意图,我只是受娘娘之托,来给缪兄送一封信。娘娘说,你们总是通过暗中的渠道传信,很容易皇上的人发觉,太危险。以后娘娘与缪兄之间的联络,就交由在下来从中传信吧。”
缪凤刚虽接了信,却对宋显麟依旧保持着戒心与防备:“我不会相信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我妹妹被油猪油蒙了心,我可还清醒着呢……”
他边说边扯开封口,将缪凤舞的信拿了出来,正展信要读,就听小云在一旁轻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被猪油蒙了心……”
他一仰脸瞪了小云一眼:“你既然觉得我是个糊涂人,大概我也照顾不好你吧,不如这一次你就跟着这位宋将军回去吧。”
小云哼了一声,看着缪凤刚一板一眼地说道:“我是奉了娘娘的懿旨出的宫,也是奉了娘娘的懿旨受你的照顾。我不会违反娘娘的懿旨,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这话她当警告说的,听起来却像是在表达情话。宋显麟赶紧抓起桌上的茶杯,低头状喝茶。缪凤刚嘴角抽了一抽,还是忍住了没有表露出快乐的模样来,开始读信。
缪凤舞先是在信中交待了宋显麟的事,她说宋显麟曾数度搭救她于危难之中,是她的恩人,让缪凤刚一定不可以伤到他。又说她兄妹间总是靠着往卧龙溪里投蜡丸联络,暴露的危险太大,以后她有事,便由宋显麟或他所派出的可信之人来找他和小云。
缪凤刚此时已经平复了冲动,恢复了冷静。他瞅着缪凤舞留在纸上的字,默默地思索了半天,心想:照妹妹信中所提的事件,这位宋将军十有八九对自己的妹妹有是那么一点儿意思的。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契机,结识了京营中军的都指挥使,如果自己有办法说服他,以后出入昂州城门,就方便得多了。
他心中暗自打定小算盘,对宋显麟就客气得多了:“原来宋将军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刚才不晓得实情,冒犯了宋将军,请见谅。”
说完,他还正儿八经地起了身,冲着宋显麟做了一个揖。
第一八七章 含香背后
缪凤刚将含香家里的情形写了一封信,并含香托付的那一张银票,一齐交与宋显麟,由他带回昂州去。翌日,司马萦进宫,将消息传达到了缪凤舞那里。
缪凤舞看了信后,将银票收了起来,坐在那里好半天没动地方。
只到含香托着一盘刚洗好的水灵灵的杨梅果子,走进来放在缪凤舞的跟前儿,提醒她一句:“奴婢刚去地窖取了这杨梅果儿,娘娘早晨害喜厉害,吃几颗杨梅,口舌之间会舒适些。
缪凤弄抬头看着她,若有所思。含香见她怔忡的样子,凑近关切道:“娘娘,有哪里不舒坦吗?要是有,赶紧告诉奴婢去请太医,千万马虎不得。”
“没有,我很好。”缪凤舞拈了一颗杨梅,含在口中,“含香,你进宫多少年了?”
“回娘娘,奴婢十二岁进宫,到如今已有十二个年头了。”含香恭谨作答。
“哦……”缪凤舞点了点头,“想必你也有十年未见父兄了,等皇上心情好的时候,我代你讨一个恩典,给你几天假,你回家乡探一次亲吧。”
含香一听这话,看着缪凤舞,不作声了。
“怎么?你不想你爹吗?我蛤蟆兄去过你的家乡了,也见到你的父兄了。他们似乎过得不错,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凄凉。想必是你多年不回家,不了解家中的状况吧。这是你托蛤蟆兄捎回家的银票,蛤蟆兄给我的信中说,你父兄好像并不需要这张银票,又带了回来,你收着吧。”缪凤舞说完,从袖子里将那张银票取了出来,递了出去。
含香也不接那张银票,垂下头来,默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她面沉似水,直看着缪凤舞说道:“娘娘,我既然将事情拜托给了缪大哥,就必是相信他的。这银票我不收,下次娘娘还是给缪大哥送过去吧。若是缪大哥用不着,就留给小云过日子用。含香自从跟了娘娘,就对娘娘充满敬仰,如若老天垂怜,含香唯愿一辈子在娘娘的身边尽忠。含香相信娘娘是个聪明人,才对娘娘有所期望与托付,娘娘如今是含香唯一的依靠,拜托了!”
含香说完,扑通跪下,叩了三个响头,起身时,缪凤舞就看见她眼眶发红。
缪凤舞被她的话罩了一头的雾水,正要开口问个究竟,含香却一转身,掩面跑了出去。
含香是个谨肃的人,很少在主子面前如此失礼。缪凤舞抬了抬手,终究没有叫住她。她看着含香的背影,心中犯了核计。
若要她怀疑含香,她是十二分的不愿意。这个宫婢从她进宫,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勤谨忠诚,处理周全,几同于她的臂膀。
在她初入内宫那一段迷茫日子里,是含香处处提点,甚至代为周全,为她拿了不少的主意。
在她禁囚在疏竹宫的孤凉日子里,也是含香不计贫寒,不顾生死,带着小云跟进疏竹宫,陪着她度过一年多的囚禁时光。
缪凤舞虽舞口上不说,心中一直对含香充满了感激了。若不是有这样一个能干的帮手跟着,当初放她一个人在疏竹宫里生活,那段怀孕的辛苦日子,她十有八九是坚持不下来的。
她能有玉泠这样一位聪明可爱的小公主,含香是功不可没的。
她一直非常坚定地信任着含香,她对含香的绮赖,甚至超过了小云。前些日子刚有一个关于大长秋的初步构想时,她还琢磨着给含香谋一个职位,也好让她摆脱掉这个称奴称婢的身份。
她对含香信赖的最重要一个理由,还不是以往的种种尽忠之事,而是关于缪凤刚。
她这位身为鸿天会头目的蛤蟆兄,是她这个德贵妃致命的软肋。当初在疏竹宫时,因实在避无可避,才被含香和小云知晓。
小云虽不如含香聪明能干,但她对自己是绝对的忠诚,关于缪凤刚,她并不担心小云会有所泄露。
含香知道这件事,却着实让她担心了好久。尤其是她从疏竹宫乍一回内宫,那一段日子里,她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含香,她甚至下过狠心,一旦让她瞧出含香的不对来,迫于无奈,她也不得不对含香下狠手了。
可是这么久了,含香处处替她谋划,关于缪凤刚的事,她守口如瓶。
如果她真是来自哪一个对手的细作,那真的不必再等候什么时机,只要将她那位叛匪的兄长提拎出来,就足以致她千刀万剐,还容得下她连连晋位,如今贵为宫中的德贵妃吗?
思及这些,尽管含香失礼奔去,尽管含香语焉不详,缪凤舞却依旧愿意相信她。只是她的奇怪举动,着实让缪凤舞费了思量。
看她的样子,是知道家里过得殷实。那还送什么银票?好像非要将她家里的状况,暴露给自己知晓,非要引着缪凤刚去她家里探访似的。
她们主仆二人,日日一处,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讲清,还要弄得如此云山雾罩,要她大费脑筋地去推想?
缪凤舞思来想去,就觉得含香家里的好日子,一定不是好来的。那个连县太爷都要巴结的周姓京官,一定是奉了谁的命,拿捏着含香的家里人。
她锋爹爹和大哥都是无用之人,那周姓京官的目标,一定是含香。
如此判断,含香的背后,果然是有一个人的!
缪凤舞思虑到这一层,心里顿时一阵冰凉。在这座皇宫里,果然是人人都有故事的。含香跟了她这么久,居然行迹不露。如若不是她有意引着自己去注意到她家里的状况,也许自己有一天受了含香之害,都不会相信那是含香所为。
只是……含香到底是受谁指使,潜伏在自己的身边呢?
她跟着自己之前,是丽正宫康彤云身边的人,管些衣物饰品之类的东西。再往前追溯,她是明孝太妃身边的人,侍奉了明孝太妃许多年,直到太妃病殁。
说她是康彤云留在自己身边的人,缪凤舞是断不肯信的。康彤云虽然没有脾气,但却有头脑。这么明目张胆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既然她不会是康彤云的人,而是另有其主,那么康彤云两年前的那一次流产,会不会与她有关?
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