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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他提!”玉泠推开含香,拉着小虎,“我们是好朋友,我还要带他去烟荷宫看我的翠鸟儿!”
最后还是缪凤舞不得已,将玉泠搂住:“小虎现在要出宫拜师公去,以后他有空进宫来,再让他陪你玩,好不好?”
玉泠最害怕的就是母妃,只是她的母妃一开口,她就变得很乖:“好吧,不过以后他一定要来哦,我要带他去见二皇兄。”
缪凤舞答应着,司马萦便带着小虎告退,出宫去了。含香依依不舍,一直送到门口,对司马萦千恩万谢,反复叮嘱小虎要乖,跟着师公好好学本事。
小虎在临出门前,回头看着玉泠:“天宝公主,我下次来找你玩。”
玉泠点头答应着,看着小虎离开了,心中有些不舍,闷闷地窝在缪凤舞的膝上,好半天突然问出一句:“娘,爹好久没来看玉泠了。”
缪凤舞被她说的心一揪:是呀,行晔真是好多天不来揽月宫了,也不给她解除禁足的圣谕,就这样关着她。他不来,她也去不得。
其实她关在宫里,消息并不闭塞。康彤云每天必到,向她请示一些事情,陪着闲聊几句。
宫里其他妃嫔也要经常的来向她请安问候。
春顺也是个包打听,每天出去转一圈,就能给她带回来各种消息。
比如,皇上痛失爱妃,伤心不已,却依然不缀朝务。他现在每天的活动范围,就在皇极殿与万泰宫之间。内宫他几乎已经绝足了。
大家都说皇上这是在为宇文柔珍守丧,少年夫妻,情谊非同一般,就连内宫目前最当宠的德贵妃也不敢媲比。
只有缪凤舞大概能体会到他的心情,由着他自己去平复,既不问也不找。
可是这样的日子越来越久,行晔只是偶尔派人接玉泠去他的万泰宫呆一会,其余的内宫之人,不管是太后皇后,还是德贵妃与诸位皇子,行晔谁都不见,更休提那些妃嫔了。
缪凤舞又一次问玉泠:“爹爹他现在胖了还是瘦了?” “瘦了。”玉泠很肯定的回答,“胡子看、也扎人了。”
“爹爹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不说话,就看着我……爹爹流眼泪了,我问爹爹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他说……他说……爹不是好人,玉泠会不会不理爹?”玉泠努力的回忆着,好不容易把话说全了。
缪凤舞听是心口揪痛,抚着玉泠的头发,告诉她:“爹爹是好人,他是天底下最大的英雄。”
“我知道啊!我也是这么说的。”玉泠晃着小辫子,大声的表示自己的态度。
“玉泠乖,下次再去爹爹那里,你告诉他,娘想要见他,好不好?”缪凤舞教玉泠。
“好!我记住了!”玉泠努力的点着头。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只老鸟
缪凤舞没有等到行晔召见她的圣谕,倒是把太后给等来了。缪凤舞面对韦太后,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年过半百的韦太后依旧是那么雍容和气,当她拿着银羹勺喂玉泠吃藕羹的时候,她更像是一位慈祥的祖母。可是缪凤舞一看见她,就会想起清太妃,想起宇文柔珍临去前的那个口型,分明说的就是——太后!
遇事缪凤舞便会感觉,在太后那个云淡风轻的笑容背后,隐藏着太多不堪的过往。而这位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背负着那么多沉重的过往,却依旧活得从容而沉实。
缪凤舞努力的看着她的脸,想找出宇文柔珍的死对她的影响。结果发现,韦太后除了比过年的时候清减了些,在无变化。
她将一勺藕羹送到玉泠的唇边,玉泠却摇了摇头:“皇奶奶,我吃饱了,不想再吃了。”
“小孩子要多吃才能长高哦!”韦太后摸着玉泠软软的头发,慈爱的哄劝着。
玉泠勉强的嘟了嘴巴,伸出一根手指:“那就吃最后一口。”
“好,就这最后一口才管用呢,吃下去就长聪明张个头儿,来……”她很开心的将那一勺羹塞进玉泠的嘴巴里,看着玉泠抿了抿嘴,吞了下去,她笑的眼睛都眯到一处去了。
“太后不要管她了,她调皮得很,仔细累着你。”缪凤舞朝着奶娘使了一个颜色,奶娘就上前来,把玉泠抱走了。
“儿孙绕膝这等天伦之乐,在我们这样的天家贵族里是奢侈的东西。难道玉泠这孩子心地纯净,乖巧讨喜,她在我跟前的时候,我就会有那么孙辈承欢膝下的感受,我乐意哄她玩呢。”太后看着玉泠出去后,砖头对着缪凤舞说到。
“玉泠这性子,也是皇上给惯出来的,越来越不象个公主。我倒希望她像玉浓那样,文静规矩,将来嫁出了宫去,也不会丢天家的颜面。”
缪凤舞附合着她,闲聊着。
“天家颜面……”太后唇角一勾,“维持天家颜面,靠的是威仪。玉泠将出无论嫁到谁家,那都是那一家人莫大的荣耀,谁敢说她有失天家体面?”
是啊,你身为一国之母的体面,可不就是靠着皇家的威仪才维持住的吗?
缪凤舞心里暗想着,嘴巴上却笑道:“我倒是没有希望她这一生有多么尊荣富贵,只要她一直这样的快乐,将来嫁个知冷知热的好相公,我就满足了。”
“贵妃此言差矣,没有尊荣富贵,你想要的那些东西就全都保不住。如果你现在还是丽正宫的缪美人,玉泠在宫里会得到这么多人的宠爱吗?你看佟美人,白生了一个儿子,她若是有你这两下子,钜儿也不至于养成今天这个样子。”太后说起这些事来,神态就肃正了起来。
她这一番话听起来是有道理的,可缪凤舞却觉得有哪儿是不对的。她不好反驳太后,便不去多想,只垂首答应:“太后教训的是。”
韦太后对她这个样子很满意,很深沉的叹息道:“哎……其实这世上之人,说起来没有人不贪心的。贪心太大的人,窃国据江山,贪心小的人,也不过想比别人穿得好些用的多些。前一种人贪心作祟,必然会祸国殃民,那是大大的要不得。至于后一种人,让他吃好些穿贵些,也不能怎么样。两者相较,那种有小贪心之人,倒并无大碍的。”
缪凤舞点头附和着,心里却在猜想:这老太太专门跑到揽月宫一趟,跟她论这大贪小贪之事,到底有何目的?
太后见她态度还算好,便继续说到:“自从你鼓捣出来一个大长秋,内侍省的马清贵客没少找哀家唠叨。他是两朝的老人了,先帝在时,他是先帝身边最得用的人。一个在宫里做了一辈子的老人,临退前辈一个小丫头给挤兑了,他心里憋屈些,我也是能体会得到的……”
哦……原来是要为马清贵说话呀!
缪凤舞看着太后语重心长,一副体恤宫中老人的样子,觉得有些反胃。她挤出一个笑脸来,回到:“太后体恤先帝身边的老人儿,臣妾自然能明白你的一片苦心。只是臣妾眼下被皇上禁了足,连揽月宫都出不去了,大长秋呛眯┤兆用蝗ス恕!?
太后指着她嗔道:“你可别糊弄我老太太,我还没有老糊涂呢。若是没有你这监令的话儿,贤妃和孝毅郡主会那么明目张胆的与马公公对着来?他人老了,在宫里也做不了几年了,不过是想混个全身而退,得个富贵晚年。看在他侍奉两代帝君的份儿上,你就别和他一边见识了吧……”
缪凤舞见她说的如此明白直接,实在是不好当面断然回拒,便笑着含糊道:“太后的教谕,臣妾自然是要听的。太后放心,臣妾只会遵圣旨行事,绝不会惹太后生气。”
太后听她这话,脸上稍稍僵了一下,随即说道:“我生的什么气?我不过是可怜他是宫中的老人儿,体恤他这几年罢了。皇上最近火气也壮的很,你得时时的劝着点儿,别让他做出什么冲动后悔的事来。”
“是,臣妾若是能见到皇上,避讳遵太后的懿旨。可惜从皇贵妃姐姐病殁之后,臣妾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到皇上了。”缪凤舞说着,神色有些忧伤。
“哎……皇上与柔珍少年夫妻,情意终归是不同,柔珍突然没了,他心里的难过可想而知。想当年清妃去世的时候,先帝也是深陷痛苦,久久不能自拔。他们父子二人一样,都是有情有义之人。可是皇上再这样哀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你去万泰宫劝一劝他吧。”太后也忧心忡忡。
缪凤舞虽然很高兴她开口让自己出宫,可是她却惊讶于太后说起宇文柔珍和清妃时的镇定。清妃就是她的旧年故交,而宇文柔珍是她一位乖顺的晚辈,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不安于歉疚。
清妃的事隔了十几年,若是她提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缪凤舞勉强还能理解。可是宇文柔珍的棺椁还停在北杓殿中,太后怎么可能这么镇定?难道她看错了?宇文柔珍临去前说的不是太后?还是说她确实只是胡乱的做了一个梦,不可以之为凭据怀疑太后?
“怎么?”太后见她愣了一下,以为没有行晔的旨意,她终究不敢出宫,“我说让你去,你还担心什么?皇上若是怪罪下来,自由我替你担着,不要紧的。”
“谢谢太后,臣妾这几天正为皇上担心的紧。”缪凤舞赶紧收回心神,向太后道了谢。
太后抿唇一笑,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风舞,当初你在疏竹宫里的时候,可曾遇到闹鬼的事?”
这是太后头一次在缪凤舞面前提起疏竹宫里闹鬼之事,缪凤舞想了想,回道:“闹过,又一次那女鬼趁我和含香不备,抢了玉泠。不过后来我们找到的时候,玉泠好好的躺在琴台上,并没有收到伤害。只那一次,以后再也没有过。”
“那你看到过那扮鬼之人的样貌吗?”太后继续问。
“没有,只听过声音,清清亮亮的,像个年轻的女子。”缪凤舞故意混淆她的视听。
“ 哦……年轻人吗?”太后沉吟,“多奇怪,宫里就这么大的地方,竟然找不到一个装神弄鬼十几年的人……”
缪凤舞打马虎道:“太后要相信皇上,早晚这件事会查清楚的。”
“那倒是……”太后说着,已经站起身来,“你去万泰宫看看皇上吧,劝他早些好起来,不要再悲伤了。一国之君,当以社稷百姓为重,那些前尘往事,能忘得就忘掉吧。”
“是,臣妾一定将太后的话说与皇上知道。”缪凤舞恭送太后出了揽月宫。
事实上自从宇文柔珍的丧事办完,韦太后也一直没有看见行晔。但是她自己不去万泰宫见星夜舞,却遣缪凤舞去给她捎话儿。
缪凤舞倒不管这个,她真的是很担心行晔的现状。正好借太后的懿旨,行晔责怪下来,她也有话说。
丝毫不迟疑太后前脚刚离开,缪凤舞便更衣梳头,出了揽月宫,往万泰宫去。
这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她。大家都知道她被行晔禁足在揽月宫养胎,宫里隐隐还有流言,说道缪凤舞要失宠之类的话题。
看到她一身浅银蓝色的素色衣妆,梳着一个光光的发髻,不施粉黛,不带配饰,却依旧是皮肤白嫩,弯眉翘目,惹得好多人心里不自在。
缪凤舞乘一顶藤编的坐轿,一路应付着各色人等的招呼,不觉就来到了媲凤宫的门前。
往日里,媲凤宫就是这座皇宫最冷清的地方,总是宫门紧闭,少有人来往。
眼下,那宫门一如既往的静静闭合这,目光越过宫墙,看到媲凤宫正殿那琉璃屋脊,缪凤舞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只是一场梦,如果她现在下了轿子,上前叩响那朱红的宫门,依旧会有人出来应门,引她进殿,看到宇文柔珍手握玉管凝神作画的样子。
“娘娘……”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