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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阵子,皇上几乎没有办法理朝务,每天都是半癫半醒的状态。后来太后把他送到了五龙山行宫疗养了一阵子,总算是治好了。月末那一日的躁狂症,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遗留下来的。”
茂春言辞很小心,他也鼓足了勇气,才决定告诉缪凤舞这些的。他声音轻轻的,听在缪凤舞的耳中却如雷轰顶,惊得张夫嘴巴:“那……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皇长子病逝后……”茂春闭了闭眼睛,很痛苦的样子。
“那么……皇长子是怎么没的?”
“……皇长子……他中了合欢蛊……”
缪凤舞只觉得耳边一阵惊雷滚过,震得她脑子有片刻不能思考:“怎么会……皇长子他那时候几岁?他不是小孩子吗?怎么会……宇文皇贵妃知道实情吗?”
最艰难的部分都说出来了,再往下说,茂春也不觉得为难了。他答道:“太后与皇上都没有告诉皇贵妃实情,不过据老奴观察,皇贵妃后来是认真查过的,她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那日皇上往媲凤宫质问她为何要那样歹毒,要对皇子后嗣下毒手,皇贵妃答皇上说,这皇宫里是个肮脏的地方,生在这宫里的孩子都是不幸的,倒不如在不幸发生之前,再给他们一次投胎的机会……”
“皇贵妃是这样说的?”缪凤舞又想起那晚的梦境来,神情有一刹那的恍惚。
“是的,皇贵妃说,她的孩子就不幸降生在这肮脏的地方,本来玉树临风的一个翩翩少年,生生让那些邪魔恶鬼给糟贱了。害死她儿子的人,活该断子绝孙……”
“她竟然这样说皇上……可是,她临终前托梦给我,说是太后害了她的儿子,难道……”
“归根结底,这件事是太后做下的……”
在烛火不安地摇曳中,茂春将那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悉数讲给了缪凤舞听。
这样事说起来,要往前追溯好多年。那时候韦荣慧刚进宫,年轻貌美,深得帝心,盛宠一时,情形类似于当今的蓝淑妃。
韦荣慧当年也是天真烂漫,因为宠爱来得容易,她就没有意识到有一天会失去。她一心一意地爱着光熙帝,少女心中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梦憧憬,对她来说就是一份唾手可得的幸福生活,实实在在就握在她的手中。
突然有一日,先帝出征归来,带进宫一位教书先生的女儿,就是后来的清妃。
韦荣慧当时还没有想到,这个清汤寡水般的小女子会将她的生活和爱情一手毁掉。她和宫里的大部分妃嫔一样,瞧不起这个平民出身的女子,以为只是光熙帝图一时的新鲜。
她们以为,教书先生的女儿只是一阵清风,从光熙帝的身边轻轻地刮过,风过浪平,如此而已。却不料那小女子却更像是一条藤蔓,攀附着光熙帝慢慢生长,渐渐地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将光熙帝缠得死死的。
韦荣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情越走越远,她输给了一个教书匠的女儿,她那么骄傲,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女人的心思是很可怕的,由爱生恨往往只是不经意间的事。
光熙帝越是严密地保护着清妃,她就越是想办法毁了清妃。为了达到目的,她终于豁出去自己身为世家小姐的尊严,勾引了光熙帝身边的总管太监马清贵。
事实上当她迈出这耻辱的一步时,她已堵绝了自己所有的退路,胜则生,败则亡,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依靠马清贵的帮助,终于在清妃生产的那天,韦荣慧如愿以偿地让清妃皇宫里消失了,并且将情敌的儿子抱回了自己的身边。每当她看到襁褓中的行晔,她都会有一种胜利的喜悦,那个短命的教书匠的女儿,不仅当爱人还给了她,还帮她生了一个能为她撑腰的皇子。
可她的喜悦是短暂的,清妃死后,先帝对清妃疯狂的思念与留恋,令她也几欲发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再也走不进那个男人的心里去。那个男人整日里像个痛苦的游魂,目光看向她时,总像是穿过她的身体,看向一个她永远也无法知道的地方。
她绝望了,唯一支撑她战斗下去的理由,便是让自己的儿子取代了这个令她伤心令她失望的男人,登上帝位。
后来白璇子出现时,韦荣慧已经很淡定了。那时候她已经不在乎光熙帝迷恋谁宠爱谁,她只在乎光熙帝什么时候会死,什么时候能让位于她的儿子。她的爱情毁了,但是她还有地位。她要做全天下人都敬仰的那个女人,那个能驾临于皇帝之上的女人——太后!
依旧是马清贵,若是真正论起来,这个老太监对韦荣慧是有一些情意的。他在光熙帝的身边一直深受宠信,地位类同于今日的茂春。
可是为了韦荣慧,他背叛了信任他的光熙帝。
他托人从遥远的南疆之地,请来了一位会蛊术的大巫师,名叫金珠尼
那时候金珠尼还是一位年轻的女子,从她母亲那里继承来了这个大巫师的称呼以及全部的蛊术技法。年轻人总是心刚气盛的,马清贵只是轻轻地蔑视了一下她的蛊术,认为她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她便一拍桌子,接受了马清贵的挑战。
她说她会一种合欢蛊术,可以一箭双雕,将负心的男人和他的女人一锅端掉。只要有办法在男人的身体里种下盅母,当男女交媾之时,蛊母产下的蛊虫就会随着男人的阴精进入女人的身体里。
而那蛊母是靠吞噬男子的阴精而活,在男子的阴精未竭之前,蛊虫就会在男女交媾之时,从蛊母那里获取生长的养份。
可是对于一个壮年男子来说,本身房事就是一件消耗阴精的事情,若是他贪恋女色,房事频繁,那阴精就消耗得更快。
若是这种状况下,身体里再养一只靠吞噬阴精而活的蛊虫,可想而知,他的死期真的是不远了。
因此被下了合欢蛊的男人,最后的结果都是死于阴精衰竭。而一旦男人死了,蛊母失养,自然也会跟着一起死掉。
而这个时候,那些蛊虫就会在女人的身体里躁动起来,最后释放出虫体中的一种毒液,将女人化为一滩脓水,同归于尽了。
第二五二章 惊天秘密(2)
蛊母能够产下将一个人融蚀掉的蛊虫,可想而知那是剧毒之物。
光熙帝一生谨小慎微,即便得他信任如马清贵那般,奉上来的入口之物,他也是要验毒的。因此如何将蛊母植入光熙帝的身体里去,这是太后与马清贵最头痛的事。
考虑再三,他们选择了从行晔的身上寻找突破口。
太后托她的兄弟从遥远的西域弄来一壶据说是波斯帝国王室御用之葡萄酒。太后精心设计,找来一只小小的玉壶,恰好盛两杯酒的量。
光熙帝四十六岁那年的寿诞,马清贵将那壶波斯葡萄酒盛进小玉壶中,让金珠尼在酒中下了蛊母,交与了太后。而太后则将那壶酒亲自送到了太子府,授意行晔于寿宴上献于光熙帝。
酒中的秘密,行晔并不知道。
虽然行晔一直对白璇子跟了他父皇的事耿耿于怀,可是他知道这事怪不到他父皇的头上。是他的母妃一心要在光熙帝身边安插人,将白璇子献给了他的父皇。
因此那时候行晔还是很安心地做他的太子,并没有起异心。
他当然也不会怀疑到,他的母妃授意他献给光熙帝的那壶酒,里面是大有文章的。他的母妃为了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一向是极力讨好光熙帝,甚至不惜替光熙帝四处张罗可以取代清妃的女子。他以为这不过是韦荣慧处心积虑地又一次讨好之举,为他在光熙帝面前争得更多的好感。
那时候,光熙帝还没有发现行晔与白璇子之间的私情,他对自己的太子非常满意,认为行晔颇具他年轻时的风采。
于是,在寿宴之上,行晔当着群臣众皇叔皇子皇孙的面,拎着那壶酒,向光熙帝祝寿。
他叩完了头,趋步上前,将那壶酒斟进了两个杯子里。一只杯子是光熙帝面前摆放的正在使用的酒杯,另一只杯则是行晔随手在光熙帝面前的席桌上抓过来的。
他说明了这壶酒的来历,并且表达了自己对光熙帝的祝福与孝顺之意。然后,他率先举酒,一饮而尽,将空杯举到光熙帝的面前示意。
彼时,马清贵就立于光熙帝的身后。他时刻准备着,如果光熙帝过分小心,真的取银针试毒,他就会装作不小心,将那杯酒给碰翻洒掉。
那天光熙帝还是挺高兴的,见行晔先干为敬,他也愿意向臣工们显示一下他们父子之间的信任无间。于是他那天没有取银针,随在行晔的后头,端起行晔敬上来的酒,一饮而尽。
那一天,满座皆欢。行晔并不知道,他已经将死亡的种子种进了他父皇的身体里。
当然,他自己也将游爬于葡萄酒中的蛊母喝进了肚子里。不过韦荣慧就他这么一个指望,当然不会让他出事。那金珠尼既然会种蛊,自然就会解蛊。
方法很简单,在那些蛊母还没有进入行晔的精囊之前,用一种南疆特有的草药熬成汁液喝下去即可,那草药专门是克蛊母的。
韦荣慧哄骗行晔喝下一碗药,还是很容易的事。
于是韦荣慧与马清贵的计划顺利完成了,蛊母成功地种进了光熙帝的身体里。她又暗中授意白璇子缠住光熙帝,因为白璇子那样的女人,对于床第之欢是需索无度的。光熙帝越是贪恋她,迈向死亡的步子就会越快。
在那之后,韦荣慧每每看到光熙帝与白璇子亲密的样子,她就会暗中窃喜。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即便是被光熙帝发现了行晔与白璇子的私情,她都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惊慌和害怕。
因为她知道,光熙帝命不久矣,她和她的太子儿子只需要把时间拖过去,光熙帝必死无疑。
光熙帝死前的那一年,太医们已经诊出他精气虚败了,小心地提醒过他,要尽量的减少房事。光熙帝哪里肯听?他自觉身强力壮,连女人都不能碰,那不是说明他老了吗?
于是悲剧发生了。
有一天早晨,光熙帝起床后,突然发现自己的床上是湿哒哒的。他还以为自己遗尿,因为觉得那是老年人才会有的症状,碍于面子,也没有找太医看,只是换了干净的衣裤,便上朝去了。
结果在朝上的时候,他再一次感觉到裤子里凉湿一片。
忍到了下朝,他赶紧回了自己的寝殿,自己脱下了裤子仔细一瞧,哪里是什么遗尿,分明就是阴精正在溢流不止。
这下子他有些紧张了,赶紧传来了太医。结果太医到了之后,各种方法都用尽了,也没能止住光熙帝的阴精溢流。
不到一天的时间,光熙帝面色如蜡,卧床难起了。
因为这病实在是不怎么光彩,光熙帝命令太极宫闭宫,谁也不让进宫探视。所有参与诊治的太医都被关在太极宫里,他的病不好,没有人能进得了太极宫,也没有人能出得了太极宫。
外面所有的人都在揣测光熙帝到底患了什么急病,只有韦荣慧心里像明镜一样,因为事情就是她做下的,也因为她有马清贵从太极宫里偷偷传出来的消息。
她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
光熙帝熬了三天时间,太医们为了保住项上人头,什么办法都想出来了,依旧是没有办法为光熙帝固精。光熙帝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他开始安排自己死后的事。
那时候,他与太子行晔的关系已经非常紧张了,初时是为了那个叫白璇子的女人。父子二人斗来斗去,将彼此之间的亲情与信任完全破坏殆尽,只剩下对彼此的怨恨与敌意了。
废储失败一次之后,威定王行曜被逼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