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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而他带缪凤舞爬进来的这里,是宣和殿的西暖阁,平时做为备祭之用,存些香火香炉等祭祀用品。
如果从地面上进入这座大殿,会隔分出主殿与东西暖阁来。但是如果从棚顶上进来,那么这座大殿整个是相通的。
宋显麟不愧是少林名师教出来的徒弟,带着一个人,于一团漆黑之中行走于檁木之上,丝毫不闻响动,比一只猫还要敏捷无声。
而缪凤舞,今晚已经被他折腾都麻木了。人既已经到了这屋顶上,是死是活就由不得她,还不如安静些,少找些麻烦。
宋显麟边走边听着下面的动静。终于,他停了下来,小心地将缪凤舞放趴在那圆檁木之上,他自己也与她对头趴着,一手抓着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掌摊平,往下面的木质吊顶上摁下去。
宋显麟的手掌只在那上面放了一会儿,那个地方的木板便神奇的消失了!也不见有火烧的迹象,就有一个掌形的漏洞出现了缪凤舞的眼前,随即她便看到了主殿的一角。
宋显麟如法炮制,又制造了另外两个漏洞,整个宣和殿主殿里的情形,便不览无余地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缪凤舞屏住呼吸往下瞧,只见大殿的正北方,是一个祭祀的牌位。在白色帷幔的掩映之下,可见北墙之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画像,是一个金冠龙袍,白面长髯的男子,面肃神威,长目剑眉,与行晔有几分神似。
不用猜,这位一定是行晔的父皇,前朝光熙帝行珩。
那画像的前面,是一个宽大的案几。案上摆着牌位香鼎,以及各色供祭果品。
目前再往前移,缪凤舞便看到了行晔。他大概也是刚刚进来,正点燃了一柱香,叩拜过光熙帝的遗像之后,起身将那炷香插进香鼎之中。
然后他仰望着光熙帝的画像,开口说道:“父皇,儿臣又来看你了。近日来,朝上诸事纷烦。东南水灾,起于河祸,儿臣已经批了银子去治理河道。西北戎狄闹事,倒是有备而来。不过蓝将军常年与那些蛮夷之人找交道,对他们的战术了如指掌,破敌已指日可待。三国联盟依旧牢如铁桶,不过那吴、梁二国越来越不济事了,只要拖住陈国,时机总会来的……”
缪凤舞听他说这些,抬头瞪了宋显麟一眼:这不就是一位皇帝来凭吊他的先父皇吗?值得如此大费周章,将她拎着飞来飞去,趴在这宣和殿的棚顶上看一回吗?
宋显麟努力努嘴,示意缪凤舞接着听下去。
“儿臣自登基以来,终日惶惶,怕败了父皇一生勤政留下的大好江山。眼下看来,儿臣所作所为,谨循父皇的前功伟绩,倒也是政清人和,国势强盛……不知道父皇在天有灵,可会对儿臣的评价有所改观……”
行晔说完这些话,又盯着那画像默然片刻,抬起手来,冲身后一勾。
还没等缪凤舞偏头去看他身后有什么,便听得“铮”的一声琴音悠扬响起。行晔在琴声响起之后,慢慢地转了身,往殿下西侧望去。
缪凤舞随着他的目光,偏了头努力地看过去,终于在西侧那里,看到一个琴台。琴台后面坐着一位女子,正扬手拨琴。
令缪凤舞惊讶的是,那女子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而是戴着一个面具。
而她手中所弹的曲子,缪凤舞只听一个开头,就辨了出来——竟是《雁渡寒潭》!
第七十四章 遗宫秘辛
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雁渡寒潭》这首曲子,本就是出自宫廷。据说是先帝年轻的时候,后宫一位得宠的妃子所创。
那位妃子出身寒薄,却天生的清丽淑雅,性情温顺,在后宫争芳斗艳、争宠夺势的一种女子中,她就像那轻风吹过的疏竹、大雁飞过的清潭,不动不惊,静谧深邃。
先帝宠爱这位女子,无非也是因为她这一份与世无争的超脱气质。一个男人再能干,前朝国事等身,后宫又被那么多的女人惦记着,总也有挺不住的时候。
先帝封她为清妃,给她的宫殿赐名为疏竹宫。每有烦恼,必去找清妃相陪。
清妃娘娘也是一位才艺出众的女子,琴棋画舞,没有不通的。尤其于琴艺一项,后宫之中无人能出其右。
她经常会自谱一些曲子,与先帝相随相伴时,于疏竹宫的琴阁之上,奏与先帝听。
谱曲之人本性自然,曲随心生,她创下的曲子皆取意于春日花开、清潭荷影、空谷鸟鸣、星月辉映……意境空灵,抚慰人心。
先帝每每于积忧累患、愁肠百结之时,只要到疏竹宫听清妃一曲,便会神清气畅。他曾经感慨:“清妃于朕,抵得过整座太医院……”
传说有一天夜里,先帝来到疏竹宫。清妃见他疲累不堪的样子,便将他安置在琴阁靠窗子的软塌之上,自己则望着窗外的竹影星辉,信手抚琴,随成一曲。
先帝听后,甚是欢喜,品其意境,说道:“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爱妃这随性之作,就叫《雁渡寒潭》吧……”
从此这首《雁渡寒潭》,就成了先帝最喜欢的一首曲子,也成就了清妃一代琴妃仙子的美名。
古来天妒红颜,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清妃在二十二岁的那一年,为先帝诞下一位公主后,就殁了。
先帝骤失爱侣,悲痛难抑,几欲成狂。他遍搜天下琴艺出众的女子入后宫,让她们每一个人都要习练《雁渡寒潭》。他于思念清妃之时,便会召一位到疏竹宫琴阁之内,给他弹奏那一首《雁渡寒潭》。
只可惜一年之内,自民间选入后宫的一百八十六位琴姬,没有一位能让先帝感受到清妃曾经带给他的那种物我两忘、身心俱清的意境。
直到清妃去世一年后,当时负责为先帝遍访天下琴姬的马清贵,从南疆苗地带回来一位女子,名叫白璇子。先帝第一次听白若霜弹奏那首曲子,便深深地迷恋上了她。
白璇子顺理成章,宠冠后宫。
当然,后宫有传言,说那位白妃琴技并不好,与清妃简直就不可以同日而语。她之所以能将先帝拴住,靠的是苗人秘传的一种媚术,并不是她弹奏的《雁渡寒潭》。
传言也只是传言。先帝病逝后,白妃也殉情而去。伊人已逝,关于先帝与白妃的事,在后宫中便成了一个违禁的话题,议之则是对先人的不敬,必遭重罚。
当缪凤舞趴在宣和殿棚顶的圆檁上,偷偷地看着行晔在殿中的举动之时,她还不知道这个关于《雁渡寒潭》的故事。
她只是惊讶于那弹琴的女子,何以在只有行晔一个人的大殿里,还要戴着一个面具?
而且以缪凤舞对琴艺的修为,她听着那女人弹琴,其实并没有特别地好到哪里去。甚至可以听出来,因为她手型不稳,以至于琴声忽高忽低,节奏有点儿乱。
可是行晔好像听得非常认真。他的目光落在那女子的身上,片刻不移。他看得越是专注,那女子的琴音就走得越厉害。
到最后她双手颤抖,一首《雁渡寒潭》已经被她弹得零散不堪,溃不成曲了。
行晔却不恼,转头看一眼光熙帝的画像,含笑道:“父皇,她的琴技真是越来越差了。当初她入宫的时候,弹出来的曲子就不堪入耳,如今更是连一首完整的《雁渡寒潭》都弹不下来了。不过儿臣以为,不管她的曲子弹成什么样,父皇都不会介意的,是不是?”
缪凤舞趴在昏暗的棚顶上,抬头看了一眼宋显麟。此刻她的心中大概明白一点儿,宋显麟不是平白无故地将她拎来了。这宣和殿之中,一定藏着一个甚少有人知道的秘辛。
宋显麟伸出中指,在她的唇上摁了一下,提醒她一定要屏住气。
缪凤舞咬住嘴唇,再低头往大殿中看时,发现行晔已经不在香案那里了。她的目光在几个洞中搜寻一遍,终于看到行晔正在接近那个弹琴的女子。
那个女子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她的手指死死地摁在琴弦上,再也拨不出一个音儿。随着行晔越来越近,她的身子缓缓地往上滑去,最后扑跪在行晔的面前。
行晔走到她的跟前,很温柔得扶上她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他的手抚上那女子戴在脸上的面具,就好像是在抚摸着一个心爱的人的##,声音轻柔地说道:“不要停,怎么不弹了?这是我父皇最喜爱的曲子,今夜我来祭祷父皇,也没有带来祭品。你就把那曲子弹完,以告慰我父皇在天之灵,好吗?”
那女子已经浑身瘫软,身子在他的手中像一只破布偶般吊着。她听了行晔的话,拼命地摇着头,随即又快速得点着头。
“这才对嘛,我们父子二人于你,皆是情深意重,如今难得我父子相聚,你若连一首曲子都吝于献上,未免太辜负我们了。”行晔将她送到那琴凳上,摁她坐下,又把着她的手,放在了琴弦之上。
那女子不得不依着他,拨动琴弦,却听不出是什么曲子来,嗡嗡铮铮地刺着人的耳膜,嘈乱难听。
行晔站在她的身后,面含笑意,仿佛她手下奏出的是天籁之音。
他伸手去抚那女子的发髻,那女子浑身一震,琴声便如劈裂了竹子一般,嘶啦一声跑了音儿。行晔就俯下身去,拍了拍那女子的手:“好好弹,别分神。你用心弹的曲子,都不是很好听。像这样总是走神,更是不知道你弹的是什么了。”
那女子大概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一双手颤地怎么也摁不到琴弦上去。她回身又要跪下,却被行晔重新拎了起来,将她往琴台上一丢。
她重重地摔到了那架古琴之上,那琴弦被她的身体压下,发出一阵沉闷的乱音。她仿佛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如同被鬼追了一般,手脚并用,往琴台的另一侧爬去,企图从那里滑到地上去。
可是她的双手刚刚够着地面,两条腿还架在那琴台上,就已经被行晔兜腰拽住。那女子拼命地往前爬,正好与行晔拽她的力道相反。
两力相较之下,只听“嘶啦”一声布帛断裂之音,那女子的裙子从她的腰上脱落下来,连同她内里的小裤,一同都褪到了行晔的右手上。而他的左手,则迅速地握住她要滑落到琴台另一侧去的一只脚踝。
那女子的下身裸着,被行晔拎着一只脚,头朝下,上身的衣衫也因为失去了腰带的束缚而松散开来,向下滑到她的肩膀处。
她就这样几乎全身赤裎,被行晔倒拎着。行晔绕过琴台,拖着她一路往先帝的牌位供像那里走去。
顶棚之上的缪凤舞,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都往头顶涌去,心中一阵狂跳,刚刚宋显麟带着她过河时,她都不曾受到如此的惊吓。
宋显麟见她张口,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本来就受了惊,被他堵住了口鼻,更是气息不畅,难过得她差点儿晕眩,从那圆檁上掉下去。
好在宋显麟及时地松了手。她此时也没功夫跟他计较,再往下方大殿看去。
行晔已经将那女子拖到了光熙帝的供像之前。他将她的另一条腿也捞在手中,双手握紧,用力一悠,那女子便被他从地上悠了起来,身子平平地往香案上扫去。
只听乒乓一阵乱响,摆在供案上的香炉和果品碟子被那女子的身体扫到了地上,碎成片屑,而那女子半裸的上身啪地落在了供案上。
那情形,就如同卖肉的屠夫从他的肉架子上取下猪肉半子,往肉案上一丢,拎刀问客:“你要哪一块儿?要多少斤?”
这一次,是缪凤舞自己捂住了嘴巴。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有一种要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