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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皇上!”行晔一脸的志得意满,缪凤舞也跟着开心,赶紧再斟上一杯酒,递了过去。
行晔转着酒杯,没有急于喝下,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就是朕又有皇子了……”
说起这事,行晔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银杯,脸上的欣喜之色反而少了几分,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概是这皇宫里太需要多一些皇子降生吧,自从得知贤妃有喜,不管都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这个宫里的人都把她肚子里的那个胎儿称呼为皇子。
缪凤舞自己偷偷地想:这要是贤妃十月怀胎,受尽尊宠,却生下了一位公主,她自己心理上的落差先不说,不知道会引起这宫里几人欢喜几人忧呢。
“皇上不必担心,贤妃娘娘身体健康,一定会顺利为皇上诞下皇子。”缪凤舞拿起银箸,夹了一小块莲藕蒸鹿肉,送到行晔的嘴边。
行晔张口吃下,笑道:“当然会顺利,不过朕最希望的,还是小凤舞早日传出喜讯。朕很想知道,一个英武不凡的男人和一个倾城绝艳的女人,会生出来一个什么样娃娃,会不会看着像天下掉下来的仙童?”
缪凤舞被他逗得乐出声来:“皇上是天子,皇上的孩子本来就不是凡胎,是龙子凤女呢。”
“是啊!朕等着凤舞生一打的龙子凤女,到时候朕晋封你为妃,给你一座大的宫殿,让龙子凤女们绕着宫殿跑,好不好?”行晔心情大爽,隔桌揽住缪凤舞的肩,“不能光朕一个人高兴,凤舞陪朕喝一杯。”
缪凤舞受他情绪感染,自斟一杯,向行晔举杯示意道:“皇上高兴,嫔妾自当作陪。”
说完,她也一仰脖,一杯酒顺喉而下,热热地流进她的胃中。
行晔很少见她如此爽朗的时候,击掌叫好,随即抄起酒壶来,冲着外面伺候的人喊道:“换大杯!”
有人上前来,将几上的小银杯撤下,换上青花小酒碗。
“朕今晚就想喝酒,凤舞要陪着朕,一醉方休!”行晔一边说着,也不用缪凤舞动手,他拎着酒壶将两只小酒碗倒满。
缪凤舞看着自己面前这碗酒:“皇上,醉酒伤身,保重龙体呀。”
“朕高兴,你别扫兴,快喝!”说完,端起那酒碗就往缪凤舞的唇边送。
缪凤舞见劝不动他,便自己接了酒碗:“难得皇上如此开心,嫔妾遵旨便是。”她双手捧着酒碗,“咕咚咕咚”几口,将空酒碗往行晔面前一翻,“嫔妾干了。”
行晔惊讶地笑着看她:“好酒量。”
随即他也一掀碗底,喝光了自己那一碗。
两个人就这样边说边笑边喝酒,没半个时辰,两壶酒就被喝光了。行晔已经有了微微的酒意,面红耳热,两眼醺迷。
再看缪凤舞,依旧是神清气爽,婉转浅笑,镇定自若地侍候着行晔。
大概很多人看到缪凤舞娇柔的样子,都会以为这个小女子是不能喝酒的。其实缪凤舞的酒量大的惊人,这其中有天生的因素,更有虹骊珠长期训练的功劳。
行晔见她如此清醒,有些不甘心,扒上她的肩,声音有点儿发飘:“我还真是小瞧了凤舞呢,小丫头好酒量。不行!我得把你灌醉……”
缪凤舞扶住他,轻声细语地说道:“皇上趁着微微醺醉,正好入眠,再喝可就多了呢,让他们来撤了,皇上安歇吧。”
行晔正在兴头上,哪里肯依她的话,端起酒碗自己再喝几口,将剩下的送到缪凤舞面前:“来,共饮一杯。”
缪凤舞倒是不介意,顺从地喝下去,再劝行晔:“嫔妾喝了,皇上可以安歇了吧?”
“你还没醉呢,说好了今晚一醉方休,我一个人醉怎么行?”行晔执拗地很,直喊着让人端酒来。
缪凤舞见他酒力发作,醉意越来越明显,便往他的肩头一靠:“谁说嫔妾没醉?嫔妾头晕目眩,已经醉地不行了。”
行晔一推她的脑袋:“小促狭鬼,你敢骗我?你清醒着呢,哪里有醉?”
缪凤舞被他推得偏了一下头,笑道:“皇上圣明,皇上火眼金睛,可是皇上有所不知,嫔妾天生擅酒,就是喝到明天天亮,也不会醉的,难道皇上明日不想早朝了吗?”
行晔一听她这样说,细长的凤眼一转,凑上前来,在她的唇边呵着酒气,暧昧地说道:“说好一醉方休,既然凤舞不醉酒,那就莫怪我用别的方法喽。”
“什么方法……”缪凤舞话未说完,就已经被行晔推到在龙床上。
茂春一使眼色,两个小太监匆匆地撤了榻几,将龙床外的纱幔层层放下。灯光透过几层明黄的纱罗照到龙床上。
那龙床上面,两个堆叠在一起的身影,朦胧而勾人。
“不能用酒灌醉你,我就用情灌醉你,好不好?”行晔紧贴在缪凤舞的身上,半醺半醉地看着她。
“皇上……”周围明黄的色调,让缪凤舞想起了在御辇之中的那一幕,再加上两个人刚才对饮成欢,缪凤舞这两日在内心中对行晔产生的恐惧感,已经缓解了许多。
行晔酒意发作,浑身燥热。他三两下脱掉披在身上的衣袍,又将缪凤舞身上的衣裙全部解开,贴身而上,抚摸亲吻着她光滑的肌肤。
缪凤舞被他的抚弄得浑身酥麻,难耐地动了一下腿,正好顶在了行晔昂起的欲望之上。行晔闷哼一声,轻轻地咬了一下缪凤舞的胸脯,往上凑近她的脸,咬着她的鼻尖和嘴唇,口中说道:“我喜欢那天栖凤阁中的小凤舞……风情撩人……再来一次好不好?”
缪凤舞闻听此言,浑身一僵。
她今天故意不着丽服不化艳妆,就是怕勾引行晔想起那天自己的表现。那天之后,她自己就很矛盾,一则她不愿意落下狐媚惑主的名声,二则她希望行晔是真心待她,而不是被她的妖行媚止迷惑。
而前天在宣和殿见到了那一幕之后,她更加地不敢再行媚举了。她心里很害怕,她怕行晔将自己当成面具女子那种角色。
酒意在行晔的全身慢慢扩散,他没有察觉出缪凤舞的不同来。他急不可耐,见缪凤舞躺着不动,便板着她的肩膀,将她翻过身去,抱起她的俏臀,贴身进入。
刚刚御辇之内折腾得不轻,缪凤舞的下身微微有些肿,再加上她此时心不在焉,开始被行晔勾起的那一丝欲望,消褪得差不多了。
因此行晔的突然闯入,让她身下一痛,闷哼一声,冒了冷汗。
行晔醉意朦胧之间,也分不清她这是痛哼,只被她叫得心头麻痒,动作更加快了起来,口中还迷乱呢喃:“我喜欢你柔软的身体,我喜欢你风骚的样子……给我扭一扭……快……”
缪凤舞趴在那里,忍着痛,不哼也不动。只希望他快些宣泄了醉意,快些结束,好送她回栖凤阁。
可是行晔却不能忍受她像木头一样,她不动,他就亲自动手。
他扯起她的两条腿来,轻轻地往上一送。缪凤舞练舞多年,身体柔软无比。她腰臀被他压住,两腿被他这样一提,整个人如一根被绕折的柳条,双脚眼看着就贴到肩上去了。
行晔被她柔若无骨的身体迷惑,正加来了劲头,在她折弯的身体上恣情地挥洒开来。
而缪凤舞,在两腿被折过去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如同被扔进去一只点了引信的炮仗,炸开了掩躲在她心中某一角落里的那一幕惊栗的记忆——那个宣和殿上被行晔拖来拽去,折来绕去,连骨头断了,都发不出一声痛叫的面具女子,再次冲进了缪凤舞的脑海之中。
而她的恐惧,也如##炸开后四处迸射的火星子,灼烫着她的神经,让她头痛欲裂。
她像一只被人点着了尾巴的小猫,双手一撑床,身子往前一撑,一下子就摆脱了行晔的身体,贴着床壁,往一个角落里爬去:“别……别这样……”
行晔正进入一种浑然忘我的境界之中,突然身下就一空。他那被酒劲催发地有些迷糊的脑子,一时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支着床,看着爬进角落里的缪凤舞,愣了片刻。
缪凤舞钻进床脚之后,回头看他那样,心中清明起来,更加害怕了。她不知道这样的举动算不算是忤逆君主,她已经爬出来了,又不好再钻回去,只得抱着自己的双肩,小声央道:“别……别这样……我害怕……”
行晔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又好像没明白。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问道:“你怕我?”
“我……不是害怕皇上……我……”缪凤舞解释不清楚,支支吾吾的。
灯光透过好几层纱幔的过滤,照到龙床上来,就是一片黄朦朦的暗光。床上的两个人,在这样的光线映照下,五官都模糊不清。
行晔看着角落里那个小小的身影,突然感觉到一股酒力直冲上头。他一晕,再睁开眼时,他便有些迷失了……
“别怕……别怕,我不会害你,我会保护你……”他往缪凤舞的身边凑,口中喃喃地说道。
“皇……”缪凤舞感觉他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待他凑到跟前来,她看到他眼神涣散,容色痛苦,越发断定他看到的不是自己。
是的,宣和殿的那天晚上,他就这样神情迷散,好像那不是他本人,而是被什么鬼怪附上了躯体,胡乱说着话,做着一些失常的举动。
而此刻,缪凤舞再度看到他这个样子,而且是如此的近距离,她更加恐惧。
她推他:“皇上,皇上你醒一醒,别吓我,皇上……”
行晔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依旧重复着刚才的话:“别怕我……我不会害你……我会对你很好,璇子是个好姑娘,我会对你好……”
缪凤舞只听得那“璇子”二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被他胡乱地抱着,胡乱地叫着,眼睛张惶地从他的肩头越过,看着那在灯光中轻轻摇曳的黄纱罗幔,仿佛那外面正站着一个叫璇子的女魂,等着附上她的身体。
她吓得用力去推行晔,浑身使劲地抖着,声音也尖锐了起来:“皇上!你放开我,你这是怎么了?”
行晔的双臂却如同铁钳一般,像是怕一松开,她就会飞了一样:“璇子……别怕我,求你别怕我,璇子……”
正在这一人惊惧一人错乱的时刻,伺候在外面的茂春听到了缪凤舞的喊声,冲了进来。他一掀帘子,见行晔死死地箍抱着缪凤舞,不停地唤着她“璇子”,大吃一惊。
茂春不敢去生拽皇上,更不敢打醒皇上。
他反应敏捷,双膝一弯,扑通跪在了龙床之前,高声喊道:“皇上!时辰到了!”
行晔浑身一抖,停止了胡言乱语。他怔了片刻,低头去看缪凤舞。纱幔掀开,明亮的灯光照进来,缪凤舞一脸的惊吓,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缪凤舞感觉到环在她身上的手臂缓缓松开,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行晔,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她顿时就被慑住。
他的眼神在慢慢地清明起来,慢慢地凝聚起来,也在慢慢地冷却下去。
他没有蹙眉,也没有皱脸,没有任何的表神,只是专注地盯着缪凤舞。缪凤舞却感觉自己踩破了一层薄冰,掉进了冬天冰凉刺骨的河水中,无论怎么挣扎,也找不到能浮出水面的出口。
她知道事情不妙,赶紧抓过自己的衣服,胡乱地往身上一披,跳下龙床,跪在了地上。
她浑身都在颤栗,她想开口求饶,可是又觉得那是徒劳的。于是她只跪着,兢兢战战地等待着行晔发落。
茂春也依然跪着,他也在等行晔发话。依照他的判断,这一遭缪美人怕是在劫难逃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尤其是当你知道了老虎的秘密时,下场便只剩一个了。
他只等行晔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