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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您见到贺荃信那老儿了么?”枭亦樊有些儿急迫地问道。
其实此地距离袁家庄虽然较远,但是黑夜之中,袁家庄内人声鼎沸的情况却依旧瞒不过人,只是他们心中急切,所以才会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蒙面人微微点头,道:“见到了。此人果然厉害,内劲之强大,比我还要高出一筹。”他顿了顿,道:“怪不得你们二人联手也非其之敌了,有这个人在,果然是个大麻烦。”
枭亦霖阴森的声音骤然响起:“大师兄,只要您和范大哥联手,二人合力,绝对可以将贺荃信击杀的。”
蒙面人瞪了他一眼,怒斥道:“胡闹,若是让人知道,我庄渊竟然要与人联手,以多欺寡,那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何况若是被师傅知道,他老人家又会怎么想?”
枭家二兄弟顿时是噤若寒蝉,显然对于他们的师傅十分的忌惮。
“大师兄,您说若是范大哥亲自出手,能否将贺荃信击败?”枭亦樊突地问道。
蒙面人庄渊冷哼一声,道:“范术何虽然较早达到了十层内劲,但是他所修炼的乃是水系功法,你以为他对上同阶的土系修炼者,又能够有多少取胜的机会?”
枭亦樊顿时的默然不语了,这个答案实在是太简单了,就算是刚刚修炼的雏鸟都知道。
庄渊沉吟了一阵,道:“你们二个也真是的,这一次出山试炼,竟然会掺合进这种事情之中,师傅知道后,肯定会责骂你们。”
枭亦樊苦笑一声,道:“大师兄,我们与范兄可是数十年的交情,昔日武技尚未大成之时,还受过他的救命大恩,如今他邀请我们出手,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啊。”
庄渊轻叹片刻,道:“也罢,既然是欠了人情,那么就一定要还。不过我和范术何既然都不是此人之敌,那么也唯有请师傅出马了。”
枭亦樊二人对望一眼,眼中都是闪过了一丝喜色,道:“大师,师傅肯为了这点小事出手么?”
庄渊无奈地道:“一般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你们这二个最疼爱的弟子,他老人家或许会破例吧。”
枭亦樊二人连忙道:“大师兄,您才是师傅最疼爱的弟子呢。”
庄渊大袖一挥,道:“师傅将护臂宝具都交给了你们,还说不是最疼你们?连我这个大师兄都羡慕不已了。”
枭亦樊二人更是尴尬不已,庄渊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道:“不过你们二个也算是争气,竟然在后天之时就掌握了先天战技。单从这一点来说,就已经比为兄强多了,日后你们修炼之时,务必要尽心尽力,争取成功步入先天,别让师傅失望了。”
枭亦樊二人唯唯诺诺,但是脸上却苦笑不已,想要晋升先天,又谈何容易,没有那五百年以上灵兽内丹,又怎么可能轻易突破呢。
庄渊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衣袖里摸了二下,掏出了一个玉瓶,递了过来,道:“这是师傅给你们的金丹,拿去吧。”
贺一鸣和枭亦樊三人同时大吃一惊,想不到在他的身上,竟然还有着金丹这样的宝物。
“大师兄,这是什么金丹?”枭亦樊惊喜交集地问道。
“是精力金丹,服下之后,可以让你们在短时间之内将内劲提升到第九层巅峰。”庄渊似乎也是颇为羡慕地道:“里面有四颗金丹,记得,十日之内仅能服用一颗,否则精力过剩,反而是得不偿失。”
枭亦樊二人连忙应是,将玉瓶接了过来,然而,枭亦霖犹豫了一下,道:“大师兄,您若是服用了精力金丹,是否能够将内劲提升一些,胜过贺荃信?”
庄渊微微摇头,道:“精力金丹虽然具有神效,但那是对于第十层以下的修炼者而言的。若是达到了第十层,精力金丹的效力就要大为减弱了。”
枭亦樊兄弟这才将精力金丹收了起来,虽然不是能够帮助修炼者突破壁障的极限金丹,但精力金丹对于修炼者而言,也同样是价值连城,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他们二兄弟一脸的笑意,显得颇为兴奋。
“大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去联系师傅他老人家?”枭亦樊问道。
“不用联系了。”庄渊顺口道:“师傅他老人家估计明天就会到这里,到时候你们去求上一求,他老人家应该不会拒绝的。”
枭亦樊重重一点头,他的眼中突地露出了一丝毒辣之色,道:“如果师傅不肯答应,那也罢了,但若是师傅应允的话,那么我一定要恳求师傅,将贺家满门尽数杀绝。”
远处的贺一鸣豁然一抬头,他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惊讶和难以置信的感觉。
他实在是想不通,枭亦樊究竟与贺家有何冤仇,竟然会有着如此恐怖的念头。
然而,与贺一鸣不同的是,庄渊非但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象是理所当然地道:“若是师傅真的肯出手,当然要将贺、袁二家斩尽杀绝了。”
一阵强烈的寒意从贺一鸣的心底骤然腾起,虽然他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但是在这一刻却也忍不住感到了冬季的严寒。
“大师兄,听说贺家远在天罗国,您说他们家族之中,是否也有宝具?”枭亦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期盼。
庄渊微微摇头,道:“这就很难说了,不过贺家既然有内劲十层高手出现,那么也应该有这个可能吧。”
枭亦樊笑道:“大师兄,若是真的在贺家找到了宝具,那我们一定会给您留下。”
庄渊哈哈大笑,道:“算你们兄弟有心了。”
他们三人面不改色地说着,似乎远在天罗国的贺家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似的。
贺一鸣的心渐渐地冷了下来,他抬头望天,隐隐地冒出了一丝奇异的念头。贺家庄连带仆役在内,共有数百人,难道在他们三人的心中,竟然就真的没有一点儿的份量了?
他并未怀疑这三个人的话,因为他们说到诛灭贺家的语气之时,显得非常的平淡,而正是这种平淡,却让贺一鸣从头到脚都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股寒意哪怕是在遇到灵兽和庭世光之时,也未曾有过。
慢慢地,贺一鸣的眼神变了,那一双清澈的眼睛中,已经充斥着另一种暴戾的色彩。
他深深地吸着气,这一次,他并没有丝毫的掩饰,而是在寂静的黑夜中发出了清晰的声音。
那一片林木之中的三个人同时脸色一变,他们虽然不是先天境界的强者,但是在这段距离中如此明显的吸气声,还是无法瞒得过他们的耳目。
仿佛是一阵风刮过来,他们三人已经出现在贺一鸣的面前,并且分成了三个方位,隐隐地将他包围了起来。
然而,当他们三人的目光落到了贺一鸣的脸上之时,顿时变得极为的精彩。
在他们想来,能够瞒得过他们的耳目而靠近的,起码也应该是贺荃信这种等级的人物才是,可绝对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一位少年。
庄渊眉头微皱,沉声问道:“年轻人,你是谁?”
枭亦樊目光一转,道:“大师兄,这人就是贺荃信的一个侄子,昨日在袁家见过他一面,似乎修为不错。”
庄渊眼中骤然闪过了一道凌厉的杀机,道:“贺家的子弟么,嗯,这么年轻就有着能够瞒得过我们耳目的实力,确实很了不起。”他轻轻地摇着头,仿佛是自言自语地道:“可惜,真是可惜。”
贺一鸣的目光在他们三人的身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到了枭亦樊的身上,他缓声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请枭前辈指点一二。”
枭亦樊本来并不想理睬,但是不知为何,与贺一鸣的眼神一触,竟然就鬼使神差般地改变了主意。
“你说。”
庄渊和枭亦霖的脸上同时闪过了一丝讶然之色,不过他们随即恍然。这应该是枭亦樊见此子在劫难逃,所以想要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吧。
贺一鸣垂下了目光,平静地问道:“我们贺家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你们想要灭我满门。”
枭亦樊哂然一笑,道:“谁说没有仇怨就不能灭你满门?”他的声音充满了一种满不在乎的腔调:“别说你们已经插手袁家之事,就算是你们未曾插手,只要我看你们不顺眼,也一样可以将你们全部灭绝。”
贺一鸣的双眉微微地抖动了一下,他的心愈发地寒冷若冰。
在今日以前,他一直以为冬天的冰是世界上最冷的东西,但是在此刻,他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冰更冷的东西。
那就是人的心,不可捉摸的人心。
当人的心变得冷漠之时,绝对比严冬的冰要更加寒冷十倍,百倍……
不知不觉中,他的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让他感到了痛。
他抬起了头,他的声音中含着一丝怪异的味道:“如此罔顾人命,难道你们就不怕律法的制裁么?”
“律法?”枭亦樊一脸的古怪,象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似的,笑道:“什么叫律法?律法是用来压迫普通人的东西,又岂能施加于我们的身上?”
他的笑声中没有丝毫的夸张和怀疑的成份,就像是在叙说一件太阳从东升起,从西落下的事情一样,显得是那么的自然和充满了自信。
贺一鸣终于是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了,只要是我比你强,而且强到可以忽视律法的存在,那么我就能随心所欲地处置你的生命了,你说……是么?”
枭亦樊嘿嘿一笑,道:“小子,你现在终于懂这个道理了,不过可惜的是,已经晚了。”
庄渊终于有些不耐烦了,道:“二师弟,玩够了么,快点动手,回头还要去迎接师傅呢。”
枭亦樊道:“大师兄,我知道了。”然而,在他的心中其实也是颇为奇怪,自己今天为何会有这样的兴致,竟然陪着一个将死之人说那么多话,这似乎是与平时的自己大相迥异啊。
摇了摇头,他将这个奇怪的念头抛开,伸出了一只手臂,豁然一脚踏出,身体诡异地跨过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来到了贺一鸣的身前,轻轻松松的就是一臂横扫过去。
这并不是他太过于大意,而是贺一鸣实在太年轻了。
哪怕是贺一天在此,枭亦樊也不会如此的大意,可是对于一个九层内劲的高手而言,一个年方十六、七岁的青少年,又让他如何才能重视起来呢。
贺一鸣伸出了手,平平地放于胸前,似乎是想要阻挡那如同闪电而来的一臂。
庄渊三人的脸上都现出了一丝冷笑,这道笑容之中都有着一种戏虐的冷酷。在他们的想象中,贺一鸣肯定会被这横扫的一臂打飞,甚至于连这一条命也在瞬间失去。
然而,他们脸上的笑容却在瞬间就凝固了。
枭亦樊的手臂狠狠地砸在了贺一鸣的手掌之上,然而,贺一鸣的身体并没有倒飞出去,甚至于连晃动一下也没有。
他的身体依旧是站在了原地,就这样稳如泰山。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不过双眼之中一片平静,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
强大的力量如同是石投大海般,没有溅起丝毫的反应。
莫名的,枭亦樊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就像是有一只手,牢牢地将心脏拽住了似的,令他的呼吸都有了瞬间的停顿。
以他第九层的内劲,再加上黄金护臂特殊的增幅能力,哪怕是在昨日遇到了贺荃信之时,那位内劲十层的高手也是不敢轻忽视之。
就算是拳臂相交,没有将贺荃信击退,但也曾经让他的身体微微摇晃。
可是此刻,眼前这个青年就像是一座高山,一座真正的高山,他那强大的内劲打在这座高山之上,根本就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