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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菀书进了房间,却在屏风外侧站定,声音放缓放轻,带着一点歉意一点点讨好,“沈醉!”
半晌没听到声音,便想进去,突然听到沈醉冷冷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走了吗?”
裴菀书怔了一下,顿住脚步,想起他说放自己自由,心抽的刺痛了一下,从前想着早早地离开能够,如今他放自己自由了却又这么难过。
一旦真正割舍不下,就是最初担心的境况。再说就算他放自己自由,可是那表面的瑞王妃的名头还是在的,难道她就能自由地回到裴府去?
“你没事吧!”她挂念他的伤势很想进去,可是害怕看到他冷傲的模样,虽然西荷说没事,心里却还是万分担忧。
“我能有什么事,我又没要死,你自然也不用担心我!”沈醉的声音越冷便越透出一种清冷孤傲,坚冰碎玉般冷冽。
想他受了委屈,自己确实不对,裴菀书不得不按耐了性子,陪着小心,笑了笑,“那让我看一眼!”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给你看?”他哼了一声,然后唇被什么堵住,哝哝不清。
她蹙了蹙眉,突然听到一股淫靡的呻吟声,猛地愣住,她忘记这里是还住着孔纤月,可是,他不是说和孔纤月没有瓜葛么!
心头蓦地涌上一股怒火,她提着裙子冲了进去,抬眼的瞬间,呆化。
只见他靠在一个立式雕花熏笼上,一身月白色的常服,衣襟大敞露出缠绕的白纱,头颈微微后仰,墨发缠缠叠叠落在胸前,黑白分明,流光如缎。
他身后坐着一个容貌妖艳却不认识,穿着暴露的女子紧紧地贴在他的一侧,柔若无骨的纤手暧昧地搭在他右侧肩头,若有似无地揉捏着。
他的唇角流淌着来不及吞下的酒液,发出淡淡的清冽酒香。
满室浓郁的芳香,奢华的摆设,美人妩媚,男子俊美轻佻,勾勒出一幅淫靡放浪的画面。
似是早就料到她会冲进来,沈醉身形未动,勾眼挑着她,一副不耐的样子。裴菀书本以为或许孔纤月在,她也做好了准备,可是没想到是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那女子似是感觉到裴菀书敌意,妖媚的眼睛阴阴地瞪着她,那只玉葱般的手便滑到沈醉的胸口轻轻地揉捏着,红艳的唇贴上他的耳际,轻轻地磨蹭着。
沈醉脸色阴沉,抬手要去抓那只手,但是看到裴菀书呆愣的样子,见她双眸黑亮地似是要烧起来,勾了勾唇角,冷冷地斜睨着她。
裴菀书顿然间只觉得胸口被什么擂中,闷痛钝重,一阵传遍全身的麻木之后便是淡淡细细的锐痛,不知道从哪里蓦地激起,然后如投石入湖,涟漪圈圈荡漾,一圈圈却如利刃,一下下地剜割着柔软的心头。
咬了咬唇,她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沈醉,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解释。但是他却冷冷地勾着她,一副如你所见不予解释的模样。
“沈醉!”她咬了咬牙,忍住想转身逃走的冲动,愤愤地瞪着他。
“叫魂吗?”他哼了一声,自上而下地斜睨着她,蓦地手臂一勾将身侧的女子拖在膝上,压倒腹部的伤口,微微蹙起眉头。
女子发出细碎的吟哦,一双偏小却极媚的眼睛略显空蒙地睁着,一瞬不瞬地盯着沈醉颜色略淡的薄唇,双手如蛇,缠上他的颈项,红唇浓艳如丹,飞快地印上那对微微上扬轻抿如钩的薄唇。
沈醉眉头蹙得更紧不漏痕迹地一躲,身上的伤让他吃痛,女子的唇便印在他的唇角,勾了勾唇,微微仰头挑眼看向裴菀书。
“你还有魂可叫吗?”裴菀书扬了扬下巴,冷冷地瞪着他。
作死,不是说受了重伤吗?看起来一点都不要紧,竟然还能在这里寻欢作乐,还能饮酒!心头一阵烦闷,室内浓郁的香气让她想吐,几乎想转身拔脚就跑,心中这样的想法一起,便觉得周身的温度瞬间冷下来,沈醉那双细长斜飞的黑眸如暖玉山庄的寒潭一般冷冽深幽,死死地盯着她。
“我有话要和你说,你跟我回去吧!”她压住心头火,这里不是王府,那不是韦姜,她不用跟他客气,在这里她不是瑞王妃,她是他曾经喃喃低语情话的人,是他愿意生死相许,逍遥江湖的人,她不想因为任性或者误会错过了,他救了柳清君,她感激也内疚,害他受伤她更多的是心疼。她想他知道。
“爷,王妃来找您了!”那女子声音沙哑,却是一种酥魂媚骨的味道,让裴菀书硬生生打了个冷战。
沈醉轻轻地哼了一声,抬手摸上女子的胸口,微微用力,女子呻吟出声,让人不由得面红心跳。
裴菀书死死地与他对视,咬了咬唇,警告地看着他,“你走不走?”
沈醉乜斜着她,手缓缓用力,女子用力地仰着脖子,微启朱唇,媚眼如丝地勾着裴菀书。
想他受了委屈,自己错了,他便是报复一二也给他出气,但是看他似乎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裴菀书开始压不住自己的怒火,冷冷道,“王爷,您尽兴,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沈醉瞪着她决然的背影,心头恨意陡升,脱口道,“你去哪里?”
裴菀书站定,没有转身,缓缓道,“去哪里?回娘家,去江南,哪里都好,就是不再见你!”
她对于自己从来都是这般残忍,他怒火瞬间升腾,猛然间不管不顾道,“好呀,反正他现在死不了,你自然可以与他双宿双栖!”
裴菀书闻言那股阴火便腾地直窜脑际,顶着头顶一鼓鼓地疼,猛然回头怒视着他,愤怒道,“我和谁双宿双栖就不管你的事情,你做你的花花王爷,我做我的逍遥百姓,你寻你的欢,我种我的田,你问你的柳,我赏我的花!”
说完却又不走,一双黑眸晶亮的将头上那挂散发柔和光芒的珍珠白玉帘子的光泽都逼了个无影。
那女子似是被裴菀书狠绝的口气惊了一下,微微抬头注视着她,目光中有着探究和疑惑。
沈醉一双斜飞的眸子全部隐匿在浓黑的羽睫后,眼神凌寒如刀,阴沉地钉着她,似是要将她射穿一般。
咬了咬牙,冷沉着脸,切齿道,“你试试看!”
“咦,你方才不是还赶着我走么?不是不想跟我走么?你不走,凭什么不许我走?你在这里寻欢作乐,难道我也能寻花问柳不成?”裴菀书勾着嘴角冷冷地睨着他,一副不怕死的模样,突然黑眸微挑,细淡的眉毛飞了起来,看着那女子笑道,“这位美人,你们这里有没有清--”
“裴菀书!”
沈醉气得身体猛的一撑,左肩和右腹的伤口一阵剧痛,疼得他皱了皱眉,却依然冷寒地瞪着她,“你给我过来!”
那女子满眼疑惑,审视地看着他们,似是被沈醉暴怒的气场吓到,瑟缩着往后爬了爬。
裴菀书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叫魂呢?”说着微微勾起唇角,欢快道,“我自去找,不用你们操心!”说着转身就要走。
沈醉猛地起身想去抓她,身上的伤口破裂,血渗出白纱,猩红点点,身形晃了晃,又猛地单膝点地,跪在地上。
裴菀书走了两步,想起他往日的柔情心头软下来,顿住脚步,叹了口气,声音放松缓下来带着一点鼻音,“沈醉,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像你这样。我这就回王府去,你不是已经还我自由了吗?说到就要做到,我这就生病了,等我死了,就离开这里,大家眼不见心不烦!”
没听见他说话,笑了笑,自我解嘲道,“我太傻,被你许的诺骗到,以为你真的想和我一起过逍遥快乐的日子,没想到你只是说说嘴巴哄我而已。我也不恨你,也可以告诉你我和柳清君真的没什么,”听到身后他愤怒的闷哼声,裴菀书又叹了口气,也不回头继续道,“你救了他,我很感激想来给你道歉,既然你不想那么我们就此算了,从此大家两不相欠,天南地北,永不相见!”说着抬脚就要走。
突然胳膊一阵剧痛,腰被什么用力地握住,脖颈被勾得后转,一阵晕眩唇被他狠狠地咬住。
愤怒让他没有一丝怜惜,用力地将她压向自己的身体,伤处的刺痛让他狠狠地拧起眉头,唇齿间腥气四溢。
瞬间地变化让她有点愣怔,任由他纠缠自己的唇舌,呼吸难继之间余光瞥到那妖艳女子眸子阴森,忙用力地推沈醉,见她突然抬手寒光点点,泛着绿芒飞夺而来。
“唔……”她用力地挣扎,想用自己背挡住飞袭来的寒芒,沈醉似是没料到会如此,撤离她的唇,喊了一声胭脂,然后身形疾转,虽然躲过大部分暗器,背上却还是有三点刺痛,如被蚊虫叮咬一般。
裴菀书张臂抱住他,被他撞得猛地向后倒去,倒地后却又没有感到疼痛,却是沈醉双臂撑地,减缓了扑倒之力。
“沈醉?”裴菀书轻轻地动了动,被他结结实实地压住,她几乎动不了。转眸间看到室内寒光烁烁,红衣绿影,如狂风乱舞。却是胭脂与那个女子打成一团,忙又看向沈醉,见他面色苍白,感觉湿热粘腻的液体沾满了手心头疼痛难忍,那痛意铺天盖地地蔓延,大喊道,“西荷,西荷!”
眨眼间,西荷飞步而入,她本来守在外面,如果有人逃走可以帮助胭脂挡住,一进来看到沈醉浑身是血压在裴菀书身上,后背渗出点点血迹,便知被暗器打中。忙奔上前,运指如风,点上几处穴道止血,将他扶起来靠在一边的熏笼上。
裴菀书见胭脂似乎不是那女子的对手便让西荷立刻去帮忙。自己爬到沈醉身边,去解他的白纱,沈醉微眯凤眸,清湛如纯净泉水,斜睨着她,嘴角扯了扯,低声道,“你,不想离开我的,对吧!”
没想到他受着这样重的伤还在说这样的话,让她哭笑不得,又恨又爱,咬着唇,晶莹的泪珠在眼睛里打转,恨声道,“你傻子吗?为什么不早说!”那女子估计是来监视他的,可是他不能让胭脂告诉自己吗?
“胭脂没告诉你吗?”沈醉乜斜着她,还以为她竟然如此任性,不管危险就冲进来指责他。
“啊?”裴菀书张口结舌,胭脂似乎要跟自己说的,可是太着急了竟然没听。心头又是一阵愧疚,忙问他有没有药箱。沈醉却抬手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看着她,只是那俊容纸一样苍白,长睫无力地忽闪着,水溶溶地眸子微微颤动,看的裴菀书只觉得心又痛又跳,说不上的滋味。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打斗的三人,看起来那女子跑不掉了。
“小欢!”他费力地抬手握住她的下巴,笑微微地看她。
见他就算受伤也如此霸道,裴菀书叹了口气却没违逆他,任由他握着下巴,抬手扶住他,虽然身上不流血,可是看起来似乎越发虚弱。
“你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不会,对吗?”他固执地问。
裴菀书心疼地看着他,嘴唇颤了颤,坚定道,“不会,永远都不会,不管再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除非我死。”
他笑了笑,唇便印了过来,低声道,“小欢,我爱你!”
她猛地一颤,一阵酥麻袭遍全身,最后在心房内“蓬”的一声,迸裂开来,让她手脚酥软,被他压住,直直地倒在地毯上,他的唇紧紧地贴着她的唇,双眸轻轻地阖上,长睫轻颤带笑。
她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直到头晕了才猛然醒过来,发现他昏过去了。
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就剩下他们两个,他受了伤,她们怎么能不管呢!
裴菀书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下爬出来,看到他身上的血和伤口心疼地顾不上哭,忙去旁边的柜子里翻找了一通,却一无所获。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