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眼神马上就像变色龙一样变了颜色,犀利和硬朗的表情马上像护甲一样掩盖了之前的神色。看见这一切,梅子鼻子酸了,那个就是葵香叶整天笑脸迎天描述的胆小怕事连蟑螂老鼠也会怕半天的哥哥吗?他在麝香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怎么好像随时都在生死边缘一样,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做好保护自己的准备。
盔甲声的主人进入了醇的视线。一见是羽林,醇的肩膀才稍稍放松,眼中有了一种希冀。自母亲去世,他身边就再没有可以依赖信任的人,脆弱的心灵就靠那扇关得牢牢的心门来守护。只有这位师兄,一直陪伴在他左右,亦师亦友地关心着他,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总是第一时间伸手来援助他。在羽林面前,他没有必要做太多的掩饰,相反,还希望得到羽林的帮助。不过身份有别,随着成长,醇越来越清楚继续依赖羽林会给羽林带来很大的麻烦,渐渐地他学会用自己的方法来保护自己,这些年已经想办法与羽林疏远了。可是这次这件事,他实在有点招架不住,心里的心事再也埋不住,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
“你找我?”羽林跨步进门一边问。如今没有比你我相称更给醇安慰,羽林也就不计较什么身份,直接和醇聊天般聊起来。
醇明显没有聊天的心情,怏怏地问道,“找到我妹妹了吗?”
羽林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问,思前想后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合适,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没有。”
“是吗?”醇淡淡道。这一句“是吗?”和之前一句同样的说话无论语调神态都何其相似。梅子觉得奇怪,桃红觉得可怕,但羽林清楚当醇不知该怎么办六神无主时就很自然会有这种表现,对羽林来说,这是危险的信号。要摆脱这种危险,首先要做的就是残酷地毁掉任何不设实际的幻想,他毫无转弯余地地答道,“是!”
醇嘴角轻轻一抽,表情有点难受,但明显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接着继续思考起来,“她和淡路国储君一起逃了,对不对?”
唉呀,羽林心里在惨叫,把心一横,“应该是。”
还好醇的脸上没有再起波澜,放在檀香木桌子的手一握像做了什么决定,向羽林询问,“你认为如果我妹妹跟淡路国君逃走,能避过风神的机会有多大。”
此话一出,羽林终于能捉住醇的思路,心里有了底,说话也就流利起来,“那几乎不可能。你清楚的,就是我们装了重炮的天火部队也逃不过风神部队。更何况以现在的风势,就是我们也离不开淡路,公主就算出了海,也不见得就能活下来。醇!别放弃!我已经命人把除了我们的船只都毁掉,公主一定还在岛上的,天还没有亮,只要在风神来之前把公主找到就可以了。我们千辛万苦到这儿来,不就只是为了把公主救回去吗?你不是来毁掉她幸福的!你是来救她回去的!你不是来之前就已经有充足的觉悟了吗?怎么现在就放弃了。如果现在放弃的话,公主死了,你要怎么对得起你母亲泰巴王妃!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三叔!怎么对得起我们这群追随你参加这场没有荣耀只有罪孽的战争的三军将士。”羽林也不知怎地越说越激动,还想说下去,见醇站了起来,打住了,才发觉自己用力用过了头。
不过经羽林这么一说,醇彻底清醒了,站直身子,起来的过程中触动了手臂上的伤口,脸上轻轻一抽。那是和淡路国皇战斗时留下的伤口,伤口的触动又让他想起了当时的情形。淡路国王手下留情,死在了他的剑下。淡路皇后殉情自窗台跳了下去,最后对他说了一番让他感到粉身碎骨的话——你毁了你妹妹的幸福,终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的。可是他想通了,他不会后悔,就是招妹妹一世的怨恨,只要妹妹能继续活下去,他就不会后悔。他一直都相信,只要还活着,幸福终有一天还是能回到他们身边的。就是坚信着这一点,他明王才挺到了今时今日。“羽林,那你还站在那干什么!”醇的语气又回复到刚到淡路时那样坚决了。
见醇恢复正常,羽林苦笑了一个,“好,我现在就去。”
“小心一点,知道吗?”醇补充了一句,这时已经背对羽林。虽然没有看见醇的表情,但羽林会心浅浅一笑,应道,“知道了。”
羽林离开,房间又安静了起来,一直在旁的梅子对醇说话了,语气酸得能闻出味道,“你真的是来救我们公主的?”被梅子这样一问,醇一怔,望向梅子,发现梅子本来倔强的脸上已布满了泪痕,本来仇恨的眼中染满了悲伤。醇对这种眼神很熟悉,也十分清楚这种感觉。自从妹妹被送走后,他见着谁谁见着他眼中都能找到这种眼神,仆人们、羽林、同情他的三军将士,就是初次见面的淡路皇、淡路皇后还有如今这个宫女都用着这种眼神注视他。他早习惯了,也麻木了。他走过去把梅子、桃红解开,对她们道,“你们把公主喜欢的东西都收拾一下,等风向一转我们就得走了。我是绝对不允许我妹妹和你们陪葬的!”
“陪葬吗?”被解开的梅子站了起来,眼神飘忽,心里不知在做什么挣扎,最后自由的手紧紧地捉住自己的衣襟,声音低不可闻,“那公主她应该就在那个地方……”
第十七章:天鹅折翅 白璧藏瑕
更新时间2008…4…8 11:53:21 字数:3638
玄武怀抱葵香叶在丛林穿梭。葵香叶在玄武怀中颠簸,那种濒死无力飘飘然的感觉又来了,只有时不时半清醒状态下感受到的颤抖提醒着自己活着。渐渐身子适应了那种颤抖,意识就连那种颤抖是否真实都分辨不清了。起着雪花的眼睛见到崔嵬诡异的朦胧景色,耳中有的是那记忆中的猫头鹰突兀叫声。她没有思考的动力,只记得这个林子她来过,当时也是和淡路君、玄武在一起,可那时是很高兴、很有趣的。带着最后一丝快乐的记忆,她又不知第几次失去了意识。
抱住昏昏沉沉的葵香叶,玄武心急如焚,他不确定葵香叶还能支持多久,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再不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天一亮,他们就无处可逃了。疾奔到与淡路君约定的地方,白色的夜刀在黑暗中如指路路标一样进入他的视线。见到了夜刀,玄武心头一松。心头才一松,一个人影蹦了出来,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玄武叔叔!”人影向玄武招手,原来是淡路君。玄武又好气又好笑,大踏两步上前一手指弹他额头,“你这小家伙,找死啊!万一我们被跟踪了,你要怎么办!”
淡路君摸着生痛的额头,有点委屈道,“我看见你们安全回来——”话说到一半被玄武白了一眼,硬生生把剩下的说话“咕噜”一声吞回肚里,更委屈地道,“我记住了。”
玄武见着淡路君平安心里其实很高兴,但刚才实在被吓得够呛,余怒未息地道,“算了,你能平安到这儿已经很了不起了。抱住!”说罢把葵香叶塞进淡路君怀里,扎紧腰带提劲便像一块与他同高的石头走去。
淡路君抱住葵香叶。葵香叶身上还带着玄武的余温,这次抱起来没有之前冷得吓人。淡路君“叶儿、叶儿”地叫了葵香叶两声,葵香叶没有回应。突然想起葵香叶流血的事情,他急了,“玄武叔叔,叶儿她怎么了?她刚才流了很多血,会不会有事的。”
玄武正在使劲推石头,没有听见淡路君的话,自然就没有回答。淡路君紧紧地抱住葵香叶,默默地看着玄武,静静地等待玄武把那救命的石门开启,不说话了,就心里在催促。
好容易地上发出石头磨动泥地的声音,石门开启了。玄武调整着呼吸,宽广的肩膀和胸膛在起伏,用衣服擦拭着额上的汗珠,对淡路君嘱咐道,“我先进去,你在这等着,见到有火光再带小丫头进来。要是这期间有什么风吹草动,不要犹豫,马上骑夜刀逃命,知道没有?”
淡路君“唔”地点头答应一声,玄武便没进了石门后的黑洞中。随玄武消失,淡路君又感到不安全了。毕竟自己实在太势孤力弱,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想着感到心疲力竭地重重叹了口气,心里在后怕,要是再蹦出几个像刚才那样子的士兵,那就肯定完蛋了。心里清楚地认着命,但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求生怎么说也是本能,强烈的求生意志支撑着他,让他双眼警觉地注意着四周,吸取之前的教训,他没有再忽略夜刀的反应。
空悠悠地树丛刮过一阵怪风,树林树影婆娑地律动起来,扬洒下来的水珠又形成了一场小规模的降雨。淡路君毛骨悚然地打了个哆嗦,然后整个身子护住葵香叶。搂着葵香叶,闭着眼睛,耳朵细心地听着树枝摆动的声音。等一切声音稍稍静下来,他才睁开眼睛。一睁眼就见到夜刀气冲冲地向他走来。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夜刀便在她跟前整个身子甩动起来,身上的鬃毛上的雨水像暗器一样四飞,射得他哇哇叫。正要责问夜刀这是干什么,怀中的葵香叶马上给了他答案。只见“昏死”过去的葵香叶伸手拨掉脸上的水珠,接着毫不客气地当把他的衣服当枕头般拉了拉,脸在上面蹭了蹭,继续张着嘴巴流着口水酣睡。淡路君才恍然大悟,苦笑着摸头,是啊,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是还不倒下来那才不正常啊。至于夜刀,不用说了,肯定又吃醋了。这雨水落下来,他只顾着给葵香叶挡,夜刀当然要生气,没有见过比夜刀更小气的马了。“夜刀啊,她生病了,这次就饶了她,好不好?”淡路君体葵香叶香夜刀求情道。说罢睡意袭来,淡路君张大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溅泪。折腾到现在,就是铁打的也快磨不动了吧。
大概还是觉得淡路君忽视了自己,夜刀又愤愤地踢了两下马蹄,鼻子全力地喷气。淡路君只能苦笑了,苦笑间,石洞透出一股暖和的橘红色的光,苦笑顿时变成难以掩盖的喜悦。他高兴地对夜刀道,“来!夜刀,我们进去吧。”
夜刀浅叫一声,跪到了淡路君身前,这次看起来温驯了。
淡路君眨了眨眼睛,天真地道,“怎么?你要帮我把葵香叶驮进去?那麻烦了。”说着微笑着把葵香叶放到夜刀的背上。怎知夜刀二话不说两只前脚一扬,淡路君花容失色,葵香叶发出惊起林鸟的惨叫。
——惨叫过后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我还没被人杀死,就先让你们俩给吓死了!”把淡路君和葵香叶领进山洞,玄武便怒发冲冠地指着两个小家伙瞪眼睛吹胡子。说起来就玄,刚才他起了火,想着能松口气,全身放松之际,葵香叶那一声尖叫,吓得他肝胆俱裂,脊梁骨发凉到现在,一身热汗顿成冰河一样的冷汗。回想起来现在还心有余悸,他实在庆幸自己还健壮,要不再过五年有个什么暗病,不马上心绞痛、中风死翘翘才怪。一边指责着一边冷汗还在冒。
“对不起。”淡路君实在冤枉,他什么也没有做。不过难得一见玄武这么生动的表情,可见刚才那一吓真的不同凡响。淡路君苦笑。
葵香叶表现得就更冤枉了,披头散发,用玄武给的毯子把自己裹紧,两只眼睛水汪汪,她根本就是受害者嘛。可怜兮兮地嘟着嘴瞪在一边神气的夜刀,喃喃道,“过分,都这种时候了,还要欺负我。”
“还不是被主人惯坏的。”玄武一边用衣服擦冷汗和雨水,一边感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