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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求学2
在北京的生活对小玉爱的影响是积极向上的,甚至对杨振德也有很大的影响,学校里有好多的书,都是新式书籍,都是陈先生从南方偷着拿回来的,杨振德看了几本后就上了瘾,因为书的内容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什么大同世界,*社会,人人平等,团结奋斗,男女同工同酬,这些思想这些名词太新鲜了,杨振德头一回听说还有这样的国家,还有这样的制度,那是在遥远的美利坚,英吉利,法兰西,地球的另一头啊。她看着书本就好像吸到了那些自由国家的新鲜空气,心神俱爽,人也显的年轻精神了很多。母女俩在北京慢慢地走出了邓庭忠逝世带来的心灵创伤。可是老天爷好像就要和这可怜的母女俩为敌似的,半年后对她们如同自家人一样的陈翼龙先生又死了。
陈翼龙是被袁世凯杀害的,死后暴尸示众。杨振德怎么能看着年轻的陈先生如此牺牲,她和几个同事冒着危险给陈先生收了尸埋在郊外,事后杨振德带着女儿再一次的离开伤心之地回到了天津。
天津是邓庭忠生前最喜欢的地方,也曾对杨振德说起过,将来要安家于此颐养天年。杨振德从此对天津情有独钟,在这个繁华熙攘的城市里,邓家母女上无片瓦遮天,下无立锥之地容身,可是杨振德在这里好像能感受到丈夫的呼吸,好像有丈夫的精神,有丈夫的气息,她依赖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依赖丈夫一样,她不由自主的就把没有了丈夫的家安在这里,她要在这里继续抚养女儿,她要给女儿一个安定的家,哪怕清贫度日也不再到处奔波了。
天津有最好的学校,最好的老师,已经很爱上学的邓玉爱又上了学。
既然在正规的学校读书,杨振德就给女儿起了个正式的学名,邓文淑。
邓文淑在直隶第一女子师范附属小学上四年级。这是一所很正规的小学,是按着洋式学堂建立的女子小学。已经能说标准北京话的小文淑因为有了在新式小学读书的经验,很快就融入了新的学习生活,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她又快乐了起来。杨振德当起了家庭教师,她用自己的劳动换来女儿读书的机会。邓文淑很爱读书,妈妈也爱听女儿用稚嫩的小嗓子里发出的读书声:
“凡物,莫不有死。草、木、鸟、兽、昆虫,有朝生而暮死者,有春夏而秋冬死者,有十年百年千年而死者。虽有迟速,相去曾几何时?唯人亦然”。
这篇课文叫做《自立》,杨振德听着女儿读的认真,她盼着女儿真能理解文章的精义内涵,她盼着女儿能自立的那一天快点到来。文淑在妈妈的盼望中不断成长。
有一天,邓文淑放学回家后,兴奋的告诉妈妈她当官了。文淑看着疑惑不解的妈妈,说她现在是班长了,乙班的班长。杨振德看着开心的女儿也替她高兴。既然当了班长,那一定是小文淑在学校的表现很好,这是杨振德最希望看到的成就。邓文淑尽忠尽职的当着她的小班长,老师对这个颇为得力的小帮手也很喜欢,在人前人后没少表扬她,这下邓文淑更加美了,那感觉好极了,她仿佛在天上飘着,小小的身子就像美丽灵巧的燕子,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飞个不停。过了不久,飘飘然高高在上的乙班班长邓文淑忽然发现了一件大事。对于她来说是相当大的一件事,居然有人不服气她这个班长。敏锐的邓文淑从全班四十个同学中发现有一个人看她的眼神跟其它同学不一样,那究竟是怎么样的眼神呢?九岁半的邓文淑不能准确的形容它,可是她知道那种眼神是不好的,有一丝讥讽,有一丝轻蔑,有一丝高傲。邓文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马上对那种眼神以及射出那种眼神的同学发起了猛烈的反击:“韩权华,今天下课你来擦黑板。”
韩权华自然不干,拉着长长的天津腔辩道:“我不是值日生,干嘛让我擦黑板。”
“今天我值日,可是我要帮老师做事,你来替我值日。”邓班长的理由很正当。
“那你找别人,我不干。”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此理真是古今一致中外使然。
“我就让你干,我是班长。”邓班长自是不放过她。
“我不干你能把我怎么样?”韩权华同学不是省油的灯,也是个敢于反抗*的小斗士,能豁出生命捍卫自尊的小人精。
韩权华小同学说到做到,一天下来就没有擦黑板,邓班长不得不在百忙之中自己做了值日,黑板总不能不擦吧,那样老师会批评她的。放学后邓文淑气呼呼的回了家,把学校的事全告诉了妈妈。
杨振德看着越长越像丈夫的女儿,爷俩儿一样的圆头圆脸,高挑的细眉,大大的眼睛,不过丈夫的面容有着爱国将领的那种坚毅忠勇的凛然正气,女儿的面容呈现的是唯我独尊的霸气,而且是不讲理的霸气,伺机报复未果气急败坏的样子,女儿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是她的疏忽,杨振德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她不能让宝贝女儿走错了路,再这么发展下去可爱善良的小文淑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会是个霸道*的小泼妇,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女儿教育不好对不起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更对不起早逝的丈夫,那她真要死不瞑目了。
杨振德不说女儿对也不说女儿错,只是用爱怜的眼神看着小文淑,里面流露出来的是失望之色,自然又被敏锐的文淑发现了,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是自己做的不好吗,是自己让亲爱的妈妈失望了吗,她怯怯的说道:“妈妈,我今天又考了一百分。”
文淑知道妈妈就喜欢看她的成绩好,每次得了一百分妈妈比自己还高兴。
杨振德用手抚摸着女儿的小刘海儿慈爱的说:“比起一百分妈妈更喜欢你能和同学们团结相处,成为好朋友,是终身的好朋友,妈妈不喜欢不讲理的小孩子,不讲理的小孩子得了一万个一百分妈妈也不喜欢。”
小文淑就怕妈妈不喜欢自己,她知道自己是专门找韩权华麻烦的,是专门针对她的,为的就是让她服自己。这样做不好她也知道,只是当时已得意忘形哪里还顾及道理。妈妈的教训她记住了,她可不想再看到妈妈失望的神情,她要做让妈妈喜欢的小孩子。从此以后,邓文淑班长不找韩权华同学的麻烦了,也学会团结人了,不再高高在上了,还能主动帮助同学,这样一来老师更喜欢她。班上来了新同学,这个新同学是从山东来的,细细高高的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土土的,说起话来一嘴的山东味,侉的不得了,同学们笑痛了肚子。新同学本来就怯场,看到这个场景更不自然了,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上课也不敢发言。邓文淑看在眼里,忽然就想起自己在北京上学的场景,也是默默的低着头,缩着小身子,她想起妈妈的话,决定要去团结新同学。下课后邓文淑就主动找老师说,要和新同学张广熙坐同桌,老师很吃惊看着她,马上就同意了。邓文淑跟张广熙坐在一起,朝她甜滋滋的笑着,告诉她自己是班长,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问她,把个张广熙小同学感动的热泪盈眶,邓文淑告诉她上课的规矩,学校的条例,如何做算术,如何做作文,水房在哪,厕所在哪,不到一周的时间,本来对陌生环境极不适应的张广熙就对学校了如指掌了,渐渐的进入了学习氛围。张广熙感谢邓文淑的帮助,在家里没少向妈妈说起邓文淑是如何帮助她的,张妈妈是个知恩图报的山东女人,特地做了一条糖醋大鲤鱼让女儿送到邓文淑的家里。
杨振德看着摆在饭桌上红通通的大鲤鱼,仿佛看到了太阳,这是女儿用幼小的的能力换来的,她看着女儿的眼神充满了鼓励充满了希望。从此尝到甜头的邓文淑更加努力了,不但团结自己班级里的同学,连别的班级的同学她也团结。邓文淑发现旁边的丙班也来个新同学,丙班新同学孔文振对新学校新环境很生疏,自己班级里的同学都不爱和她说话,而让她想不到的是,乙班的班长邓文淑居然会来主动找她玩,过不了多久小孔同学也被文淑成功的团结了。唯一让邓文淑恼火的是,她一直不能和有过节的韩权华同学紧密的团结在一起,直到她跳了级换了班两个人还形同陌路互不理睬。
第四章求学3
七年制的正规小学,邓文淑用两年就读完了,她要给妈妈省学费。杨振德失业了,眼看着小学毕业的女儿没钱上中学,她着急起来。杨振德用所有的积蓄买了个小织机,在家织毛巾,洋式的白毛巾在市场很流行,她一个月能挣三十块大洋,自然不是大清的龙洋而是民国的“袁大头”。这些钱够母女两个人的衣食,却不够文淑的中学学费,难道就此不让女儿读书了吗?这绝不是杨振德所能接受的。在假期里杨振德拼命的工作不停的织,她希望能凑足学费,小文淑也帮着妈妈织因为她要上学,两个人织总比一个人织的多。正在这时,杨振德以前教过的学生来看她,学生告诉杨振德她准备报考女子师范学校,也劝文淑报考该校,因为师范学校是免费的。她说的师范学校就是创建于清光绪三十二年的直隶女子师范学校,原名北洋女师学堂,是仿照欧美教育模式培养女子教师而开办的。学制分五年,一年预科四年本科,预科要收食宿费,本科学费食宿费全免,入学前要考试,考试前三名者免收预科食宿费。对杨振德母女来说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杨振德知道这个学校是全华北地区最好的师范女校,好多的北京女生都来报考,考生众多,名额有限,只招收十三岁以上的学生五十人,而文淑只有十一岁,杨振德为难的看着女儿,一心渴望读书的小文淑执意要妈妈带她去报名,说不管能否考取,她都是试一下,否则她不甘心。杨振德真就给小文淑虚报了两岁报上了名。邓文淑把小学学的功课系统地复习了一遍就去参加了考试,发榜日期到了,杨振德看着大红榜上邓文淑的名字列在第一名,仿佛看到了邓庭忠的名字列在武科金榜上的第一甲一样,光灿灿的耀眼,把她的两眼刺痛了,泪流满面的杨振德在扑簌迷离中好像看到丈夫在向她笑。
杨振德看着同样泪流满面的女儿,赶紧用衣袖擦干了自己和女儿的眼泪,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带着女儿去了公园玩。在海河边上的河北公园,小文淑又吃到了冰激凌,似曾相识的甜甜腻腻的奶油香,冰冰凉凉的好解渴,和五年前在广州吃的第一支冰激凌一样的味道。邓文淑专心致志的用舌头一点点的舔着小木勺里的奶油生怕很快吃完,别看她人小但是也很会享受,也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甘甜,全不顾妈妈向远处张望着好像看什么东西。妈妈走她就走,妈妈站住她也站住,从高处传过来声音全然没有听进耳朵里,杨振德却是听的清清楚楚。河北公园里有好大的一片空地,空地前搭了个台子,上面有一个男学生正在演讲,听的人很多,足足有几万人。演讲的男学生看上去有十七八岁,是个身量还未完全长成的大男孩,别看只是个大男孩说起话来有板有眼,引来阵阵的喝彩。杨振德看到台上悬着的大红条幅,黑色的大颜体字浑圆有力,“天津救国储金团第二次演说会”,不成熟的男人声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