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由1
男人好比一头饿狼,妩媚的女人在这头饿狼的眼里就如同一块垂涎三尺的肥肉。中文系里头的女孩和《红楼梦》里边的女人一样多,那几个少的可怜的男生如同身处在一大堆肥肉里的几头小饿狼,理想中幸福的很。不过,只是理想而已,那肥肉早已陈腐发霉,臭气熏天,难以入口。不像物理系,男生比《水浒传》里边的男人还要多,女孩虽少,可这肉肥美多汁,看的个个像饿狼似的垂涎三尺,竞争的比《三国演义》还要激烈。
中文系里的几个男生的确是几匹狼,可这几匹狼只有色心,没色胆。反而那些漂亮的女孩的色心比这几匹狼还要大,色胆也有少许,仿佛男人在她们眼里就好比一条煮熟的鱼,不仅要长的俊俏,更要比旁人的肥美,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是拿来满足虚荣心。没瞧到中文系里有俊男,忙转到哲学系。
王八这匹狼以为漂亮的女孩子必定都会聚在中文系,好像中文系专门是为漂亮的女孩子而开似的。这回必能大饱眼福,喂饱色心。可当王八真看到,那才叫大失所望,后悔不已。那些女孩仿佛是造物主倦意袭来时随手捏造的产物,让人不敢相信这世上有美丽女孩的存在。
女人不仅能满足男人生理上的需求,也能给男人带来心理上的安慰。王八的确是需要女人,可现在在中文系里,求不得。缺少了生理上的需求,但因为美人如诗,如情诗。闲暇时,写几首情诗,读之,如同看到美人,心理上也有少许安慰。但王八不会写诗,为了能得到心理上的安慰,加入了中文系里的诗社。
这天,王八收到诗社的通知。这张通知如同蹲在茅厕里的人,呆的时间长了,也染上了茅厕的味道。这通知也被诗社里熏陶的满是诗味。
初见月色
速到诗社
共聚一室
齐品美诗
生怕无人来参加,在后边添上句:
恕有不来者,勒令退出文学社
王八觉得莫名其妙,干嘛不直接说:今晚七点,相约诗社,齐品美诗。这不多清楚明了,省时,省事,又省字。这些人真是多此一举,想诗也好不了哪里去。思考今晚去与不去。
相聚的地方并不是古香古色,诗情横溢的诗社。而是用没有人情味的混泥土建成的一间教室,没有诗意的教室。在一张不情愿被贴在古板的教室门上的白纸上写着两个正楷字。这二字仿佛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厮打,又好比一对缠绵的男女,难解难分。王八仔细研究,方明白是“诗社”二字。
没有诗意的诗社,固然丢失其涵养。在没有涵养的诗社里写诗的诗人也丧失其涵养。王八气急败坏地拍桌子,大骂这些诗人没有礼貌,让自己在这里苦等半个钟点,亏得还是写诗的。
王八起身想走,刚踏出半步,就有三人进屋。
两个男人中间夹着个女人,倒像个三明治。
那女人鼻梁上架的不是近视眼镜,倒像个透视镜。像X光一样把王八的想法照得一清二楚。忙上前跟王八寒暄。
这女人脸上抹的那一层白粉,涂的那一抹胭脂,好比孔子的儒家思想,修饰着最底下那一层丑陋的脸。可那层丑陋的脸不信奉儒家,倒爱上道家,全是老子反璞归真的思想,于是乎与最上层的儒家抗衡到底。因为儒家的思想全是孔子意淫做作的产物,不敌老子的自然美。于是那女人脸上的粉犹如墙上的石灰屑一块一块的脱落,露出那丑陋的脸孔。看的王八心里直恶心。
那女人说:“对不起,让先生您久等了。”
后边两个男人跟上前来。
其中一个肥头胖耳的男人说道:“如玉,别理这种无知的人。”
王八听着别人说自己无知,心里不高兴。
另一个高瘦如柴的男人符和着说:“对。不是说好见到月色才来的吗,自己提前到了,在这里苦等,不要怪人,这叫——”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样子——“自作自受。”说完,看着旁边那位叫如玉的女人笑着说:“如玉,你不用跟这种人道歉。”
王八气得只恨适才匆匆出门,忘了抬头观察是否有月色,自知理亏,不还把不高兴发泄出来。只感到这两个男人对那个叫如玉的女人有意思。
那女人介绍起人来:“小女子叫——颜如玉——”指了指旁边那位肥头胖耳的——“这位叫方珑——写新诗——”竖起大拇指——“高手——”接着看着那位高瘦如柴的——“陈散——”王八粗粗涉猎过《散原精舍诗》,一听陈散,以为陈散原借尸还魂,吓了一跳——“写旧诗——一流”王八虽然不懂诗,可是,还是觉得陈散原的诗一流。
这个叫方珑的,圆滑的脸,肥头胖耳,面泛黄油,一副天生做官的相貌。怪不得他老子把他起名叫方珑,意思就是希望他日后当官要懂得四面玲珑,八方奉承,圆滑一世。可惜,被诗害了他,现在呢,是人民的一大幸,是诗歌的一大不幸。
王八觉得这个叫陈散的,似乎连身体也奉献给了诗歌,只读诗,不吃饭,精神食粮吃过了头,反倒营养不良,瘦得像个皮包骨,倒有点李白的样子。
让王八苦等了那么久,颜入玉心里过不去,忙叫王八坐。
方珑识趣,忙过去拉椅子。王八以为是专门为他拉的,心里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想适才的事就算了。“如玉,你坐。”听清楚才知道绝无那回事,心里更恨那姓方的。
陈散见方珑捷足先登,忙亡羊补牢,也拉了张椅子出来,说方珑那位置有风,担心着凉,要颜如玉坐他的位置。在未婚以前,男人讨好女人,好像是天生的义务,结婚以后,女人伺服男人,好似要偿还结婚以前男人讨好自己的债务。
王八不觉得有风,倒闻到一大股醋酸味。颜如玉站在那尴尬的脸红的像块西红柿,手足无措。见王八拉出张椅子,忙问:“我可以坐先生这里吗?”那温柔的语气像胶水把王八的思想粘住,动弹不得,只有顺从道:“可以,可以。”
王八抬头,不经意看到方陈两人脸上的表情。方珑与陈散好比两只饿狼,正竞争着颜如玉这块肥肉,突然半路杀出个王八,那满含杀气的眼神瞪的王八心都凉了半截。忙摆出副无辜的样子想表示: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与我无关,我是无辜的。可方陈两人完全看不到。
自由2
四人围一张处世的确极其圆滑的圆桌而坐。
颜如玉说:“今晚叫诸位来,就是想让诸位写写诗——”看看方陈两人,等待回应。方珑与陈散同时向颜如玉抛去一个微笑。那笑像感冒一样把颜如玉传染的也笑了,此时,蒙娜丽莎恨不得能伸手把颜如玉脸上的笑抹去,因为那笑生硬的让人看得心里不舒服。——“大家互相交流。”
“对,如玉说的对。只有大家互相取长补短,共同进步,才能把诗社办的更好。”方珑说完笑眯眯地看着颜如玉,似乎拍中了马屁,也对着他笑。
陈散看着颜如玉对方珑笑,心里嫉妒的很,恨透了方珑,恨不得伸手过去把他掐死。
颜如玉向各人分发了纸张,各人掏出笔,开始作诗。
王八不会写诗,只有坐在那干巴巴的看着他们伏案作业。好比一旁人看人分吃蛋糕,自己只有垂涎三尺的份。
方珑写会诗,又凑过头去和颜如玉说会话——“不能用这词——应改成这样,恩——”沉思一会——“这句应该这样写——”方珑这哆嗦的指导仿佛逼颜如玉吃鸡蛋充当饭,颜如玉吃惯了牛排,忽然改成吃鸡蛋,不习惯,又不好向方珑发脾气,只好忍着。
陈散此时恨不得通通把鸡蛋塞到方珑的嘴里,呛死他。恶狠狠地瞪着方珑,只可惜这恶狠狠的瞪犹如纸遇到火,对方珑毫不起作用。
这三人自顾自地写诗,自顾自地斗气,自顾自地吃醋。完全不把王八当人看,至少眼里没王八这人的存在。
这诗社好比一个局,颜方陈这三人固然是局里人,王八自然是局外人。局里人不把局外人当人,而局外人却把局里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王八想着,三人作诗完毕。
其实陈散爱好新诗。知道与自己竞争的对手颜小姐是方珑,早讨厌这叫方珑的,只恨这人也喜欢新诗,不能与敌人爱好一致,必要背道而驰,所以慌称自己喜欢旧诗。
写新诗的不会说自己看不懂旧诗,可是不敢说自己会写旧诗。陈散临时抱佛脚,昨晚囫囵吞枣翻阅《诗经》,今天模仿式的写下几首,可他早已被新诗毒害良深。写的旧诗如同注水的猪肉:
一天两天三四天
等你的人都不变
一年两年三四年
爱你的心永不厌
“等你的人”无疑眼是陈散他自己,而“爱你的心”肯定是指“陈散爱颜如玉那颗心”。陈散看着颜如玉不说话,等待她的回应。颜如玉看明白说得是自己,脸红的火辣辣的,低头不敢看陈散。方珑不屑陈散的诗,不过看到颜小姐的反应,心里倒有点担心。王八不懂旧诗,新诗就更不要说。觉得这诗读之顺口,以为是好诗,可是接下来这首诗却引起王八的怀疑。
上面那首诗是注水的猪肉,这首仿佛把猪手猪脚换成牛手牛脚,只剩个猪头。
春眠不觉晓
处处蚊子咬
夜来拍掌声
不知死多少
陈散写了上面那首诗几乎文思枯竭。昨晚临睡前看了《春晓》,记忆犹新,串改了几个词,以为方珑三人看不出个破绽来。
颜小姐觉得这诗俏皮,禁不住笑。陈散因为颜小姐对他笑表示这诗写得好,心里高兴,自己也笑。
王八看这诗仿佛看到个似曾相识的人,只恨一时记不起是谁,只觉极其眼熟,正努力回想在哪见过。方珑拍案而起,揭破黑幕道:“你抄袭!”王八犹如从雾中看到光点,恍然大悟,就是小学学的《春晓》,怪不得语气那么相像,激动的仿佛与久别的情人重逢。陈散被方珑这一揭穿,仿佛被妻子捉奸在床,心慌意乱,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支支吾吾,说不出个话来。不敢正视颜小姐,恨不得自己从来都不认识颜小姐,颜小姐也从来不知道有陈散这个人。颜小姐愕然,瞪眼看陈散。
陈散被瞪地忙自卫,道:“那你的又写的怎样?”
方珑胸有成竹的把诗摊出来。这诗歪歪扭扭,好比女人的S型的身材。
啊!
你的容貌
让我痴狂
啊!
你的身体
令我疯狂
啊!
我的爱人
做我的情人吧!
方珑洋洋得意地看着陈散,仿佛胜利已经到手。深情的看着颜小姐,看她有何反应。
颜小姐知道这诗是在写自己。可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