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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他指着停在一旁的银色脚踏车:「要不要去啊?」
「脚踏车?你原本的车子咧?」
「被我爸没收了啦!」
「为甚么?」
「因为警察伯伯开我四张罚单…」他哭丧着脸,看见他这模样,我忍不住抱着肚子狂笑。
「不要笑啦!我真的想带你去个地方。」他催促我赶紧上车,我站在后头的脚踏板上,接着轻轻抓住他强而有力的肩膀,颜清看我站好后,慢慢踩着脚踏车。
夜晚,种在一旁的樱花树颗颗都开花了,粉色樱花瓣随着风起舞,就像一幅画一样。
颜清载我来到了河堤旁,虽然冬天凉意很深,不过眼前的美景让我暂时忘却了冷感,是一座吊桥,小溪个个汇聚成河水,月光倒映在水上,形成一副只有画里才会出现的美景。
「很棒吧?这里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他走到我旁边,带点骄傲的语气说道:「真没想到在这种都市里也有这么美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他侧脸看着我。
「其实我本来打算就要带你来这…你…现在能给我答覆了吗?」
我怔了怔,面向他,只见他一脸深情款款地望着我,期待我的答覆。想起了语霏的话,面对爱情别太死心眼,可是…我没办法…忘记他。
颜清见我久久没给他答覆,他苦笑一声,「我知道你的答案,你还是忘记不了王毅对吗?」
我没说话,只是低下头不敢与他眼神相会,因为如果这么做,心里就会涌出罪恶感。
「我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你不可能会接受我,但我还是想要赌赌看,赌赌看这三十天你会不会回心转意,不过看来我太高估我自己了。」
「你…对我真的很温柔又很体贴。」我有些哽咽道:「可是我真的…真的忘不了他,我只能给你谢谢和对不起。」
他苦笑一声,大手摸了摸我的头:「干嘛说这些?至少,这三十天我很快乐。虽然你拒绝了我,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吧?」
我抬头望着他,他脸上仍挂着与平常一样的笑容,他总是这么温柔,即使自己心里难受的要命,仍笑着面对,我点了点头,一直和他说谢谢还有对不起。
颜清,谢谢你愿意喜欢我,可是对不起,我还是没办法喜欢上你。
*
和颜清道别后,我准备回家,手机却突然响起,我一接起电话,是死人打电话给我。
「喂?」
「阿庭,你在哪里啊?」电话另一头的死人语气很着急。
「我?我准备要回家啊!」
「你能来接一下王毅吗?那家伙和于依分手后,就约我出来喝闷酒,他人喝醉了,可是我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我听完,立刻问他目的地在哪里,谢天谢地这里离他那算挺近的,所以跑个五分钟就到了。
死人扛着喝醉酒的王毅,一见到我来,立刻泪眼汪汪的向我求救。
「到底是怎么了?」我接过王毅,将他的手缠在我的肩膀,「他怎么喝成这样啊?」
「累死了…」死人转了转脖子,无奈地说:「前阵子他们不就是吵架了吗?」
「是啊!可是我听王毅说只是小事情而已。」
「小事情?」死人听的瞪大眼睛,「卧操!大大啊!事情才不小呢!人人都知道他把单眼相机看得那么重要,可于依没经过王毅的同意,就乱翻他的单眼相机,王毅见了立刻大发雷霆。」
我知道于依和王毅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可是也要给彼此一些空间吧?况且我不相信王毅没告诉于依别动他的单眼相机,他可是把相机看得比谁都要来的重要。
可是…为甚么王毅要骗我是小事情?
「然后,他们就吵架了,听说于依在外头其实有劈腿对象,王毅听见了,立刻二话不说和于依提出分手,所以他就喝成这样了。」
我听完,低头看着挂在我身上的王毅,即使喝醉了,他脸上的英眉依然深锁着,就代表他其实心里还是很痛苦吧?
「你赶紧回去吧!我把他带回家就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死人点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我随手招了台出租车,有些吃力地将王毅抬到车里头,告诉出租车司机目的后,就稍微休息一下。
看了他相机…又劈了腿?这段时间,每个人都知道王毅对于依付出的是全心全意,为甚么她还要这样辜负他呢?虽然这种事情到处都有,可是发生在自己的好朋友身上,仍会感到气愤。
王毅家很快就到了,我付了钱后,一步一步艰难的想将王毅抬到他家门口,王毅却突然睁开眼睛,身上的重量很快消失,我有些松了口气。
看着他有些迷茫的眼神,我的手在他眼前挥来挥去:「喂,你还好吗?」他见我没有反应,依然待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我叹了口气,看他这样子应该清醒了吧?反正离他家也只有几步而已,正打算离开时,他却突然拉住我的手腕,把我强压在墙壁上。
「喂!王毅,你搞什么啊?」妈的,是不是还没醒过来?我用力的推开他的胸膛,可是他却一步也不退让,俊脸突然凑到我耳朵前,轻语道。
「你…可以喜欢上我吗?」
☆、希望有一天你会明白,其实有个人一直爱着你。(17)
一说完这句话,王毅又突然阖上眼睛,从我身上滑下去,呼呼大睡睡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下意识迈开步伐,将王毅丢在他家门口,就直接逃离现场。
一回到家,爸坐在客厅前悠闲地看着报纸,他并没有抬头看我:「阿庭,桌上有饭菜,饿了就赶紧吃吧。」
「我还不饿,等等再吃。」我丢给他这句话,就落荒而逃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太慌张了,脚还不小心踢到了桌脚,我吃疼的闷哼一声。
王毅那句话还在我耳边围绕着…我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摸着耳朵,上头彷彿还有王毅的热气。
我知道我不该有所期待,但人家不是总说:『酒后吐真心吗?』况且王毅那家伙喝了酒的话,吐出来的话百分之百就是他的内心。
可是…若是真的这样子的话,那他为甚么之前希望我跟宇倩再一起?为甚么我跟颜清交往时,他还很开心地对我说:恭喜你。
我无力地滑落在地,将头埋入膝盖里,「王毅…我搞不懂啊…」
*
老皮店,平常客源满满,到了寒暑假真是挤爆了一样。
「1号桌三份冰淇淋,5号桌六份薯条,三份冰拿铁,两份炸鸡…」我忙着向老皮报告餐点后,门铃一响,赶紧去接待客人。
「欢迎光临…」一见到进来的人是于依,我下意识立刻沉住脸,没有给她好脸色看:「需要甚么?」
于依见我也是愣了一会儿,「呃…冰红茶外带。」
我点了个头,也没有说客套话地请她去等候区稍带,就忙着去拿餐点给其他顾客了,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我将冰红茶提到了于依面前。
「拿去。」一想到王毅为了她,喝得如此醉,我冷冷道。
「那个…」于依看见我对她的态度如此不友善,她有些忍不住地大声起来:「你态度有必要这么差吗?」
「对妳需要好吗?」我嗤之以鼻:「劈腿又踩到王毅的地雷…这段时间他对妳如何,妳自己最清楚!」
「我承认我是踩到他的地雷…可是…我并没有劈腿啊!」
「没有?」我睁大眼睛看着她,想从她眼神中看出一丝破绽,可是她的眼神却告诉了我,她并没有说谎,喜欢的人一直只有王毅。
「阿庭!你在干嘛啦?」老皮催促着我,我喔了一声,瞄了一眼时钟,在过十分钟自己就要下班,所以便问于依。
「我有话想和妳谈谈,妳等等有空吗?我快下班了。」
她没答话,只是点点头就去外头边喝红茶边等着我,我心想,或许她也有话想要和我谈,才会如此爽快答应吧?
「阿庭!」
「来了啦!」
*
下班后,虽然时间晚了,不过过年的气氛让整个夜晚象是不夜城般如此热闹。
我走到于依的旁边,开口就问:「妳喜欢王毅吗?」
她点点头。
「那妳为甚么…又偷看王毅的相机?他一定有告诉过妳,那相机是他的一切吧?」
「我都知道…我只是觉得…他爱的人不是我。」她低下头,垂下眼帘轻语:「他对我很好,很体贴,很温柔,可是他的眼神总是不在我身上…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我自己想多了,但直到我看到他相机以后…」说到这里,她就没有再说下去了。看她不想说,我也没也追问下去,反而换了个话题。
「那劈腿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清楚,可能之间有甚么误会吧?我是真的只喜欢王毅一个人。」
「如果真的喜欢,那妳应该跟他当面讲清楚的。」我叹了口气道:「他跟你分手后,就喝得烂醉,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可是我从没看过他喝那么醉过。我并不清楚他相机里有什么,反正我知道他一定也和妳一样,一样那么喜欢妳。」
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讲这些话鼓励于依,她明明把王毅伤的这么重,而我可能有一丝丝机会的,可是脑中浮现王毅难过时喝醉的模样,他的难过不是为了我,而是于依,我又把心中的机会彻底抹灭掉。
于依听了,先是一愣,接着似乎想要说些甚么,却又中途停止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微笑开口:「谢谢你。」
我没答话,只是点点头,看着她转过头去的表情,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依旧挂着,不过心里却很难过,难过的是跑向王毅的那个人,不是我。
「这样好吗?」一股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出,我转过身看,是颜清。
「你怎么在这里?」
「本想要买个东西来喝,可是却打烊了~」颜清笑咪咪走到我旁边:「我听说了,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恩。」
「那你还鼓励那女人干嘛?」
「因为…我知道王毅这辈子是不可能喜欢上我的。」我苦笑。颜清愣了一会儿,接着由上而下的视线紧盯着我看。
「我也知道你不可能会喜欢我,可是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结果呢?」他轻笑:「我现在并无后悔噢!因为我把喜欢你这三个字传达给你了,所以不后悔。」
我没有回答他,反而转了个话题:「我…高三就不再基隆,要搬去台中了。「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你说。」
「我搬去哪里,别告诉任何人。」
「…王毅呢?」
「他也是。」
「真要做那么绝吗?」他蹙紧英眉,想要我打消这念头:「你们不是从小就在一起吗…」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
「拜托了。」
「…我知道了。可是条件是你要和我联络!」颜清像个小孩子一样嘟起嘴来。
「好啦!」我笑道。
*
离寒假结束也剩没几天,答应和爸离开去台中后,转学手续也搬好了,房子也买好了,这里的房子就用来租人,剩下的就是打包行李了。
我的行李其实并不多,花个两三小时就足矣。翻开了放在衣柜里的一个破旧箱子,我有些好奇的打开来看,是一颗足球。
是我第一次和王毅曾为好朋友时,他送给我的足球,我嘴角忍不住上扬,将球从箱子里拿出,把玩了一番。
小时候总会约定一些山盟海誓,这颗足球就是我和王毅约好,如果哪一天我要离开了,就把这颗球还给他,因为这颗球就代表着我,即使分开了,但我们的回忆依然还在。
「过几天就要离开了…现在这个时间,王毅应该回到家了吧?」心里想着,怀中抱着这颗足球,和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