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烜一眼。自始至终,轮烜也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看见轮烜眼底略微显露出一丝怀念的意味,巧春连忙将两人的遭遇一一道来。
却原来当年欢情只觉此番跟了人去便是长久的相处,然而以男子之身侍奉枕席终究比不得女子,起居之间总要有个体己的小厮才好生活。故此临去之时竟倾尽所有将巧春赎买出来,依旧作为小厮带在身边。怎知那人赎他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加之家中妻妾成群,没过多久,他对欢情的宠爱便冷了下来。而巧春的性子本就懦弱柔软,欢情一旦失宠,他的日子便愈发的不好过。欢情见他处处受人欺侮,气不过说了几句,不成想却惹怒了一位正得宠的夫人。没过多久,他便被三名陌生男子强行闯入房内,肆意凌 辱。就连想要救人的巧春也未能幸免。那三人事后更是向闻讯赶来的男人咬定是欢情生性淫 荡,不甘寂寞,勾引几人相会。一旁的巧春已虚弱得口不能言,只余欢情一人声声喊冤。可那男人也不问青红皂白,命人狠狠抽了欢情二十鞭子,便将二人一起卖入了本地的娼馆。
“你可是要我赎你们出来?”轮烜听到此处,不禁挑了挑眉,温和的开口道。
以他如今的能力,赎两个娼倌出来可说是易如反掌。只不过赎出之后如何安置两人却是个问题。
“巧春不敢如此奢望。只是以欢哥哥年纪,在馆中已是偏大,筋骨也不如往日绵软。馆中的爹爹却说他经验老道,人又懂事、乖巧,净要他应付那些虎狼性情的客人。欢哥哥就是再怎么懂事也被弄得处处是伤。前些日子馆里来了一对出手大方,性子却是极狠的兄弟。几天时间便有三个哥哥生生被他们……,那情状让人看了就胆寒。明日晚间那两人还要来馆里,爹爹已经答应了他们要让欢哥哥伺候,这……这摆明了是要欢哥哥的命。也是巧春没用!爹爹不许巧春替欢哥哥分担,巧春除了替欢哥哥裹伤上药,就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直说便是!”听着巧春越来越趋向自责的话语,轮烜不禁微有些不耐。
就算不是娼馆里的倌儿,一样会遇到要命的麻烦。区别可能也就在于倌儿的死法相对单一一些而已。这世道,谁该被同情还真不好说。因此巧春努力想要勾起轮烜同情之心的举动,在轮烜来看实在有些多余。无论他是因为什么而生出帮欢情的心,都绝不可能是因为什么狗屁同情。
“刀爷明晚能不能去一趟,如果您非要点欢哥哥的牌子,或许爹爹会看在您的面子上……”话没说完,便见轮烜皱起了眉头。巧春脸色一白,连忙补充道:“自不会让刀爷破费的。巧春虽然没用,这几年也攒下了一些体己钱。给欢哥哥赎身虽然不够,但用来买他一夜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以后的日子呢?不过了么?你认为的钱可以买他几夜?我又能为你们留下多久?”轮烜略一挑眉,淡淡的问道。
肯为欢情做到这等地步,不可否认,巧春的表现很让轮烜意外,但他的方法却不可取。且不说巧春的钱是否足够,这欢场中的规矩也不是说坏就坏的。弘启城轮烜可是头一次来,谁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轮烜的问题让巧春一阵怔愣,随后整张脸血色尽褪。他颤声道:“巧春以为那兄弟两人必不会长留弘启,若是将明晚躲过,或许他们……”
“或许他们就走了么?”轮烜略显不屑的接口道,但见巧春低垂着头,两串泪珠儿重重的砸在他略微颤抖的手背上。
“其实……这些巧春都知道,……可我是真的……没办法了。”说着他膝行几步,伏在轮烜脚边,捉着轮烜的裤角急切的开口道:“刀爷,巧春知道自己不配,但只要刀爷肯帮忙,巧春必定会好生报答刀爷。这几年巧春跟欢哥哥学了不少,求刀爷试试好么?”说着暧昧的舔了舔嘴唇,便要拉开衣襟。
“这又何苦……”见他泪痕未干却已强迫自己在眼角挂上春情,轮烜轻轻叹息,附身将偎靠在他腿上的巧春扶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你只管把那两个人的样子说得仔细些就行了,其他东西,我不缺。”
“……您真的……肯帮欢哥哥?”巧春惊喜不已,带着小心的问话中满是不可置信。
轮烜点点头道:“明天晚上我会过去一趟,能做到什么程度不好说,总之尽力保他的命也就是了。”
“巧春代欢哥哥谢谢刀爷!”巧春连忙起身要拜,却让轮烜一把抄住他上臂托了起来。
“我现在姓何。你回去让欢情机灵点,见面的时候别叫错了。”
《轮回》流玥 ˇ第三十章 欢情 (中)ˇ
轮烜令巧春将那两人的形貌细细描画在纸上,之后便将他遣退。临去之时,巧春几番踌躇,欲言又止。想是担心轮烜出尔反尔,却又不敢出言叮嘱。轮烜知他忐忑,但也懒得多加理会,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放心”便令其离去。
待巧春走后,风也回到了房中。见轮烜正在桌边涂写着什么,他连忙捧了杯热茶上前,安静的将茶轻放在他手边。
“猫儿,我记得族中有个叫曲纬的在这弘启城中办事。他的能力怎么样?”轮烜端起茶来,一边盘算一边低声问道。
“回爷,这个曲纬的能力偏重情报的收集和整理,战斗能力却不甚强。不知爷想交代什么事,或许可以让猫儿去办。”
“还用不着你……”轮烜摇摇头,略抬眼,却在看见风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
其实风的衣服穿得很得体,但却似乎连人带衣都刚被水气蒸过,带着潮气的布料略略贴附着他修长坚韧的身体,别有一番风情透体而出。看样子就算明知命他打理自己是轮烜的借口,风仍然忠实的施行着轮烜的每一个要求。看着风漂亮的下颌与颈项在夕阳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金色,轮烜一贯淡漠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柔软了几分。
“猫儿,陪我去见见这个曲纬吧。”抬手将桌上的画像收好,轮烜起身说道。
“爷,您不必亲自去的。”风微笑着将轮烜拦住,“这几天下来,您也累了。让猫儿先伺候您沐浴好么?等您沐浴完,想来那曲纬也该候着了。”
轮烜愣了一下,随即恍然浅笑道:“也是,我当真是糊涂了。”
作为族长的随侍,自然要在抵达弘启城后第一时间知会族内在弘启城的负责人。因此即使风此刻专注而柔顺的伏在轮烜脚旁为他宽衣,有些事也该是早就安排妥了的。
“猫儿,你露了身份了么?”轮烜毫不抗拒的任凭风侍弄。就算再怎么不愿自己的情绪外露,待疲惫的肢体真正浸入热水之中,轮烜也忍不住舒服的呻吟出声。
“猫儿怎会有那样的胆量。”风的脸颊在蒸腾的水汽中略微显露出一抹艳红,他轻轻贴在轮烜耳后低语道:“若不是爷的猫儿,就没有跟着爷的理由了。猫儿再怎么没用,这点分寸却还是懂的。”
“你倒是机灵。”轮烜斜了他一眼,淡淡的笑道。
轮烜和风都备有族中执法者的信物,只要拿着那玩意,风就算不以族长随侍的身份现身也能让曲纬依命而行。因此当轮烜沐浴完毕之后,那曲纬果然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交代你的事什么时候能办好?”轮烜将自己的要求细细吩咐曲纬后,沉声问道。
曲纬想了片刻,恭声道:“下仆身边能用的人手不多,大人指定的药物和器具中有些不太常见,满打满算总需两三日的时间才能齐备。至于那两个人么……”说到这里,曲纬的神色间流露出一丝犹豫。
“怎么,找不到么?”轮烜眉头轻皱,“还是这图画得太差,以致你无法辨识?”
“不,恰恰相反。”曲纬摇头道“这两个人根本不用找。”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函,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
“江全和江尧?这么说,这两个人是族里派来弘启供你调派的?”轮烜看完那份由‘文诤堂’签发的手令后讶然道。这样也能碰上自己人?轮烜忽然觉得似乎从救出黑衣开始,自己的运气就变得格外的好。当然,姓罗的那家子神经病不能包括在内。
“调派可不敢当啊。”曲纬苦笑道:“大人是明白人,想必也不用下仆多说。” 这句话倒也实在。轮烜暗自哂然。
不过这弘启城完全是由荒漠毒草盘踞控制的城池,只有深谙毒草生存之道的人才懂得如何在这里生存并发展下去,‘紫桓’不该不明白这个道理,怎会随便从族内派人到这里来?除非……这个曲纬有问题。
“这两个人是几营出来的?” 轮烜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除了预备营之外,就只有七营是轮烜与罗魔亲自挑选、训练,完全可以掌控的人手。如果这两人是七营的,就说明这曲纬已经无法让紫桓放心了。
“几营的也不是。”曲纬苦笑着摇头道:“下仆按照族里的规矩,接到手令时便叫人查过了。这江全江尧是程家的旁支子弟,不知为什么,锻棘堂没有他们的入营记录。”
“程家?”曲纬的话大出轮烜的意料,就连跪伏在身旁的风也不顾随侍的规矩诧异的抬起头来。
“想不到程家也有不入营的。”垂首瞥见风那猫儿般的眼中精光流窜,便是那刻意低垂的纤长睫毛也掩盖不住其间慑人的森寒,轮烜玩味的笑了,随手便将文诤堂的手令递给了他。
像程家这样的大家族,难免会私下培养一批力量,这是每一任族长都默许的事。不过没入过营的人,可用不可信。紫桓便是不得不用,也绝不会用在明面上。因此这份文诤堂的手令便着实有些蹊跷了。其实轮烜不能容忍的东西不太多,但能大大方方顶着文诤堂的名头办事的人,绝对可以算在内。
“大人找这两人有什么事要吩咐么?”曲纬故意将这两人的背景点明,多少也有想借轮烜之手处理他们的意思,如今见轮烜没有什么表示,不免有些失望。 轮烜把玩着化成匕首的鹰断,淡淡的开口道:“跟他们说,我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从明天清晨开始,五日之内我不想在弘启城内看见他们。”
“什……是!”轮烜不着边际的命令让曲纬一怔,好在猛然想起面前这人的命令容不得他质疑,这才令他生生压下了冲到口边的疑问。
“但若他们不肯从命怎么办?”迟疑了片刻,曲纬还是开口问道。“到底是文诤堂派下的人,下仆担心……”
“那就永远别出现了吧。” 轮烜悠然一叹,将执法者的信令丢在桌子上,懒懒的俯身将风揽抱入怀。
曲纬目中精光一闪,干脆的伏身道:“下仆遵命!”起身恭敬的拿起信令,转身退出。
见曲纬离去,轮烜便将怀中的风放开,起身走向内室。
“爷!”轮烜只听噗通一声,转回头便见风跪伏于地,满眼的急切。
“我累了。”轮烜淡淡的开口。这句话绝对是句真话,但风却象听到了最严厉的斥责,修长的身体禁不住开始颤抖,闪烁着紫芒的眼瞳内,痛楚如潮水般冲刷而过。
又在自以为是了。轮烜眉头轻挑,本想不顾离去,转念间想到,自己若不开口,这猫儿多半会一直跪下去。
“没事做的话,滚过去睡觉。”
“爷……”风闻言一愣,抬头却只见到轮烜挺拔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