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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父皇……”一个小小的明黄身影冲进御书房,下子来到皇帝脚边扯着皇帝的衣角哧哧地喘着气儿。
“皇儿,什么事这么跑这么急?”皇帝俯身把自个儿儿子抱上膝头,轻轻给他擦着汗。这时太子的贴身太监小财子才从外面喘着粗气跑进来。看见皇帝把太子抱着,吓得忙下跪“皇……上……恕罪……奴才……没……看好……太子……”喘气跟心慌让他一句话说成了好段。
“嗯,起吧。”皇帝眼角瞄他一眼,虽然只是一眼,小财子却觉得皇帝仿佛往他身上飞了几刀一样。他忙谢了恩,垂手立在一旁再也不敢说话。
“父皇,我不要和那漂亮得跟女孩一样的人一起读书!皇姐的伴读凤儿姐姐都比他有男子气概呢。”
皇帝乐了:“哈哈,他怎么不配当你伴读呢?那是可是司马将军的公子啊,七岁就能文能武,名动京师。”
小太子鼓起了腮邦子:“那怎么可能,一定是谣传!我不管,我要换伴读!”
小太子坚持要换人的原因其实有两个,一个是实在没见着那个轻浮样子的司马尚有什么过人之处,二是皇姐的伴读凤儿姐姐常常嘲笑他带个女孩儿来上课。从小被宠坏的太子哪有受过这样的嘲笑?偏偏这个施凤儿是施太尉的女儿,自小习武,人也胆大了些,根本不把这个小她一岁的太子放在眼里。
皇帝抚着小太子的头顶语重心长:“皇儿,看人不能只看外表,俗语有说知人口面不知心。你是太子,这点心眼儿都没有,将来要怎么继承大统?”
他才不要做皇帝呢,每天要对着累死人的折子。小太子在心里暗想,却也一声也不出。他是个聪慧的孩子,虽然有点骄气,但却十分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明白他的父皇是无论如何不会换伴读给他了,于是悻悻地退下了。
后来的日子,他终于发觉父皇是对的。这个司马尚虽然外表轻浮懒慵,但却是很有料的人。他能文能武不止,还继承了他外公扁通的一身医艺。十二岁便能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比下去了。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十年能改变很多事情,能发生很多事情,又可以忘记很多事情。
十年,太子也成为文武双存的偏偏美少年,本来的骄惯也被司马尚磨得没有了,反倒是冷嘲热讽的毒舌功夫被炼煅得进步神速。司马尚依然轻浮懒慵,计谋人却是越来越看不出势头。
除了两人变化,他们跟长公主龙嫣和太尉之女施凤儿之间也有了情理之中的变化。所谓日久生情,变两段恋情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偏偏月老胡涂,让几个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起来。
龙嫣与司马尚兴趣相投,都爱抚琴,两人琴技都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堪称双绝。两人从斗琴到知音,理所当然的两情双悦。可这美满姻缘却因为施凤儿也爱上司马尚而变得不美满,虽然施凤儿没耍横手去强拆鸳鸯,但龙嫣身为她的好姐妹却怎么也放不下包伏跟司马尚在一起。
说到这儿,你一定会以为龙太子也要插只脚来弄一个四角恋,可是这委实是冤枉了龙梓。龙梓虽然不讨厌施凤儿,并把她当作好朋友。但也只是好朋友而已,没半点儿女私情。而且他也十分明白,施凤儿爱的是谁。
本来他是这三角恋情外最独善其身的人,可是他的皇帝老爹却来参一脚,立马把他拖进这混水当中。他的皇帝老爹赐婚了,把施凤儿嫁给龙梓当太子妃。龙梓是未来皇帝,施凤儿是重臣之女,这政治婚姻并不希奇。
龙梓强烈反对,他可以接受政治婚姻,却不能接受牺牲的是他的多年好友。但在他激烈反抗的同时,本来应该跟他同一阵线的施凤儿却答应了。
只他一人顽抗力量就小多了,最后也不得不妥协,娶了施凤儿。
可是施凤儿嫁了之后,龙嫣却更加愧疚,无论司马尚怎么追求都不肯再见他。而施凤儿也对这一切不闻不问,甚至不见龙嫣。
龙梓不知这三角风暴里吹了几级风,是台风还是龙卷风,但眼看施凤儿每天把人关在屋里,伊人渐瘦,作为朋友的他也很是心痛与着急。可是他们的事情,他不应该或不知从何插手。
但有一件事,他是能做的,就是放施凤儿自由。也许这样,她才能回复一点生气。她本来就不属于这死沉沉的宫庭的。
于是他开始谋划事儿,最后在中秋佳节皇帝大宴群臣时,他当众宣布,因为施凤儿两年无所出,以七出之条中的无子废掉了她。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可是龙梓没想的是施太尉知道女儿被休返家后,居然气得卧床不起。他的政敌朱诺趁机参了他一本,说他贪赃枉法。施太尉虽不是奸臣,但也不是清官,平时的受的好处也不少。这一参,虽然夸大了罪行却被说得有模有样。
施太尉知道后病情更是加重,当晚便不治而亡,而皇帝却还要抄了施太尉的家产,全家贬作庶民。
当龙梓知道这件事时,已病了好些日子。他拖着病弱的身子到了施家大宅时已人去留空。听说,施太尉的女儿后来上吊自尽了。
龙梓因此事十分愧疚,当下病情加重,卧床不起,太医们都惊恐不已。对自家的父皇,他是恨的。他是非常清楚,皇帝明明知道是朱诺有心夸大诬蔑,却还在施太尉尸骨未寒时对他的全家赶尽杀绝。
施太尉虽然做官时有点胡涂,可是他是开朝元老,对朝庭尽了大半生的心血,从没做过谋害朝庭的事情。皇帝这么做,不得不让龙梓想到他是在借他人之手产除施家,而原因就是施家日渐坐大,功高震主。
龙梓心有郁结,很快就病入膏肓。幸而皇帝在少年时结识的一位好友是位神医,正巧又来到了京师,那就是于素寒。
于素寒看懂了龙梓对这宫庭的嫌恶,病重的是心,于是要求把他带离皇宫。皇帝没法子,只好由着他带走太子,并派了长公主龙嫣同行。
从此,太子龙梓化名凌云霄,长公主化名凌羽嫣一同隐居药仙山。而司马尚却在被龙嫣多次拒绝后,突然人间蒸发,只留下了一架七彩宝琴给龙嫣。
这因种定了后来的果……施凤儿附上了一直对皇座虎视眈眈的信王,奉命在皇帝病危时来刺杀太子。施凤儿恨皇室的人毁她家园,而太子对她心怀愧疚,最后甘于死在她毒杀之下。
第三十章 吵架
赵逸恒把凌云霄也就是龙梓的一生告诉了我,原来他来这个世界时并没有失去这身体本来的记忆。但可能是毒药的关系,这具身体多多少少受了不少损害。凌云霄死前的几个月的记忆有点模糊。而且虽然赵逸恒的到来令到这具身体起死回生,可也落下了不少病根。至于是怎么样的病根,赵逸恒却被无论如何都没告诉我。
我一直以为他已找到小天,但其实不然,他找到的是另一个人——夜千重。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他是你找的人,只是根据探子来报,应该是你形容的那一个人。”赵逸恒坐着说了许久,我就一直在躺在床上作春卷状听了许久。
看着他渐渐变得更苍白的脸庞,我心里难得升起了一股内疚感。我伸手拉他躺下,有点肉痛地用自己已经捂暖的身子去抱他冰凉的身驱。
豆腐啊豆腐……不吃白不吃,我忙快手脱去他的外衣,直到只剩下中衣才把脸贴上去把他抱紧。真的冷啊,冻豆腐!但勉强还能吃,我叹一口气头往他怀里蹭了蹭。
虽然这身体病弱是病弱了些,可是身材还顶好的,毕竟是练武的架子,再不济也有几两豆腐。
赵逸恒一直没阻止我对他上下其手,只是伸手来推了我一下“你都不关心夜千重那人么?你处是一直暗地里摆布太后皇后去找他么?”
“你又知道?!”我小声嘀咕。
“我的间谍培养得还不错。”赵逸恒得意。
“有什么好得意的啊,在自己家还要用间谍,还好意思说得这么大声,不怕羞人。”我继续小声嘀咕。
“哼,要不我这本事,你早被后宫的人斩了做人肉叉烧包了,还能在这里跟我耍赖。”这个人,一本正经的时候正经的要命,要小气吧啦的时候也小气得要命,做他大臣一定吃亏的多了。
正想着他又伸手来推我,我火了,这点豆腐还不让人吃么?!小气!“你一直推干嘛!”
“你不是怕冷么,等我捂暖了你再抱。”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阵感动,这人可爱的时候也可爱的紧啊。我顽固地化身八爪章鱼把他抓住:“我今天喜欢冻豆腐!”
赵逸恒笑,笑得那个春暖花开。当然是开心了,我这怎么说也算是块嫩豆腐,说是占人便宜,被人占倒也差不远了。不过我这个人同情心泛滥起来十匹马拉不住,加之上这人才说完窝心话就自我牺牲一下好了。
“你真的不想知道夜千重在哪?”某人不死心。
我翻白眼:“你倒是想你老婆整天掂记得别的男人啊?”
“你不是整天嘀咕着嘛……”这次到赵逸恒小声嘀咕了。
“他的事我才不想知道,那厮见着了也只是倒霉。晦气!”想起半月前我放了飞鸽传书,到现在连鸽影都看不到就有气。那死人桃花眼加小白面,倒真的不管我死活了。没见过这么个不配合的配角,活该你只是配角!哼!
“你真的不好奇么?”我现在才知道赵某人是跳黄河的料,不跳黄河心不死。
“你要说就说!”我没好气。
赵逸恒倒正了脸色在我耳边低声道:“如果那人是他,那他现在就是回纥的太傅。”
太傅!我放开他好不容易暖和了一点的身躯,这家伙却食髓知味地扣紧我在怀中。
这么说……这么说……
赵逸恒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又低声道:“跟景天可能有关系,他也可能身在回纥。”此人不打仙剑,叫起来倒是毫不扭妮。
根据本人看多年看小说加狗血电视剧的经验,小天,很有可能就是回纥的某皇子!天啊!皇子!我曾经叫他担柴挑水做饭洗衣呢!说不定老可汗要和亲,是因为小天恢复记忆后想起他被我糟粕的岁月想报复。
怪不得那天他在皇宫出现,见我接近又急于离去。他是特意来刺探我是否在宫中?!
我心越来越凉。不对,小天绝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怎么着我可是跟他生活了两年了,他对我的好可是没花没假的。人的心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呢?肯定是我想得太多了,太灰暗了!暗骂了自己过于阴险的想法。
“逸恒,不如我去和亲?”
“不行!”斩钉截铁。
“我会小心的。有小天在不会有事的。”
“不行!”有点火药的气息。
“为什么不行!我又不是真的是你老婆!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以为真的要你同意啊!”我也来火了,这人听也不听人的理由就拒绝。
这人平时对着别人倒是挺沉着的,半天不换一个表情。跟我一起时倒是像个火暴君子,一点就着。这人分明有人格分裂,在现代整一精神病患!
“你有种以贵妃的身份自己跑去跟人和亲啊!”赵逸恒冷冷地说。
“有种你以后别来歇菜宫!”
“很好,你以为我稀罕!”
“谢谢!”
“不客气!”
“哼!”
“哼!”
我把被子全拉过来矇头盖住,赵逸恒闪身下床穿戴整齐后夺窗而去。这一夜皇帝密访歇菜宫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