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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玉被那目光看得一惊,慌忙抽手,公仪鹤却死命握着,毫不退让。
金子一张俏脸极为不爽,三步作两步走,“啪”地一声,将锦盒往宋初玉手中一塞。
“宋小姐与别人卿卿我我,偏生某个傻子记挂你的生辰,不得空来陪,大清早就让我来送贺礼!”一股子酸味,不知道的铁定以为金子在吃味。
看着金子别扭偏转向一方的脸,宋初玉有点失笑,像个闹别扭的孩子,想着沐云琛既肯让金子来送贺礼,应是不生她气了吧。
挽了个温柔的笑,宋初玉对金子道:“替我谢谢沐小王爷!”
“哼,宋小姐若有那心思,自己个儿去谢吧,金子告辞!”冷哼一声,金子转身就走。
宋初玉望着金子一闪一闪的金色背影,有点无奈的笑着摇头。
打开锦盒,软缎中,静卧着一只通透温和的羊脂玉镯,玉质纯洁,成色润白,触手顺滑,即便外行,一眼便能断定此为上等珍品。
“倒是很衬你!”公仪鹤赞了一句,顺手拿起了那只玉镯,温柔托起宋初玉的左手,便要替她戴玉镯。
“公仪鹤——”宋初玉用另只手压住他举着玉镯的手,手刚伸出,她自己就有点发怔,这是在怕公仪鹤吃醋么?
“玉儿,我很高兴!”趁着宋初玉愣神,公仪鹤成功将玉镯戴入那精巧纤细的手腕,托着看了半晌,满目都是柔情赞叹。
望着他那张毫无芥蒂的脸,宋初玉有点默然,他不是不介意,是不想让她为难,这是他对她无声的宽慰、包容和信任。
“玉儿,你再盯着我看,我该害羞了!”公仪鹤笑着对宋初玉眨眨眼。
闻言,宋初玉飞快撤回落在公仪鹤脸上的目光,表面平静,心中却如开水沸腾狂躁。
低笑声传入耳中,她的面颊终于克制不住的红了。
甩开公仪鹤的手,宋初玉大步向前走去,却又在未走几步后,被他追上,再度十指相扣。
“好,好,玉儿,我错了,你别恼!”公仪鹤连连赔笑。
这是将她当成闹别扭的小女生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大女人,工作中雷厉风行,行事果断,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如此珍重将她呵护。
今日他们并未乘马车,公仪鹤说,若要精致品味上京风俗文化,徒步是最好的选择。
看不出来他还是挺懂生活的,不过,宋初玉更担心的是,以公仪鹤在东昌的声名和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一旦进入闹市区,他们铁定会被她的粉丝团围攻。
眼下的情况,倒是很快印证了她的猜想。
“公仪世子——”
“滚开,别挤我!”
“公仪世子看我了,不行,我要晕了!”
“不要脸,那是在看我!”
……
当本就稀薄的空气被无限压缩,望着那群疯狂到极限的莺莺燕燕,宋初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公仪鹤,你是故意的!”宋初玉磨牙瞪着将自己护在怀中的某男。
“玉儿,你错怪我了,我这是顾念你生辰,关心则乱,出了纰漏!”公仪鹤笑意盈盈的妖颜,毫无歉意。
“这么说,倒是我的不对了!”
“岂敢岂敢……玉儿,抱紧我!”
话落,公仪鹤揽着宋初玉腾空,那般姿态,仙气飘举,看得底下聒噪的人群,一个个瞪大眼珠,嘴角含着痴笑,瞻仰这绝世风华。
但很快,有人反映过来,指着公仪鹤怀中整张脸压在他胸膛,辨不出容颜的宋初玉惊呼。
“那是个女人!”
“天啊,是公仪世子喜欢的人吗!”
“不要啊——”
“我不想活了!”
……
听着这些话,宋初玉嘴角一阵抽搐,在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清上方,公仪鹤微勾的唇角。
直到,人浪声渐渐远离,再也不得闻。
公仪鹤揽着宋初玉,在一条空寂的小巷降落。
“这是上京老街,新街区修建后,经济中心转移,此处被荒废,随着四国经贸通商往来密切,这些传统的国粹精华,倒渐渐被人遗忘,以致来的人越来越少。”
公仪鹤一边解释,一边牵着宋初玉向前走去。
宋初玉认真听着,倒觉得与自己所生的那个时代很像,经济的发展,全球化的紧密,国粹精髓被国外风潮席卷,数典忘祖,说的大抵就是物质生活越来越充盈的现代人,老祖宗的东西,被人压在历史的尘垢中。
踏着青石板路,一不小心会踩到滑溜溜的青苔,成串芬芳的紫藤花从青砖高墙后倾泻,像瞬间席卷人瞳孔的紫色瀑布,偶尔一阵风过,便是欢唱舞动的动态瀑布。
一股子新鲜感在宋初玉胸腔膨胀,前世虽也偶然在景区见过那些古老的民间艺术,但大多已失真,变了味儿,今日,倒是可体会原汁原味的古老文化。
面人、糖画、剪纸、布艺老虎、脸谱面具、蛋雕……
艺术是共通的,哪怕从事的领域不同,却仍旧能在接触的一瞬,找到心灵的默契感。
一路上,但凡宋初玉多看上两眼,或者显露出兴味的物品,公仪鹤就全数将它们买来。
不过一上午的功夫,公仪鹤怀中已抱了满满一堆。
看着公仪鹤八抓章鱼般的滑稽姿态,宋初玉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就像多年来的压抑在今日全部宣泄释放。
“有那么好笑?”公仪鹤表面无奈,眼中却被笑意塞得满满,她笑了,真心实意的欢畅,所以,他的心也很暖。
“我帮你拿些。”再笑的确不好意思,敛了笑,只除了眸中笑意未散,宋初玉要接公仪鹤手中的东西。
公仪鹤倒未递上东西,只是将手中的糖画递给宋初玉,张嘴道:“玉儿,喂我——”
宋初玉有一瞬脑空白,敢情眼前笑意浅浅,模样撒娇的男人退化成了讨糖的孩子。
不过,这样的公仪鹤,倒是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宋初玉也不扭捏,就当是慰劳他不辞辛苦、挖空心思陪自己过生辰的回报。
当绘着金凤凰的糖画递到公仪鹤唇边,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笑弯成月牙,嘎嘣清脆咬下一口,舔了舔唇角,语调满足:“真甜!”
先时宋初玉当真以为是糖画好吃,只是,对上那双蓄满笑意的温润眼眸,她悟了,登时拿了糖画猛转身,支吾道:“接下来去哪?”
“先去吃午膳,再去品功夫茶。”公仪鹤宠溺望着某女害羞的背影,从来没发现,他的玉儿那么爱害羞。
“嗯。”点了点头,宋初玉就朝前走去。
“玉儿,你认识路吗?”公仪鹤陪着宋初玉绕了好几圈,待她停下来辨别路径时,方打趣道。
“你怎么不提醒我?”她的气势较他更盛,这厮分明是看着她闹笑话。
“冤枉,我看你兴致勃勃,又怎好打消你积极性!”
【‘文】“公仪鹤!”
【‘人】“我在!”
【‘书】“……”
【‘屋】“我们去吃饭。”好吧,她妥协了,这个狡猾的男人。
“遵命,我的世子妃—”
京腔小生再度现身,这一转变,惊得宋初玉险些呛着。
午膳是在一家装潢简单古朴的小店中吃的,碟碗精致,菜色更是精美,蔬果菜类清爽可口,肉类肥而不腻、肉质鲜美,还附赠饭后甜粥。
饭饱后,一碗清凉甜粥下肚,这夏季燥热,似都消解不少。
公仪鹤介绍,这是家百年老店,手艺皆是祖传,最宜夏季食欲不佳时前来品尝,且一年四季,皆推出应季甜粥,像她这碗,便是采用雨前荷、嫩莲子配上清泉水熬制而成。
她边听,用心记下,想着如此好地方,只是可惜地界远离市中心,不然,人气定然爆棚,日后有机会,她定要常来。
饭后,公仪鹤带她来到一家茶馆歇息。
店内处处氤氲茶香,倒是难得雅静。
店家领他们上了客房,配备一套紫砂壶茶具,五六种先前吩咐准备的茶叶,一壶滚烫的甘泉,便退了下去。
涤具温壶、投茶润茶、乃至后来的温壶、分壶,再将泡好的茶水,均匀倒入紫砂杯中。
期间,公仪鹤一系列熟稔的动作,看得宋初玉佩服不已,尤其他泡茶时,眉宇间那抹淡然宁静,让人恍若置身竹叶飘摇的绿林,淡淡茶香沁人,沉静中恍遇林间高士,托杯对饮中,笑谈古今。
夏日的太阳本就懒人,再加上爽涩鲜甜的茶水,宋初玉当真便懒了下去,像夏日午后房顶上,晒着日光打盹的猫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方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便是公仪鹤好笑的神情。
“你若再不醒,我便当真要叫醒你了。”
望着天际落霞,宋初玉才知,自己竟不知不觉睡了一下午,定是昨日失眠太困,所以不知不觉睡了那么久。
从茶席间起身,宋初玉身子有点木,晃了一下,幸而被公仪鹤扶住。
“玉儿,真正的生辰惊喜,现在才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第五十一章 生辰惊喜(下)
远离闹市的郊外,溪流潺潺,隔绝了热闹喧嚣,耳端只闻夏蝉的嗡鸣。
公仪鹤不知从哪变出一块白色绢纱,让她蒙上眼睛。
“惊喜!”他边解释,边替她系好绢纱。
眼睛被盖住,宋初玉辨不清道路,闻着水流声,小心翼翼挪动着脚步,直到,公仪鹤宽厚的手掌将她握住。
“玉儿,相信我!”
月圆夜,清风荡,每走一步,脚边的草丛中,草地里的星星,如风扬起的蒲公英般,忽闪忽闪,在袖底发间,翻飞舞动。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还有多远,宋初玉第一次,在黑暗中摸索而不畏惧,就像黑暗的前沿,有一线天光,填满三百六十五天的空洞。
鼻端倏忽飘来一阵酒香,耳边传来公仪鹤说到了的声音。
当绢纱被揭开,望着眼前璀璨耀眼的参天巨木,色泽玲珑的七彩灯笼,足以装点每个少女青涩纯真的梦。
即便过了做梦的年纪,宋初玉望着满树的光芒,仍禁不住嘴角上扬,是的,世间没有那个女子,抵挡得住浪漫的邀请。
除了用心绘制,颜色各异的灯笼,十四个不同颜色的锦囊底端,红色的流苏随风曼妙。
“玉儿,过去看看!”
明光盛绽中,公仪鹤对她伸出邀请的手,微曲的身姿,像中世纪涵养极佳的绅士。
她莞尔一笑,将手放入他掌心。
通往浪漫树的路途两边,鲜花开路,五色斑斓,栩栩如生,有暗香盈袖,但细看,又会发现不是真花,那般手艺,类似前世手指翻飞成花的民间艺术家,却又似乎更精妙。
近了,参天古树下,白玉桌上的葡萄美酒夜光杯,酒发幽香,醉人入梦。
莫明的,宋初玉有些渴水,只是手指刚端起酒杯,就被公仪鹤按住。
“不急,先看礼物?”
故作神秘的姿态,倒是让宋初玉压下了渴水的*。
树下,公仪鹤示意她从左往右,一一拆开锦囊。
到礼物一一拆开后,宋初玉才惊讶发现,这十三个礼物竟是对她过去十三年生辰的祝福。
“过去赶不及,未来,我但望你人生每时每刻,我都不曾缺席!”
分明是让人听后面红耳赤的情话,宋初玉却感觉眼眶湿湿的,从不太欢乐的初遇,到往后相处的点滴,不知不觉,有个影子已在心底慢慢成型。
七彩光晕,将宋初玉一张俏脸,映衬的越发秀丽绝伦,犹然眼中氤氲的水雾,波光闪烁,公仪鹤情不自禁,向着那如樱唇瓣,渐渐靠近……
没有躲闪,也没有闭眼,宋初玉只是睁大双眼,静静看着在瞳孔中慢慢放大,渐至没焦距的俊颜。
很凉,像蝴蝶的翅翼轻落,簌簌的痒,却带着魔力,将心底关于某些美好期许的渴望,重重唤醒。
宛若雕琢上好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