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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嘲笑的人才醒解,想明白这几日宋初玉的一切反常行为,她不是守株待兔兀自空想,而是每一动作,每一行为,皆有目地。
于是,众人扼腕大叹:好聪明的女子,好蠢笨的自己!
第五十六章 拜见师兄
自从宋初玉进了房门,裴煊自始至终,背对她面窗而坐。
看不清面容,单是一个背影,清冷孤高,隔绝俗世一切热闹喧嚣,卓然的气质下,掩藏的是纤尘不染却也孤独寂寥的心,以致一眼,便让人恍置高山雪巅。
很冷,很冷,即便宋初玉,都能感觉空气中散发的高原雪莲香。
“裴先生,冒昧来访。”
她既能以茶成功引得他相邀,却不认为,这人会答应她的请求,机会难得,她务必捡重要的说。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一句话落,宋初玉目光坚定,她分明看到裴煊的背影一怔。
是的,她在赌,赌这是个仁义至上,重情重义之人,若五斗米不能使他折腰,必然,他需要更强大纯粹的理由说服。
从他为报恩,支撑当年没落,如今却四国鼎盛的绸缎庄锦绣山庄,到将人抛出却远避行人,她相信,她的感觉不会错!
牧伯闻言,目露惊诧,大概想不到一介女流,哪来此等胸襟和气魄。
屋内很静,静到只能捕捉三人细微的呼吸声。
宋初玉自始至终维持着坚定的目光,她知道这个人虽背对着自己,但其实,她的一举一动,他皆能掌握。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轮椅转动的咯吱声响起,裴煊这才第一次,与她对视。
宋初玉也第一次,看清这传说中奇男子的全貌。
唇如樱,面如霜雪,三千银丝披散,绝美面容有种让人心碎的惊心动魄,情不自禁,为这等气质高洁的人,遭遇这等命运不公而深深叹惋,银色锦袍上,修长手指下,握着一把银光泠泠的算盘。
是了,神算子裴煊,东昌六君子之一。
东昌六君子,她今日才算全部见齐。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冰雪碎裂的声音,宋初玉恍惚看见,和着雪沫的冰瓣莲花,萦绕他周身,淡淡雪莲药香,沁人心脾。
若说裴煊是雪,眼前的女子就是这万丈红尘中一道奇异的光,即便不笑,也能让人感受到阳光的光热,就像昏黄大地中,突降的天光。
裴煊突然觉得,向来清冷的周身,染了些许奇异的暖。
“实力—”
冰凉的两个字,宋初玉一愣,直到看见裴煊在银算盘上的起势,方知道,对方是要与她比试。
的确,如果他不能让裴煊心悦臣服,又有何理由让别人为自己效力。
不知为何,宋初玉心中的因子被纷纷激活,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与高手过招。
她有心让他,主要是怜惜他的双腿,却未想到一番比试,根本无需她相让,这人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收起其它心思,宋初玉专心应对。
拨动的银算盘,乐音般悦耳清脆,所到之处,却是巨大气流波动,一切实物碎为齑粉。
软剑与银算盘,并非势均力敌的武器,却难分上下,甚至那看起来如摆设的银算盘更胜一筹。
点、勾、侧、滑,每一招每一式,宋初玉都十足用心,不同于公仪鹤招式的磅礴悍然,裴煊的招式,和风细雨中孕育出天地惊变的力量。
十成的气劲相拼,直到,两道破空的七彩虹霓相撞,隔着那碎裂如萤片的光点,宋初玉与裴煊,分别从对方眼中,寻到惊讶的神色。
这天下,会用《三境经》长虹破招式的,除了老和尚,就只有老和尚曾偶然提及的师兄,难道,裴煊是他的兄?
裴煊此刻,平静的眼波中,波澜微起,想着前段时间的那封信,不禁感叹,当真巧合?
“玉儿拜见师兄!”不假思索,宋初玉单膝跪地敬拜。
裴煊一怔,似未反应过来,宋初玉的自来熟。
天下还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么,寻的人才是自己的师兄,这比天上掉馅饼还神奇。
好半天,裴煊的手掌,虚虚一抬。
只是,宋初玉方起身,裴煊不知缘何飞来一阵掌风,直逼她双膝,“咚”地一声,她再度扑通跪地。
本就没准备和反应,吃了个哑巴亏,宋初玉不解,虽然不疼,却实在不知裴煊这冷不丁一下是何意,难道,怀疑她是骗子?
谁料,对上宋初玉疑惑的眸子,裴煊有些不自然,低头轻咳,伴着清凉语调落地的,还有一纸信笺。
“教训。”
教训?宋初玉拾起地上的信笺,待粗略扫过,待看到那q版的和尚像,这不是她教老和尚的自画像?敢情是老和尚的馊主意。
宋初玉眼珠子转了转,一抹狡黠光泽闪过,嘴角,勾起抹春风和暖的笑容。
“师兄,师妹有难,师兄可愿相助?”如此实心眼的师兄,她怎么忍心不“算计”。
裴煊想了想,既然都叫师兄了,相同的传承,必是自己师妹无疑了,遂不再犹豫,点点头。
见裴煊点头,宋初玉不慌不忙,先倒了杯茶给他。
“眼下算正式的拜礼,日后,望师兄多多照拂。”
举茶于顶,递到裴煊手中,裴煊接过,细细品鉴,不多时,空杯子再度递到宋初玉面前。
宋初玉去拿杯子,却怎么也拿不动,只见裴煊看着她,眼神颇为认真,少顷,吐出两个让她险些晕厥的字。
“还要。”
这下轮到宋初玉发傻,本是完成全套礼,让裴煊再也不好推脱,谁料到……宋初玉愣是在旁,观赏了半天美男饮茶。
一壶茶见底,裴煊方看向静立一旁的宋初玉。
原来不是不化冰山,只是呆萌冰山,天然呆,所以看起来冷。
拜也拜了,茶也喝了,估摸着差不多了,宋初玉这才道明来意。
她知道裴煊除了锦绣山庄便扬言,再不从商,方才同意与她比试,纯粹只是对她的茶感兴趣,从入门那刻,他就探出,宋初玉修为非在他之上。
“不是破誓,是帮忙,师兄师妹本就一家亲。”说完,宋初玉就唾骂了自己,这都什么话,不知道的以为她有什么非分只想。
果然,牧伯捏着拳轻声咳了咳,裴煊则回头,望着荣伯颇为不解。
“生病?”冰冷的眸眼,现了关切。
见少主误会,牧伯慌忙摆手:“少主,老奴无事,真的!”
裴煊径自点点头,再度,与宋初玉四目相对,他还在思考。
宋初玉此时正在心里计划诸多劝服策略,卖萌的,彪悍的,冷酷的……各种她擅长不擅长的版本。
谁料,裴煊只是握着空茶杯,半晌,淡淡道:“喝茶。”
末了,又觉得少了什么,他再补一句:“每天。”
这是要她每天给他泡茶喝?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茶艺那么好,还是近段时间被公仪鹤熏陶的。
不过,裴煊能答应,她别的都不想了,点着头保证:“好,每天都泡茶喝。”
“成交!”裴煊的回应也很干脆。
只除了牧伯,扶着桌沿踉跄了下,扶额感叹:他家少主,就这么被一壶茶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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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暴打风无忧
珠宝店铺新斩获一员大将,宋初玉淡定的面容,也情不自禁现上喜色。
诸事万全,剩下的,就是她的开业大典和新品打造,她有信心,这项人类爱情史上伟大的创举,定会在东昌的首饰界,上流层,开创新纪元。
大街上,熙熙攘攘,叫卖不觉,除了正午的太阳,为那吆喝声中,平添一抹疲惫。
炙热的阳光,汗流浃背之际,还致人头晕目眩,口舌发干。
走到一处水果摊,宋初玉买了几片消暑解渴的西瓜,方付完帐,还未及喂入口中,前方,狂躁的马蹄声,伴随着疯狂的尖叫声,为这闷热的空气,再注入几丝心烦意乱的热浪。
有人在她身边发出尖叫声,骑马者已近,高声叫喊着让开,只是,按常人估量,宋初玉此刻,怕是避无可避。
趁着众人尖叫的空当,宋初玉咬了一大口西瓜,伴随着某种细小的颗粒,自气流中破出,她的胳膊被人一拽,随即,落入了陌生的怀抱。
“宋小姐,你可有伤着?”诸葛允的关切,配合着那盈盈的眸光,倒真让人倍感荣幸。
只是,随着他这句话飘出,宋初玉亦脱离他的怀抱,而近在咫尺的骏马,不知缘何,雕塑般,以马蹄高扬的腾飞之态,定格在原地,仔细看,会发现马蹄阴影下,那细小的西瓜籽颗粒。
至于骑马者,则直接呆愣在马上,神色木讷,直到,诸葛允目光瞥来,他才浑身一震,忙不迭下马致歉。
“你是怎么骑马的,闹市中驾马而过,是罔顾上京城的王法!”不愧是天家皇族,这种惯用强调,的确是与生俱来。
诸葛允似不以宋初玉先前不给面子为忤,转向宋初玉时,俨然谦谦君子模样,潇洒一打折扇,颇为威严,指着那跪地的骑马者道:“还不赔礼道歉!”
周围群众议论纷纷,赞许的话语,让诸葛允笑眯了眼,颇为受用。
骑马者忙不迭磕头告罪。
看着诸葛允与骑马者一唱一和的表演,这上京城闹事骑马与这骑马者见到诸葛允一系列畏惧反应,宋初玉直接定性,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闹剧。
“不必,我受惊,用你马的命抵,扯平!”宋初玉语调冷淡,随着掌中莹润的黑色西瓜籽射出,那雕塑般的马,轰然倒地,片片扬起的尘灰中,是每个人惊惧不定的脸。
这个女子,骏马咫尺不惧,这胆识自信已叫男儿汗颜,眼下,仅凭一粒西瓜籽,就取了这马的命,难以置信中,是深深的叹服。
“多谢太子殿下抬爱,只是,可怜了这千里良驹!”宋初玉笑容戏谑,对着诸葛允拱手一拜,飒然离去。
身后,诸葛允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愤然:好狂的女人,这分明就是看出了他的目地,故意给他难堪,还弄死了他的千里马,这算给他警告?
不识抬举的女人,真以为自己天香国色,要本太子倒贴,总有一日,你会哭着求我!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诸葛允气急,一脚踹在那骑马者的心窝,低声怒吼道:“废物!”
临街轩窗旁,端着美酒依靠窗边的嫡仙男子,嘴角勾起抹邪佞的笑,他看着窗外,那怒不可遏的皇家贵子,淡淡摇头,继而,杯中酒,一饮而尽。
本是好日子好心情,谁想,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闹剧给搅和,她对诸葛允的印象,直接跌至谷底。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谄媚,除了真爱,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看上了她的钱权,二是看上了她的色。
但她不认为自己属于第二种,似诸葛允这种花间浪子,哪种美人没见过,自不会对她多留意,那就是第一种可能了,不过,没人告诉他,她与宋文武的关系势如水火,还是,这个男人太高估自己智商了。
她不怕他找茬,一国太子,欺负一国臣女,传出去,终究有损声誉,加上,现下他还未登大宝,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
咬着西瓜,边走边想,冷不防,大片阴影罩下,一股浓郁,令人作呕的脂粉香,宋初玉抬眼,看到了风流无限,笑容猥琐的凤无忧与大胸美人。
“哟,这不是未婚妻——”
阴阳怪气的腔调,宋初玉掏掏耳朵,凤无忧有入司礼监的天赋。
“好狗不挡道!”清冷的目光,入了凤无忧的眼,就成为挑衅。
他一国世子,被一介女流,还是自己厌弃的女人甩脸子,他不拿出点气势来,岂不被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