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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双眸眼再度恢复清凉,公仪鹤将她迅速转过去,后背的大片肌肤,若上好的璞玉雕成。
公仪鹤闭上双眼,心里默念着清心咒,缓缓伸出双掌,贴上那肌肤。
武功尽失,心脉需要尽快得到修补,同时,习武者,将一身修为看得比生命还重,他不知道宋初玉在得知这噩耗时,是怎么熬过来的,眼下,他要尽可能帮她修补。
宋初玉先时以为两人是要履行夫妻义务,最后,却见公仪鹤将双掌贴在她的背部,感受着缓缓流入丹田血脉的热流,这才清楚,公仪鹤是要给自己疗伤。
本想着他已身中千噬蛊,不可盲目动用内力,然想出口阻止,却不行,因为疗伤途中,最忌打扰,如若不然,两人皆性命堪忧。
气流在两人周围蒸腾,忽冷忽热,汗水啪嗒啪嗒从脸颊滑落,一砸,便是一朵水花。
好久后,久到宋初玉快要睡着,公仪鹤终于缓缓收掌,只是他的面色,看起来很是苍白。
“公仪鹤,你没事吧?”
睁开疲倦的双眼,公仪鹤如醉的眸中首先映入的,便是宋初玉关切紧张的容颜。
他回她一个明朗的笑容,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悠悠站起身,对她道,“玉儿,乖乖等我回来。”
她不问他干什么,只是看着他的优雅如斯的背影,她瞧瞧捂住自己的嘴,任眼泪无声汹涌。
直到确信走的够远,公仪鹤扶住一株树干,“噗”地一口黑血喷出。
“世子!”连生大喊一声,慌忙上前,递上帕子。
公仪鹤对着他摆摆手,细细擦拭着血迹,直到,那血迹再也不见分毫。
“事情可办妥?”
“世子放心,世子妃的宗籍已调入荣王府,从此与将军府,再无任何瓜葛。”只是,连生不懂,为什么世子要那么着急,将世子妃的宗籍迁入荣王府,这一行为,似乎有点匪夷所思。
然他淡笑不语,脚边忽而起了一阵凉风,望着渐渐被乌云遮盖的月亮,他温声道,“天,要变了!”
再度回房,公仪鹤看到,宋初玉一直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态。
“怎么还不睡?”
“等你!”
简单温馨的话语,是夫妻间才有的小情话。
公仪鹤笑得眉眼舒展,他解下外袍,翻身上榻,紧紧的拥住她。
就这样静静的,将她揽在怀里,什么也不做,只要,能抱着她,感受她在耳边的呼吸,他已然满足,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私欲,置她于险境。
“我们就这样睡觉?”是不是还差了点步骤。
“嗯,今天你累了。”他答的似漫不经心,然而,却温柔在她眉间落下一吻,那般小心呵护。
“公仪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譬如,事关真正的同脉之血,一定有什么问题。
“同脉之血,不能行夫妻之礼,否则,会害你性命。”他不打算隐瞒,只要她问起,他就答,他不想让她误会。
果然,宋初玉听了默然。
难怪,东陵胥临走前,那看似狂妄的一句话,却原来是这个意思。
突然,鼻子有点酸,心口有点涩,宋初玉突然,伸手环住公仪鹤的腰,将脸紧紧贴在他的心口。
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做到这样,她此生,已算圆满,若她先前还不知,她重生的真正意义,现在,她懂了——跨越千年,只为遇见你!
“公仪鹤,我何德何能……”遇见你这般美好的男子。
听着她的真心话,公仪鹤笑了,明丽如倾城日光,“傻瓜,是我何德何能,遇见你!”
听到那低低啜泣,他觉得整颗心都要化了,无奈的叹息,他的吻落在她头顶,紧了紧怀中的人,他突而道:“玉儿,我唱支曲儿哄你入睡可好?”
“你把我当小孩子?”她还从来没听过他唱歌,他声音那么好听,唱起歌来一定很好听,心底,隐隐有了期待。
“那是不想听了?”他挑眉。
“听!”几乎是迫不及待。
于是,伴着悠悠歌声,九天仙乐之音,宋初玉当真,沉沉入了梦。
梦里,有他,也有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一座农家院落,桃树三两株,咿咿呀呀的童声,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在矮凳上捡着黄豆,而他,拿着小竹棍在教孩子们习武,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让人忍不住,在睡梦中,嘴角都微微上扬。
看着那恬淡美好的睡颜,公仪鹤眼中,也满是温柔,蝴蝶般的吻,再次落在她额上,伴随而来的,还有他轻轻的呢喃,“玉儿,要幸福,要快乐,即便……”没有我!
第二日清晨,宋初玉被一道日光晃醒。
睁开眼,身侧哪还有公仪鹤的影子。
不觉有点急,有点慌,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不安来自于哪里。
于是,顾不得穿鞋,顾不得披外袍,就这样,莽莽撞撞冲到门前。
却在开门的瞬间,看到公仪鹤,见她这副模样,他先是一怔,随即,猛地被宋初玉抱住。
那语调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以为你不见了……”
“傻瓜,我不过去准备早饭,这样,你就不用醒来,还饿肚子。”他温柔的回抱她,语调间是满满宠溺。
被他这么一说,她当真有些肚子饿了,随着肚子咕噜一声,她不好意思抬起脸。
然而,下一秒,她就再度被他打横抱起,抱着她,走向榻边,放她稳稳坐好。
先是伺候她穿衣穿鞋,最后帮她擦脸,替她绾发,虽然,那绾发的技术,的确让人发笑。
看着那铜黄镜歪斜的发髻头发,宋初玉禁不住,眉眼弯弯,像精致的月牙。
公仪鹤左看右看,也觉得不满意,正欲打散了重新梳,谁料,宋初玉灵巧的避开了他的手。
“别动,我要顶着这发髻出去炫耀。”荣王世子首次绾发成果,虽然不好看,但她呢,却是说不出的欢喜。
一直以为他是十项全能,没想到还有他不会的东西,但也看得出来,他确是第一次为女子绾发,怕是荣王妃都不曾享有她这般荣幸吧。
公仪鹤手执象牙梳,看着笑容狡黠灵慧的女子,一个劲摇头叹息。
为防他反悔,宋初玉连忙推着公仪鹤向正厅走,“好了好了,我很满意,快点,要饿死了!”
于是,饭桌上,连生,卫颜,浓儿,李嬷嬷,看着她歪歪斜斜的发髻,愣是使劲憋住眼中的笑。
然而,被宋初玉一个眼神扫过,大家又都当做没看到,继续低头,啃馒头的啃馒头,喝粥的喝粥。
宋初玉呢,则颇为体贴的,将饭菜夹入公仪鹤碗中。
“来,相公,今日辛苦了,多吃点!”夹完菜,宋初玉状似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发髻。
“噗”卫颜喷饭了,虽然开始也有想过,但没料到,世子妃的头发,真是世子给弄的,这世上,他还从不知道有什么是世子不会的,今日,总算被他逮到一个。
于是,本来听闻那声相公,内心颇为喜悦的公仪鹤,在看到卫颜喷饭的行为后,脸很不巧的有点黑。
而宋初玉,早已笑趴在了桌子上,尤其随着她的笑声,那可笑的发髻,也随着滑稽的摇摆。
“夫人好兴致啊!”
宋初玉的笑声卡在嗓子里,她看向公仪鹤,挑了挑眉,“我这是调节气氛,生活嘛,总要欢乐点才够味!”
其实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她不愿,再在他脸上看到愁伤与阴翳,她喜欢他笑,就像他爱看他笑一样。
公仪鹤又怎会不懂,这突然恶作剧大发的小女子的心思,感动的同时,却是心疼,他禁不住再度拥她入怀,见到这场景的其余人等,纷纷识趣的退散。
蹲在角落里,看着相拥美好的一对璧人。
只是这温馨不持久,很快被一只不知情趣的鸟儿给打破。
什么鸟呢?裴煊的灵鹫。
于是,当宋初玉展开灵鹫脚上的信笺,粗粗扫了一下信笺上的内容。
很简单的两个字,却显露了写字之人焦灼的心态:
速归!
一定是店铺出了什么事情,不然,裴煊不会在这个时候,派灵鹫来送这封信,裴煊向来沉稳,若不是他都无法解决的事情,定不会急急召她回去。
饭也顾不得再吃,抓起一个馒头,回过头对公仪鹤说明去处,“可能店铺出状况了,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几乎是同时,公仪鹤站起来。
“不行,你不能在那露面,否则,以你的身份,会引起更大的骚动,相信我!”
最后三个字,说的温柔诚恳。
公仪鹤终而在那坚定的眸眼中,败下阵。
“我不会再逞强,如果,到时我真的不行,我会依赖你。”
临出门前,她回首,对着他微笑。
我会依赖你。
简单的五个字,让公仪鹤的心,再度明朗,嘴角牵起暖暖的笑,他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来到店铺后,宋初玉才知道,她对所要面对的情况,的确是乐观估计了。
眼下,店铺被围堵的水泄不通,烂菜叶和臭鸡蛋砸了满地,店内的伙计,却仍旧躲避着众人的唾骂和人身攻击,高声解释。
“诸位,诸位,请先听我解释——”
裴煊被牧伯推着,坐在人群中间,紧皱着眉。
不时有愤怒的声音传来,
“解释,解释什么,你们卖假货,还能说出什么好东西。”
“对,你们坑骗百姓的钱!”
“大家伙一起上,砸了这店!”
……
随着越来越高涨的民愤,宋初玉好不容易穿过人群,进入内部,还未及出声,便看见一个臭鸡蛋,朝着裴煊的方向飞去,而他,似乎没有要避的意思。
几乎想都没想,宋初玉猛地扑倒裴煊身上,而那个鸡蛋,就这样,打在了公仪鹤为她绾好的发髻上,发髻再度一斜,粘腻的蛋液,顺着如锦的发丝流下。
裴煊有些怔忪,就在看到那个人影扑来的时候,直到,怀中的体温消散,他的心,也跟着一空。
牧伯却早已惊讶的不知言语,一为宋初玉不顾一切为裴煊挡臭鸡蛋,二为少主居然能避不避,任由这女子碰触他的身体。
宋初玉又怎会想到,自己这看似无心的相帮,竟会让那两人内心,产生如此大的波澜。
她只是单纯想到裴煊的洁癖,毕竟,师兄是她请来帮忙的人,若真出事,首先需要承担责任的,是她这个正经店主。
腥臭的蛋液,顺着额角流下,发髻散落,她的心也随之涌上一股寒意,被她目光扫到的人,不禁在那清寒的目光中,保持着抛掷鸡蛋的动作,良久。
索性将那束发的玉簪拔下,那是初见之时,落在公仪鹤那的,满头青丝如瀑,在秋风中轻舞飞扬。
“我是掌柜,诸位有什么委屈,可以告诉我!”
那睥睨清冷的语调,让混乱的场面一滞,所有人停下手中动作,纷纷看向店门口的女子。
虽然,那可笑的蛋液,还黏在发丝上,看起来刺眼,但是此刻,却没一人想笑,或者,没一人敢笑,那女子凌冽的气势,让在场很多男子,都忍不住觉得气势逼人。
直到,静默好久。
人群中,终于有一人再也忍不住出声。
“你们珍缘坊卖给我们假钻石,你看看这假货!”
说完,一小块白色的碎晶被抛掷在地面,落地便发出清脆的声响,那碎晶也罕见的,在这大力抛掷中,现出细微裂痕。
一眼,宋初玉便断定,这是钻石的仿品,因为钻石的硬度,断不会因为这一摔就碎裂。
是谁?是有人嫁祸,还是,店里出了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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