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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现在才想到要问?”他没敢做出太大的表情,那些抓裂伤也够吓人的。
“你理我的时候,我再理你,这样很公平啊。”她轻轻地在他的每一处伤口吹著气,一句一吻地落在他的脸上。“别不理人哪,我的时间并不多了。”
“我不喜欢听你说这样的话。”他抬起她的下颚,抚摸著她的唇。
“那也是实话啊,你应该高兴我只说实话。”她看著他一脸的愁苦,试著拉拉他的唇角,却无法让气氛轻松些。“别皱著眉,至少我们拥有现在嘛。”一句一吻地落在他的脸上。沙红罗的手指钻入他的衣襟间,只想感受与他最真实的契合。
“我们现在在马车上。”他震惊地睁大了眼,却总是抗拒不了她的吻。
绝望的他,甚至比她还投入这个长吻中。
“反正,它动,我们也动。你嘴巴闭紧点,就没人知道了。”沙红罗喘了口气,不甘示弱地将他的手扯到她希望他碰触的地方。
“啊——”
她什么也不要想,也不要他想,想了,也只是浪费时间。
这无望的未来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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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作了个恶梦。”细皮嫩内的年轻管事,轻声柔气地叫唤著。
“去去去,你作恶梦是你的事,别触我霉头!遇见那个疯女人已经够倒楣了。”马员外仰躺在床上,下腹盖了条被子。
“我作的恶梦,也许和老爷的心事有关。”男子扬著把小蒲扇,阴柔的五官中有双阴冷的眸。
“你梦到医好我的方法?”马员外激动地坐起身,火灼处痛得他直抽气某处不可告人之部位,被火烧成焦黑,用遍了各种草药也不见丝毫起色。
“人家梦到在京城西北有具焚尸……焚尸呢,八成是那个凶女人做的。老爷去关切一下这案子嘛,新上任的徐大人不是你的姻亲吗?”男子朝马员外瞟去一眼。
“是她又怎么样?她可不是我惹得起的疯子。我身上可没有其它部位再让她烧了!”马员外手一挥,又趴回床榻之上。
眼睛不经意地往管事看了一眼,就此挪不开视线——
“我觉得你今天特别不一样。”马员外粗喘了一声——美。
“老爷逗人开心。”轻罗小扇掩住口,眼波流动,妖娆风情绝不下于女子。
“过来。”马员外咽了一口口水,伸手就想拉人。
“您受了伤,别再折腾了啊……”管事半推半就地躺在他胸口,眼中的滔天怒气却在睁眼时消逝无踪。“老爷,看著我的眼睛。”
管事的纤手挑起马员外的下颚,直勾勾地盯著人。
“对,就是这种眼神,勾人极了……”马员外猴急地捉住管事,就在他的厚唇即将轻薄上管事时——
“啪”!一记巴掌狠狠地挥上马员外的睑,他整个人被挥打到榻边。
“你这个贱人也敢动我!”马员外气急败坏地说道。
“看我的眼睛。”管事眼中闪过不屑,细弱的掌异常坚实地捏住马员外的下巴。
威势的命令让人不得不从,马员外抬眼看入那双闪著奇异红光的眼——
整个人痴傻了起来。
“听好了——京城西北的那具女焦尸,你给我全赖到沙红罗身上,就说你子时未眠,正好经过那地,看见她在犯案。你见识过她的本领,不是吗?”管事的低语一如地面上滑行过的轻风。
马员外的脸上却潸潸地流下了冷汗……
那是一种不自觉的恐惧,因为那双红瞳里没有一丝人气。
“叫徐大人在月圆时去捉她,就必定有成。只要她一入狱,你这个部位才会痊愈,懂吗?”管事的瞳光似火,烧得马员外只能昏沉沉地点头,点头又点头。
“现在,闭上眼……除了我交代的事,你方才什么都不记得。”
马员外双眼倏地紧闭,无神地张大著嘴。
管事掩上门,低头沉思的眼眸火红似血。
这不是凡人的眼,那是巫咸国练就最高巫术者方可拥有的“火焰之眼”。
那是“巫魔”黑啸天之眼!
他入了屋,走到镜前,火红瞳孔对上镜中无可救药的执拗眼眸。
附身到谁身上都一样,他对白芙蓉的感情断然不变。
黑啸天撤出自己的元神,管事困卧倒在地上,依然人事不省。
而,屋顶上方的一抹紫黑之气正在逐渐地散去……
他无所不能——除了无法顺利拥有她之外。
白芙蓉知道当他注视著沙红罗与楚朝歌的缠绵时,心中所掀起的滔天巨浪吗?
又是一对两情相悦的鸳鸯!
为什么这样简单的男女之情,只有白芙蓉不懂?
他和她的赌注没有意义,无论那四个女人能否顺利取鼎,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他早有十足把握白芙蓉无法将她们挪移回去。
所以,他要破坏。他要提前取得胜利!
他要的不多——他只要早日拥她入怀。
第八章
月圆如盘,夜色的天空中竟然连一丝云片都不曾有,明月洁白得让人心悸。
这般诡白的月,似乎不该平静。
十五夜特别惧冷的沙红罗,偎窝在楚朝歌身边,才想开口叫他抬头看看天空,楚老爹便已跌跌撞撞地跑进庭院里。
“巷口来了一堆官兵啊!”楚老爹绊了几跤,就连那惯携在身边的拐杖都被摔落在一旁。
“官兵来做什么?”楚朝歌不解地扶起他父亲,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是那匹臭马!沙红罗迎视著楚朝歌的视线,心中也有了谱。
她和他的时间不多了,那匹臭马还敢来闹事。
“马员外报案说京城西北有具焚尸,说是沙姑娘做的。办案的徐大人说凶手在我们家,他要亲自来捉拿……有一群人啊!”楚老爹气急败坏地说道,满头的大汗。
“该死的臭马头!他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了人?”她一拍桌子,手掌已然捏握成拳。看她怎么整他!
“我们快走。”楚朝歌扯著她的身子,要所有人暂时先退到后门边。
“不是我做的!”沙红罗倔强地瞪著他,硬是站在原地不动。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问题是马员外硬诬陷是你。这位徐大人又与他有亲戚关系,你说人家信你,还是信马员外?”
楚朝歌不由分说地勒住她的腰,拖著她快步向前。
“他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烧光他全家!”沙红罗咬牙切齿地说道,死命拍打著他的手,只想冲到前头与那些混球一决高下。
“烧了他全家,好让所有人更证实你就是那个会使烈火掌伤人的凶手?你前几日做的事,他记挂在心,才会使出这一招诬陷你的!”楚朝歌大声斥喝著她。
“徐大人是出了名的酷吏,严刑拷打、屈打成招都是常事。听隔壁的熊老大说,入了狱还不认罪的话,光是那排站笼就会让人站到死啊!”楚大娘眼眶已红了一圈。
“你快躲起来,待风头过后,你再出来。”楚老爹在屋子里绕圈圈,视线不佳的他显然很努力地想找出一个地洞把沙红罗藏进去。
“你们干么?他们找的人是我,我不会连累你们的。”沙红罗一拍胸脯,豪气干云地道。
她是聪明人,当然知道他们的暗示。
“不是连不连累的问题,都把你当自家人了——朝歌每天跑到你房里,我们怎么会不晓得的。”楚大娘握著她的手,豆大的眼泪往她的手上淌。
“万一你被捉到,下场不堪设想。朝歌,你快带她离开呀!”楚老爹果断地下令。
沙红罗,怔怔地定在原地看著两位老人家,陌生的感觉从胃部一直弥漫到胸口、喉头,而爬升至她的眼眶。
她眨著眼,鼻间酸楚。
“傻孩子,光站在那里哭有什么用?”楚大娘紧紧地拉著她的手。
“我……”没哭,这话没说出口,因为她的唇已经尝到了咸咸的泪水。
这就是泪?沙红罗惊惶失措地抬头看著楚朝歌。
他静静地走到她面前,了然地对她张开双臂。
沙红罗投入楚朝歌的怀里,“哇”地一声号淘大哭起来!
“你们笨……”她紧捉著他的衣襟,在迷蒙泪眼中望著他的爹娘。
“没想到我可以看到你这个凶丫头哭。”他爱怜地揉著她的发,双手不住轻拍著她的背。
“我没哭。”只是把一些水揉到他身上而已。
眼泪流到来不及控制时,她的鼻间发出了呼呼的哽咽声,她揉著鼻子觉得自己蠢得紧,可是——她就是停不了哭嘛!
“你们比我娘还好。”沙红罗蜷在他胸回抽噎地对著楚大娘说道,不料却被卷入一个圆暖的怀抱里。
“大娘把你当成自家女儿啊!”楚大娘的身上有著白米饭的味道。
“娘……”沙红罗很用力地抱著她,感觉自己像个想钻进母亲肚子里的小娃儿。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什么时候抱都一样。有人在敲门了,你们快走啊!”楚老爹用力地推著沙红罗:“别哭了,快走啊!”
沙红罗含泪望著这一家人的关心,当下做出了决定——绝不连累他们任何一人。
“我自个出去。”她坚强地昂起下颚,对楚朝歌说道。
“不行!你一个人能到哪?”他变了脸色,拉著她的手臂显然是要和她一块离开。
“那些喽罗还没能耐伤我。”她擦去眼泪,扬起一个无所谓的笑容。轻轻扯著楚老爹和楚大娘的袖子,她果决地交代著:“记住,就说我占了你们家便宜,硬是强迫朝歌娶我为妻,懂了吗?把我说成青面撩牙、无恶不作的女魔头更好!”反正她够强悍,没人会怀疑这一点。
“要小心。”楚大娘交代著。
“你们也要小心。”她反手握住楚朝歌的手腕,一手压住楚朝歌的喉咙:“陪我演场戏。”
“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走!”
“你跟著我走,才会是我的烦恼。放心,我会没事的。”
“开门!开门!”当中气十足的叫吼声自前门传入每个人的耳里时,沙红罗一脚踹开后门的门板,挟持著她的人质——楚朝歌,狂奔而出。
哼!后门埋伏了十来个人,个个横眉竖目。
想跟她来阴的?沙红罗伸出左掌,一出手便是一记烈火,成功为自己烧出了一条通路——数名衙役吓成了一团,连吭都不敢吭。
她重喘著气,在心中诅咒著今晚的夜圆——
天愈想亡她,她就愈不让别人有机可趁!她的命运,只属于她自己!
楚朝歌配合著她的步伐,很快便远离了狭小的巷弄,跨步向一处无垠的草原间。
不放心的她,一个回首便洒出一把警告的火焰燃向衙役的脚。
“别伤及无辜。”楚朝歌扶住她的手臂,低声说道。
“我们正在被人追杀,你还要我顾及别人!”她杏眼一瞪,掌下的火光烧得更旺。
不理会他的阻止,硬是霍霍几掌烧出了几声哀号。
“你口中的这些人,都是他们爹娘心中的楚朝歌、沙红罗呀!”
“我没那福分——我没爹,也不认娘!”沙红罗气疯了,一拳便把他推得远远地。他居然敢顾虑别人比在乎她多。
不可原谅!
“我不是不在乎,我只是比你多考虑到别人也是人!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他朝她走近一步,美目中写满了忧愁。
“我没心少肺可以了吧!”沙红罗咬著牙关,怒目相向。哼!他根本不是特别重视她、爱护她!
他对谁都一样!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得快点离开。”
“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