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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朝歌抚过画上那张几可乱真的脸庞,又是一声怅然叹息。
他拿著画卷跑遍了大大小小的街道,为什么就是找不著人?她或者有些任性,但从来不是那种会无理取闹好几天的人啊!
为什么他许的愿,那座鼎全都置之不理?或者鼎已经实现了他心愿,只是她不愿意见到他。
难道她是因为害怕连累他们一家吗?
只要在这京城内活动的人,就一定会知道西北焚尸案已经捉到了凶手。原来隔壁的熊大哥才是事发当天见识到凶手面目的人,只不过那晚他喝了酒,还被凶手砍了一刀,外加受了极大风寒,足足躺了三天才有法子神智清醒地向官府禀告事情经过。
她,还要躲他多久?
看著她在白光中消失,对她的身分,他再也无法自欺。楚朝歌瞪著自己青筋毕露的手背,心头的绞痛迫得他压低了头——不想让人看到这样私密的表情。
“爷,画里的姑娘——”小僮气喘喘地冲到他身边。
“很美,对不对?”他努力扬起一抹笑。
“美——很美,不过骂起人倒也挺凶的。”
“是啊!我好几次被她气得口吐白沫,更别提她的指甲有多么尖锐了——”楚朝歌原是怀念的语气忽地一顿,双手乍然捉住小僮的肩:“你怎么知道她骂人挺凶?”
“那姑娘正在街口和人吵架——哇!”这是小僮第一次见到优雅的爷,瞬间变身成一匹屁股著了火的千里马。
而且还是一匹腰间插著画卷的千里马。
*******
“敢摸老娘!”一声气势惊人的大吼声,由不得人不去注意。
是沙红罗!楚朝歌跨著大步,在众人的侧目下于大街上狂奔。
所有路人只来得及对他俊美脸孔的笑惊鸿一瞥——因为他实在跑得极快。
“老娘这身嫩豆腐是你能摸的吗?”被包围在人群中心的红衣女子,指著一个男子大叫。
楚朝歌左手一拨、右手一推,神情激动地挤过重重人潮——好熟悉的情节。
“不让人看,你干嘛穿得如此裸露?”好色登徒子说道。
“我有说我不让你看吗?看当然没问题,你高兴看到眼珠掉出来都随便你。但是——”沙红罗眼中的火光,与身上的红衣相互辉映著:“你不能碰我!”
“那我花银子总可以碰吧?穿成这样,不就是要让人花银子快活的吗?”登徒子吞了下口水,目光就黏在那两团丰腴之上。
“是吗?那瞧瞧你们大街骑马的那些女人,有哪个穿得比我检点了?”沙红罗忿怒地眯起眼,过艳的容貌更形耀眼。
“她们戴了纱帽,身分高贵。而你就这么亮著一张脸出门闲晃,摆明就是出来挣钱的我没说错吧?”登徒子急色地掏出一把银子往她身上递去。
沙红罗如他所愿地接过了银子,而下一刻,她的手中已然冒出两缕白烟,那包银子顿成沸铁,霍地就朝那名兀自得意洋洋的登徒子丢去。
登徒子大叫一声,额头猛地汨出鲜血,“滋”地一声,伤口却又被烙银炽成焦红,向被烫熟的味道扑鼻而来!
“杀人啊!”他衷叫著。
“我如果想杀你,你还有机会在这边呼天抢地吗?”
突破重重人关的楚朝歌总算看到了沙红罗的睑,即使她仍然凶恶著脸,他却觉得她美得好有精神!
“姑娘,惩戒恶人是好事,但下手也不用如此重。”无聊的看戏人总好发议论。
沙红罗杏眼一瞪,立刻摩拳擦掌以对:
“我这不是给他惩戒,难道是在夸赞他吗?你再罗嗦,我就连你的嘴一块烧焦。”
“红罗,住手!”楚朝歌出声喝道,傻笑的模样却著实让旁人不解。
沙红罗的动作戛然而止,猛地一回头。
她的心一拧,左手一推,右手一拨,很快地替自己挖出一条逃路。
“我总算找到你了!”楚朝歌的速度可不含糊,撞开人的速度虽然没她的快速,不过也是紧追在后。
再三步!
“找我做什么?告诉我你近日开了店,天天春风、夜夜得意吗?”她酸溜溜地说道,绕入一条杳无人烟的小巷。
“你知道我在这附近开店?”他边笑边跑,弄得自己喘嘘嘘地,不过心中却有了谱。这丫头就是嘴硬。
“我不小心看到的。”她奋力地向前,讨厌这种被他看穿的感觉。她不该窥探他的,更不该在窥探他时被发现;她找鼎都没时间了,哪有空去管这些儿女情长。
“别走!”他一个箭步向前,猛地扑向她的后背。
她身子一颠,整个人踉踉跄跄地跌向地上。
她闷叫了一声,预期的疼痛却没传来。因为他紧搂住了她,用自己的背当成她落地的人肉垫子。
“痛……”他的背脊发出重重的撞击声。
他痛得缩成了一团,一时之间还说不出话来,唯一能动的手指却紧扣著她。
“捉住你了。”他倒抽著气说道,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笨!这时候还说话。”她使劲扶起他的背,让他趴上她的肩头。“别乱动,我看看你的骨断光了没?”
说话时没好气,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敢用力。她整张脸都埋到他的背后,手指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碰触著。
“会痛吗?会痛吗?”她每问一次,手心就慢慢地揉搓著他的肌肉。
甜蜜的暖流窜入他的心里,他挑起她的下颚接收著她担心的目光。
沙红罗瞪著他,还没开口骂人,双唇就被他用力地堵住。
她直觉地槌著他的背,而他痛苦的呼吸声则成了治她的最佳法宝;她不再挣扎,而他逐渐火热的深吻也让她忘了要挣扎。
沙红罗被吻得连呼吸都无力,她撇开头,想取得一些新鲜空气。
“别再离开我。”他像是刻意要让她无力思考似的,勾引的吻再度密密麻麻落下,双手更是抚过她敏感的颈,让她无力挣脱这场缠绵。
“答应我……别走。”在她的眼眸陷入迷蒙时,他用尽全身力气制住自己的冲动。
“我什么都不答应!”冷空气一攀上她的身子,她即刻清醒地瞪著他。“说!这段期间,你从哪个野女人身上学来这等事?”
她拧扯著他的耳朵凶。
“除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谁也不要。”他亲密地抵著她的额头,再怨懑的语气也都成了情人间的耳语。
“先离开的人可是你,你一看到我不见,立刻就转身。搞不好还很开心我终于消失了呢!”她不满地盯著他黝亮的大眼,喃喃抱怨著。
“我总要抱著”些希望,在附近找找你吧?你不知道你消失后,我有多担心吗?“他的大掌抚摸著她的脸,余悸未定的眼神紧盯著她,连眨眼都眨得十分快速,生怕少看了她一眼。
“离我这一点,我还没打算原谅你!在那种混乱的时刻里,你居然只顾著别人,而不管我的死活!你再摇尾乞怜,我也不会理你的。”
这个不理人的女子被愈抱愈紧,嘟得半天高的嘴巴,被亲吻抚了平;咄咄瞪人的眼眸,也被深情款款的凝视化成了两湖春柔。
“在我面前说我好,在别人面前就会欺负我。”她啃住他的手臂,以示薄惩。
“我是为你好,怕你招惹上更多人,遭致更多危险啊。”他哪敢反抗?只要她不把牙咬掉,他就谢天谢地了。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说?”她冷哼一声,松开口中的肌肉。
“忙著帮你逃离那些人都来不及了,我哪有空说?”
模样长得好的人,一脸无辜的表情总是格外让人容易原谅。
“下回不准你多事帮那些人说话!听到了吗?”她想装出恶婆娘的嘴睑,小手却悄悄地抱住他。“你肚子上那个东西是什么,顶得我痛死了。”
“啊!”楚朝歌双眼发亮地掏出画卷:“是你的画卷。”炫耀极了。
“我要把杜云鹏撕成碎片!说!你花了多少银子去买这个王八蛋画的东西?这东西一文钱都不值!”她啐了一声,伸手就要撕了画卷。
“画轴上是你就值得了。”他摇头,连忙把画藏在身后。
“看画做什么?看著我不就得了。”
“我能够这样看著你一辈子吗?”他唇角的笑意是硬扯出来的。
“只要你的这里——”她按住他的胸口,低语地说道:“永远记住我,那就是一辈子。”
“为什么拼命躲我?你明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他拢住她的双手压在他的胸前。
“我早说过了,你理我,我才理你,这样才公平。况且,我还有正事要办,如果鼎没找著,我距离魂飞魄散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那找到鼎了吗?”他关心地问道。
“怪就怪在这。这几天冥想时总感应到鼎的方位,就在你新铺子附近。可是如果鼎就在你铺子附近,你先前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啊!”她纳闷地说道。
“我前些时候得到了一座鼎,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家给我的,他说鼎与我有缘……”看她兴趣缺缺,他也就愈说愈小声。
“与你有缘就是与我无缘,这点道理都不懂,傻子。我想我死定了啦。”她悲怆地仰天长叹著。
“回家看看也无妨啊。”他搂起她的腰,只想赶快把她带回家。
“回家?”
“那难道不是你的家吗?”他凝望著她。
“我不知道。”她摇头,轻蹙的眉眼有几分可怜兮兮:“我就是因为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所以才在外头绕了这么久。我又凶又恶,又不爱讲理,待在你家也是多惹麻烦;跟在你身边,也只是把自己该做的事全都推卸到你身上罢了。”
她踢著一颗小石子,不愿意看他。
“人怎么有办法去决定别人的情感呢?你的脾性或许和其他人不同,但这也是你吸引我的原因。你不坏,别急著把自己压入邪恶的框框中。”
大掌轻裹住颤抖的手,两双手相携地步上归程。
有些时刻,无须多语。
“鼎在这一家!我的手心在发热哪!”她走到一堵壁舍边,即刻打住了脚步,紧捉著他大叫出声。
“这是我家——”楚朝歌与她对看了一眼,两人开始拼命地向前狂奔。
他领著她冲入店铺、冲过庭院、冲过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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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座鼎吗?”他急忙从橱柜中掏出那个被破布包里著的鼎。
“没错!这鼎的气息和我相符。”她讶异地捉住他的手臂,好半天嘴都闭不上。
“我跑了那么多地方,原来鼎就在你这儿。你有这座鼎为什么不早说?”她的指尖陷入他的肌肉里,双眼怀疑地瞪著他。
“你走后我才拿到这座鼎的。”
他静静地陈述著拿到许愿鼎的经过,她扬眸看了他一眼,也就坦然地接受了。
再度相见,两人之间仍然激情,却多加了几缕悠长的情丝;牵著他的心,也系著她的。
“我也算吉人天相了,那些女人为了得到这个鼎,差一点连小命都丢了。”她已由过往经验得知鼎只属于其主人所拥有,所以她没有伸手碰触。“我要如何才能取得这座鼎?”她问。
“它若遇著它的有缘人,便会发出红光。”
“我就是它的有缘人哪——我一定得是!”
“会不会因为我的愿望尚未实现,所以它无法转交给下一任主人?”他心有所感地问道。
“有可能。恍她用力地点头。”那你快许愿哪!“
“我许愿沙红罗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他凝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