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七愣了一下,这两人居然是大岐桐城口音,两人走得匆忙,急急地从七七身边擦过去,七七有些好奇地转过身跟着两人,却见两个人走到一个卖鸡蛋的庄户人前面说了些什么,七七又觉得那个庄户人的背影怎么看都有几分熟悉,然后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感觉:自己在桐城生活虽不济,但也少有与庄户人家打交道,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个庄户人眼熟!
想到这里七七扭头要走,那个庄户人却回了一下头,七七一下看清,那个庄户人竟然是王大庆,七七赶紧回过头,用最快的速度顺着墙边溜了,难不成王大庆上次在这里遇到自己还不死心,叫着人偷偷返回来,想将她绑回大岐去,想到这里七七慌里慌张地加快步子,一气猛走,发现王大庆没有跟来,才松了一口气,小心地绕了好几个圈,确定身后没人了,才回了青姨的院子里。
七七人回到青姨这里,心思全在如何可以看到青裳这上面,正如尹长宁所讲,青裳犯的是毒杀太子的重罪,受谁支使,她都不会有善终的,想到这里七七每日都会躲在哪里偷偷哭一会,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青裳还是在哭自己。
正伤着心的七七,忽听有青姨叫道:“小七七,小七七!”
七七忙走过去,青姨慌张地指着桌边问:“那有什么东西,怎么一直在动!”
七七一看居然是一条吐着红信的小蛇,便道:“是条蛇,青姨你别动!”说完七七一伸手抓住蛇的尾巴抖了一下,然后就扔到院子外面道:“不是毒蛇,一条小蛇,还没长成!”
青姨听了才恢复平静,摸着桌边坐了下来问:“七七不怕蛇!”
七七点点头道:“那有什么可怕的,以前我姥姥养的多的是!”
青姨哦了一声又问:“我听宁儿说你姓苏!”
七七不想讨论这个事,随便嗯了一声,青姨又道:“你住在哪里,虽宁儿说是你他从南方买来的小奴仆,但青姨觉得你是个有教养的人,你不是官宦人家的子女吗?”
七七笑了一下道:“有这么能干的官宦人家子女吗?”
青姨听了笑了一下道:“你倒不能干,七七,你长得漂亮吗?”
七七摇摇头道:“我长得不漂亮,我确实也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子女,我在一个叫乌衣巷的地方长大,那里住的都是穷人!”
青姨点点头问:“那你的家人呢?”
七七听了哽咽一声道:“我只有一个年纪很大的姥姥,现在姥姥也没有了!”
青姨听了安慰道:“七七别难过了!”
七七用手指抹了一下眼泪,青姨又伸手抓住她问:“能不能告诉青姨,这几日你怎么一直都心神不宁的,到底有什么事发生?”
七七连忙摇摇头道:“没有!”
青姨又道:“你有没有看到阿仁,为什么很长时间没看到阿仁来了,每次他都是叫些半大的孩子来照顾我?你要是见着他跟他说声青姨很想他!”
七七一听有点汗颜,支支吾吾没讲出个所以然,青姨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宁儿在忙什么,也有好些日子都没见着了,青姨怪想他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他荞姨和他荞姨的女儿!”
第十一章 冰山一角3
七七听了忘了伤心,青姨反复提这个“荞姨”,显然这个荞姨对尹长宁非常重要,忍不住坐到青姨旁边有些好奇地问:“青姨,荞姨是宁爷的什么人,为什么宁爷一定要找她?”
青姨摸着七七的手道:“七七,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话说得完的,想必你跟着宁儿的时日并不长,如果宁儿肯告诉你,自然会告诉你的。”
七七心里想:那尹长宁怕一世也不会告诉自己的,问题是自己也不想听。
青姨又摸着七七的手道:“七七,摸你的手就知道你是吃过不少苦的人,你除了姥姥就没别的亲人,没有父亲?没有母亲?”
七七一听青姨提起“父亲”“母亲”眼里就冒出火花,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会象现在这副样子,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但她又无法对人讲出来来,即使面对如母亲般的青姨,她也不能讲,因生气打抖,青姨摸着七七的手立刻感到了,忙道:“七七,青姨讲了你不喜欢听的话吗?”
七七忍住打抖,摇了摇头,青姨又道:“你与别的女孩子不同,青姨看得出来宁儿喜欢你!”
七七听了除了打抖就是眼前一片乌邪飞过:尹长宁喜欢自己,喜欢作践自己倒是真的!
青姨不知道七七在想什么依旧道:“宁儿的性子暴躁,但青姨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喜欢上哪个女子,所以以后遇着啥事你就顺着宁儿一些,
他虽然生意做得不好,但他好歹也是个男人,男人最爱面子,以后你就多将就他一些!”
七七一听让自己将就尹长宁,更觉得受了侮辱,但又不能对青姨发出火来,于是胡乱地“嗯”了一声,青姨空洞的眼眶有了泪,用手拭了拭道:“哎,当年如果没有阿荞,宁儿和我怕都死了!”
七七再一次听到过“荞姨”,显然这个“荞姨”对尹长宁不是一般的重要,按青姨讲的话,如果没有这个“荞姨”,尹长宁就死了,那该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一件事情,可见这个“荞姨”帮尹长宁这个魔鬼,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于是便惺惺作态道:“桐城那么大,宁爷怎么才能找到呀?”
七七嘴里问着,心里却道:找不着才好了,最好饿死她、病死她、穷死她!
青姨叹了口气道:“是呀,桐城那么大,到哪儿找呀,宁儿成年后,开始经商,凡有去桐城的机会,他都想方设法到桐城去寻阿荞,只是每次都空手而归,可青姨总觉得阿荞一定还在桐城,她说过要在桐城等我们回去的!”说到这里青姨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七七在心里编排那个“荞姨”一阵,见青姨伤心,她虽伤心不起来,但心里某处似乎也跟着一颤,于是一边心里骂着“荞姨”,一边非常得体地陪着青姨一起掉眼泪,同时又忍不住腹诽:青姨这么善良可怜,一心就盼着尹长宁那厮找到什么荞姨,可尹长宁那厮倒一心忙着招蜂惹蝶、寻花问柳,哪有用半分力气在想青姨念念不忘的“荞姨”!
青姨哭了一会又不好意思地擦了眼泪道:“你看青姨这是干什么?”
七七忙道:“青姨是个好心肠的人,念旧感恩,宁爷也是青姨这样的人吗?”
青姨便道:“如果宁儿不念旧不感恩,怎么会将我侍养起来!”
七七拿眼打量了院子一番,从心里感慨:青姨你也太好骗了,你知道尹长宁那厮住的是什么样的地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连我这么一个下贱的奴仆都比你住的好!
青姨没听七七回话又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个好心肠的女孩子,只是我们回不去了,至少不能象以前约定好的那样回去,可怜的阿荞一定还在等着,十八年了,她等了十八年了!”
七七知道等人是个什么滋味,等十八年是多么漫长,那又是个什么滋味,那是一种希望被日子慢慢撵碎抿灭的滋味,青姨忽用袖子拭了眼泪道:“你看我讲这些干什么,图增心酸罢了!”
“青姨别伤心了,奴婢先去把饭做了!”七七实在不想再装了,这么装着她心里不舒服,自己明明恨尹长宁,对那个救尹长宁的“荞姨”也没什么好感,偏偏受着青姨的感染,得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说完便起身去了灶房,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青姨一眼,见青姨双肩抽动,显然还在伤心起来,七七甚至怀疑青姨那双眼是不是这么哭瞎的,七七的眼睛也忍不住湿了,她不由得又骂起自己来:这算什么,自己跟着难受个什么?
七七在青姨的小院子里很快就替尹长宁当了五日的孝子,到了第五日傍晚便有车接七七回府,青姨拉着七七的手一直送到门口,弄得七七都有些不舍了,如果不是想着报仇,她一定一头扎在青姨怀里哪也不肯去,上了车,马车将青姨和她的小院抛远了,七七才开始觉得尹长宁每次都是故意支开自己,不知道他是不是支开自己,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转念一想,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必要支开自己吗?
七七怀疑尹长宁做见不得人的事是一回事,但回到王府所有的一切似乎与以前都没什么区别,七七又开始动着心思接近尹长宁,想去见青裳最后一面。
尹长宁询问了青姨的一些近况,忽问七七:“你说一个人善舞,穿什么样的鞋跳舞最动人!”
七七愣了一下,一想到天香善舞,便居心叵测地道:“铁制的舞鞋结实,想必穿起来跳着才最为动人!”
尹长宁一听便拍着手道:“好主意,七七小黑奴,本王又想作贱你了!”
七七听了立刻无耻地道:“将军爷不嫌奴婢肮脏,奴婢高兴还来不及!”
尹长宁听了凑近七七道:“真是个没趣味的小黑奴!”
七七立刻象狗皮膏一样地贴上道:“求王爷让奴婢见青裳一面吧!”
第十一章 冰山一角4
尹长宁哼了一声又问:“怎么本王问你一句,你才答一句,青姨没有让你带什么话给本王吗?”
七七一听不是关于青裳的话,立刻避开靠得太近的尹长宁,身子一斜往柱上一依便道:“有,青姨说特别想念王爷,还说王爷一定会找到王爷的‘荞姨’,青姨还讲了王爷是个感恩念旧的人,怎么就找不着‘荞姨’呢!”
尹长宁看了七七一眼又哼了一声便走了,七七见没刺激起尹长宁的好奇心,失望地倚在那根柱上,连牺牲身体都在所不惜,显然人家尹长宁没看上她这具身体,七七真为自己下作的行为感到可耻。
尹长宁与长公主的恩爱显然正是情意正酣的时候,有些个旁若无人了,但七七发现尹长宁怎么与长公主恩爱,都不去“漱沁殿”,倒是长公主喜欢往他这儿跑,七七以前嫉妒长公主,现在有些瞧不上长公主了,长公主现在的举止怎么都有点眼巴巴送来给尹长宁作贱一般。
长公主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尹长宁又宠爱得正盛,所以王府一时歌舞升平,宴席不断,看样子尹长宁那厮的确把病重的天香给忘到后脑勺去了。
七七心急如焚,每日都被青裳的事煎熬着,又替住在外面的青姨鸣不平,尹长宁每日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夜夜怀里都躺着不同的美人,最近美人倒都相同,都是那个打扮得花红柳绿的长公主,而青姨在外面过的日子就跟个苦行僧一样。七七想着两次自己给青姨了些日常的东西,青姨总让自己节约一点,总说她的宁儿没赚多少钱,不要花销太大了,要是知道她的宁儿过着这样花开酒地、花钱如流水般的日子,还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想到这里,七七忽觉得如果自己将尹长宁的所作所为告诉青姨,那会是个什么场景,那一定是件极有趣的事情,七七忍不住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心情一下愉悦了,弄不好这个青姨就是尹长宁的死穴,又或者自己将青姨的消息透露给帛瑗或者是苏子儒,那帛瑗或苏子儒会不会比自己更感兴趣。
有了新的目票,七七兴奋起来,兴奋过后又发现自己用什么方式送给帛瑗或苏子儒倒成了头痛的事。
兴奋中的七七,在长公主摆了五六日宴,才发现尹长宁现在是想着方折磨盼兮,先定了个规矩要盼兮为长公主献上不同的舞姿,稍有差池,便责罚盼兮,尹长宁是天天可以找到盼兮的差池,于是盼兮天天有罚,越罚那差池就越多;那长公主显然也是个不差于尹长宁的折腾人的主,两人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