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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活虽然井然有序,但却忙得像陀螺,工作之余的时间都用来照顾惠儿,加上家事和额外的打工——她再某个社区接下团康的家务工作,这个部分可以支付日常生活用品,因为房租真的不便宜。
现在,她就像在天堂里一样放松,孩子有专业保姆照顾,不必她担心,喝了杯红酒才睡更是她长久以来的渴望,平时为了照顾孩子和工作,她压抑了自己的需求,那是不健康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靠在尉律肩上的,两人的毛毯重叠,将他们密密实实地盖住。
他的手臂圈住了她的,将她拥向他,他的体温和力量围绕着她,他温柔的肌肤,隔着层层衣物和毛毯散发热气。
一切是那么令人眩惑,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一阵令她满足到想叹息的幸福感笼罩了她,让她忘了外面的世界。
三年来,她一个人过得太辛苦了,她需要平静祥和的环境,就像现在……
她不由得抬眸望向他,以为他应该是闭着眼在睡觉,冷不防却撞进一双炽热无比的黑眸里,她的心脏立时咚地一声,漏跳了一拍。
“你……没睡?”她的嗓音显得沙哑,心脏在胸腔里激烈的跳动,不能漠视自己身体正亲密贴靠着他的感觉。
他没回答,性感的唇畔却诡异的勾起一抹笑,他的微笑和她的脸庞距离很近,目光盯着毛毯地下甜蜜的曲线。
不会吧?她微微一愣,迷惑的看着他。
为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仔细看他的表情和眼神。
老天,没错……他喝醉了,真的喝醉了。
他是那种标准的“酒后吐真言”,只要喝醉了,讲出的一定是真心话。
以前她还蛮爱趁他应酬喝醉时问他一些有的没的,比如最爱的是谁,初恋是谁,初吻在哪里发生,乃至于保险箱密码,金库钥匙,他什么都会说出来。
“允芃……”尉律的视线像磁铁般锁住她的双眸,黑眸显得迷离又迷人。
她悸动的看着他,抬手轻抚他的脸颊,在酒醉的他面前卸下了武装。
根据她过去的经验,酒醒后,他什么都不会记得,她现在大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不过,她当然不会对他做什么,只是想好好看他,在他也同样不设防,没有武装他自己的情况下好好看着他。
“我爱你……”他紧紧搂着她,唇磨蹭着她的耳垂,双手温柔的搓揉她的颈鹤背,喃语着。
她浑身一震。
我爱你……
他说他还爱她?是真的吗?
骄傲如他,事到如今,还会爱红杏出墙的妻子?
“我好爱你、好想你……”
她还震撼在他的浓情爱语里回不了神,黑暗中,他已经轻轻将她推压在座椅里,火热的双唇落在她唇上。
他的吻就像最狂野的风暴,饥渴的探索她口中的甜蜜,她失去了思考的余地,只感觉到热吻的甜蜜。
“我爱你……”他的唇在她的唇上呢喃着,随即仿佛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倒回椅中,沉沉睡去。
她的呼吸急促,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知道吗?我也爱你,律……”她的食指游移在他英挺好看的面孔上,声音几不可闻。“不过我永远没办法原谅你,我从来没有对你不忠,但你亲手毁了我们的婚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错得有多离谱!”
尉律径自睡他的,当然没有任何反应,他什么也不会知道,什么也不会知道……
第五章
由司机驾驶的舒适休旅车下了高速公路,往尉宅的方向前进。
白允芃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之后,她开始觉得紧张了。
加恩会喊她妈妈吗?还是会冷冷的掉头走掉?
想到这里,她就难过,他们曾是一对很亲密的母子,加恩每天都会把在幼稚园里发生的事告诉她,她会仔细聆听,跟他分享他小小世界的每一天,他最好的朋友、最喜欢的玩具、最爱看的卡通,她通通知道。
而现在,小二的他,她已经没有把握自己可以进入他的心了,更何况他还得了失语症,这是承受多大的精神压力导致的?她想到就心痛。
“不用担心,爸妈知道你会去,也知道惠儿的存在,他们很希望见到她。”
尉律的声音传来,她转眸看着他。“说实话,我并不在意爸妈对我的眼光,我只担心加恩对我的感觉。”
以前的她还会在乎前任公婆对她的眼光,也应该要紧张再见到他们,但现在她满脑子只有加恩。
“你变了。”他的语气十分紧绷。
以前的她,把公婆对她的观感放在第一位,极力讨好,他知道那都是为了他,她想令他难搞的父母喜欢她,她想融入他们的家庭,这些都是为了他。
现在她说不在意父母的眼光,是否也表示她不愿意再回到他身边?她不愿意的态度非常坚持吗?
他的脸蒙上了一层阴影,车厢里一阵沉默。
无声之间,车子驶入尉家气派的双扇式电动门,进入浅坡式前庭,司机直接把车停在双层建筑物的大门口,把引擎熄火。
白允芃不由得深呼吸了一下。
这里完全没变,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依然整理得井然有序,大门入口处的浮雕式大柱也同样擦得很干净,她相信屋里的摆设没有更动,因为尉律的母亲不是个花哨的女人,她很有品位。
“下车吧。”尉律打开她那边的车门,从她手中把惠儿抱过去。
“把拔~这里是哪里?”惠儿好奇的看着陌生的环境,忽然挣扎着要自己下来走,他只好把她放下来。
“这里是把拔的家,等一下你会看到爷爷奶奶。”
惠儿默然粲笑。“把拔家好漂亮。”
他亲亲女儿的玫瑰色脸颊,微笑道:“惠儿更漂亮。”
看着他们父女,白允芃一阵感触涌上心头。
看到他如此宝爱女儿,当初一个人生下孩子的苦都值得了,如果没有生下惠儿,她一定会感到很遗憾。
“进去吧,行李司机会处理,加恩在里面等你,他知道你回来了。”
尉律的声音唤回她飘远的神志,她回过神来,问道:“加恩怎么没上学?”
“今天是星期日。”
她顿了顿。“加恩……没有学才艺吗?我知道很多孩子会利用假日学才艺。”
她跟着尉律,踏上曾经熟悉的台阶,看着过往的住所,心里阵阵翻涌,近乡情怯的感觉更加明显。
她是多么渴望见到,渴望到近乎发狂,如今可以跟他团聚了,又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心酸?
“我也不知道。”他蓦然转眸,看着她脸上复杂的种种表情。“我想你必须要知道一件事。”
她看着他,等他说下去,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一股紧绷的情绪,从他身上扩散开来。
“我这三年并不在台湾,知道加恩得了失语症的当天,我就飞回台湾看他,但是两天后,我直接飞到美国找你,还没时间了解加恩的情况。”
“当年你不该丢下他离开。”她哀伤地说,心里阵阵揪疼。
失去了妈妈,又失去了爸爸,小小的加恩怎么承受?
“我知道。”他的下颚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但是,你认为一个刚与妻子离婚,性情阴阳怪气的父亲对加恩会比较好吗?”
她忍住眼里的泪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三年前的他为什么会阴阳怪气。
是他先不信任她的,是他把出轨的罪名扣在她头上,让她心碎的,他活该变得阴阳怪气,活该去自我放逐,她绝不会同情他。
“进去吧,我没什么好说的。”她把头抬得高高的。
尉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蹙着眉心,欲言又止。
他也不再针对这个火药味十足的话题,抱起惠儿,推开大门。
看到加恩的第一眼,她的眼眶立即湿了。
他变了,变得成熟了,他还是相当漂亮,但表情和眼神跟大人一样,明显比同龄孩子成熟,这不是一个小二孩子的眼神,她感到一阵揪心。
尉荣清了清嗓子。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当年闹什么别扭要离婚,不过现在为了孩子,还是复合比较好……”他顿了顿,看到妻子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连忙改口,“我不是说你们一定要听我的,只是说复合对孩子比较好,你们自己考虑考虑吧,我……呃、不会勉强你们。”
当年,儿子媳妇都不肯将离婚原因说出来,他死命央求媳妇不要答应尉律提出的离婚要求,她却还是签字了,因此他将她恨之入骨,认为离婚这个尉家之耻都是她造成的,相当护短。
“你呀,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话给孩子压力了。”训完丈夫,饶韵桦笑眯眯的蹲下身子,对孙女展开双臂。“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漂亮啊?原来是我们家惠儿啊,来,惠儿好乖,过来让奶奶抱抱。”
惠儿犹豫了一下,终于迈开小步子对奶奶走过去。
白允芃的视线始终定格在加恩脸上,他酷酷的,一句话也不肯说,像个小大人似的,她连过去拥抱他都不敢。
“加恩……”她感伤的看着他,脑中尽是他幼时亲昵的赖在她身上,笑得咯咯咯的天真模样。
她的加恩,怎么会变成这样?
吸了吸鼻子,她忍住夺眶的眼泪。“加恩可能一时无法接受我,我……明天再来好了。”
“这样也好。”饶韵桦安慰眼眶红红的前媳妇。“小孩子嘛,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接受你的,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不过,你说明天再来,你不打算住在这里吗?”
她振作了一下。“是的,妈,我会暂时住在育幼院,等找到房子再搬。”
“育幼院?”尉荣大声的跳出来。“这成何体统?”
白允芃苦笑一记,成何体统果然出现了,若不是情况悲伤,她想她一定会笑出来,尉家的男人果然都很像。
他们忘了她跟尉律已经离婚了吗?以为她还必须遵守尉家的家规,以为他们还可以约束她?干涉她?命令她?
“不要理会不懂事的臭男人说的无聊话,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考量,我们就不勉强你住下来了,明天你再来,带着惠儿一起来,知道吗?这里随时欢迎你。”饶韵桦完全不理急得跳脚的丈夫。
“谢谢您的体谅,妈,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她看着儿子,眼里有份强烈的关切和动人的温柔。“加恩,马麻和妹妹先走了,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马麻不要走!”加恩的眼眶终于红了,他蓦然冲进了母亲怀里,紧紧抱住母亲的腰。
白允芃大受震撼,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她紧紧回抱着加恩,哭得不能自己。“加恩……对不起……对不起……都是马麻不好……都是马麻不好……”
“唉~”饶韵桦感慨的看着母子重逢的画面,睨了丈夫一眼,意思很明白,若不是这老头作梗,他们需要如此吗?
“我……我怎么知道加恩会得失、失语症。”尉荣很想撇清责任,可是又跟他很明显的脱不了关系,他完全无法自圆其说。
“马麻不要走!”加恩一直重复这句话。
泪珠在白允芃的眼眶中打转,她哽咽地说:“马麻不能住在这里,但是,我们加恩可以跟马麻一起走,好吗?”
“什、什么?”尉荣又一马当先,气急败坏的跳出来。“你要带孩子一起走,除非我死!”
“爸!”闻言,她勇敢的抬眼看着前公公。“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加恩需要我,事到如今,您是想亲手毁了加恩的一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