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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闻言,她勇敢的抬眼看着前公公。“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加恩需要我,事到如今,您是想亲手毁了加恩的一生吗?”
以前,她是绝对不敢这样对尉荣说话的,但现在,她不能再退缩了,否则她就对不起加恩!
“我——”尉荣一时理亏,他理不直气壮的问:“我——我哪有?”
饶韵桦立即说道:“没有最好!也可以说最好没有!孩子本来就应该跟在妈妈身边,加恩快上楼去收拾你的东西,跟你妈妈一起走。”
“马麻等我!”加恩飞也似的奔上楼了。
尉荣不解的蹙着眉心。“这孩子不是得了失语症吗?怎么这会儿又会说话了?”
饶韵桦不客气的看着一家之主。“因为孩子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失语,什么时候该说话,没有遗传到你,真是祖宗有保佑。”
“老婆,你是说,加恩——加恩他——”尉荣瞪大了眼睛,看看白允芃,再看看消失在楼梯顶端的孙子。
饶韵桦微微一笑。“知道就好,是你为加恩做点事的时候了,所以呢,老公,闭嘴。”
二十分钟后,尉律亲自开车,车上有他的前妻和一双儿女,加恩紧紧靠着惠儿,扬着嘴角,好像很满意这个洋娃娃般的妹妹。
“麻烦你送我们到育幼院,我已经跟院长通过电话了,我们会暂时住在那里。”
白允芃说着,不时从车里的后照镜看看她的孩子们,一阵安心涌上心头,她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加恩的。
“我有一间在市区的公寓,你们先住在那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要求,车子往市区疾驰而去。他会把他们送到育幼院,除非他疯了。
“我不想跟你有所牵扯,也不想住在你的公寓里。”想到飞机上那火热沉醉的一吻,她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变得十分没有说服力。
“共同拥有两个孩子,我们已经注定一辈子牵扯不清了。”他分神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眼,然后看着前方路况说道:“再说,加恩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在育幼院居住,他不可能适应得了团体生活,你要其他院童把他当怪胎吗?”
她蹙起了眉心。
她得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她不该为了坚持己见而对加恩二度伤害,自小在富裕环境中长大,加恩肯定不能习惯育幼院。
“你说得对,到你的公寓吧。”她怜惜的回头看见儿子,希望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看着窗外,台北市漂亮的高楼,越来越多,景物从她眼前飞掠而过,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尉律的车子从马路弯进一栋高楼的入口,她只来得及看到建筑外种了许多别具南洋风情的高耸椰子树,第一眼,她已经觉得这个环境很舒服。
他们经过透明玻璃围成的警卫室,有效率的管制闸门缓缓开启,车子滑进地下停车场,驶进宽敞的停车格。
尉律的公寓在十楼,豪华的银色边框双扇大门有种很高级的感觉,空间既大又明亮,她在纽约租的便宜公寓当然不能比,起码有三倍大,前阳台还放了一组喝咖啡的藤桌椅。
左右环顾,白允芃立刻爱上室内的木质地板,感觉很温暖,她一直讨厌磁砖地板,偏偏她在纽约的住处就是冷冰冰的磁砖。
两个孩子立刻定在电视前,加恩很有哥哥的模样,转到卡通频道陪惠儿一起看。
她对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孩子露出微笑,更加深信自己的坚持是对的,甚至感觉加恩的表情已经柔和多了,不像在尉家时那么冰冷。
她到厨房检查了一下,里面全是高级亮红色的橱柜和大理石地砖,该有的都有,只缺一些食物和日用品,还要买些锅子,不过不急,她可以明天再去添购。
不过,既然让她看到了咖啡壶,也发现了咖啡豆,不煮一杯咖啡岂不太亏待自己了?
她兴致勃勃的打开放咖啡豆的透明真空罐。
“也给我一杯。”
她转身,看着跟进来的男人。“厨房很漂亮,看样子应该没有开伙过吧?”
“没有。”他在黑色花岗岩台边的高脚椅坐下。“我出国前住在这里,唯一食物是酒。”
她沉默的把水加入咖啡壶里。
可想而知他在离婚后过着怎么样的颓废生活,光是想象他一个人在这间空荡荡的公寓里醉得不省人事,她就感到心痛不已。
三年了,无论他怎么断论她的罪,她仍深爱着他,这点不会改变。
客厅里传来惠儿被卡通逗笑的咯咯声,是那么温馨,那么可爱,但他们却对坐着,寂静无声的喝咖啡,空气里暗潮汹涌,谁也没开口。
总算,两个人的马克杯都见底了,她振作了一下,站了起来。
“你回去吧。” 她看着尉律,眼神尽量平淡,不让他看出她有多么渴望这里就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小家庭。“我会跟加恩好好聊一聊,如果你想孩子们的话,明天再来看他们。”
对于这点,他不可置否,只把一个通讯行的提袋递给她。“这是你的手机,已经开机了,号码写在使用手册上。”
讶异在她眼眸一闪而过,她接过提袋,垂下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避免自己流露出笑意。
“谢谢,我想我用得到。”
尉家的男人,根本不懂体贴为何物,他,显然是进步了,这可不容易啊。
不过,他们明明一直在一起,他是什么时候去买的?难道是去美国找她之前就买好了吗?
所以,他笃定她会跟着他回来?
“每天早上七点,我会来接加恩去学校,然后再去公司,放学则由司机去课辅美语班接他,时间大约六点过后。”
“你要去公司?”她感到一阵错愕。
一直以来,他都不把他父亲一手创立的公司放在眼里,甚至是恶意的放荡来惹他父亲生气,现在竟会这么积极?
“因为金融风暴,公司的情况有点困难,而尉衡的婚姻也……有点问题。”他不太情愿的提到了异母弟弟。
“尉衡结婚了?!”她低呼一声。
尉衡几乎是个工作狂,她以为他永远不会看女人一眼,也没时间经营婚姻,甚至曾想过,跟尉衡结婚的女人铁定会很寂寞,如果是她,就一定受不了。
她是个生性自由浪漫的人,这都要归功于育幼院的修女院长,她宽阔慈爱的心胸培养了大家健康的心灵。
因此,当她邂逅了尉律之后,虽然深深为他独有的阴郁气质所迷惑,却搞不懂一个家世外表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有一颗阴暗的心?
他什么都不说,她也无法了解,爱情蒙蔽了她的眼睛,她不认为他的性格会影响他们的婚姻,认为爱情可以克服一切。
当她嫁进尉家后才明白,他和同父异母的兄弟尉衡直间存在着极大的歧见,他憎恨尉衡,少年时,甚至恶毒的希望尉衡死掉。
他仿佛极度不信任他父亲说的话,也不信任他那无可挑剔的母亲,但他们的婚姻面临第一场危机,他也在第一时间选择不相信她……
想到这里,她的心紧紧一缩。
她能够原谅他?
不,不能。
纵然他的性格是童年阴霾养成的,她还是不能原谅他。
“在想什么?”尉律的声音唤回了她。“可以帮我个忙吗?”
她从苦涩回忆里回神,轻扬起长睫,眼神迷离。“什么事?”
他瞬了瞬眼眸,有点痛苦的说:“我的右眼很不舒服,好像有睫毛跑进去了,帮我看一下。”
她走到他面前,仔细的查看他的眼睛,他还坐在吧台椅中,这样的高度刚刚好。
“什么都没看到,没有睫毛……”
尉律凝视着她的樱唇,在她蓦然察觉到他眼里那两簇火光时,他已经冷不防搂住她的腰,使劲把她压向自己怀抱。
他的唇覆盖住了她的,这是一个火热、吞噬又阳刚味十足的吻。
他足足吻了她三分钟才放开她,满意的看到她嫣红的双颊和如醉的星眸,才以粗糙的拇指抚过她红肿的双唇。
“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再来。”他走了。
白允芃芳心大乱的目送他的身影,听到他在客厅跟孩子们告别,最后是关上大门的声音。
好好睡一觉?说的可容易了,他倒是试试看,被人这么强烈的吻过之后,还能好好睡吗?
她轻抚着自己温热的唇,心脏怦怦跳。
这是对待前妻的方法吗?根本像在对待情人嘛,不过,自己为何无法抗拒她?甚至在飞机上任由他热吻。
尉律他真的变了,以前他从来不会用这种野性的方法吻她,他是个性格压抑的男人,而现在……
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吻她?难道他想跟她复合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又绝口不提?
第六章
清晨六点半,白允芃愉快的做好了早餐,看到两个孩子吃得津津有味,什么都值得了。
她打算在加恩去上学后,带惠儿去找芳竹。
芳竹是她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家里经营的双语幼稚园工作,在她离婚前,加恩就是在那里读幼稚园的。
她记得芳竹家的幼稚园附设了托儿部,是间师资跟设备都很好的幼稚园,如果惠儿可以去那里,那么她就可以去找工作。
“马麻,我还要一片吐司。”
她对提出要求的儿子露出一个微笑。“知道了,马麻马上帮我们加恩再烤一片香喷喷的吐司。”
她觉得加恩没什么问题,只是话比较少一点而已,看不出有什么失语症啊。
她想,大概是加恩见到她和妹妹,又可以和她们一起住,心情一下子转好,也就愿意开口说话了。
她决定采取顺其自然的方式,不要追问他为什么之前一直不肯开口讲话,反正重要的是她回来了,而加恩就在她身边,她不会再让孩子的心那么苦了。
叮咚——
门铃响了,她有点讶异,不知道是谁那么早?
她还没起身,大门就自己开了。
她更惊讶的看着大门,加恩和惠儿的动作也跟她如出一辙,三个人的视线很一致。
尉律走进玄关,把手中的一袋东西放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但以孩子露出一个父亲式的笑容。“早安,加恩,早安,惠儿。”
白允芃觉得好好笑,昨天才在厨房里对她热吻不休的他,怎么一早就对她冷淡了起来?
想必是昨晚回去后,想到自己对她这个出墙妻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不已,所以今天就冷淡了吧。
阴晴不定,这点他倒是没变。
“拔拔~早安~”惠儿甜甜的笑,加恩则摆酷,不回答。
尉律又匆匆走出去,再度提了两袋东西进来。
白允芃终于站起来,走到玄关,看着总共三大袋满满的东西。“是什么?”
“什么都有。”尉律还是不看着她说话。“我想你们可能用得到,什么都买了。”
他迳自走到餐桌边坐下,把惠儿抱到自己大腿上,像在对空气说话般的说道:“我还没吃早餐。”
她当然懂得他的言下之意,是要她这个下堂妻做早餐给他吃。
待会儿送加恩去学校后,他就要进公司了,一定不会那么费事还特地去买早餐,如果她不弄给他吃,他就会饿肚子。
她不可以让他饿,但就是做不到。
“只有土司、果酱和蛋,早上我临时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的。”他要吃吗?见鬼了,她竟希望他说要。
“你们吃什么,我跟你们吃一样。”他淡淡的说,垂下浓密长睫,专注的抽了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