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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却回眸一笑:“谁说我在媚惑你?就是昊王,我也没有媚惑过。”说罢,却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哼了小曲顺著一路颠簸。颖术搞不懂他,又见他已没有当初的惧意,只觉得这个男宠还真是不大一样。
山林中黑得早,月上梢头,二人到得一个山中水池边。
池中枯叶浮,半个月亮晃晃的倒影其中,树影漆黑茂密,在月色下秋风中摇摇曳曳,甚是可怖。夜风过林,带著鬼怪一样的啸声,冰凉入骨。
风月瑟缩著抱紧双臂,看著池水中那半个月影。月半人离,庆泽此时可是也在睹月思人?枯叶片片随风落,落下往事一庄庄一件件乱纷纷踏上心头,寝宫里的嬉笑,炽热的怀抱,温柔的爱语,浓浓包围在身前身後不曾离去。甜蜜的思恋,怀念的思恋,如影随形浸骨入髓。
两滴清泪,悄悄滑过绝世容颜。
颖术已经在池边掘好一个大坑,收了些枯枝在里面点起了篝火。
桔红跳跃的火焰,映著风月凄楚的面容。
颖术瞥他一眼,又在火上架了树枝,烤起干粮来。
暖暖的火让风月回过神来,瞧见这麽一大堆火,讶道:“你……不怕把林子烧了!”
颖术仿佛看白痴一样地看他一眼:“水池边的土很湿。”
风月看著柔亮的火,沈吟不语。
一块烤得喷香的干粮递到面前,风月惊讶地看著面无表情的颖术,伸手接过。
“不用打什麽主意,白天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到了晚上你更分不清!”颖术不紧不慢的说:“没有我带路,你走不出长乐山!”
咬一口干粮,风月打消了放火烧林和半夜逃跑的念头————弄不好会连自己也烧死的!就算侥幸逃了,万一在这山中迷了路,自己毫无野外生存经验一样是个饿死。
无奈,只得偎了火坐下。
良久无语,颖术忽然问:“昊王非常宠你?”风月点点头。[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那他为什麽不让你出门?”这世上竟然还有连长乐山都不知道的笨蛋啊!
“不是他不让我出门。”风月自嘲的一笑说:“是我自己不愿出门,怕给他惹麻烦……这不一出门就让你给捉了。足不出户,我自愿的!”
颖术渐渐出了神,看著火光,喃喃道:“自愿的……”眼光竟然不知不觉间凄迷起来。
风月心中一动,幽幽道:“其实若救我是件很危险的事,我情愿他永生不要来。我宁可自己魂飞魄散,也不愿他有一点点差迟的。”这一句倒是真心话,风月说完,自己心中也是一阵又甜蜜又苦涩,眼泪几乎掉下来。
颖术竟像是听的失了魂一般,痴痴呆呆望著跳动的火光。过了一阵子,眼中突然杀机一闪,一直拿眼角悄悄观察他的风月被吓了一跳。他突然转过头来盯著风月,双目之中杀机暴涨,映著火光十分恐怖。风月被他那徒然爆发的骇人杀意惊得浑身僵硬,胸口处一阵阵窒息涌来,只觉得瞬息之间,他那杀意便排山倒海压来,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一般!
可是颖术始终没有挪动分毫,只是那麽恨的盯了他一阵,最後恶狠狠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生平最恨之人,就是你们这些以色侍人者!”
他本生得俊俏,吐出这句话时,一张俊脸竟有片刻扭曲起来,显是恨到了极点。
待他移开了双目,风月才缓过一口气来。心中惊悸不已,他为什麽会对自己有这麽强烈的恨意?恨的那麽压抑那麽浓郁,简直就是一团火硬生生被他压在心底。 夜风又吹来,风月偎著火堆依然打了个寒战。心头被大团迷雾笼罩,恐惧尤在睡意全无。
一夜无话,直到东方渐白,朝阳金光微露。颖术先醒来,正要站起身去洗把脸,却发现衣服被压著了。
风月紧紧偎著他,面如桃花,身躯缩成一团。
颖术眉头一皱,厌恶之情溢於言表,使力抽出衣服,风月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等他洗过脸回来,却看见风月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喂!”颖术不耐烦地踢踢他,“起来!男宠!”
风月依旧没有动静。
颖术怀疑地弯下身去一摸,不由眉头大皱!
风月额头滚烫,竟然发烧了!那脸上粉红哪里是桃花色,分明是病态的潮红。
不是吧!颖术不敢相信地看著那堆不知道何时熄灭的篝火。昨晚知道他浑身颤抖地偎过来,被自己毫不留情地推开好几次。後来实在懒得理,才让他那麽靠著。才这麽一夜,就生病了?那以後的路还怎麽走……
有点头大地看著这个实在没有一丝同情感的病患,颖术心烦地翻著包裹。杀手随身携带有的是毒药创伤药,只独独没有伤风药!一般出任务的杀手,哪有在山林里露宿就会生病的!
无奈,只得撬开他的嘴灌了些水进去。颖术对风月毫无好感,更不会耐心细心,刚灌了一口风月便呛著了。
这一呛,倒是醒了。
见他睁开眼,颖术张口就是嘲讽:“果然是昊王宠爱的男宠,想必平日好日子过惯了吧,这麽容易生病!还真够有用的。”
风月精神恍惚,浑身滚烫无力骨节酸痛,连周身皮肤都是疼的,当真是难过至极!难受的撑著坐起来,料到自己是发烧了。
“我、我不能……吃药……”风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便觉得天旋地转,又咕咚栽倒在地。
颖术不明所以,只冷哼道:“没药给你吃!”说著,一把拽起他扔到马上,不顾风月疼得掉下泪来,继续赶路。
松岩王与昊王在松岩王宫遭成国杀手刺杀,所幸安然无恙,只是昊王所宠被虏。消息不胫而走,第二天一早,岩京已是人尽皆知。松岩王许诺昊王,假以时日,必将凶手捉拿!
赤红大旗,金绣麒麟。昊王车架在朝阳中早早地严阵以待。
昊王身著庄严厚重的朝服拜别松岩王,登上车架回归昊国。
城外三十里处,昊王带来的兵将业已收拾停当整装待发。
岩京这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早晨,竟是无比肃杀。
“走了?”颖瑜蹙眉问道:“真就这麽走了?!”
“是!”一布衣男子单膝跪地恭敬答道:“属下亲眼看著昊王登上马车,又跟踪车架五十里,才折回来禀报主君。昊王派出的人马还在追踪颖术大人那三队诱饵。”
“你下去吧!”颖瑜点点头。昊王就这麽回去了?!
颖瑜心里一阵窝火。为了抓到昊王那个心爱的男宠,他可真是损兵折将,手下精锐杀手全部命丧松岩寝宫,被捉住的人也只能服毒自尽。留在身边的人基本上都是从没出过任务的新手,还要分出一部分引诱昊王以换取颖术送人的时机。万一有人行刺,自己的安全都是问题!
这一切,都是因为该死的成王!颖瑜双拳紧握。此时此地,实在不宜与昊国结仇,虽让杀手们都带了仿制的成国标记,却难保狡猾的昊王识破!刺杀昊王与松岩王,这罪名一出,梁子结就大了!
颖瑜深知,目前镇守北方昊王是最好的人选,万一他有个好歹,平昊路远,平国没有那个实力和机会能够一步步蚕食北方。而这种时候,倒是便宜了实力最大的成国来开疆扩土。昊王,是平国牵制成国的不二人选。至於松岩王这个名不副实的天下共主,若是被人知道平国大王子颖瑜派人刺杀他,岂不是给了天下诸侯联合讨平的口实?
颖瑜自知自己这一步,走得凶险之至!可除了这招声东击西,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麽好办法。也罢,既然已如此,便只如此吧!现在唯一所盼,便是颖术那边不要出了什麽状况。
正焦虑间,却听见门外来报,大王召见。
颖瑜按按疼痛的额头,赶紧过去。
到得永昌房内,抬眼就看见风情万种的小袖轻轻睨了他一眼。这一眼,可谓豔而不妖,媚而不俗,千般柔情无处道,万般思绪在其中。
颖瑜却假装没看见,问道:“父王唤儿臣何事?” 永昌紧张道:“听说昨日松岩王和昊王遇刺?盟约已定,咱们早些回去最好!我已吩咐下去,下午便启程!听说昊王已经回去了?”
颖瑜心中忐忑道:“是的,昊王今天一早便回去了。”见永昌一双招子不离小袖,心里定了定,小心道:“父王,儿臣有些事情,怕是不能和父王同行了。”
“哦?瑜儿要去哪里?”永昌拉过小袖,抱在怀中。
“这……”颖瑜瞟了一眼小袖,却吞吞吐吐。
“小袖不是外人,但说无妨!”永昌道:“如今为父,可一时也离不了她了!这次没和你商量就要走,除了怕不安全,也是我想早点带小袖回宫。出门在外诸多不便,东西也不全,早点回去,也好让为父早点尽兴嘛!”说著,色迷迷的在小袖身上乱摸起来。小袖咯咯颤笑,声音悦耳极了。
颖瑜尤有些疑虑,却不大敢当著父王面撒谎,便道:“儿臣想到香泉神庙求颗药丸……”
永昌一听,立刻挥手打断他:“好了,为父只需知道你身在何处就好。你要做什麽不必多说,只管做好便是!”
颖瑜这才定下心来,躬身道:“儿臣去看看他们准备的如何了。”
待得他出去好一阵子,小袖凝神细听,没什麽动静了,才幽幽一声长叹。
永昌脸上却已非刚才神色,反倒一脸黑云遍布,怒气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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虏走风月,颖瑜为保一击即中万无一失,明知势必元气大伤,还是将能调动的人手全部用上。这其中,就包括保护永昌留在驿馆的侍卫。本以为凭永昌的迟钝,动几个人他根本发现不了,就算被他知道,他也可寻个借口洗脱干净。
不料那小袖却是个眼尖的,头一天晚上下楼时便觉著有些个侍卫脸生得很,上楼便对永昌哭诉道:“大王子一直怀疑小袖是奸细,前些日子还曾来问过,这下定是不放心,派人来监视小袖的。”
永昌本不以为意道:“怎会!想是他有些事情需用到这些个人吧。”
小袖嘤嘤哭道:“大王是不知道,小袖怕成为那挑拨离间的人,一直不敢告知大王。可到了今天这个份儿上,小袖要是在不说,只怕是要有性命之忧了!大王子他在大王去赴宴那晚曾来小袖这里,逼问小袖来历。大王是一清二楚的,小袖哪有什麽见不得人的来历?大王子却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後来他竟说、他竟说要是小袖肯与他交欢,他便信了!”
她边说边哭,直哭得粉面色变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就是那铁石心肠也要为她心疼上一番,任谁看了,也要问上一句为何,安慰上两句贴心话,何况永昌早已被她迷得七魂少了六魄?听她这麽哭诉,当下便怒火中烧的提了剑,要找颖瑜算账。
小袖哭倒在永昌怀中,死死拽著他的衣襟哀哀求道:“大王使不得啊!大王要是去了,便是小袖天大的罪过了!小袖如今日日与大王厮守,早已别无他求。小袖命贱,死不足惜,可大王子大权在握,这驿馆如今又进了面生之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听谁的,万一惹怒了他,他、他动起手来,那、那大王可就危险了!”当下死拽著永昌,一步也不肯让他迈开。
永昌被她这麽一哭,犹如被人当头棒喝,冷汗象是刚洗过澡般出了一身。他生性平庸容易被人诱惑,为王几十年却又使他时刻保持警惕,两项混杂参和,当下疑心大盛。
疑心生暗鬼。
永昌下楼一转,果然见到几个没见过的生人,心中立即便有了定数。岩京人多眼杂,若是颖瑜有心害他,定会在路上趁人不备暗下毒手!永昌也不是傻子,自己的儿子还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