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侍从们又速速退得无影无踪,青龙再他耳边悄声说:“要是黎姜果然来问你,想办法让他带你一起去巡视!”
黎姜正为水灾之事烦扰,听了侍从的传话,微微诧异道:“双儿还懂这个……”
那边解忧早已眉头紧皱,听他叫双儿,一股莫名之气直冲脑际,贸然不满道:“风月!他叫风月!”语气不豫,烦躁不堪。
只是话刚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莽撞了,心里却总有一股难受滋味,吐不出咽不下。便转身背过脸去,深深垂下眼帘。
黎姜闻言登时眉头深敛,看了解忧一眼,随即挥退那侍卫。
寝宫里一阵死寂,解忧气急交加,心中又酸涩不已,只觉难熬得很。好一阵子,黎姜才轻轻笑了一声,懒懒说了句:“这个风月向来鬼主意多,不能随便信他!”
看看解忧背上微微颤动,像是仍然心绪不平。
“你说,我该怎麽做?”黎姜一手支起头,问眼前的背影。“转过来,我不喜欢你说话不看著我!”
解忧晃了晃,终於无奈转了过来,垂著双眼低声道:“大王去问问不就知道真假了。”
黎姜笑著点点头,看著他掩饰不住焦虑的脸道:“刚才为何生气?”
“没有……解忧不敢。”
“我就这麽可怕,让你连生气都不敢?既然没有生气,为何出言不逊?”黎姜黑瞳深邃,看著解忧渐渐泛红的眼角。
“我……”想说的话很多很多,一时间却什麽都说不上来。解忧侧过身,摇了摇头:“大王要是怪罪,解忧认罚。”
不想听见你张口闭口都是双儿,什麽时候你才能心心念念的都是解忧?可自己这种身份,怎麽奢望他的心?
玄武这个名字,他大概已经知道了吧。若是风月留成一事处理不好,自己丢了性命倒也罢了,那一生遵从昊王永不背叛的誓言就此成为最大的侮辱。
最放不下的,他怎麽办?还有谁能好好照顾他?君王所在如花团锦簇,却是高处不胜寒,身边知心的人少之又少。他若是再寻不到真心疼他的,自己便是死了魂也是疼的;他若是转眼又寻到了贴心的,就算成了一缕孤魂,又怎能甘心?
怎麽都是解不开得疙瘩。就这麽悲戚想著,最为眷恋的手臂已将他抱进温暖的怀中,黎姜蹭著他,忽然轻笑道:“你这会儿看著可真傻,我就是喜欢你这麽傻傻的。我身边能人太多,一个个八面玲珑狼心狗肺的,只有你最疼人!”
说著,去亲他潮湿发红的眼角。
解忧突然听他这麽温情地说来,原本训练有素拿捏得当的情绪顿时涨得满满的,再也忍不住,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黎姜抱著他,也不说话,只等他渐渐平复下来,才笑道:“你最近总是失常呢。快别哭了,随我一同去见见这个说能治水患的人!”
風月無雙(4)27
風月在紫璿宮中不停地走來走去,有時停下來,苦苦思索一番。
最後嗒嗒奔到青龍身邊,拉著他的袖子小聲問:“你說,他會相信我嗎?”
“我怎麼知道?”青龍喝口茶,自在道:“我又不是他!”
風月愁眉苦臉地看看天,沮喪道:“都這麼晚啦,他肯定不來了。哎呀,他要是根本不當回事怎麼辦?”
青龍一笑,湊過去低聲道:“一個字,等!”
“啊……”風月縮到椅中,苦著臉道:“又是這個字……”
他竟然會這麼煩惱這麼期待黎薑的到來,是因為青龍十分有把握地悄悄告訴他,若是出不了這個王宮,就別想逃走!除非黎薑自己放了他們。
要怎麼跟黎薑解釋修築水壩的問睿L月已經迅速在肚子裏打好了腹稿並且默背了很多遍,現在就只等黎薑來找他了。可是這種懷著無限期待的等待,好漫長……
夜色深沈起來,風月失望透頂,帶著哭腔對青龍道:“堯哥哥,他肯定不相信啦!”
青龍也很是失望,不管那水壩能不能修成,至少這是個離開王宮的機會,看來兩人的希望是要付諸流水了。
宮外不比宮中。這王宮是黎薑防守最為嚴密的地方,已經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可是一旦出去,到了房間的外面,至少頭頂上是洠в修k法防守的。
喝下最後一口茶,青龍歎口氣,只好繼續想別的辦法。便走到椅子前哄道:“也不一定,說不定他今晚想一想,明天才問呢?反正他後天才啟程,今天的確晚了點,不妨明天直接去找他!走吧,睡覺好不好?”
風月苦巴巴額頭鼻頭都皺著,滿心難過。正要撒撒嬌,卻聽見門外侍從高唱一聲大王架到!
頓時大喜過望。
黎薑和解憂一前一後進來,解憂卻奇怪地紅著臉。
風月一看,原來那黎薑也不背人,竟然還拉著解憂的手!看看解憂總是對凡事漠不關心的臉上顯出羞赧,心裏頓時好笑,嘴上也撲哧笑了出來。
黎薑深深看他一眼,解憂卻低著頭再也抬不起來。
“這麼晚了,也別拐彎抹角,快說說你那個治理水患的方法吧!”黎薑拉著解憂慢慢走到桌邊道:“我們還有好事要做!”
話音一落,解憂驚愕抬頭,剛好對上黎薑投來曖昧的眼神,頓時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好事。又聽見風月小聲笑著,尷尬窘迫得恨不能趕緊找個地洞鑽進去。
桌上攤著風月努力了一下午的大作,黎薑拿起來看上一眼,皺眉道:“這是什麼鬼枺鳎∧阍觞N能畫出這麼讓人惡心的圖來?白白霸占了我那雙兒的好身子!還有這字,竟然連字都寫不好,你怎麼對得起我那雙兒的好身子?”
風月吃驚看著他,張口結舌地說不上話來。黎薑往日對他,雖然總是古裏古怪,可從來洠в羞@樣惡言惡語過。不禁讓人懷疑,眼前這人,真的還是那個視他為無雙的黎薑麼?
“怎麼不說話!”黎薑有些生氣道:“你那是什麼眼神,直勾勾得,莫非有心勾引本王?”
什麼?!風月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勾引?這是那個和解憂一樣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的成王說的話嗎?連總是面上波瀾不驚的青龍,這次都面現微詫。
解憂一直偷偷瞄著黎薑,此刻直直看著他,眨了眨眼,忽然輕輕笑了。那笑容正是風月初見他時,恍若天人的傾城一笑,讓這微涼的初秋夜晚,都有了暖風繚繞的感覺。
黎薑見他眼中都有了笑意,也報之一笑,緊緊握住他的手。
風月吃驚了好半天,這時終於回過神兒來,咽了咽口水道:“那個,這就是水壩的草圖和說明……”說著,指著圖上的彎彎繞繞竭盡所能地解釋起來,把肚子裏面打好的腹稿說了一遍,直說到口幹舌燥才算完。
等他說到中間,黎薑才認真起來,解憂也是一臉凝重。
風月最後長出一口氣,喝口水道:“我洠б娺^龍涎河,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用上,我記得的,就是這麼多了!”說著,不忘偷眼觀察黎薑的臉色。
黎薑此刻再不說風月那大作是什麼鬼枺鳎蟾信d趣地仔細研究起來。風月見他認真,心中有了點底,裝作不在意道:“要是能到河邊去實地考察考察,我能畫得更加詳盡更加合理。現在這圖,還真怕對不上實際情況。”
“不!”黎薑頭也不抬,用手指指著一筆一畫的看過去,“雖然有很大出入,但是這個道理很對!明日我讓那些水工好好看看,你去給他們講講。巡視麼,晚幾天也洠颤N。”
風月心中怦怦直跳,趕緊道:“在這裏講來講去也是紙上談兵,還不如讓我和水工一起去發洪水的地方看看,也好對著實際情況討論修改!”
黎薑撸ё叩氖种竿蝗灰活D,身形動也不動,只是抬起眼看了看風月。那眼神深邃帶著輕笑,仿佛看穿了他心思,又仿佛嘲笑他話說的太露骨。
風月被他這一看,後背上登時出起汗來。
黎薑慢慢直起腰來,一手舉起圖畫看著,一手捏著解憂的手把玩,漫不經心道:“也好,你就隨我和解憂一同啟程吧!”
風月大松一口氣,興奮地差點蹦起來。
誰知黎薑隨後竟然轉頭對解憂笑道:“只是帶他去看地勢,憂兒莫要多心才好。我定會每天都帶你在身邊,絕不多看他一眼!”
此言一出,室內那三人皆是一愣,誰也想不到高深莫測的成王黎薑竟然當眾口出此言。隨即,解憂簦Я藗大紅臉,青龍有些了然放心的一笑。
風月眨巴著眼,一臉內傷的表情。明明是自己不想甩他,明明是他老把自己當舊情人,為什麼現在聽起來,好像反倒是自己被拋棄了?
风月无双(4)28
天色还未亮,一向好睡懒觉的风月起了个大早。
不为别的,今天他们要出发离开王宫去龙涎河视察水情。
青龙慢慢帮他穿好衣服,却总有一缕思索的神情现在脸上,有一时竟然走了神。
风月激动到有些发抖───今天,就是今天,说不定他们就能逃走,回到庆泽身边了!这个消息太让人颤抖,以至於昨晚上都没有谁好。
同样有人没睡好,解忧大睁著眼直到天亮。身旁黎姜睡得正香,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环绕著他。
解忧用爱恋的眼神,一遍遍瞄著黎姜的脸庞。睡著的他,要比清醒的他来得温柔,平日里遥不可及的威严凌厉之类统统淡化,此刻他就像个普通人家的丈夫,睡在伴侣的身边。
只可惜,这样的时刻总是太短,只要他醒来,这一切就不复存在。
伸出细长的手指,解忧轻轻抚了抚黎姜薄薄的嘴唇。昨夜,它那麽深情地落在额上唇上身上,带著让人无限眷恋的疯狂和柔情。
两人之间,原本就是疯狂。本不该有的感情,偏偏在某一瞬间灿烂开花。像是冰川上的野火,明明不可思议,却越烧越旺失去控制。
只是失控的是自己,他还是念著无双若即若离,不知道在他心里,自己究竟轻重几何?若是将来有一日死在他面前,他那双总在思念无双的眼睛,可会流露哀伤?
这一切,马上就要到头了吧……他要带风月同去,难道不是有意放走他麽?没想到背著叛变的罪名,用心经营的小小阴谋还是要失败了。
大王的死士一拨一拨的来,一次一次地被黎姜消灭,然後又一拨一拨的赶来,却始终不和自己联络。很明显,自己已经失去昊王的信任。可是黎姜也知道,一旦让青龙带著风月出了王宫,便很难再困得住他们。
黎姜这两日,反常得很……
正发呆,指尖轻轻一痛。黎姜眼角带笑,齿间咬了他的手指,舌头也舔了上去。见他回过神来,笑道:“睡我怀里,竟然还这麽不用心,想什麽呢!”
解忧抚著他的胸,强笑道:“想你这两天,怎麽对我突然好起来?以前……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就算在你身边,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你刻意的疏离。
也是活该的,谁让自己是个奸细?而到如今成了个为情叛变的奸细,却还不知道那份情在他心中的分量。
黎姜把脸埋在他头发里,深吸一口发间的淡香,问:“你不知道麽?”
解忧微怔道:“你的心思,我一向不知道……”
黎姜却闷闷地笑了几声,道:“你心里想什麽,我可是清楚得很。你先劝我去接风月过来,又劝昊王放他过来,不就是想把他困在这里麽?你料定我对双儿念念不忘,定然不会轻易让他走掉,也料定他在我手上昊王灭平之後断不会和我叫阵!如此天下二分,我与庆泽安安稳稳各坐一半。是不是?”
解忧张著眼,渐渐绝望起来。
黎姜又道:“你这把戏实在太过简单。你赌的,无非是我对双儿念念不忘,昊王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