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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扈少安嘴角闪过狰狞而邪恶的笑容。这些本是他在外打诨时,以备不时之需的石灰粉,没想到今天却在一个小女子身上用上。怪只怪这小女人实在是太不知好歹,居然敢伤了他。
眼前变黑,楚清心中就是一慌。本就处于劣势的她,此刻更加难以自保。只能依稀按着印象中房间的位子,向大门扑去,手中的匕首也照着之前的印象,向扈少安刺去。
可惜,扈少安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在楚清的惊呼声中将她扔到了软榻上。
楚清吃疼的扑在软榻上,手中紧握着匕首,思考对策。眼中含着石灰粉,让她不敢睁眼,只能靠听觉辨位。
扈少安一把扯掉自己的腰带,狞笑着看着趴在软榻上无助的楚清,正准备欺身而上。忽然,脑后一阵清风吹过,还未等他反应,便眼前一黑,失去知觉倒在地上。
“是谁!”这阵风声没有瞒过楚清的耳朵,房中变换的形势,让她更加紧张起来。
可是,来人显然不愿为她解惑,只是向她靠近。
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入楚清的鼻中,好似檀香,又似花香,明明是很复杂的香味,却偏偏给人一种清幽的淡雅。
这绝对不是那个对自己欲行不轨的男人身上的味道。楚清在心中判断,待她感觉到人影靠近咫尺时,突然,手中握着的匕首向来人挥去。
啪——
握着匕首的手腕被人牢牢钳住,这让楚清心中一凉。
却忽闻,一道清淡如泉的声音飘来:“你就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
“水千流!”这个声音,楚清十分熟悉。立即叫出了来人的名字。当她知道出现在这的是水千流之后,心中没有来由的一松,似乎这个男人出现在这,代表着自己安全了。
望着那张满是石灰粉的精致小脸,水千流眼中的光泽莫名,只是不明意味的淡淡扫了眼倒在地上没有知觉的扈少安一眼。接着,就在楚清无法反抗的时候,将她抱起,飘然离开了房间。
“你要带我去哪?我的眼睛必须要尽快处理。”在水千流的怀中,楚清感受着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有些紧张的道。虽然她坐过飞机,可是被人这样抱着在空中飞,却让她心底发颤。有没有安全带,有没有意外保险啊喂。
可是,水千流却不答话,只是自顾的‘飞’着,等楚清感觉到落地之时,只听到名柳惊慌的呼声:“小姐!你怎么了?”
怕是她被水千流抱在怀中,又一脸石灰粉,双手沾血的样子吓着了她。
还未等楚清回话,就听那拽拽的男人对名柳吩咐:“你家小姐脸上的石灰粉不可用水,需用油擦掉。”说完,楚清就感觉自己身上一松,触碰到的是冰凉柔软的垫子。
“名柳,照他说的做。”心情平复下来,楚清又恢复了平常的冷静。这一次的遭遇,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在这个时代的危险。
待名柳小心的将石灰粉擦掉,楚清重新恢复视力之后,水千流早已不见了踪影。不过,此刻她却没有心情去想这个行踪飘忽,高来高去的男人,对于背叛她的人,她总要去讨债的。
翠翠,她自问对她并不薄。
楚清吩咐扶苏将翠翠找回来,同时也将这件事告诉了楚正阳。至于郦氏那边,她宁愿让楚正阳去解释,也不想看着美人娘那些眼泪珠儿。
从楚正阳的口中,楚清知道了那个色胆包天的男人是城中首富扈博易的儿子,扈少安。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楚正阳是气愤的,更是想要去扈家理论,却被楚清拦住。在她心中,欠了她的,她会亲自去讨回。
有了楚正阳的帮助,还未来得及彻底躲起来的翠翠很快就被带回了楚家。望着自家老爷脸上的阴沉和愤怒,还有自家小姐那冷漠无情的样子,翠翠浑身发抖,不用审讯便一股脑全都交代了。
原来,一切都是那扈家千金搞的鬼,用钱买通翠翠,将她骗到玉琼斋,然后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翠翠本身却并不知道这些后来的事,她的任务只是将楚清带出楚宅,到玉琼斋。
知道原委后,楚正阳赫然而怒,想要将翠翠棍杀。她是奴藉,主人家自然掌握了生杀大权。可是,楚清却拦住,在翠翠心存侥幸的时候,却露出一个美得惊心的笑容,淡淡的道:“父亲,杀人可是造孽的,不如将此婢送入勾栏院,让她自生自灭可好?”
勾栏院,也就是最低等的妓院,到了那里的女人几乎没有一个好下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那里最好的写照。
楚正阳听得心惊,却默认了女儿的决定,而翠翠,这个为钱卖主的奴婢,在哭喊求饶中被家丁拖了出去。
扈家,扈芙蓉……哼。耳边翠翠的告饶声还犹在耳,楚清心中却已经飘到了那始作俑者身上。
------题外话------
荨爷:水公子,你可来得真及时……老实说,你一直在偷窥我们家清清吧?
某水:滚粗!本公子行的端做得正,怎么会做那等下作之事?不过是路过罢了。
荨爷:有那么巧的路过?
某水:凡夫俗子怎会懂得?
荨爷:也是,您都是在天上飞的,和我们这些地上走的视角不同,视角不同……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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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皇子宴请
翠翠在楚家消失之后,所有楚家下人都对此禁言。作为当家主母的郦氏,从丈夫那里得知一切之后,也是自责不已,流着泪说都是自己认人不清,差点害了女儿。楚正阳好说歹说,才哄住了娇妻的眼泪,心中不由得叹楚清的高明,早已经预料到此幕,躲得远远的。
为了补偿心中的愧疚,郦氏想要再给楚清找个丫鬟,最后却被楚清拒绝,说是身边有着名柳一人便足够。这让小丫头感恩戴德的越发尽职尽责起来。
这些日子,楚清好像沉寂下来,不外出,也不去寻扈家麻烦,只不过,只有楚正阳知道,她这些日子都在研究扈家的商号,而她身边的小厮也经常在扈家大宅附近活动,一旦有什么消息便会及时传递回楚宅。
可惜,令楚清失望的是,那一天之后,扈家也似乎安静下来,不仅那纨绔的扈少安没有露面,就连安宁城众人口中的贤惠女子,扈芙蓉都深居家中,好似,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正在悄悄的进行着。
很快,楚清就知道,是什么事让整个安宁城都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望着那封烫金的帖子,楚清嘴角上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三皇子设宴邀请安宁城众商贾?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虽然说商贾在安宁城算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社会构成,但是也不至于让一个皇室子弟来出面招呼,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外人不得而知的隐情?这次宴会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相比楚清的好奇,楚正阳却面露忧愁。
父亲的叹息声,让楚清转眸落到他的身上,清幽的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她不明白,不就是去参加个宴会么,有什么好愁云满面的。
在楚清的认知里,商业上的应酬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就是前世的她,在如此虚弱的身体情况下,都还会不时的参加一些推脱不掉的应酬,比如和某某官员喝喝茶,送送‘月饼’,又比如和那些企业家在一起相互结识攀交情。
人脉,在商道上是一个基础,你能在这条道上走多远,走多久,就看这条脉搭得如何。
而要搭人脉,各项应酬是必不可少的了。
于是乎,她不解的问:“父亲为何如此为难?”
楚正阳抬起眼,眼神复杂的看向楚清,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倒是让楚清更加不解的轻蹙起了眉头。
最终,楚正阳才在女儿的目光下,解释:“帖中说到携女同行,也不知是何含义。”他已经打听过,这一次被邀请去参加三皇子在皇家别苑的商贾都是要带着子女同去的。
楚清眼眸一转,淡淡一笑:“父亲以为如何?”
楚正阳皱眉,不确定的道:“三皇子已经成年,身边却无侍妾。”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至少楚清一听就明白了父亲的担忧:“您是担心这一次宴会的目的是这三皇子借着宴请安宁城官员、商贾的名义为自己纳妾?”三皇子并无娶妻,他的婚事也自有皇上做主,但是要找些门户不高的侍妾还是可以的。
楚正阳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他爱女如命,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找一个疼爱她的丈夫,并不稀罕去攀附什么权贵。
楚清收回眸光,脑中回想起那身孱弱的白衣,那种如莲花般洁净的人,真的会是一个贪恋女色的人么?不知为何,楚清不太相信这个猜测。
“父亲或许多虑了。”楚清淡淡的道。
楚正阳恐也知晓无法推却这番邀请,也只能唏嘘一声后,自我安慰的道:“或许是吧。”说完,他又提醒楚清:“今晚的宴会,阿离不必刻意打扮。”
楚清嫣然一笑,微微颌首。即便楚正阳不提醒,她也不会去争这个风头。不过,既然是邀请了全城的商贾,那么扈家……思及此,楚清唇边的笑容更加绚丽,如花儿绽放一般。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在这一次莫名其妙的宴会上先还点利息。
皇家别苑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美不胜收。花园中繁花似锦,生机盎然,蜿蜒的走廊和八角的亭子都在其中若隐若现。
安宁城的这所南楚皇室离宫,少了些大气庄严,多了些江南的柔美、秀丽。确实是一个休养的好地方,传闻中不受宠的三皇子能够得到皇上的许可,来此静养,恐怕他在皇帝身边的地位和民间的传闻有些不符。
当然,这些皇家隐秘,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窥视的。
苑中,穿着宫装的宫女、宦官们忙里忙外的布置着今晚宴会的场地,在这离宫的园中园里,三皇子随手一画,圈了百花园为宴会之地,剩下的也就是奴才们的事了。
园林起伏之间,隐藏着一幢幢雕梁画栋的壮丽宫殿。这里是皇室的休息之地,谁能入住哪一个大殿也是有着明确划分的。
一阵轻咳从一处僻静的宫殿中传出,殿门外,两个漠然肃立的守卫却无半点动静,好像早已经习惯似的。
淡淡的药香飘荡在宫殿的空气中,这种滋味,闻惯了的人,到无所谓,闻不惯的人就会觉得刺鼻了。
殿中,层层叠叠的纱幔后,一道纤细的身影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递到斜靠在软榻上的赵晟皋面前。
只着白色里衣的他,此刻看起来更加的脆弱,刚才的轻咳让他双颊上也染上了两抹不正常的红晕。
他抬手挡开那碗药,端药的银姬微微蹙眉,最终却垂下眼眸,没有劝说。
“事情都准备得如何?”赵晟皋虚的飘渺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都已备妥。被纳入观察对象的商贾,今夜都会来。”银姬淡淡的回复。若是一般男子看到她妖娆的身姿,和妩媚的小脸,早已经按耐不住。可是赵晟皋却对这一切好像都看不见似的。
赵晟皋点点头,侧身躺下,长臂一挥,幽幽的吩咐:“退下吧。”
银姬抿了抿唇,执着的端着药,轻声道:“殿下若不服药,如何完成大业?”
这句话,让赵晟皋睁开清澈的眸,冷冷的眷了银姬一眼。端起她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入。接着,便将盛药的玉碗丢到地上,合上眼睛,淡淡的道:“只此一次。”
银姬俯首退下,她心中明白,三皇子的意思是告诉她,违抗他意愿的行为,只有这一次。若再有下次,那就不是今天这般光景了。可是,只要三皇子能按时吃药,她即便是死,又有何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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