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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窦氏如愿以偿将齐明昊养在了身边,不过也因为这件事窦氏和安国公夫人起了嫌隙,婆媳关系在往后也是一直处于冷淡状态。
窦氏对齐明昊也并非没有好好用心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窦氏毕竟是一个女子,那时候又还年轻,而且在教养儿子的同时还要主持中馈,防着妾室,防着庶子,放在儿子身上的时间自然是少了,而齐明昊的资质虽然不能说是愚钝,却和天资聪敏还差了一截,窦氏原本想着等儿子搬到前院,寻了好先生,再让丈夫亲自指导,总是能够勤能补拙的。
只是没想到齐明昊方才搬到前院,安国公府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因为这件事,大房几乎天翻地覆。
虽然后来解决了,可是齐明昊的教导也是被耽搁了,后来虽然安国公将孙子带在了身边几年,可最终还是无法补救。
安国公将孙子给放回来之时说了一句,不求建功立业,只求安守家业。
这句话让窦氏心如刀绞,后又病了一场,虽然最后接受了事实,可是,此事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而便在齐兆觉对窦氏发作之时,齐明昊却安然地睡在了大少夫人谢氏的房中。
谢氏乃山阴望族谢氏之女,齐明昊十八岁那年,安国公为齐明昊聘其为妻,两人成婚之后不久便生下了嫡长子齐允诚。
自成婚之后,两人关系便一直相敬以宾。
齐明昊醉酒不省人事,可此时作为妻子的谢氏却没有在一旁照顾,只是留了两个丫鬟在旁边伺候着,自己却是去了儿子房中。
“诚哥儿今晚上吃的多是油腻之食,明后两日的膳食要以清淡为主,莫要让他腻着了。”谢氏坐在了儿子的床边,一边为熟睡的儿子拉着被子,一边轻声对旁边的乳母吩咐道。
乳母轻声领命,“大少夫人放心,老奴晓得。”
“嗯。”谢氏应了一声,又看了儿子好一会儿,然后方才起身离开,“如今虽然是开春了,但是却也是最容易害病之日,平日里看紧诚哥儿有些,他如今正是好动的年纪,别往他乱跑,若是出了汗,要尽快更换衣裳,以免着凉,夜里守夜也要仔细一些……”
谢氏在门口又详细地叮嘱了好些话,然后方才离开。
“大少夫人回来了。”
守在床边的丫鬟见主子回来,立即上前行礼。
谢氏点了点头,并未上前查看醉倒的丈夫,而是往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大少爷可醒来过?”
“大少爷一直没醒,不过方才王姨娘和罗姨娘听闻了大少爷醉的不省人事的事情,都过来看过,不过奴婢并未让她们进来。”其中一个丫鬟回道。
另一个丫鬟则上前给主子倒茶。
谢氏神色不动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嗯,你们下去吧。”
两名丫鬟似乎对谢氏的淡然已经习以为常,领了命令随后便退了下去。
谢氏喝过了茶之后,便拿起了放置在了桌子上面的一本书,安静地看了起来,似乎早已经忘了床上躺着的丈夫。
夜,更是寂静无声。
……
皇宫
昭华宫
齐贵妃已经换上了寝衣卸下了妆容,本该是入睡方才对,可是她却没有,而是站在了寝室内的窗户前。
皎洁的月色散了她一身。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茜澜上前低声道。
齐贵妃却不动,抬头看着外面的圆月,会儿之后,缓缓抬起手,缓缓摊开手掌,月光,落在了她的掌心,半晌后,她将掌心握起,似乎,想将那皎洁的月色给握在了手中,可是,不管如何的用力,掌心中,仍旧是没有丝毫的感觉。
这月,虽然不是水中之月,可是,于她来说也是遥远的无法触摸,遥远的不真实。
“茜澜……今晚若儿成亲了……”
她的声音低缓,带着极深的悲凉。
即便她不满意这门婚事,可是,她的若儿还是成亲了。
“娘娘……”
“你知道吗?若儿成亲了,他……成亲了。”齐贵妃抬起头看着高高挂在了夜空中的圆月,“他平平安安地活到了平安成亲了,你放心,往后,若儿会更好,而他的东西,我也会一一为他讨回来,你放心……对不起……我如今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对不起……”
“娘娘!”茜澜的声音沉了一些,“莫要再说了!”
齐贵妃收回手转过身,冷笑道:“你放心,本宫没有糊涂!”说罢,便起步离开了窗户,却仍是不就寝,而是躺在了墙边的贵妃椅上,“欣嫔那边情况如何?”
茜澜松了口气,“目前还没消息传来,不过欣嫔今晚上借着不舒服将皇上请了过去,明日恐怕娘娘便会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了。”
“今夜是若儿成亲之夜,虽然本宫并不喜欢那温氏,但是,如此日子,本宫如何能够让他在身边?”齐贵妃冷笑道,“至于欣嫔……本宫既然能够一手将她扶起便也能够让她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可……皇后似乎派人接近欣嫔,若是欣嫔被皇后收为己用,那于我们终究是一个威胁。”茜澜忧心道。
齐贵妃嗤笑,“窦氏虽然恨本宫,可却也没有那份心胸与别的女人一同结盟对付本宫,本宫倒是希望她真的动手拉拢欣嫔,说不定届时本宫还能够从中挑拨,让她们狗咬狗!”说罢,便起身,“好了,明日若儿会带温氏进宫,虽然本宫不喜温氏,但这场戏却还是要做!伺候本宫就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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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愠怒,酒醉
深夜,三声更响,京城之内除却了烟花柳巷之外,其余地方皆是静谧一片。
裴府也不例外。
裴老夫人虽然伤心难以入眠,可是折腾了一天两夜的,身子也是受不了了,躺了下来,偶尔发出几声悲鸣。
而后院正院,温君华的住处,除了孩子孱弱的哭声之外,便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温君华还未醒来,下人们也都战战兢兢,为自己将来的前程忧心。
因为温君华忽然间早产,先前寻的乳母此刻怕也是不能用,而裴老夫人当时又一直记挂着孙子,也没想起去重新去请乳母,便是去请,现在也不可能当即入府。
而在温君华生下女儿又传出往后极可能不能生育之后,裴老夫人更是没心思管孙女,至于裴少逸,自然也是没想到这成。
所以现在孩子由温君华身边伺候的婆子照顾。
好在婆子也是生养过孩子的,照顾起孩子来也并不困难,可难就难在孩子的喂养上面,如今孩子身子不好,温君华又还未清醒,乳母也没找来,不能让孩子饿着肚子,便只能给孩子喂米汤,可是方才出生的孩子如何能够吃的下去?
婆子眼见孩子的脸色越发的不好,心里也是惊惧。
便让人去回报了裴老夫人,可裴老夫人听了之后,心更是难受,对着来人一顿谩骂,仿若孩子根本便不是自己的孙女一般。
婆子最终没有法子了,只好让人去门房等裴少逸回来。
因而,裴少逸一踏进府邸的大门,便得知了自己的女儿连口奶水也喝不上的事情。
他是男人,自然不会管后院的事情,而温君华又是一个被娇养惯的人,先前请乳母的时候都是身边的婆子提点方才想起。
而裴老夫人来京之后也是记挂着孙子,便曾向插手这些事情,不过却被温君华给一口拒绝了,像是生怕裴老夫人下黑手似的。
裴老夫人一怒之下,加之后来的争执,便也甩手不管了,而新仇加旧恨,如今更是不愿意去管。
裴少逸得知了这事之后,原本便烦躁的心便转为了暴躁了,当场将前来通报的丫鬟给骂了一个遍,随后,便又忘裴老夫人的院子而去。
不过在见了裴老夫人一副病怏怏的神色,心中的怒火也便熄灭了不少。
“娘,孩子乳母一事,还请娘多费费心思。”
裴老夫人原本以为儿子是来看望自己的,不想居然是为了这件事,当即便恼火起来,“不过是一个小片丫头,用什么乳母,等温氏醒了自己喂养便是!”
都是个不能生的女人了,还有多金贵?!
乳母?
当年她不也是一个人将儿子给喂养长大?
“如今温氏伤了身子,即便是醒来了恐怕也喂养不了孩子,即便是能够喂养,总不能让孩子等着她醒来吧?”裴少逸耐着性子道。
裴老夫人恼火道:“哪里不能等?当日我生你的时候也是昏厥了一天一夜,你不也是能够等到?若是真的等不着,那便让人煮些米汤先喂着,哪里有这般多讲究?乳母?她连儿子都升不了了,还请什么乳母?!”
“娘!”裴少逸没想到裴老夫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孩子毕竟也是我的女儿,您的孙女,她又身子不好,若是有个万一如何是好?”
“那也是她自己没福气!”裴老夫人像是疯魔了一般,什么狠心的便拿什么来说,“有那样一个恶毒的母亲,我看还不如……”
“娘!”裴少逸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裴老夫人心里更是难受,他的儿子居然为了温氏那般一个再也不能生出儿子的人给她脸色瞧,“逸儿,难道娘在你心里还比不上温氏那个贱人?!”
“这不是比不比得上的问题!”裴少逸沉着脸道,“温氏娘若是不想管,孩儿无话可说,可是孩子毕竟是我的骨血,是裴家的骨肉,即便她不是儿子,可身上留着的还是裴家的血,娘,我岂能做出这等任由自己亲生骨血自生自灭的事情?若是此时传出去,孩儿的名声还要不要?”咬了咬牙,继续道:“还有,今晚孩儿去安国公府参加婚宴,已然想众多大臣同僚说了温氏生女一事,若是孩子有什么好歹,孩儿又要面对一番议论,好的便可怜孩儿命不好,可若是不好的,便又会将当日孩儿拒了承庆公主一事,娘,这件事好不容易才过去,若是在揪出来,便又会有一番麻烦!”
裴老夫人自然是没想这般多,如今听了儿子的话之后,心中的恼火也是消了一些,可嘴上仍旧是不饶人,“要知道如今事情会变成这样,还不如当日你娶了公主!即便不娶公主,也还有那个……”
“娘!”裴少逸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温荣华如今已经是安国公府的媳妇,若是娘不想孩儿死无葬身之地之地的话,这件事便不要再提及!”
裴老夫人脸上一惊,心里虽然不忿,可是却还是咬着牙点头,“你放心,娘晓得……晓得……”
“娘。”裴少逸语气缓和了一些,“孩子定然不能出世,至少在满月之前不能出事,娘方才到京城很多事情也是不熟悉,明日厉家夫人也会来,届时娘可以请厉家夫人帮忙将乳母一事办妥,娘,孩儿知道您心里如今很不舒服,可孩儿如今真的不能再出事!”
裴老夫人这时候方才注意到了儿子脸上的疲倦之色,“逸儿……娘不是……娘……你放心,娘知道怎么做,明日娘便请厉家的夫人帮忙,就算是求,娘也会给求一个乳母来!”
“多谢娘。”裴少逸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裴老夫人撑起身子,看着强颜欢笑的儿子,心中难受之极,“逸儿……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往后你还可以有很多女子……那个人,你便不要再去想了……”
裴少逸闻言,身子似乎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道:“娘放心,孩儿明白。”
“至于那件事……那温荣华如今已经攀了高枝,一定不会将那件事说出来的。”裴老夫人继续道,在她的心里,其实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对荣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