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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之外,男子上身还有其他深浅不一的伤口,不过那些伤口并不会危及性命,唯有腹部的这伤口造成了大量的出血。
只是……
荣华看了一眼窗子下面那染满了鲜血的披风,然后盯着眼前的昏迷的男子,窗子上并无血迹,便是天井内方才她也未曾发现血迹,也便是说,此人用披风挡住了流出的血从而没有留下痕迹。
他究竟是什么人?
荣华停下了手,有些发愣。
方才和林嬷嬷所说的那个理由并非真的是理由,在她发现此人错愕之后也是第一时间想找人。
可是却因为此人的一句低喃而改变了决定。
荣华合上了眼睛,心中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似的,冰冷的凉风从中穿梭而过。
“荞荞……”
沙哑的低喃缓缓在平静的寝室响起。
低喃是从男子的苍白的唇边溢出,而此时,男子的眉宇之间也弥漫着一股深切的痛苦之色,一句低喃,一句简单的像是在呼唤了别人的低喃,却像是蕴着极深的痛苦与思念一般。
荣华倏然睁开了眼睛,杏眸微红晶莹,眸光微颤。
是她记忆当中的那个称呼吗?
是荞荞吗?
荞荞……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人也是这般叫她。
可是他也和裴少逸一般,并未做到对她的承诺,而是以爱为名给她带来了最大的羞辱!
而她,也因此而丧命。
死的无足轻重!
荣华忽然间恨起了裴少逸,恨他的自私与无耻勾起了她一直不愿意去触及的回忆!
“姑娘,水拿来了!”林嬷嬷端着一盆清水进来叫道。
荣华从失神当中回过神来,“把水端过来!”
不管如何的荒谬,她知道,此时此刻,她做不到什么也不管!当过去找来,她即使想逃避,也无从逃避。
林嬷嬷将水端到了荣华身边,还未来得及意识到荣华除去了对方上衣之举不妥,便被荣华动手为那男子清晰处理伤口的行为给惊愕住了,她是看着姑娘长大的,可是却从不知道姑娘会这些。
荣华并没有注意林嬷嬷的惊讶,不慌不忙地处理伤口。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可是前世五年的医学院以及三年的外科经验却还是足以她应对眼前的状况,一番处理之后,伤口的血基本是止住了,只是伤口有些深,若是在前世,定然是要缝合,可是如今手边没有工具,缝合肯定是不成,如今只能依靠伤药,“嬷嬷,你将我们带着的伤药拿出来。”
因为厉氏总是找茬的缘故,几年前大哥得以外出经商之后,经常会给她带回一些伤药,以备不时之需,而来寒山寺,即便没有厉氏在,林嬷嬷却还是带上了,却不想最后是做这般用途。
林嬷嬷又愣了一下,随后方才慌慌张张地去找,好半晌方才即将一个小包袱给找出来递给荣华。
荣华接过包袱,从里面取出了两个小瓶,同时吩咐道:“去剪一些绷带来!”
“哦……”林嬷嬷愣愣地去翻包袱找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然后取来了剪刀剪开,不过因为她的手一直颤抖着,因而绷带剪得歪歪曲曲的。
小半个时辰之后,荣华用着手上仅有的资源将男子身上的伤口都做了简单的包扎。
“姑娘……”林嬷嬷这时候方才说得出话来,看着正常清洗双手的荣华,担忧的神色当中还有这惊愕的困惑:“姑娘……这人如今如何了?”
荣华看着她道:“脉搏有些虚,但是并无性命之忧,只要没有并发症,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并发症?”林嬷嬷有些糊涂。
荣华没有回答,拿起了旁边的布擦干净了手,然后转身看向床榻上的男子,沉吟半晌:“嬷嬷,你在这里处理一下,将这些染血的衣裳拿去烧了,地上的血也清洗一遍,我出去一下!”
“姑娘要去哪里?!”林嬷嬷惊道。
荣华神色凝重:“我不会走远,就在禅院附近,嬷嬷你不要担心,还有,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能让任何人进这屋子,窗户也不能开!”顿了一下,随后又道:“将檀香给点上!”
林嬷嬷六神无主,不过对于荣华的话还是一一应了,待荣华出了屋子之后,便手忙脚乱地开始处理屋子里的收尾。
荣华出了正房便在禅院内四周查看。
虽然窗子上没有落下血迹,但是并不代表其他地方也不会,从她将人留下的那一刻起,这件事她就不可能摆脱干系,以那人的举动定然也不会是个寻常人,除非她将他救活然后悄然送他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一直小心翼翼,过的虽然不算是花团锦绣,但是却也自得安宁,可是如今,不过是几日之间,她的安宁便消失无踪,甚至还自找麻烦!
她知道她是魔怔了,因为一句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便是她所想的那个称呼便彻底魔怔了!
原来不管过了多久,不管相隔多远,放不下的始终是放不下,她的心始终无法释怀!
荣华自嘲一笑,讥讽不已。
025 惊动
荣华在禅院内仔细查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即使是出了禅院,在禅院的四周却也未曾发现任何的痕迹。
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能够做到这般的干净利落毫无痕迹,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之人。
荣华的心不禁沉了沉。
寒山除了寒山寺之外还有一些散落的住户,可是因为寒山寺的威名,因而寒山虽然僻静,但是却一直都和太平,别说是出现盗贼杀人越货,即使是一些小打小闹偷鸡摸狗之事也甚少发生。
而以如今的情况判断,那男子必定是在躲避他人追杀,所以方才会未曾留下任何可以追击他的蛛丝马迹。
而需要这般做了的可能性大约也只有两个,一便是那男子乃歹人,可如今寒山寺仍旧是一片宁静祥和,若是那男子是官府追捕的要犯,此时寒山寺应该不会这般平静!那便极可能是私仇。
那男子是躲避仇家追杀方才这般。
两个可能,不管是哪一个,她的魔怔让她深陷到了一种不知名的危机当中。
荣华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禅院,而此时,林嬷嬷已经将一切收拾完毕,此时正脸色发白地站在了正房外,一见荣华进来,便立即迎了上去,“姑娘,你回来了!”
“嗯。”荣华点了点头,没有进屋,而是在菩提树下的石桌旁坐下。
林嬷嬷慌张道:“姑娘……老奴已经按照姑娘的吩咐将一切都收拾好了,可是……老奴……老奴仍旧是担心……姑娘,如今那人受了那般重的伤,若是最后死了……我们岂不是……”
“嬷嬷……”荣华打断了她的话,眸底的情绪极其复杂,“你让我想想。”
林嬷嬷虽然还有许多的话想说,但是看着荣华的神色,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惴惴不安地安静站在了主子身旁。
主仆两人都没有说话,禅院内便只剩下秋风拂过菩提树所发出的沙沙声响。
而便在此时,就在隔壁的禅院之内,齐怀若坐在了正房厅内四方桌旁,低头看着手上握着的一枚玉佩。
玉佩是上好的白玉,而玉佩的表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狼。
“……属下等人一路暗中追击,但是最终还是让为首之人逃脱。”莫离在厅内沉声禀报,“虽然那人头戴斗笠,但是属下观其身边之人的誓死维护,那人身份必定不简单,这玉佩便是那人在逃离过程中掉落。”
齐怀若抬起头。神色凝重,眸子幽冷:“这玉佩上的狼是辽国皇室御用纹饰,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为首之人极有可能是辽国皇室中人。”
“皇室中人?”莫离一惊,旋即跪下,“属下失责,请主子责罚!”
辽国探子第一次深入江南而且来的还是一个皇室中人,足以便证明他们所图可能比他们所想的还要严重!
而他却让人给逃脱了。
齐怀若看着他,“此事不怪你,是我先擅自离开。”
“主子……”
“你确定人已然逃出了姑苏城?”齐怀若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问道。
莫离应道:“是。”
齐怀若了拧紧了眉头沉默许久,随即忽然间脸色一变,“寒山离姑苏城不远,对方身上有伤必然走不远,寒山是方圆百里之内最好的匿藏之处。”
“寒山上除了寒山寺之外,便只有一些散落的猎户,若是对方有意匿藏,寒山寺怕是最好之处!”莫离凛声道:“属下立即下山请姑苏知府派人前来。”
“等等!”齐怀若拦住了他,“寒山寺不比其他地方,让官兵前来搜查并不适合,既然对方身上有伤,那会留下痕迹,你先带人暗中搜查一番,我也会请觉远大师私下相助,在没有确定人真的在寒山寺中内,不要过于声张。”
“只是……”
“此事就这样定。”齐怀若坚定道。
莫离只好领命而去。
齐怀若低头看着手上的玉佩,神色更是凝重。
辽国自从由太后萧氏掌权之后,皇族耶律氏屡遭到屠戮,存活下来的耶律氏皇室宗亲不是声色犬马就是陷于与萧太后的争斗当中,如今,忽然间出现在姑苏城究竟有何目的?来人又是谁?!
……
隔壁禅院内的一切,荣华自然是不知晓。
午膳时分,王三媳妇回来了禅院。
林嬷嬷还未来得及防着王三媳妇发现屋里的秘密,便听王三媳妇说温家传来消息说温君华即将出嫁,府中人手不够让她即可便回温府。
若是今日之前林嬷嬷听了这话必然是不高兴,可是如今却是松了口气,正房离的男人能够瞒得过禅院外的人,但是若是要瞒过同样是住在禅院内的人却是不太可能,如今王三媳妇要离去,那再好不过。
荣华也没有说什么。
王三媳妇没等用过午膳便收拾东西离开了禅院。
林嬷嬷并没有意见,三两下地帮着她收拾完东西便送了她出禅院,随即便将禅院的大门给紧紧关了起来,定了定心然后方才去准备午膳。
两人简单用过了午膳之后,荣华进了寝室。
床上的男人在伤口处理了之后,脸色没有一开始的难看,可是却也还是昏迷不醒。
荣华在床边站了许久,直到林嬷嬷进来说该去偏殿做法事她方才回过神来,“嬷嬷,待会儿我一个人过去就是了,你留在这里看着。”
林嬷嬷闻言自然不同意,可是这里也的确需要人看着,她只好咬着牙同意了。
从所住的禅院到做法事的偏殿,一路上景致依旧,仍然是宁静安详,却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只是荣华还未出北禅苑便停住了脚步,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便在前方不远之处,一队手执长棍的武僧齐步走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凝重。
寒山寺作为出名古刹,寺院内也设有武僧院,往常内是有武僧巡视,只是一般都是在寺院的外围,禅苑这边因为是香客居住之地,往常除非必要,寺院中的僧人是不会过来得,可是却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武僧,看那阵势像是巡视着,而且每个人的神情都是像是在说寺院内有事发生!
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可是他的出现还是惊动了寒山寺……
026 排斥
“温姑娘可是要往大雄宝殿而去?”
便在荣华沉思之时,一道算不得上是温和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荣华转过身,便看见了一个身着黑色劲装面容刚毅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三步远处。
“温姑娘无需惊慌,我家主人正住在温姑娘隔壁禅院。”莫离不等荣华开口询问便先一步自我介绍,声音仍旧是冷硬。
荣华微蹙眉头,却不明眼前之人与她交谈究竟是何用意。
“今早一事,在下也有耳闻。”莫离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