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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湄在旁边听着不顺耳了,她走上前道:“老爷,你怎么能冤枉太太?叫太太带她出门的是老爷,现在锦姐姐不小心做错了事,是她跟前的人伺候不利,怎么又是太太的错?”
庆云伯听了这话顿时横鼻子竖脸的:“放肆,你在跟谁说话?!”他又指着庆云伯夫人骂道,“看看你教得好女儿,竟然要忤逆!”
周湄道:“老爷是怕得罪了寿宁侯府吧!”
“你!”庆云伯面孔顿时涨得通红。显然说中了他的心事,他抬手就要朝周湄挥去。 庆云伯夫人忙把女儿拉开,她本就是一肚子的委屈,见庆云伯老脸涨红晓得女儿说到了他的痛脚,心里不舒服,又见他要打人,心里更是眼泪水立刻滚落下来。
庆云伯搂着女儿在一旁哭了出来:“老爷要打就打死我好了。我们娘俩一块儿死了,老爷也就不烦心了!”
庆云伯夫人一哭,这屋里的女人们也都哭了起来,一时间哭哭啼啼的好不烦人。
庆云伯心中烦恼不已,大声呵斥道:“都给我闭嘴!”
女人们到底是怕他,被他一骂立即停止了哭泣。
“都给我滚出去!”
庆云伯夫人意见庆云伯气的面色泛金,晓得他是真生气了,这个时候还是赶紧走人的好,犯不着为了这个野丫头受罪。她忙拉起周湄匆匆出去,一屋子的人顿时退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锦华一人。
庆云伯随手从桌案上抽出鸡毛掸子,狠狠的抽着炕上摆放得青色半旧锦垫子上,一面轻声而温和道:“姜锦华!”
锦华身子不由一怔。
“你以为我是怕寿宁侯的人报复?”
锦华没有说话。
庆云伯自嘲的笑了笑:“不怕你笑话,我还真是怕,我怕你惹到寿宁侯府的人,回头人家算到我的头上来。我怕的要命。”
锦华愕然的看着庆云伯,她以为他会说他不怕。
“自从我离开京城那天我就一直怕。我害怕我好容易打起的勇气回到京城却因为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不能报仇。我怕一不小心没了命就不能去报仇。报仇的路绝不是那么容易。”
锦华轻声道:“我知道。”
庆云伯摇着头:“你不知道。知道你今日就不会那么冒险。”
庆云伯是说自己会被寿宁侯府的人认出来?
寿宁侯的人真正见过自己的有多少人?那些个丫头怕是不会再在近前伺候了。再者,在寿宁侯府,张延裕的心中自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叫人认出来,即使是有人还记住她,也只会当她们是长得像,更何况她如今顶着的是庆云伯私生女的名头。
可是,报仇,她只能走一条冒险的路,难道正常的路她能洗刷自己的冤屈么?如果可以,她会到刑部滚钉板,到宫门口敲登闻鼓。可是,正常的路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用,她随时会死去。
“您把我接到家里来不也是冒险么?”
庆云伯吃瘪。
“您回到京城来,难道不也是冒险么?”锦华平静的看着庆云伯。她知道庆云伯选在这个时候上京是有他的道理,但是就照着她目前来看,庆云伯上京也是个冒险的挑战,至少现在看来,庆云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张家。
庆云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锦华。她说到了他的心里,他其实也是一种冒险。 “虽然是怕,但是还要做?”庆云伯笑笑,却是转头大声的对外头叫道,“鲁大娘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蓝色比甲的老妇人走了进来。老妇人很利索,发髻紧紧的挽在脑袋后,一丝碎发也没有。圆圆的脸,说不出的和气,只是你认真的去瞧,却能发现她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老爷。”
“从今儿起,就由你做她的教养嬷嬷。她的规矩我就交给你了!”庆云伯说着对锦华使了个眼色。当他走出屋子,正瞧见自家夫人带着一群女儿从东边的厢房出来。
他只是瞧了她们一眼,开口道:“跟着锦丫头的人呢?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打发了!”说着气冲冲的抬脚走人。
“太太,鲁大娘……”
庆云伯夫人对着鲁大娘欠身笑笑:“大娘坐。还要辛苦大娘了。”
鲁大娘欠身坐在脚踏上,恭敬的道:“老奴自当为主子分忧。”她说话平平的音调,听着就不舒服。
周湄顺势就窝在了庆云伯夫人身边,才开口道:“我要……。”
鲁大娘开口道:“大姑娘,坐要有坐相。您是公侯小姐,身份地位不一般,是咱们府上的面子。这坐,身子要直,头要直。腰要挺起来。”
周湄忙端正坐好。她最烦这个鲁大娘,啰啰嗦嗦的没完没了,可偏偏不能对她发火,还要听着。只是若是想要她不罗嗦,只有按照她的要求做好。
鲁大娘看着周湄无可挑剔的坐姿点点头,随后她朝站在后头的丫头堆瞧了一眼:“大姑娘的教养妈妈是谁?”
顿时从后头出来两个老婆子。
“你们就是这么教导大姑娘的?”
那两个老婆子顿时慌了,忙解释说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不是?那是大姑娘忘记以前学的了?可要再学一次?”
周湄是打死也不想回到那一刻,忙对庆云伯夫人送去求救的眼神。
庆云伯夫人带着讨好的笑道:“她平日里最是讲规矩,今日难得同我亲近,大娘就不要责怪她了。”
鲁大娘却仍旧板着脸:“规矩是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的。是家里的脸面,大姑娘是嫡长女更是家中的门面。大姑娘都不做好,后头的姑娘们,”她说着将庆云伯的那些个女儿们一一的打量了一番,有些嫌弃的看着锦华,随即站起身,“老奴逾越!”
庆云伯夫人哪里能说什么。这是前头的老太太留下的人,又是跟着庆云伯身边,什么都要给脸面,况且人家也是说规矩,只得道:“是该好好教训她们了!”
鲁大娘将锦华拉走,说要抓紧功夫。
鲁大娘一走,屋子里的女孩们顿时松了口气,那个铁板一样的人让她们感觉到压抑,周湄那样天不怕地不怕却怕那个老太婆,那个老太婆一定很厉害。
周湄随即一歪:“总算走了!”
庆云伯夫人道:“你坐直了,我看真要送你重新学学!”
周湄道:“让那个外头来的吃那个苦好了!不过也真该要鲁大娘这样的人才能教得好她。太太,您今日是没瞧见她那个样子,跟什么没见过似得,丢人!”
“好了。你以为你这就有脸了?”
周湄不耐烦的站起身:“什么叫我有脸了。我是为太太报不平。她做错了事,到要太太替她收尾。”
庆云伯夫人只得叹气:“你瞧见寿宁侯世子夫人今日穿的是什么颜色的料子?到库里寻寻,找出来,再配些别的送过去,赔礼。”
周湄道:“要去,就让那个丫头去!”
庆云伯夫人想了想,到底把锦华叫来,让她想法子,并提出让她上门道歉!
第三十章 交友(上)
“世子,奶奶。二太太领着庆云伯夫人同庆云伯家的两位姑娘过来了。要见奶奶呢。”
张延裕诧异的瞧了贾氏一眼:“庆云伯夫人怎么要见你?”
贾氏忙从张延裕手中夺眉笔:“快给我,我要过去。”
张延裕按住贾氏的手,微微一笑,从镜中看着妻子的面庞:“别急,待我帮你把眉描好再去也不迟。”
贾氏偏过头:“明儿再画吧。太太叫呢。”
张延裕不肯收手:“不急这一会儿。你且同我说庆云伯夫人为何要来寻你?”张延裕温柔的看着妻子,柔柔的目光要将人熔化。
贾氏摇着头:“我也不晓得。”
张延裕笑笑:“闭眼。”他伸手将妻子的下颚托起,抬起手细心的为妻子描眉。他的动作很快,点点数笔,便已结束,“好了。”
贾氏对着镜子瞧了两眼,忙站起身换了见客的衣裳往寿宁侯夫人正房去。
贾氏一进府,庆云伯夫人忙对锦华道:“还不快过去跟世子夫人赔礼?”
锦华忙走到贾氏面前,深深地蹲下身子:“少夫人。”
贾氏忙拦住锦华:“使不得,使不得。这是……”
寿宁侯夫人道:“庆云伯夫人说这孩子把你的新裙子毁了,特地带她来赔礼。”她指了放在一边的衣料。随后又对庆云伯夫人道:“你也太客气了,不过是一条裙子。”
庆云伯夫人方要说话,锦华的面上已经带着一层浓浓的惶恐:“那裙子好生贵重。用的都是金线,而且,那上头的绣样,还是世子为少夫人画的,那么贵重……”
贾氏一听锦华这话忙拦着道:“哪里有那样贵重。”她说着悄悄的瞧了寿宁侯夫人一眼,见寿宁侯夫人正低头喝茶,随即拉过锦华笑道,“你叫丫头唬住了。”
锦华不解的看着贾氏:“可是昨日,那个丫头明明就说……”
“说什么?”周湄插口问道。
贾氏笑道:“你放宽心,那裙子哪里有那么贵重。”
锦华疑惑的问道:“是真的么?”
贾氏肯定的点着头:“当然。世子是什么人,每日里那么多要紧的事,哪里有工夫做这个?你听那些丫头乱嚷嚷。那些丫头最是胆小怕事,怕担事,生怕人家说她不小心的伺候,裙子不过滴了些茶水,就叫喊的满世界的都知道,生怕叫人以为是她伺候不力。”
锦华似乎还有些不信。
周湄反口问道:“太太,有这样的人?”
庆云伯夫人笑道:“那是当然。”
寿宁侯夫人亦道:“要不人家怎么说是刁奴呢?”
贾氏笑着道:“这下可信我了?”
锦华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虽然这么说,到底是我不对,污了少夫人的裙子。这是我连夜绣的。还请少夫人不要嫌弃。”
锦华送过去的是一幅牡丹。
第三十一章 交友(下)
锦华面上仍是不信:“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为了迁就我。”
贾氏道:“怎么是我迁就你?我都这么做了你还不信?”
锦华这才欢喜了,笑着道:“我就喜欢这样,以前我在家里,就是这么坐,也没有人说我,可是到了那里,无论我做什么都有人说,我走路她们说我走得不端庄,我吃饭她们说我的姿势不对,就连说话也要说我嗓门大了。可是我前头十八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从来都没有人说过我。”
贾氏深有同感的道:“正是。”
锦华摇着头:“你才不晓得这里面的痛苦。你动作那么优雅,我要是像你打小就学也一定能好,可是我是半道上学的,哪里能学好。”
锦华很是痛苦,指着低头吃茶的贾氏。
贾氏微微一笑:“我怎么不晓得你的痛苦,我也是一点点的学来的。”
“怎么可能?”锦华再次表示不信。她是真的不信,她跟张延裕定亲后,张家就派了人过来教她礼仪,听说是宫廷中的礼仪。一点一滴的纠正她的行为,可是就那样,她的那些动作仪态也不过是皮毛,只有外表,内在的神韵却学不来。可是贾氏,真不是半路出家。
贾氏道:“你不晓得我娘家是什么人么?怎么可能会这些。是我过门之前太太派人来教得。就是平日里也是有人提点的。”
“那你学了多少日?我其实已经学了半年了。”
贾氏微微一怔。这个锦姑娘是才进了庆云伯府的,到学了半年的规矩,哦是了。庆云伯早已经打算接这个女儿进府了,所以事先教导她礼仪。早就准备接进府了,可是实在不成器所以拖到现在,可是已经这么大了,所以才急着大正月的领进门急着领出来。
“同你差不多。”
锦华泄气了。
“这是一时急不来的,你慢慢学,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