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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没有人!我是梅若鸿,我有急事找子默,你们给我开开门啊!”梅若鸿在墙边声嘶力竭的大吼了几句,可是汪家的花园实在是太大,他的叫喊根本没有任何人听到,那边热闹依旧,却没有人给他开门。是梅若鸿逛了一圈,拍的手都肿了,终于按捺不住,找了一截短墙就准备翻墙而去。
可是,汪家的花园太大,墙也不低,梅若鸿费力的爬上墙头时,衬衣不小心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别提有多狼狈了。他郁闷的在那里,觉得自己真倒霉,可是没想到他的倒霉事还不止这点。
当汪家的人都在赏画的时候,一声“噗通!”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许多人回头,直接看到花园的墙头上有不明物体落到了池塘里,溅起了好大的水花。
“怎么回事?”翠屏狐疑的转头,然后就看到一截黑乎乎的人影正在池塘里爬折腾。那池塘是养荷花的,淤泥极深,看似不深,可滑不溜秋的极为难爬,那黑影爬了几次都以跌倒告终,于是他便开始大呼“救命!救命!”
“哎呀,进贼了,有贼,大家快抓贼啊!”还没等翠屏和汪子默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见老陆先发制人的大叫了起来,凄厉之声不下于那个“贼”!他是管家,大家都听他号令惯了,他这一开口就不得了,还在走廊上观望的众人纷纷把手上的纸往翠屏那里一塞,然后都争先恐后的跳出去抓那个贼了。
“哎,哎,”汪子默叫了两声,都没有制止住这种势头,只能赶忙接住塞向他的那堆纸。唯一欣慰的就是,还好有一半以上的人都交了纸,不枉他辛苦一场。
“你愣着干嘛啊,还不赶快收画!”听到喊抓贼的声音,翠屏先是一愣,然后赶快收拾好自己怀里的纸张,一边猛踹汪子默。
“收画?”汪子默看了一眼摆了一长溜的画,然后又看了一眼池塘边黑压压的人群,一时拿不定注意要到那里去帮忙,“家里来贼了,我总要先看看吧。”
“看什么看,有那么多棒小伙在,哪个打不过你啊,你去能做什么事?还是赶快搬画!那贼说不定是来干什么的,你这可是较贵的东西,他再往你这边一跑,随便溅几个泥点子,那你的画可全都毁了。”翠屏瞪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的夹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画往画室跑。
“说的有道理。”汪子默看了一眼那个“贼”跳进来的方向,有那么多人呢,那贼还能跑的了?让他们慢慢去抓吧,自己收完画再来审问。所以他也就效法翠屏,抱着自己的画往室内跑。
等到翠屏跟汪子默收拾完所有的作画,去院子里看那个瘫倒在地上的“贼”的时候,他已经被大家揍的不成样子了,老陆还专门让人五花大绑的将他绑起来,嘴里也塞了破布的在院子里晾着,打算等汪子默收拾完毕再过来审他。
“你是谁?为什么要到我家来?看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当小偷!以你的体格,去码头上辛勤工作一天都会有饭吃,何必这么好吃懒做!”汪子默收拾整齐,过来看那个在阳光下被晒的奄奄一息的年轻人,心有不忍,训斥了几句,就挥挥手让老陆帮他松绑,说是算了吧。
“少爷,你真是太好心了,依我看这种贼骨头要好好教训教训才能长记性!”老陆对汪子默的处置很不满意,强烈建议要去把这人在牲口棚好好关几天,但是他最终拗不过他家少爷,只能让人松绑。
谁知道那小偷被松绑之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朝汪子默冲去,这可吓坏了老陆,说时迟那时快,他手上还没放下的木棒毫不留情的朝着那人脑袋砸去,“咚”的好大一声,吓的翠屏都闭眼了。
“啊!”那黑影发出一声惨叫!汪子默听着这声音格外的耳熟,立马让下人助手,仔细的看了看被按住的人,当下大惊失色的叫了出来,“啊,若鸿,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弄成了这个样子?”
是梅若鸿?翠屏也被吓的不轻。看着他满身是泥的被人按着脸挨着大地,身上一缕一缕的跟流浪汉似的,身上散发着的鱼腥气让所有人退避三舍,脸上黑乎乎的,只有两个眼睛还能看出是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难怪之前没有人认识他。
“你问我怎么成这个样子,那怎么不问问你们家佣人!”梅若鸿坐在地上,想要咆哮,却没想到一张嘴就拉动了自己脸上的伤口,于是只能小声的坐在那里哭诉,“就是他们把我打成这个样子的,我都说了我不是贼,可是他们还是拼命的打我。”
“你们有人听到他说话吗?”老陆一脸憨厚的问在场的所有人。
“没有!”汪家那个下人们打的格外整齐。
“老陆年纪大了,耳背,你就别跟他计较了。”汪子默觉得老陆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所以只能去劝梅若鸿。实际上他也觉得梅若鸿实在是有点过了,哪里有人拜访用翻墙的呢。
“你,你们!”梅若鸿挣脱了他们的钳制,站起来气愤的一个个指头点过去却又无话可说,最后只能干嚎,“那我就这么百被打了?”
“不成还要我们赔你医药费?我还没有收你毁了我们家荷花的钱呢!我那可是名种,你那么大啦啦的跳下来,毁了多少,你知道那值多少钱!”老陆生怕汪子默真的说要赔钱,所以先发制人跳的无比之高,一脸激愤,闹的汪子默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要帮梅若鸿看伤。
“老陆,你消消气,梅先生又不是故意的,你这样斤斤计较要子默怎么做人。”翠屏打了个圆场,“梅先生又不是小气的人,哪里会计较一点点的医药费,你说是不是!”
翠屏说的客气,眼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梅若鸿,不知道梅若鸿就觉得心虚了。嘴上不再吼吼,但是犹在嘀咕,“可是他们也不能把我当贼啊!”
“你光天化日的翻墙过来,落在我们池塘里,这行径不是小偷是什么?有几个正经人会翻墙进人家?我还没有见过我们家少爷有这种朋友呢!”老陆在一旁边,用大家都可以听到的声音“嘀咕”着,惹得所有人想笑又不敢笑。
“你,”梅若鸿气急败坏的瞅了老陆两眼,恨不得吃掉他。刚才就是这老头子带头来捉他的,
他差点就自己爬出来了,可他非要指挥人拿竹竿将他打落下去,按着他在水池子喝了好几口的脏水,等到他半死不活将他捞出来时,他已经折腾的只剩下半条命了。
“若鸿,你是来做什么的?”看着两人之间的火花四射,汪子默再也不敢让梅若鸿跟老陆说话了,站在两人之间岔开了他们,心里也有些好奇是什么事让梅若鸿着急到连翻墙都要进来。
画展,画展!这一番折腾,梅若鸿终于记得他的来意了,当下冲着汪子默叫了起来,“画展,我是为了画展的事来的。”
“画展?”汪子默脸上的表情很轻松,“你也看到了我们在报纸上的广告?哈哈,这个法子不错吧,欢迎你过来参观啊!”
“你们做了广告?”梅若鸿有些惊讶,但是旋即又被另一种情绪所替代,“你们声势搞的这么浩大,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接到参加画展的通知,当初明明说有我的!”
汪子默听到他说这种话,收了脸上的笑意,“若鸿,当初说是有你,可是难道你忘记了你已经被我们开出醉马画会了?我记得我写了退会函给你,难道你没有收到?”
“我,”梅若鸿无话可说,只能吼了出来,“那怎么能算数,他们只是一时激愤而已!”
“我们投票决策的,怎么不能算数?”汪子默的手插在兜里,一派淡然,“虽然我是会长,可是我也没有权力更改大家的决定。你要参加,可以,那必须得到半数以上的会员同意。这是我们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
“你这是在故意整我!”梅若鸿愤怒的大叫着,“你明明知道他们都不会同意的!”
“那是你的事情。若鸿,你不是小孩子了,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汪子默看着他,“这件事你得自己解决,我帮不了你。”
准备
梅若鸿失魂落魄的跑出了汪家,看着他仓惶的背影,汪子默在门前静默了很久,一直到翠屏来喊他。
“怎么,你后悔了,心软了?”翠屏看着汪子默若有所思的样子,低声的问他。知道他是个滥好人,可是她始终不认为梅若鸿那种人有需要什么同情的地方,“他实际上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可怜,对于一个时刻准备着,为自己梦想努力的人而言,一场画展并不能起任何决定性作用,只要他真的有才能,是金子总会发光,梅若鸿他又何必拘于这一时的不得意。”
“机会,永远垂青有准备的人。梅若鸿却的不是机会,是准备。”
“我没有心软,也没有动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开除他是大家的决议,我自问在这件事的处理上问心无愧。”等翠屏说完话,汪子默摇了摇头,有些沉重的说,“我只是伤感失落而已。看到一件美好的东西凋零,任何人都会叹息两声的。”
汪子默想起自己最初遇见梅若鸿的那些日子,那个时候他的努力,他的想法,他的才华,都曾经深深的感动着他,让已经小有名气的汪子默丝毫不考虑两人的性格差距,身份差距,名声差距,与他成为了好友,竭力帮助他的事业,周济他的生活。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梅若鸿的绘画事业却始终没有起色。汪子默骂过,劝过,却怎么也不能改变梅若鸿不停的消耗着,磨损着,透支着他的艺术天分的局面。每个人都在学习,都在进步,都在成长,唯有他自负且固执的抱着他的天赋,不肯学习任何,也不肯吸收任何东西。人犯错是在所难免的,重要的是自己认识到错误,然后改正错误,从错误中汲取成功的力量。可是梅若鸿,他一直在纵容自己犯错,并且懒惰的把每一次错误都归结为运气不好,老天不公平。
多少年过去了,汪子默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好友逐渐变成今天这个怨天尤人面目可憎的人,他只能发出一声叹气。其实,杜芊芊时间只是个引子,没有杜芊芊事件的话,大家分道扬镳也是早晚的是。他们这群人相聚在一起,不为身份不为财富不为名誉,只不过是一帮子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互相切磋钻研而已。现在,梅若鸿跟他们已经志不同,道不合,分手只是早晚的事。
汪子默把这些话说给翠屏时,翠屏沉默了一会儿,却只是笑,“你只是觉得惋惜,那是因为在杜芊芊事件中你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如果当初伤害的人是你,或者是子璇的话,那么现在你肯定不会这么淡然了。”
“那倒是,如果是我,或者说如果是子璇受到了伤害,我想我一定会恨他入骨,比现在的沈致文还更加三分吧。”汪子默点了点头。沈致文在遭遇背叛的最初,对梅若鸿恨不得拆其骨寝其皮食其肉饮其血,梅若鸿几乎毁了他的绘画生涯。可是随着时间渐渐的流逝,他渐渐找到了新的希望,他把他的满腔愤怒都用在了画画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