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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开销这种琐事就交给我来办好了。不敢说让你大富大贵,可让你吃饱穿暖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杜芊芊听到这句话,微微一笑,窝在他怀里小鸟依人的说道“若鸿,你真好,那以后的日子我可都靠你了。”
生计(改错字)
结婚了之后,梅若鸿忽然发现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变的悲惨了起来。
“若鸿,我们没有钱买米了。”新婚第二天大早上他一起床,杜芊芊在餐桌上就温柔似水的对他说了这句话,她眉头轻蹙忧愁的样子让梅若鸿整个心都疼了起来。
“芊芊,别急,有话慢慢说。”梅若鸿扶着杜芊芊的肩头温柔的安慰着,然后对于没有米这一事实感到有些意外,“怎么会这么快就没有米了?”
“你看,”杜芊芊把他拉到米缸前面,指着那薄薄盖住罐子底的那一层米,“这是我前几天从家里带来的几斤米,眼看着就快要吃光了。如果还不赶快想办法的话,我估计再多过三天我们就没有钱买米吃了。”
梅若鸿探头过去看了看罐子,皱着眉不解的问“那我们卖画的钱呢?”他难得的想到了这码子事,这会儿日子艰难,他再也不提“不受侮辱”之类的话了,只关心那笔钱的下落。
“你那天生了那么大的气,说不要用那些钱。我被你骂过之后,仔细的想了想,觉得你说的没错,我们人穷志不短,不能伸手拿那种钱,所以我回家之后就向我娘借了点钱,凑足数给那帮人还了回去。若鸿,以前是我不懂事,自作主张,都是我不好。从今之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不该拿的我通通不拿,一分钱都不沾,你说好不好?”杜芊芊低眉顺目,一副以他为天的小女人模样,一字一句将梅若鸿堵了个结结实实。
“你,你,”梅若鸿张口想说你怎么这么实心眼儿我让你不拿你就不拿,可是当初他的确是那么吼杜芊芊的,杜芊芊现在按照他的话去做了,他又怎么有理由去责备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梅若鸿纠结的耙了耙自己的头发,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问道。杜芊芊也不回他,只是站在那里揪着手,一副一切仰仗他的样子。
那笔卖画的钱,杜芊芊并没有还回去。她担心到时候梅若鸿吃喝那笔钱,到头来还怪自己不该收,所以索性将钱存在了母亲那里,只留下几块钱做零花。
以前翠屏说的一句话印在了她心里,“他是男人,我们之间有了任何问题,不是他在前面遮风挡雨,难道还要我一个女人出面?”,既然汪子默和翠屏是这样,那梅若鸿也该承担起男人的职责。
养家糊口是男人的天职,没道理要她一个女人四处张罗他吃饱穿暖,到最后再被他责怪她坏了他名声折了他的尊严让他显得没面子吧?她以前傻过,现在不会再傻了。
杜芊芊站在那里,只是仰仗仰慕看着他,一副万事由他的样子。这种崇拜让梅若鸿受用,但是遗憾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以前还觉得杜芊芊大小姐脾气重,喜欢自作主张,可是这个时候却忽然怀念起她的自作主张来了。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梅若鸿投降,“这样吧,我这里还有几幅画,我拿去老板那里试试看,看能不能先赊一点钱回来把这几天度过去。”
杜芊芊听到这话有点失望,她本意是想让梅若鸿出去找工作的,眼见的日子如此艰难,他却还想着能过一天是一天,这种态度哪里像个有担当的人!不过万事开头难,她也觉得让梅若鸿一下子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是种奢望,走一步是一步,慢慢逼着他一点点改变吧。
抱着这种心态,杜芊芊按下心里的不满,带着鼓励的微笑对他说,“那好吧,吃完饭你就赶快去,早点趁人家还没有开始忙,也好谈些价钱。”
“啊,这么赶?”梅若鸿虽然有些不情愿一大早的就出门,可是在杜芊芊温柔而又坚持的举动中,还是不由自主的照她的话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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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当画?”字画社老板一听到这句话,仿佛见了讨债鬼一样,当下就溜到了柜台后面,任梅若鸿再怎么叫唤也不肯出来。
梅若鸿本来脸皮薄,见人家这样,周围又围了一圈来看热闹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当下面子挂不住,灰头土脸的抱着自己的画狼狈逃窜的回家去了。他两手空空的拿不出钱,杜芊芊对他的态度立马便冷了几分,当天饭桌上的伙食也下降了一个档次。梅若鸿无奈,熬了一天之后,第二天又抱着画去了那家相熟的“墨轩”画社。
“墨轩”字画社的老板,受不了梅若鸿一天到晚拿着画来“押钱”,便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既然会画画,何不到西湖风景区去摆个画摊,给游人画人像?西湖晴中见潋滟,雨中显空蒙,无论雨雪晴阴,在落霞、烟雾下都能成景;在春花,秋月,夏荷,冬雪中各具美态;一年四季风景如画,从来不缺乏游客,去那里摆个画摊,生意肯定不错。
梅若鸿在家里考虑了两三天,最后在生活的压力下低头了。摆画摊就摆摊吧,总比以前上班好。上班要和船名货名打交道,摆画摊画画还不离本行!想到这里,于是他收拾起自己的骄傲,收拾起零乱的心情,开始了他最鄙薄的“画工”的职业。
梅若鸿本来以为以他的才华,要以此糊口很容易,可是等他去了西湖边,这才知道摆画摊也是一门学问。他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杜芊芊以前那句“西湖边除了山多水多树多花多,还有就是画家多”一点儿也不是虚言,梅若鸿到了西湖边才发现画工没有一百也有几十,竞争激烈的程度超乎他的想象。
梅若鸿去摆画摊,日出而作,日没而息,一天工作八小时,可常常枯坐在那儿一整天也乏人问津。为了招徕生意,他一张画像只收三角钱,可就这个梅若鸿以为低到不能再低简直是贱价出售他能力的价码,居然也有游客跟他讨价还价。而好不容易谈好价钱画好画,对方竟然还嫌画得不好!
在刚摆摊的前几天,梅若鸿完全不兜揽生意,采取“愿者上钩”的方式,竟然没有“愿者”!无奈之下他只能采取“叫卖”的方式,竖着“人像速描”的牌子,摆着画架,嘴里还要吆喝着:“画人像!画人像!嘿!一张三毛!不像不要钱!”
这种生活,不是若鸿的个性所能忍受的。什么骄傲自负,壮志凌云,不可一世,海阔天空……全都烟消云散。一文逼死英雄汉!他这才体会“一文逼死英雄汉”这句话的意义。
梅若鸿的人际关系本来就很糟,自从摆画摊之后和游客间的纠纷真是层出不穷。有的游客画了像,不肯付钱,硬说画得不像。有的游客付一张画像的钱,来了一家妻儿老少七八口。有的游客说把他画得太丑了,有的游客说把他画得太胖了,有的又说他画得太瘦了……从没有一个人夸赞他一句,说他画得好。他这样画着画着,越画越自卑,越画越没兴致,越画越萧索……
这还不算最痛苦的,最让他难堪的是碰到熟人的时候,人家惊讶的问:“梅先生,你现在……在干这个啊?你怎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呢?”
更糟的是,碰到另一种熟人,对他左打量右打量,问上一句:“梅先生不是杜家的女婿吗?怎么也要来做这种事情?”
每当这时,若鸿就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下去。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已被人践踏成泥,他自己的心已经被乱刀剁成了粉。可是更让他痛苦的是这个时候杜芊芊并没有善解人意的对他说“若鸿你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这种体贴的话,她只是一遍一遍用那双多情的眼眸脉脉的瞅着他,用满腹崇拜与仰望的语气对他说,“若鸿,我知道你在我心里是真正的男子汉,这点困难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一定能撑的过去对不对?”
梅若鸿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哪段日子像现在这样过的艰难,他第一次认识到了生活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他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却还要一遍遍听杜芊芊说家里没有什么了没有什么了,张口闭口都是一个“钱钱钱”字,听得他头大如斗。
在这种情况下,梅若鸿经常会脾气失控。他每次受了气回家,脸色就难看到极点,常常摔东西,砸画板,捶胸顿足,对着窗外的西湖大叫:“为什么我梅若鸿到今天还一事无成?为什么我沦落到必须摆画摊为生?为什么人生这么艰难?为什么人年纪越大,快乐就越少,痛苦就越多?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活着?为什么?为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芊芊总会柔弱无助的缩在门外,用一双小鹿般无辜的眼神惊恐的看着他。见到杜芊芊这幅样子,梅若鸿清醒之后又会为自己的坏脾气懊恼,一遍遍向杜芊芊道歉,然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歉疚,第二天更加拼命的去做生意。
再后来,梅若鸿即使发脾气,也不会乱扔东西了。因为他发现不管打烂什么,摔碎什么,修补这些东西以及换置新的器皿的费用还是会落到他自己头上。他第一天生气砸烂了一只碗,那他第二天就要多画一张画,多拉到一笔生意才能弥补的了,为了让自己不那么辛苦,他只能越来越克制自己的脾气。
若鸿就在这种身心双方面的煎熬中,去忍气吞声的摆画摊。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他总算多多少少能赚到一些钱来维持日常生计,也让杜芊芊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
摆摊
“这个地方好,这个地方好,汪叔叔,我们就在这里子吧。”画儿抱着画板蹦蹦跳跳指着桥边的空地,从这个地方过去,刚好可以看到白雪皑皑的断桥,银装素裹的山峦,以及晶莹剔透的雪湖。
“我们画儿的眼光真不错,这里四处皆可成景,最适合画画不过了。”汪子默站在原地比划了一下,将画架从车上搬下来,稳稳的驻扎在了一块儿干净的地面上。
“你们两个,”翠屏看着兴奋的一两一小,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笑着把火炉搬下来,细心的将红薯偎在旁边,然后看着那两个人忙忙碌碌的将画笔颜料一并搬出来。
难得的是周末,往常遇到放假总兴高采烈的画儿今天一大早却反常的咬着笔杆趴在桌子上发愁。翠屏还以为她病了,关心的一问,才知道老师布置了一份作业,要学生们以“快乐的一天”为题目写作文,画儿正为写不出东西苦恼呢。翠屏一听这种老掉牙的题目,一边暗笑着果然早五十年和晚五十年的小学生作文题目都没有什么变化,一边开始滔滔不觉的给女儿传授作文应该怎么吹,所谓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你抄的妙不妙。只是可惜两人始终有几十年的代沟,而这个时代又不像后世那样有多如牛毛的小学生作文辅导书,所以画儿小朋友听她娘讲解的半天之后,眼睛都变成蚊香圈了,可是怎么写作文还是没有着落。
翠屏说的口干舌燥,但画儿仍然一脸懵懂,于是只能愤愤的坐在沙发上揪着靠垫生闷气,把一大早就坐在一旁看报纸顺便看她们母女互动的汪子默逗的肚子都笑疼了。他等笑完了,这才提出一个建议,既然是写快乐的一天,那把孩子圈在屋里埋头苦编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快乐的起来呢?不如趁天气正好,带孩子出去一起出去走走吧。
画儿被翠屏按在那里教育了一早上,早就厌烦了,现在听到汪子默这说法,简直跟见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