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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啊!回答我啊!”她痛恨他的沉默,放开手,她将情绪发泄在一旁的桌子上。
哐啷——
满地狼藉,看见这样的她,他的脸刷地白了。
“对不起。”他只能说这些。
“不要说对不起,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你知不知道?”她的情绪终于爆发,抓牢他的双肩,俯身吞没那说出伤害她的心的话的薄唇。
她吻得像复仇,不仅吻肿了他的唇还沁出血丝。
他想推开她,可下一刻,他尝到了咸味。
她在哭,他一惊。
睁大眼睛与他对视,也不眨眼,只是任眼泪盈满眼眶,再自行滑落。
然后,她放开了他。
伸手抹掉脸颊的眼泪,脸上沉痛哀伤的表情揪着他的心,令他呼吸一窒。
“月,你这次真的伤到我了,很深很深。”她说。
不,不是这样的,他不想的。
他想说话,可不知道为何却出不了声。
然后,他看着她拂袖而去,那样的决绝,仿佛走出他的生命。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跪倒在地上,喊出声来。
“不——不要走——”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一室的寂静。
这个夏天真的很冷,很冷。
第39章
有名有实
这几天宫里的气氛令人窒息,特别是栖凤宫。
因为大家都在传言——凤后失宠了。
已经十天了,陛下都没有踏进栖凤宫一步,而且听朝中大臣们讲,这十天来,陛下的脸色深沉无比,最近总是因为小小的事大发雷霆,前几天李大人不过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就被陛下当众狠削了一顿,而且刚好王爷外出,丞相休假,所以现在朝堂上人人自危,大家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深怕一个不小心触怒圣颜,脑袋怎么掉都不知道。
还听说,陛下那天在栖凤宫发了一场脾气后,回到自己的寝宫更是狂砸东西,吓坏一帮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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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了,已经十天了。
她没有再来过栖凤宫,他尝试到她的寝宫去找她,可是清梦告诉他,陛下一直都呆在勤政殿内,并没有回来。
他想,她一定恨死他了。
他伤到她了,他知道。
他想去和她解释,却发现他什么也解释不了。
她给了他很多次机会不是吗?
可他最后还是决定把她推出去。
呵,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凤后,你已经两天没有东西下肚了,你吃点东西吧!”星沉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无比的主子,好言劝着。
“我吃不下。”他哪有胃口。
“可是……”
“凤后,寒尚仪求见。”如霜的进来打断了星沉的话。
“传。”
寒尚仪即寒寂凡,尚仪为男官首位之称号,他七天前进宫,那些凤后失宠的流言不绝于耳,今天他终于忍不住前来看看他的哥哥。
“参见凤后。”
“起来吧。”
“谢凤后。”说罢,站了起来,顾不上礼数,急急走过去拉着寒寂月的手。
“哥,你的脸色好差,叫太医来看看吧。”
“我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是。”宫人退下。
“哥,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听母亲的话,进来趟这浑水,那么或许就不会让陛下大发雷霆了。”寒寂凡愧疚地说。
“算了,不关你的事。”寒寂月摇摇头,淡淡地说。
“要不我去和陛下解释?”
“不可以。”他厉声一喝,吓了寒寂凡一跳。
“为什么?”
见吓到他,寒寂月放柔声音声音解释道:“寂凡,皇宫是一个很黑暗的地方,你今天到陛下那里打算怎样解释?难道要说是母亲要求你来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这样说陛下会怎样想?她可能会怀疑寒家要控制后宫,然后再来外戚专权,那到时候只怕会为寒家招来灭门之灾。所以切记,皇宫不是可以随便说话的地方,记住了吗?”
寒寂凡心一惊,细想他所言,不觉吓出一身冷汗,忙点头。
“那就好。不说我了,说说你做这个尚仪做得怎样?还好吗?”
一说这个寒寂月就觉得兴奋,话也多了起来,“尚仪这个职位很忙,要管理整个后宫和宫中的人事调动,而且还要记录后宫的一切,以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不过还好,还有几个副尚仪帮忙,总的来说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工作的。”
“但是……十年的青春啊!你现在才十五岁啊,十年以后你还怎么嫁人呢?”寒寂月担忧地说。
可寒寂凡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哥,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做官,可母亲的阻挠让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指望了,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让我实现愿望,别说是十年不能嫁人了,就算是一辈子我也愿意。”
“可是……”
“别可是了,哥。”握着寒寂月的手,寒寂凡语带忧伤地说,“而且,父亲的例子是你和我共同目睹的,我怕像父亲一样,哥。”
他的话令寒寂月一顿,想说什么,可终究不再劝说。
“哥,天色不早了,你的脸色真的很差,去休息一下吧!我走了。”
“好的,有空就过来吧。”
当寒寂凡走后,寒寂月回想着他的话,他突然觉得好累啊。
他的父亲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世家公子,即使身为男子却受到家族所有人的宠爱,十二岁开始提亲的人几乎踩破门槛,因为太受宠了,到了十八岁家人都舍不得把他嫁出去,直到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他遇到了寒烟。
就像干柴遇到烈火,他像疯了一样爱上了这个不苟言笑,外传冷酷无情的女人,即使家里的人百般阻挠,可他却一意孤行,终于,家人只能妥协。
他知道她并不爱他,可是年轻的他以为他的爱终有一天会感动她,所以他默默付出,默默等待,默默地……被利用。
是的,从一开始寒烟就设下圈套让他爱上她,因为她要他家族的帮助,她要重振寒家昔日的辉煌。
呵,他聪明的父亲应该一早就看出寒烟在利用他,可是真的太爱了,爱到即使被伤害,被背叛也义无返顾。直到寂凡的出世,那女人以多年无女为由要父亲为她广纳姬妾,终于令父亲心死了。他和寂凡随父亲搬到了寒家别院,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很多时候他都看见父亲看着大宅的方向,眼神缥缈而哀伤,他知道他在想那个女人,他依然希望那个女人来看看他,他依然希望那个女人会回心转意。
当他再看到寒烟是在十岁那年的冬天,父亲病重,她来见他最后一面。
看见她时,父亲笑了,那喜悦的表情他依然记忆犹新,然后,那女人握着父亲的手,逼他跪在床边,要求父亲要他立誓。
“我寒寂月,在有生之年一定会将寒家推到最辉煌的位置,否则,我父亲的灵魂将永世不能超升,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会为我而死,我终其一生都不得安宁。”
多毒的誓言啊,即使那么多年了,每当他想起来都觉得颤抖不已,最令他伤心的是这个誓言是父亲逼着他发的,只因寒烟的一句,“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让他发誓。”
事实证明,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表明他的爱是如何的坚贞,即使牺牲儿子后半身的幸福又怎样呢?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都只是徒添伤感罢了。
“星沉,去拿酒来。”或许只有醉了才有解脱的机会吧。
“凤后,空腹喝酒很伤身体的。”星沉担忧地劝道。
“那又怎么样?反正也没有人会在乎。”那个在乎他关心他的人都已经不来看他了,他是死是活又怎样呢?
“可是……”
“别可是了,叫你去拿你就去拿。”他低吼,星沉只能领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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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夏一脸阴沉地走在回自己寝宫的路上,路上的宫人看见无不退避三舍。
该死的。她在心底低咒。
已经十天了,她已经十天没有去过栖凤宫了,她当然知道宫里流传着什么,可是她气不过啊,每当一想到他居然把她推给别人,她就心如刀割。她在等,她在等他来主动找她,她知道他那天的反常一定事出有因,她希望听他的解释,可是已经十天了,什么动静也没有,是不是他真的毫不在乎自己呢?
越想越气,所以她只能把气出在大臣们身上,虽然对她们很不公平,不过谁叫她现在是皇帝呢,就让她任性一下吧。
回到凤翼宫,她照常用完膳,沐浴完后就上床睡觉。
“陛下……”清梦轻轻地叫唤着。
“有什么事?”君夏躺在床上,看着还不退下去的清梦问道。
“有些话奴才不知道该不该说。”
“该说就说,不该说就别说,你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吗?”她烦躁地说,最近她的脾气真的是很差。
“奴才该死。”清梦马上跪下磕头。
“算了算了,起来吧!有什么话就快说,朕想睡了。”
“是,谢陛下。”站起来,清梦缓缓地说,“凤后曾经来过找陛下。”
“什么?怎么没有人告诉朕?”不会吧?
“不是没有人告诉陛下,只是每天陛下都早出晚归,过了二更才回来,而且奴才看陛下已经很累了,所以就没有说了。”
“那……凤后来过几次?”
“呃……一次。”清梦观察着君夏的表情,小心地回答。
“是吗?”她语气有点沮丧。
什么嘛,只来一次,难道他就不能多来吗?即使她不在,也可以等啊,一点耐性都没有,还是说她不值得他等呢?
“你怎么现在又说了,今天也很晚啦?”
“那是因为……陛下,你去看看凤后吧!”说罢就跪了下来。
“为什么?”君夏淡淡地问,并没有发怒。
“陛下,不要怪奴才多嘴,奴才到栖凤宫打听过了,这十天来,凤后心情很不好,而且什么也吃不下,前几天还差点晕倒,长此下去,奴才怕凤后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无论凤后做错了什么,其实陛下还是爱着他的,请陛下去看看他吧。”
清梦的话令君夏的心一紧,那个笨蛋,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可是,难道又要她先低头吗?这次错的明明是他啊!
“难道你要朕先低头吗?”
“陛下,王爷临走前跟奴才说了几句话?”的8f7d807e1f53eff5f9efbe5cb81090fb
“什么话?”天琳会说什么啊?
“王爷说,如果陛下和凤后吵架,并且冷战数天的话,就要奴才跟您说,‘向自己的爱情低头并不可耻。’。”
向自己的爱情低头并不可耻……
向自己的爱情……
“天琳怎么会想到朕和凤后会吵架的?”君夏奇怪地问。
“王爷说,世界上没有一帆风顺的爱情,任何情侣都会有吵架的时候,还有……”清梦突然有点语气不稳。
“还有什么?”直觉告诉她绝不是什么好话。
“还有……还有……奴才不敢说。”
“她是不是说‘到时候那家伙的死脑筋肯定转不过来,然后就会钻牛角尖,如果不适当给她点提示,她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来呢?’。”君夏模拟着天琳的声调说话,听得清梦想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