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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静静地垂下,雕花木床上也垂着布帘,好像生怕一点光照进来打扰了这金贵的太子睡觉。内室一张书案上,笔架上垂着一排从小到大的毛笔,砚台的盖子也盖得分毫不偏,一叠宣纸也被一方镇纸石压着,一叠奏本摞在一边,晓晓早就听云梅说过,说皇上身体不好,太子身为储君又已经成年,加上他天资聪慧,皇上早就将一些国事交由他打理,明年开春太子就要行冠礼迎太子妃,传言皇上有意在那时传位于太子,自己安享晚年。
晓晓扫了一圈没找到目标,走进帘子里,就看见床边木衣架上正担着太子的衣袍,胸口处正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她立刻眼前一亮,一把从腰间摸出一把锃亮的剪刀,奸笑着靠近那衣袍。
睡梦中的商棋隐约听见几声“喀嚓喀嚓……”的声音,但是因为昨夜与王丞相议事很晚,此时就算听得一些细微的响声也只当是那些宫女们弄出来的,依旧疲惫地睡了过去。
晓晓走出房间,就往那院子里的老松树下走去,她向上望了望,刺溜一下就又爬到了一半,再一鼓作气就窜到了树梢之中坐在树叉上,晓晓细细看看,只有交错的枝条和密密麻麻扎手的松针,她要准备失望而归,突然听的一声细微的尖叫,这声音毫无疑问是妖怪的,“啊……你是谁?”
晓晓耳疾手快,顺着声音就往树梢一处抓去,手指捏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她使劲一扯,一个暗棕色的小东西就被她扯着尾巴从树枝上拽了下来,它四只爪子在空中乱抓似乎想抓住什么而挣脱晓晓的鸡爪,“小松鼠?”晓晓笑了起来,她手里竟然是一只毛茸茸的小松鼠,而那茸茸的大尾巴正在她手中。
“是你?”那松鼠被晓晓拎到眼前与她打了个照面,晓晓还没说什么,它倒好象认识自己一般。
晓晓这才想起了什么,瞪着那松鼠道,“就是你两次用松果丢我的是吧?”
“哼……”那小松鼠把头扭向一边,好象很傲气,又好象是不愿意看见晓晓似的。
晓晓想自己这个被丢的还没发脾气,她这个丢东西的人反倒傲慢了,于是捏尾巴的两手指稍稍加大了力道,那小松鼠立刻疼得叫了起来,“吖……疼疼……”
晓晓把它拎近了几分,用另一只手轻点着它的小脑袋,“知道疼,就告诉你家鸡姑奶奶,你为什么要丢我?”
那小松鼠个头虽小,胆子却不小,被晓晓捏在手里也不惊慌,斜了晓晓一眼道,“还不是你竟然对我的商棋太子无礼!”
“你的……商棋太子?”晓晓怔怔地重复了她话里的关键字,“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吗?”一只松鼠说当朝太子是它的?这是晓晓继狐狸保护蓉妃后听过又一迷茫的事。
“不可以吗?”那松鼠嘟起嘴,把腮帮子鼓得像是含进了一个大松果似的,“太子就是我的!”它这话说地理直气壮,还有几分敌意,好象晓晓要与它争抢似的。
“你的你的……”晓晓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它争论,只是反问道,“那你凭什么说太子是你的呢?”
第十三章
那小松鼠似乎有几分羞涩,用两只小前爪捂着脸小声细语道,“那是因为……我喜欢太子啊……他就是我的。”
“……”晓晓被她这番言论震惊了,猛然间她想起云梅和王宫女都骂她思维怪异,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什么,如今看来这也怨不得她,妖怪的思维都是这么怪异的。
小松鼠见她不说话,问道,“你有意见吗?”
“没……”晓晓撇撇嘴道,“那好吧,你喜欢你的太子,我忙我的事,以后不准丢我就行了。”她见这小松鼠道行不过两百年,只是在崇拜那个叫商棋的太子罢了,与自己的事完全没什么关系,同类之间向来各干各的,互不侵犯,况且自己一只五百年的芦花鸡欺负一个两百年的松鼠,这传出去多丢脸啊!想到这里,她撒开手把那小松鼠丢在树枝上。她突然有几分同情那个太子,身边一只鬼,院子里一只妖,他可真够幸福的!
“等等……”那小松鼠叫住她,它之前虽然丢过晓晓却没想到她也是妖怪,如今看来,晓晓对她并没有什么敌意,而且她道行似乎比自己高得多,却没怎么欺负自己,它甩了甩自己被晓晓捏了许久的大尾巴有点害羞地道,“我叫宋小舒……以后,我能去找你玩吗?”
晓晓没想到它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又想自己确实在宫里与其他人格格不入,说话也不投机,倒不如和这宋小舒交好,也多了个能说话的朋友,再见那宋小舒也一定是在这宫里闷得慌,才会这般主动的问自己,便应承了下来,“我叫纪晓晓,在御膳房做宫女。”
宋小舒一脸崇敬地看着她,“你可以变成人做宫女?”它两只前爪抱着自己的大尾巴,似乎很是激动,“我只能变成人一小会,就要变回松鼠了……”
“那我以后有空来找你便是,或者你就这样去找我也没事啊。”晓晓打量了它一下,一只小松鼠在宫里跑动应该没什么事,而她这只芦花小母鸡可就不成了。
“你等等啊……”宋小舒蹭蹭地窜上树梢,不一会嘴里叼着一只小香囊下来了,递到晓晓手中,“这是我自己做的香囊,你带着它,我便能知道你在哪里了。”
晓晓拎那香囊看了看,这和那商棋腰间挂的一模一样,看那宋小舒一脸的诚恳和无比期待的眼神,晓晓把香囊挂在了腰间,倒也不知这小松鼠是如何把香囊送给太子的,不过凭着香味就知道人在哪里,看来松鼠虽然毛多了点,尾巴大了点,还是与老鼠算亲戚啊!
这样一来,之前晓晓的疑惑便解开了,此次东宫一行除了向太子泄愤这一点尚未完成外,几乎是功德圆满了,她得意地蹿下树,甩着膀子乐呵呵地出了东宫。
在这样的清晨,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和商棋睡得一样死,比如李月白就从睡梦中醒来了。
他伸手搭在额头上,用拇指与食指指腹轻按着自己的额角,又是一夜无眠,也许是那只凤凰又提起羽娘,害得他晚上竟然又梦见那天,羽娘那双盯着他的眼睛,她说,“月白,我没想到是你……”
羽娘……李月白在心中念了一句,我害了你,可是你的女儿却当是我是恩人,恐怕这一点,你也想不到吧……
他翻身起床,穿上外衣,突然屋外一阵嘈杂,只听得一声,“在那!”声音是内宫守卫首领卢大人的声音,李月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走出里屋,走到外屋伸手去拉门,门却没被拉开,他使劲扯了一下,门开了一道缝,隐约可见一方白绸子钉在门上,李月白皱了下眉头,使劲一扯,绸子哧啦一声被撕成两半,这才开了门,他前脚才迈出门,就听得卢大人又是一声大喝,“你竟然撕裂太子的衣袍!”
“太子的衣袍?”李月白有点不太明白,扭头看去,这才发现被自己撕裂的那方白绸子上正是一只用金线所绣的舞龙,绸子边沿歪歪扭扭,两端用钉子分定在他外屋的两扇门上。这又是谁搞出的事?他虽然吃惊但脑海里立刻就浮现那张时而嚣张跋扈又时而胆小讨饶的脸。
“大胆李月白,竟敢私自偷盗太子衣袍,还公然撕毁金龙!”那卢大人一脸的怒色,一挥手两个侍卫立刻冲上来一把扭住李月白。
原本躲在自己屋内等着李月白看见那白袍上的金龙而流露出激动与亲切之情的晓晓看到此情此景立刻傻了眼,怎么好象……她害了那李月白似的?
李月白无奈地一笑,“卢大人,究竟出了什么事啊?”
“你还装蒜!”卢大人哼了一声,“今日一早太子的衣袍被人用剪刀剪去了胸前的金龙,如今却在你门口找到了,人赃据获,你还有什么好抵赖?”
李月白叹了一口气,他突然后悔了自己醒来时的念头,他应该说,羽娘啊,其实你是让你女儿来找我报仇的吧……他扭头看了自己门上那两片被扯开的白袍,“卢大人,我之前未出门前你是否就看见门上有太子的衣袍?”
“是的。”卢大人回道,“还亲眼见你把衣袍扯开。”
李月白没回话,而是眨巴一下眼睛,等那卢大人自己反应过来,“啊……对啊,若是你偷了衣袍钉在门上,那你自己怎么进屋呢?”卢大人回过神来,一拍脑袋,赶紧对手下说,“赶紧松开李御厨。”
李月白甩了甩被人扭得有些酸麻的胳膊,颇为无辜地说,“究竟是何人所为?”
“现在也不知道。”卢大人向李月白拱了拱手歉意地说,“说也蹊跷,这东宫里守卫森严,此人竟然能不被任何人发现而剪去太子的衣袍,而更让人奇怪的是,此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也许……”李月白浅浅一笑,“只是为了找乐子?”
“这天下哪有这么无聊的人!”卢大人对此十分的匪夷所思,“做事总得有点道理不是?”
“若是有道理……”李月白伸手取下自己门上的两块白袍,“怎么又会钉在我的门上呢?”
“这话说的也是。”卢大人接过李月白手中的衣袍,拿在手里看了看,“难道这人是故意要给李御厨惹事不成?”
李月白探头,瞧见隔壁那屋窗口开着一条缝,可见一只贼溜溜的眼睛正眨巴着往这里望,他故意提高了音调,“也不知道是谁与我李月白过不去,如此大费周章的来害我居然还不成功,真是没脑子啊……”
“……”屋里的晓晓使劲咬着牙,拳头攥得死紧,这个李月白竟然说她没脑子!她如此聪明机灵,连偷太子衣袍的事都做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虽然结果有点小小的缺憾,李月白根本没好好欣赏,那金龙就被人拿了去。可是也不能说她没脑子啊!她可是一只修炼了百年的芦花鸡啊!
“哎……”卢大人拱手与李月白道别,“我先去继续查探了,李御厨,不好意思惊扰了你。”
“卢大人客气了。”李月白客气地回礼,将卢大人送走,再回头瞧那窗户已经关上了,屋里的人也不知道去向。
“这是什么事啊……”纪晓晓闷得慌,不知道如何面对李月白,索性出了御膳房去转悠散步。如今食诱不成,□也失败了,这李月白却一点马脚也没露,真是够狡猾的。
转悠到了东宫门前,晓晓本想去找那宋小舒说说话,探讨一下自己为什么连连失策呢?却不想出了早上的事,这东宫看守的守卫立刻多了一倍,她想这么进去肯定是不行了,突然见那韩逸之从东宫里走出来,晓晓急忙转身离开,突然衣角被什么轻扯了一下,她低头一看,竟是那小松鼠,两只前爪正抓住她的裙角,小声对她说,“去你那里好了。”
第十四章
皇宫里为了太子衣袍一事是忙得不可开交,又是全宫搜查可疑之人,又是加强守备,据说由于作案手法过为蹊跷,以至于这东宫的宫女和侍卫成了第一怀疑对象,都被带走问话去了,于是整个东宫的守备全部换了人。
“不就是一件衣服嘛……”晓晓抓抓脑袋,至于这么折腾吗?
“真是你干的?”那小松鼠在晓晓的屋里上窜下跳,一边甩着自己的大尾巴,她来皇宫里已经有五年了,虽然对妖怪来说五年只是匆匆一瞬间,可是对于它来说却是无比漫长的日子,因为道行不高,既没办法认识什么人,这宫又没什么妖,所以这五年对它来说简直是漫长又无聊啊。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