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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徹看到暝夜被打,咬得更狠了。对付他的那三个流氓,全都痛苦地趴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尖叫声。看到同伴受伤,流氓也发狠了,留下一人看着暝夜,其余的一窝蜂地冲上去围着阿徹。
看到阿徹被流氓团团围住,暝夜急忙用力一推眼前看守自己的流氓,冲到阿徹旁边。一个流氓拿起一把刀子对着阿徹用力一刀刺过去,没想到暝夜突然就冲了进来,刀子刚好刺进暝夜的左胸。顺着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把流氓都震呆了,他们只是想杀了那只该死的宠物(指的是阿徹),没想要杀人啊!
而阿徹看到暝夜受伤后,像变了一个样,或者说露出饕餮原有的本性。那双原来露出寒光的双眼,多了愤怒和贪婪。流氓也感觉到阿徹的不对劲,他们纷纷感到心底露出一丝恐惧,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变成了一堆碎尸。阿徹在一瞬间把他们给撕碎了,快得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动作,之后,阿徹更是将满地的碎尸一口一口吃掉。恐怕拆其骨,吃其肉,说的便是如此吧。
暝夜看着这个凶残又血腥的场面,流着泪慢慢倒在地上,伤口流血不止。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地响,可她已经没有力气伸手去接听。她认为自己就要死了,在意识快涣散时,她首先想到的是D伯爵,然后才是家人。她嘲笑自己,才与D伯爵相处了一段时间,但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已经超过家人了吗?果然,是自己寂寞久了吧。可是,已经没机会再见了吧,所有的人恐怕都再也见不到了。
宠物店里,D伯爵突然感到心神不定,一不小心摔破了茶杯,还让杯子碎片划破了他的一个手指头。刚才怎么了?难道是暝夜出事了吗?他马上跑到电话旁,电话响了好久,可是没人接听,他不死心地再一打再打,但结果都是一样。他忐忑不安地冲出宠物店,他要去那间点心附近的街道找她,一定要找到她。
当D伯爵找到暝夜时,看到的便是阿徹吃着碎尸,暝夜左胸插着一把刀,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情景。眼前所见的景象,仿佛有人给了他当头一棒,令他的心一下子凉了起来。但是,没时间理会内心的汹涌澎湃了,他马上帮暝夜处理伤口,停止血流不止的现象。拔刀时,他的手不停地颤抖,最后,他闭上双眼,一咬牙,用力将刀向上一提,随着刀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在他的衣服和脸上。
之后,D伯爵唤醒失去理智的阿徹,抱着暝夜赶往医院。虽然做了应急处理,但伤口太深,暝夜还在昏迷中,不送医院治疗急救是不行的。
看到医生从急救室走出,D伯爵快速走上前,他问:“医生,她没事吧?”
医生脱下口罩,带些遗憾地说:“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流血过多,目前还在昏迷中。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的求生意志了。如果她两天内能醒过来,便说明渡过危险期,如果她不醒过来,那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阿徹恢复理智后,便一声不吭地跟着伯爵护送暝夜到医院。在暝夜进入急救室后,他仍然沉默不语,听到医生对D伯爵说的话后,才开口说:“伯爵,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她,才会让她出事的。”停了停,他露出一抹悲哀的笑意,继续说道:“而且,我还让她看到我极其凶残,失去理智的一面,恐怕她醒来记起后便不再接近我了,不过这样也好,就当作是我应有的惩罚好了。到时候,你要帮我对她说声对不起。如果她不能醒过来……”
“阿徹……”D伯爵制止阿徹说下去,“她会醒过来,我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的。等她醒过来后,你再亲自向她道歉吧。”
“伯爵……”
从急救室出来后,暝夜便被送入重病房室。收到消息的雷欧马上带着克利斯来到医院,知道暝夜情况后,同样与D伯爵一样,显得失魂落魄。这件事的发生,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一时间,他们都难以接受。接到市局打来的电话,雷欧不得不回去工作,走之前,他对D伯爵抛下一句,“请好好照顾她,醒来后第一时间通知我,拜托了。”就匆匆离开了。
晚上,月亮躲在云层里,天空一片漆黑,找不到一丝光亮。D伯爵将克利斯与阿徹带回宠物店后,再次来到医院。他一手紧紧握住暝夜的手,另一手抚摸着她有点肿的脸颊,眼角不由自由流下一滴泪。
阿天站在门外,看着病房里的一切,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他一路偷偷跟着D伯爵,来到医院后,便一直呆在暝夜病房门外。最后,他轻轻敲敲房门,走进病房内。
D伯爵转过头带些意外地看了看阿天,随后再次看向暝夜。“你来是想看看她吧,还是想找我谈些什么?”
阿天用手晃晃自己的小辫子,“不亏是伯爵,两样都有吧。我可是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好朋友,当然要来看看她啦,而且我相信她绝对没事。”
“那你想找我谈些什么?”D伯爵用极其平静的口吻问道。
阿天认真看了D伯爵几分钟,之后才开口,“伯爵,你是不是喜欢上暝夜?你刚才还为她流了眼泪,你的感情比我想像的还要深。”
“眼泪么?”D伯爵喃喃道,“喜欢与不喜欢,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明明我是讨厌人类的,但我却无法讨厌她。她在梦中陪伴了我半年之长,我习惯梦中她的拥抱,那拥抱竟然让我安心。之后,她真正来到我身边,当我知道梦中的她真实存在时,有多么高兴,我一度以为,她是属于我的。后来才发现不是,她只属于她自己。”
阿天思考了一会,然后说:“伯爵,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话,就抛开你对人类的憎恨,去把她争取回来吧,让她明白你的心意,我想她一定会接受你的。”
D伯爵愕然地看着阿天,之后蹙眉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啦,不知道的是你,你根本不清楚自己应该怎样做,所以,我给你个建议。”阿天撇撇嘴,随意的回答说。“哟,已经这么晚了呀,我要回去啦,伯爵,你好好想想吧。”
阿天离开后,D伯爵握着暝夜的手,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旁观者清,旁人往往比当事人看得清楚,对于暝夜的情感,是属于喜欢吗?他拥有了人类的感情——喜欢,那么,看到雷欧与她独处的难受滋味,是属于吃醋吗?因为她,所以自己有了所谓的爱。喜欢一个人,就去努力争取,那是属于人类的执着。他,也要与人类一样吗?然而夜空是不会告诉他答案的,能给答案的只有他自己。
善解小误会
D伯爵一夜无眠,脑海里不停响起阿天所说的话,脸色越发显得苍白。第二天早上,克利斯带着阿徹与小胖,拿着早餐来到医院。暝夜还没有醒过来,大家就在房间里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的每个人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还有一天时间,如果一天之内暝夜再不醒过来,就没希望了。大家都在心里默默祈求着,祈求着她尽快醒来。
【苏醒吧!有人在等着你,不要再睡了,听话。】谁在叫我?紧握我手心的人是谁,好温暖的感觉,但为什么会有水流到手心里呢?【那是眼泪】,眼泪?【对,爱你的人为你所流的眼泪】。爱我的人,是谁?【答案是靠自己寻找的,回去寻找属于你的答案吧,暝夜】。你是……?
谁的关怀之心包围着她?慢慢的,她感受到了,是D伯爵、阿徹、阿天、雷欧、克利斯他们,他们的关怀与担心通通传到她的脑海中。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不可以这样一直睡下去,她要醒过来,为了他们,她要醒过来。
深夜,病房内再次只剩D伯爵一人留守。他注视着暝夜的睡颜,将她手心贴在自己脸颊上,轻轻地摩擦,感受暝夜手心给自己带来的温暖。
突然,暝夜的手指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又再次动了一次。D伯爵一见,激动地站了起来。他靠在暝夜脸旁之上,轻轻地呼唤她的名字,手颤抖地从她的脸颊滑过。
只见暝夜慢慢地睁开眼睛,当她看到D伯爵放大的俊脸,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D,我还活着吗?还是说我已经死了,因为太想见到你,所以阎王满足了我的愿望。”
D伯爵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双手贴上暝夜脸颊,“你没死,你醒过来了,医生说只要你醒过来就会没事。”随着话的出口,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泪。
刚苏醒过来的暝夜震惊地看着那滴泪,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接下。那是D伯爵的眼泪,因为她而流下的眼泪。她一直认为D伯爵的心里除了动物,装不下其它东西,可是这滴眼泪让她清楚地明白,他的心里还装着自己。她的内心此刻充满了感动,眼泪哗啦啦地从眼眶流出。
看着莫名其妙流眼泪的暝夜,D伯爵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站起来,却发现暝夜拉着她的衣摆。
看到D伯爵带着不解与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暝夜张了张嘴,就吐出一个“水”字。刚才醒过来就立刻发出声音,又没喝进一滴水,喉咙显得干了。喝完D伯爵递过来的水后,暝夜用手擦擦眼泪,“我是因为感动,因为高兴才哭的。”
停了停,她手攀上D伯爵的眼角,“我醒来后,就看到你为我流眼泪。在昏迷后,我也感觉到,你一直在我的身边没有离开过。一直以来,你都对外人说,我是你的朋友,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我一直以为在你的心里,我什么都不算,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路人而已。我从来没有在乎过你对我的关心,一直假装看不见,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泪水再次不受控制从眼角滑落。
“我没有在意,所以你不用道歉。”D伯爵一边帮她轻轻试擦眼角的泪水,一边轻声说道。
“为什么你每次都不生我气,还要安慰我?”如此温柔又处处关心她的D伯爵,她以后真的能放下吗?如果放不下又该怎么办?
“……或许是因为你对我的在乎吧”D伯爵的眼神一片黯然,“从我出生以来,我从没有感觉到有谁在乎过我,与你相比,我更像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我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受父辈的影响,我在心里蔑视人类,也憎恨人类。可是对于你,我从来没有过。”
“对不起,对不起……”伸回手,她捂住自己的脸,大声痛哭。除了对不起,暝夜不清楚自己该说什么。她在心里不断地责骂自己,为什么曾经会对他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总以为自己对他再清楚不过,其实根本就是一个白痴,到现在才明白,她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D伯爵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递给暝夜,“我说过了,你不用对我道歉,而且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也不会出事。”阿徹这个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其实真正错的人是他才对。如果不是他不想看到她与雷欧呆在一起,吩咐她帮自己买点心的话,那么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当看到暝夜醒过来,D伯爵又再想,或许他该感谢这件事。如果不是暝夜再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