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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玉致既惊急又喜悦,连连叫着。
璇玑大喜,唤道:“玉致,你怎么来了?快救我,我要去找你九哥。”
百玉致揩了揩眼角的湿润,道:“我们一直与十哥有书信来往,边关告急, 九哥分析过局势,知道这几天必出大事,十哥信里也和我们说了,我们就悄 悄回来了。你们都在这里,我们不能自己走了,要生要死,咱们都一起!”
璇玑沁泪而笑,看向吕宋,“小吕子,听到了吗?看在你我一年的情份上, 求求你,放了我。”
吕宋眉头皱得愈发紧蹙,“总管可是奉皇上之命而来?”
夏桑微一摇头,笑道:“当日,是夏桑把你编到凤鹫宫,倒没想到,小小内 侍,实是卧虎藏龙,正如娘娘所说,既是缘份一场,今日我们何苦要生死相 斗?”
吕宋朗声道:“吕宋之责,是护年妃周全,你是皇上心腹,当知他心,他只 想把年妃安全送出宫,你又何苦阻挠吕宋?”
夏桑看了玉致一眼,眸光微微深了,玉致伸手握住他的手。一旁的蝶风大惊 ,夏总管与公主——
吕宋倒不以为奇,神色不变,只是微拧了眉。
夏桑淡淡道:“皇上把玉给娘娘的时候到现在已有些时日了,那时一切尚未 发生,他大可找人易容成娘娘便能把娘娘送出宫去,为何要等到今日大军迫 压,劳仙砚台之力?”
吕宋眉目锁深,一语不发看着夏桑。
“你其实也明白吧,皇上不过想多见娘娘一些时日,若今日败,便是永生。 ”夏桑笑道:“娘娘其实也一样。”
“总管大人要违背皇上的命令?”吕宋凝眉反问。
玉致撇嘴道:“说了这许久,你为何还不懂?咱们只是想九哥和嫂嫂能在一 起。”
他何尝不明,只是——吕宋一声长叹,眸中流光温莹,把璇玑放到地上,轻 声道:“总管大人,来吧,仙砚台有仙砚台的规矩,你须把我杀死才能把人 领走!”
夏桑神色微变,突然俯身在玉致耳畔低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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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激烈的打斗之声似乎犹在耳边,衣袂飘飘已烁闪在兰林幽径。一路而来 ,一林之隔,林外尽是兵士吆喝厉喊的声音。突然,粉衣女子停下身形,一 把握住白衣女子的肩。
这二人却是玉致与璇玑。夏桑率紫卫与吕宋拼斗,玉致乘机把璇玑带了出来 。
璇玑一惊,却见玉致已是满眼泪水,“嫂嫂,金銮殿前门已被温如凯三千士 兵包围,十哥领了不足一千的亲兵在殿门与温贼对峙,皇城外,九哥这边的 武官率三万余禁军与温贼,藩王的士兵抗衡,他们那边加起来有差不多二十 五万的精兵。”
数目如此悬殊,大势已去了吧!白大哥和容将军的士兵尚在边塞作战,这些 人却要瓜分西凉!那人傲气,不肯割地给匈奴求和,匈奴入主西凉,则西凉 百姓安居乐业再无可能!兵,在边关抗御死守;他不撤兵,今日却要被西凉 的这些豺虎逼死吗?
她心里悲恸,林外四周都是士兵,与玉致一样,她不敢痛哭出声,却已是满 眶温热。
“嫂嫂,你现在还不能出去,须走到这兰林尽头,此林尽头直通金銮殿侧门 ,你可以从那里进去。晶莹会在那里接应你。”玉致抬手一揾泪水,咬牙想 尽快把话交待完。
“晶莹不是随玉桓上了战场吗?怎会回了来?”
“不知为何,十哥说,九哥早前让她与玉桓暗中回来了!但让你去见九哥这 事,其他人并不知道,只有我,夏桑和晶莹知道,其他人一定会制止的,但 晶莹是女人,她明白你的心。”
璇玑疑虑愈深,随即一个激灵,“玉致,你不与我一起过去吗?”
“对不起,嫂嫂,玉致只能陪你到这里了。我要回去,夏桑他。。。。。。他已经死 了。”玉致哭道:“我要回去,和他死在一起。”
“玉致,你胡说什么?”璇玑手足一片冰凉,身子颤抖,又骇又急,“玉致 ,你别胡说。”
玉致悲凉一笑,“嫂嫂,幸好仙砚台的人在其他地方接应,过来接你的只有 吕宋,更幸好这个吕宋与你有过一段同处的情份,他把你放下那一下,夏桑 便告诉我,吕宋有意让你离开。他说他不会看错,因为以吕宋的武功,即使 带着你打斗,也能杀掉他和所有紫卫,吕宋却有意把你放到一边,我才有机 会带你离开。”
“但是,吕宋也有他的责任在身,除非把夏桑他们都杀死,否则他回仙砚台 无法交待。”
正文 405 殿堂之争
她们距兰林的出口还有多远?
不远了。
璇玑一时竟无法迈开脚步,若夏桑真的死了,她怎能让玉致回去送死?但若 夏桑真的死了,她又有什么立场阻止玉致回去陪伴?
她想赶快去到那个人身边,但她放不下夏桑和玉致。
局在没有面对选择的时候,总会想,这世上没多少真正让人为难的抉择,不 过是看孰清孰重,也肯定有轻重。原来,这么难。
“嫂嫂,这是玉致最后一次做的人皮面具。”把从怀中掏出的薄如蝉翼覆到 璇玑脸上,玉致握紧璇玑的手,眸子在水气的蒸熏下,明亮异常,“你的路 在前面,玉致的在后面。”
“玉致不后悔。”
百温热的气息还呵在耳边,粉色的身影已隐消在深幽葱郁里。
璇玑咬咬牙,迈步往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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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绰绰,两相而立。
金色大殿门前,一袭湖色衣裙,高挑英气的女子站在中间,禁军团团簇围着 。
另一侧,一名将领一身盔甲战袍,立在前首,男人脸色冷戾,眉宇间又蕴了 丝自得之意。他的四周,兵士罗林,麻麻密密。
晶莹果然在这里!隐在树干背后的璇玑暗暗吃惊,侧门这边也尽是温如凯的 兵,这乍眼看去,晶莹那边只有不足百名禁军,而温如凯的将领所领兵力却 足有晶莹的数倍!
整个皇宫,天罗地网,插翅难飞!
她一挽罗裙,心中忧急,温兵便在兰林之前,她在这边,该如何走到晶莹身 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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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
眸光一掠站到己方身侧的官员,和三名穿盔戴甲的藩王,女人朱唇上的笑越 漾越大,挑眉看向阶台以上龙座上的年轻男子。
男子眸光平静,淡淡看着阶下百官各态。
在这当口,又有数人从此一侧,战战兢兢走到彼一侧去。
突然,一声钝响,正中殿门大开,二人跨步走进,却正是十王爷龙梓锦和大 将军温如凯。
一名紫衣女子紧跟在龙梓锦背后,进了来,默不作声垂手站在殿角,却是女 官温如意。
太后看了一眼如意,微微拧眉,又朝温如凯看去,温如凯朝她颔首,唇上一 勾,志躇色厉。
眼梢一抹龙梓锦晦暗不忿的脸色,太后更加确定温如凯在外已布置妥当,不 然他不会与龙梓锦一同进来——虽然,这确已到了最后的时刻!
“怎么,还有人要过来哀家这边吗?”
女人微拔尖了的声音,环荡在殿壁,一些官员只觉得那咄咄逼人又尖又锐的 眸光像要戳到谁的身上,让人寒栗。
一直站在太后身侧的龙立煜扬眉一笑,目光微斜,睨落到郁相身上,“郁相 啊,您这位三朝老臣还要顽冥不灵,拥护这个忤逆的龙家子孙?”
郁相一声冷笑,“逆造书信,谁才是那忤逆子孙!我呸!”
他说着又盯向太后一侧诸官,厉声道:“你们都疯了吗!皇上是先皇所立西 凉天子,怎能容这牝鸡司晨,再立国君!”
温派不消说,往日年派此刻均都“改投明主”,中间派的几乎没有多少人留 下,甚至几名老臣竟也倒戈相投,倒是这些年皇帝着意栽培的像夏侯初的一 批年轻官员,钉紧在原地,不挪半寸。
但皇帝这边剩下的官员已不到四分之一。
殿外大势严峻,虽知已无回天之力,可叹可恨便连这殿里也输了气势去,生 死面前,竟都是一些贪生之辈,郁相一声长叹,与林司正相互交换了个眼色 ,一刹,均都老泪纵横。
地上书信数笺,无凭无证——也罢,不过是要一个理由,哪管堂正与否!
“龙非离,交出传国玉玺,可饶你一死。”温如凯大步上前,臂上护甲赫然 有声,一手指向龙座上的青年。
自太后诟责伊始便一直沉默着的皇帝,此时微微侧头看向身旁内侍,“徐熹 ,地上的东西,给朕捡起来。”
众人怔住,随着皇帝的目光落到地上那轻轻翻动的纸笺上——匈奴与西凉皇 帝龙非离的来往信函。
徐熹恭声应了,慢慢步到阶下。
殿上臣子多是人精,往日怎看不出太后与皇帝之间暗涌,当然,也许往日有 些人还不甚清楚,但此刻谁不心知肚明这些书信的真伪,没想到的是,太后 竟要把这小儿子推下权座,把这大儿扶上去!
刚才太后闯进金銮殿把书信撤掷到地上的时候,皇帝倒还能一脸沉静,这时 终于按捺不住要为己争辩了吗?只是这又有何用!太后背后数个老臣皆摇头 而叹。
龙非离接过书信,轻睇数眼,手攀金椅扶臂站起,一掀衣摆,快步走了下来 。
一些官员竟随着他那疾快的步履紧张不安起来。
乌金龙纹绣靴在龙立煜面前停下。
众人只听得龙非离轻声笑道:“哦,三哥,你想要这个皇位,却要躲在你母 亲背后让她帮你拿下来吗?真是孬种!”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龙立煜立时变了脸色,“龙非离,你说什么!”
正文 406 王的女人?
龙非离却看也不看他,凤眸一挑,瞥向太后,“这西凉的玺印粗糙之极,匈 奴单于的印鉴倒似不假。日晷城还在打仗,母后却有侍无恐,挑在此时更易 国主,难道说你们与匈奴达成了什么协议?届时朕死了,若白战枫归从你, 这自是欢喜;若他反对,这温大将军与匈奴的军队一起夹击,白战枫又如何 能抗衡?待收复他手上之兵,则西凉这大好河山要怎么分,母后自可做主。 ”
“只是,这玺印做得确实不怎么样!”
太后一惊,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众人听去,那声音已有几分颤抖。
局龙非离笑道:“你即便认了也无妨,这殿上都是为你马首是瞻的人,你即 便把整个西凉全都送给匈奴,也无人说你什么!可惜的是,你生了个蠢货! ”
龙立煜大怒,便要夺将上来,鼻上陡然一疼,一沓纸笺掷落有声,从他的脸 眼上滑落,满空飞散。
一袭明黄赫目,前方的男子轻蔑一笑,已返身向龙座走去。
百龙立煜公然被辱~,心中一股恶怒挣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