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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与癫狂-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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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位就是尼真斯基。他像是一位仙人,具有一种催眠的力量,那种忧郁的表情给人一种超凡出世之感;每一个动作都富有诗意,每一次跳跃都引起我离奇的幻想。”卓别林惊叹“尼真斯基的演技是空前绝后的”。在某一舞剧的演出中,他毫不费力地创造了一个“神奇的世界”。那个世界里的种种景象和气氛,他“只用了几个简单的手势就表达出来了”。《卓别林自传》第225—227页。这样的天才人物进入梦想世界而不返绝不是偶然的。
  不过,像尼真斯基这样真疯的艺术家究竟是少数例外,多数艺术家、诗人的疯是暂时的,是疯而不疯。如诗人李白,他在月下花间,孤独一人饮酒,他感到寂寞,于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他把自己的影子当成实际的人,又把月当做请来的朋友,于是他有了酒友舞伴,“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月下独酌》)这不是疯子是什么?“再如苏轼那样,在一个中秋之夜,‘欢饮达旦’大醉之后,他把酒问天,‘明月几时有?’还问‘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他想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水调歌头》。这不是疯子是什么?”参看《诗人的创造》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70—71页。
  艺术家需要想象,科学家同样需要想象,甚至形式逻辑的创立者亚里士多德也意识到表象对思维的必要性,他在《论灵魂》中写道:
  “缺乏一种心理上的画面,思维甚至是不可能的,它在思维中影响,如同在绘图中的影响一样。”转引自《右脑与创造》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38页。
  法国大数学家普恩加莱就说过:“潜伏之我”“有精微之感觉,能作选择,并能想象,吾人并可云此潜伏之我其想象力且较自觉之我为胜。盖后者不能有结果之外,前者每能得之也。”《科学与方法》商务印书馆民国二十三年版第49页。不能否认,在科学的创造方面想象所起的作用并不亚于其他因素。如有的科学家在想象中看见六翼天使,有的科学家看见原子,有的看见了电子,这样的例证,不胜枚举。爱因斯坦的例子更为人们所熟知。“对于爱因斯坦来说,数学本身是‘看得见’的。他写道:‘几何涉及的对象看来同好处感觉的直觉方式并无不同。’那是能看到和触到的。”所以,“想象的对象对爱因斯坦来说是显然可信的真实、可看到的材料。”《情有独钟》第169页。量子理论之父马克斯·普朗克认为,富于创造性的科学家必须具有“……一种对于新观念的鲜明的直觉想象力,它不是依靠推论而是依靠艺术家创造性的想象而产生出来的”。《右脑与创造》第38—39页。在运用想象力这一点上,科学家与艺术家并无什么不同。
  按法国十八世纪哲学家孔狄亚克的说法,“在那些想象丰富,活力横溢的头脑中,印象时而消失,时而复生,于是精神错乱的状态,也起伏不息。”所以,“必须将疯狂的本质主要归之于一种想象。”这种想象“是以一种彻头彻尾混乱和颠倒的方式把观念结合起来的”。《人类知识的来源》商务印书馆1989年版第65—66页。俄国教育家乌申斯基也说:“精神失常的人会发生人们的心智所不能防止的强烈、迅速而鲜明的想象。不仅伟大的诗人,还有伟大的思想家和学者”无不如此。“而微弱、缓慢和无生气的想象不会使人精神失常。但也不会产生天才。”《人是教育的对象》科学出版社1958年版第285页。精神病学家罗夏指出:“本然地具有想象力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当然比本然地不具有想象力的病人更能产生不同的、丰富的更加多彩的妄想。”《心理判断》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116—117页。唐君毅先生同样注意到这种心理现象。他说:“以幻游之境界代现实,遂恒导致特殊之人生疑情与生活上之悲剧,而古今天才之诗人、艺术家、哲学家之悲剧亦皆恒多多少少由其所幻游之境代现实境而来者也。若人将此幻游境与现实境相代相错杂而更无一念知其分别,即入于疯狂。此即天才与疯狂之所以邻近。”《人生之体验续编》第156页。
  他们都一致认为丰富鲜明的想象力能导致心理失常或变态。对艺术创作而言,这不但是势所必至,亦理有固然。
  艺术家的想象是如此这般,下边再谈谈错觉和幻觉。
  所谓错觉,即对客观物象的一种错误的知觉。在错觉里,还有一种实际的感觉刺激物,只是被错误地知觉了,或在经验中被歪曲了;幻觉则是没有外物刺激而出现的虚假的知觉,即知觉到某种东西好像存在,而实际上并无感觉刺激来自那个地方,但也和那种有实在物象刺激的真实知觉一样真实。所以幻觉是知觉的一种异常状态,可称变态知觉。但“错觉与幻觉很难明确划分,我们永远不能判断某些感官印象在产生幻觉中不发生作用。实际上感官印象比较明晰时,我们称为错觉;而当感官印象不那么确定、不那么重要时,我们就说它是幻觉”。麦独孤:《变态心理学大纲》英文版第344页。
  错觉和幻觉在艺术创作中是常见的,甚至是必然出现的现象。在精神病中还有一种迷妄症,迷妄(Delusion)和幻觉(Hallucination)密切相关,而且常随同幻觉发生。事实上,两者有别:迷妄不是错误的感觉,而是错误的信念。所以倘病人看见一件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物象,这是幻觉。倘使他自信他是世界的最高统治者,那便是迷妄了。迷妄的种类极多,常见的有两种,一种是夸大型,一种是恐怖型。在夸大型中,病者自信是杰出的人物,具有种种特性,远远高出侪辈之上。恐怖型者以为人人都在暗算他,企图伤害他,他生活在虚构的恐怖世界之中。迷妄常与幻觉相混,迷妄可补充或促进幻觉,幻觉又促进或增强迷妄。详见哈忒:《疯狂心理》英文版第31—32页。艺术家在创作中,也每每发生错觉和幻觉,仿佛丧失了自我意识的指导而陷入迷妄混茫状态,有如精神病患者一样。老子所说“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倒可以用来形容此种心理状态。从抒发的需要来看,幻觉所表达的常是不能表达的东西。艺术家当他们熟悉了自己的创作对象,进入艺术构思时,往往如醉如痴,产生幻觉,陷入变态,达到神与物游的境界。直接感知到所描写的东西,只觉现实生活和幻觉世界一起流逝,两者以最出人意料的方式交错。这方面的例证前面已谈得很多,此处不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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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极幻极真,愈幻愈真”(1)
所谓“精骛八极,心游万仞”,所谓“忽然兴至风雨来,笔飞墨走精灵出”,所谓“操笔如在深山,居处如同野墅,松风在耳,林影弥窗”,等等,描写的就是此种幻景或幻境。歌德说:“每一种艺术的最高任务,即在于通过幻觉,达到产生一种更高真实的假相。”《西方文论选》上册第446页。中国古代文论中也提出过“极幻极真”、愈幻愈真的观点,如《西游记题词》中说:“文不幻不文,幻不极不幻,是知天下极幻之事,乃极真之事;极幻之理乃极真之理。”这是强调只有通过幻象才能写出真实。这个真实不是现实的真实,只能是情感的真实。这与*所说的“人不仅通过思维而且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的意思也是相通的。别林斯基说:“当艺术家的创作对于大家还是一个秘密,他还没有拿起笔来的时候,他已经清楚地看见他们,已经可以数清他们衣服上的褶襞、他们额上的犁刻着热情和痛苦的皱纹,已经熟识他们,比你熟识你的父亲、兄弟、朋友、母亲、姐妹、爱人更清楚些。”“他仿佛在浓雾里看见有着肤色黝黑、满布皱纹的前额的热情的非洲人奥瑟罗,听到他的爱、恨、绝望和复仇的粗野的号叫,看见温柔可爱的苔丝德蒙娜的迷人的容貌,在寂静的深夜听到她的徒然无益的祈祷和呻吟。”一直达到“熟知他们的语言、行动、姿态、步调、容貌,从多方面整个儿看见他们,亲眼目睹,清楚得如同白昼迎面相逢”《别林斯基选集》第一卷第178—179页。的程度。这种虚幻的知觉难道不比现实更真实?
  贝多芬则有幻听,他曾在答问中说:“您问我的乐思是从哪里来的吗?……它们不请自来,像是间接地、又像直接地出现,……”转引自《江汉论坛》1983年第4期第44页。“直接地出现”,显然是真切的幻听。
  有不少作家过分敏感和病态地感受到想象的情境,比如,福楼拜的书信就证明了这一点,“我从午后两点起(除吃午饭的二十五分钟而外),我一直在写《包法利》。我正聚精会神地在描写骑马漫游,走在中途,汗流浃背,口干舌燥。我度过了一生中少见的一天,自始至终生活在幻觉中。”彼得罗夫斯基:《普通心理学》第389—390页。狄更斯在写小说的过程中,似乎一刻也不能摆脱他笔下那些人物的纠缠,仿佛白日碰见鬼;有时走在路上,居然看见他作品中的人物,并煞有介事地要躲开。他在《大卫·科波菲尔》一书第五十五章开端叙述他几年前经历的一场暴风雨时写道:“多年以后,我还时常梦见这场风暴,如此逼真,以至我从梦中惊醒,仿佛惊涛骇浪还在我这安静的斗室内震荡喧嚣,……我要把目睹的一切如实地写在纸上。我并不在回忆,而是看到这景象,因为此刻它又在我眼前浮现了。”
  西门德(JASymonds))说:“雪莱一生无时不在幻觉之中,有时他的幻觉在梦中发现,景物极离奇活现,虽至清醒之时,犹不消灭。有时在沉思中呈露,或者不知不觉间荡漾于他眼前,所有他的感觉都是变态的,且极敏锐,他的永远活动的想象常和真境的边界及幻想的境域相交错。”“有一次他以为已死的Auegna由海中升起了,轻拍玉手,展眉对他巧笑,招他来前。又有一次他在夜中忽狂叫,把全家惊醒,……总之,雪莱一生实足以证明幻觉的权利常和他诗的机能相连着。”《诗学原理》商务印书馆民国十三年版第15—16页。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 “极幻极真,愈幻愈真”(2)
法国女作家乔治·桑也常有幻觉,当她嬉戏于弯曲的河边时,她说:“我忘却了外界的真境,我相信我能看见树木、水、山石,—— 一片旷野——天空,忽而华光闪耀,忽而层云成阴,使我渡过河边更觉可怕。”在她的某部作品中几乎每章都叙述她童年时代的梦境和幻觉。她听莫斯科的败耗,想象就兴奋了。她说:“我做了一个奇梦,且想象的伸张几要破空飞去,我因是得了热病,睡眠中充满幻想……我好像生了两翼,向空中冲去,飞渡过天边,伏视白雪迷茫,一望无际的俄罗斯国土……”《诗学原理》第17页。她还说一块小石头就可以使她“所从拾取这石块的那座山底全景在我身边复苏起来,于是我看见了那座山的从上到下的最纤小的细节。常春藤的气味在我面前引出了荒野的西班牙的风景”。《高等心理学》商务印书馆1953年版第271页。
  巴尔扎克在创作中的幻觉也非常真切、鲜明。有一天早晨,他要外出散步,为了不让来访者久等,便在大门上写了两行字:“巴尔扎克先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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