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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刚进来时看到水燕看着窗外那股悠闲的小女儿之态,心里本有了些退缩之意,可转眼又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禁又气上心头。
“是吗?那真是对不住了。不过水夫人放心,您以后也不用再看到灵儿了。”
水燕一听,转向南希,“王爷,您是要把这丫头赶出去吗?”
灵儿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上前一步,“水夫人,日前您说灵儿偷了你的财物,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东西。”
灵儿边说着,伸开手,手心一根金簪,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水燕眼睛一亮,一把抢夺过来,“王爷,妾身找了许久,没想到竟真是被这丫头偷去了!”水燕的簪子其实是今天才丢的,听灵儿这么说,正好为上次自己诬陷灵儿的事找台阶下。
灵儿早在水燕来抢时就收起金簪退后一步,“这么说水夫人是承认这金簪是您的了?”
水燕挑眉,“这金簪当然是我的。”
灵儿把玩着手中的金簪,漫不经心地道,“那夫人可知这金簪灵儿从哪里得的?”灵儿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瞟着水夫人。
水燕道,“这还用说,肯定是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偷的。”
灵儿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上次您就说灵儿偷了您东西,想必水夫人这金簪掉了很长时间了吧?”
水燕道,“那当然,总算你这小蹄子还算识相,本夫人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灵儿咯咯一笑,抬眸看向风南希,“王爷想听听灵儿是从哪里拾得的这金簪吗?”
南希见识过灵儿绕圈子的功夫,知她定是话中有话,当下打定看她到底想干什么,于是朗声道,“从实说来。”
灵儿一脸的无奈,“说来也巧,灵儿今天出门去帮姐姐抓药,经过一个当铺,正巧有人当这支金簪,灵儿听那掌柜的说,‘这金簪非比寻常,价值不菲呀’。那当当的人道,‘那当然,宣王府的东西,能差么?’灵儿听的奇怪,于是就顺口问了一句,‘宣王府也有鱼目混珠的,怎么就都是好东西了?’”
灵儿说到此处有意无意地看了水燕一眼,一脸的鄙夷,那模样似乎在说,“说的就是你。”
水燕一阵气恨,灵儿早又把头转向南希,“那当当的人道,‘是不是鱼目混珠不知道,但这金簪可是宣王府水夫人用的东西,老板,您看值多少钱?’灵儿听是水夫人的东西,想到前些日子水夫人赖灵儿偷了东西,料想水夫人也不会平白无故诬陷,一定是真丢了东西,所以灵儿想是不是这就是水夫人丢的东西。于是上前问他们,他们却说是水夫人赏赐的。灵儿当下觉得奇怪,水夫人在宣王府金贵非常,怎么会和那些江湖浪人有结交,细问之下,王爷您猜,灵儿发现了什么?”
“什么?”水燕听灵儿言语中对自己又是尊敬,又是好言,一时间竟忘了灵儿是个死对头,只道金簪真是被那贼人见财起意盗了去,听灵儿这么问,不禁下意识询问。
灵儿莞尔一笑,“那人说前些日子他帮水夫人虏了一个人到宣王府,送给了宣王妃,帮了水夫人一个大忙,所以水夫人赏赐给了他们这支价格不菲的金簪。”灵儿越说到最后,声音冰冷异常。
水燕打了个激灵,“你胡说八道!王爷,休要听她胡说,她冤枉妾身,妾身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灵儿冷笑一声,“是不是胡说,一问便知。水夫人,你可认识王一飞?”
“什么王一飞,王二飞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夫人既然不知道王一飞,又怎么会知道他有个弟弟叫王二飞呢?”灵儿逼问。
“什么,他还有弟弟?”水燕下意识地反问,出口方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
灵儿咯咯一笑,“夫人,他有弟弟吗?灵儿可不知道。”灵儿说完,一脸诚恳地转而向南希跪下,“请王爷为姐姐做主!”
南希心下纳闷,当即抬手,“你先起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是实情,本王自然秉公,还小羽一个公道,若有半句虚言……”
“灵儿保证,今天所说句句属实!”灵儿起身,走向门外,“你们进来。”
门外进来两个衣饰平常的男子,见到水夫人,马上下跪,“夫人,您的吩咐我们已经照做了,为什么夫人言而无信要把金簪抢回去?”
水夫人大惊,“你们胡言乱语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水夫人,过河拆桥,这可不对。他们好歹也帮了你一个大忙,虽然您信守诺言,出手大方,把金簪赏了他们,但事关姐姐,灵儿自作主张把金簪拿回来了,害夫人有损诚信,还请夫人见谅。”
“你个臭丫头,本夫人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诬陷?”
灵儿无辜道,“哪里得罪?夫人严重了,夫人是主子,灵儿是丫头,从来对灵儿关照照顾,岂有得罪之说?是不是诬陷,自有人证,一问便知。”灵儿又转向门外,“你们也进来。”
门外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扶着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汉子,“灵儿姑娘。”
灵儿温言道,“你们只需说出你们所看到的就行,不用怕,王爷在此为你们做主。”
那汉子道,“是,姑娘。是初三那日晚上,小民因身体不好,半夜尿频,起来如厕,听到巷子对面有动静,一时奇怪。那里住着一个人,极少与人来往,故此多看了两眼。看到两个黑衣人抬着一个黑布袋子从那里出来,小民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时间一长也就忘了。今天这位姑娘去那里打听,小女也奇怪说对面巷子里怎么好久没生烟火了,小民这才想起那天之事。”
南希心念一动,初三,不正是楚羽出事那天晚上么?
之前那两个跪在地上的人慌忙转向南希磕头,“王爷恕罪,草民是受夫人指使,所以才铸成大错。事后听到王妃受罪,草民也是愧疚不已。求王爷开恩。”
水燕脸色苍白,“你们信口雌黄,我何时指使你们了?王爷,休要听他们一派胡言,妾身是清白的,从未想过要害楚羽姐姐。”
灵儿过去拦在她与风南希之间,大声道,“有没有害,你心里清楚!”
南希大怒,站起身来朝面前跪着人一脚踹过去,灵儿大惊,扑过去挡在前面,这一脚,重重地踢在了灵儿胸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灵儿忍痛站起来,“王爷,他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王爷要处罚,似乎罚错了人。”
南希冷光扫向水燕,“你还有何话可说?”
水燕激动过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妾身是被冤枉的。”
南希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燕儿,你实在是太让本王寒心了,小羽一片好心带你进王府,你竟如此算计她。来人,把水燕拉下去!”
“王爷。”灵儿道,“水燕心思坏透,这样的人留在王府实在是危险,难保她日后不会再做出对王爷和姐姐不利的事情,只是关几天太便宜她了,这样的人应该赶出王府才对。”
南希眯了眯眼,“赶出王府?”
灵儿道,“难道不是吗?对王府有威胁的人,就应该赶出王府。”
南希叹了一口气,“罢了,这种人留在身边迟早是祸害。既然你是帮小羽出头,且这事也是你弄清楚的,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南希转身负手而去,灵儿看着水燕一脸愤恨的表情,想起刚才的情景,难道真的不是她?
怎么可能?!
灵儿甩甩头,就算不是她,也要把她赶出王府,不然姐姐每天被她这么折腾,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灵儿把那几个人送出后门,“李伯伯,巧儿,谢谢你们。”
原来那中年汉子和小丫头,正是楚羽救济的李伯伯和巧儿。他们听说楚羽受累,本来就不相信楚羽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听灵儿这么一说,自然是即使做假证也愿意帮楚羽洗刷冤屈了。
“灵儿姑娘说哪里话,只要秦小姐好好的,我李世高说几句假话又算得了什么?”
灵儿看着他们走远,心里叹一口气,果然得多做好事!不然即使她现在有这个办法,又到哪里去寻人来演这个戏。
“小丫头,导了一场好戏呀?”
灵儿回头,赵敏抱着胳膊斜倚着墙壁,一脸调笑地看着她。
灵儿嫣然一笑,“多谢你提供演员啦。”
“你的伤不碍事吧?”
灵儿摇摇头。
赵敏伸手搭上她脉搏,眉头渐渐皱起。灵儿挣脱出来,“我没事。”
赵敏无奈地笑了笑,放下手臂,扬长而去。
腹部痉挛,嘴里又泛起血腥,灵儿伸手擦干嘴角血渍,啧啧地感叹两声,风南希真是个高手啊。
灵儿回到“芳草轩”,楚羽伤未好,依旧趴在床上刺绣。
灵儿跳到她身边,兴高采烈地道,“姐姐,你猜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
“我猜风南希刚才来看过你了。”
楚羽笑道,“何以见得?”
灵儿神秘一笑,“秘密。”
楚羽凝神,“你做了什么?”
灵儿撇撇嘴,“我哪有做什么?是那个水燕太过分了,她竟然找人害姐姐,风南希已经把她赶出王府了。以后她再也不会欺负姐姐了。”
楚羽皱了皱眉头,“水燕?”
灵儿当下简要说了水燕陷害的事,楚羽听了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发愁,“灵儿,你怎么能随意诬陷呢?”
灵儿道,“我哪有诬陷她?虽然证据是假,可是一定是她,除了她没有人会害姐姐的。”
*
入夜。
灵儿披了衣服爬上房顶。现在已是夏末秋初,晚间风凉。灵儿裹紧了外衫,看着天上明月,不知不觉夏天就要结束了呀。
一阵清香入鼻,灵儿也不回头,“我把那个水燕赶走了。”
“我知道。”
“你说我做的对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我很讨厌她的,可是她后来那么愤恨地看着我,我突然又可怜她了。她不过也是因为喜欢风南希,虽然对姐姐不好,可是,我这么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些?如果没有我,她也许……”
“世间之事本就没有绝对,也从不会有如果的说法。既然已经存在,那就只有各自为了各自想要的东西了。”
“你呢?你想要什么?”灵儿回头,看着一身白衣的沈落潇。谁知竟看了个空,沈落潇不知什么时候坐下来了。
灵儿莞尔一笑,视线下移,“你怪不怪我?”
沈落潇似乎有些奇怪,看了灵儿一眼,又把视线移到远处的黑暗,“为什么要怪?你是在帮小羽。”
灵儿道,“如果我不这么做,风南希如果一直都对姐姐不好,姐姐对他死心了,也许……”灵儿顿了一顿,“也许你就有希望了。”
沈落潇似乎还笑了一下,“我说了,这世间,没有如果。我想要小羽,但却不想是风南希对她不好了,她再回头。”
灵儿低下头,“我知道。”
半晌无语。
“锦绣的伤怎么样了?”
“无碍。”
“姐姐呢?”
“伤无碍,但是……”
“怎么?”
沈落潇轻轻叹了一口气,几不可闻,仿佛秋天第一缕清风飘落第一片黄叶,轻轻飘进灵儿心间。
灵儿看着他飘渺地踏月而去,一时无法收眼。
低头看了看手心的药瓶,是他刚才留下的,为她的内伤。
这样一个绝世的男子也会为情所苦?以他的品貌才华,再加上这番深情,哪个女子会不喜欢他?江湖中,喜欢他的女子一定不少吧。可惜……
灵儿心里闪过湖边的天香公主,那样的女子也为情所苦呀。
忽然心里就想起一句话:你深深爱的人,深深爱着别人,有什么法子?
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