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天灵这样一去,简直就是上门送死。他们也知道冯老五在哪儿,陈晓飞迫不及待的说:“那我们就走,即使找不回天灵来我们也可以与冯老五拼了。”但曹无俊说道:“你不要去,我和顾天去就行了,呆会人多,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你要记得天灵交给你的事,要照顾好阿芬。”豪气加怒气让陈晓飞叫道:“不,我非得得去,天灵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让他死,眼看阿芬这样,我不去我还是个人吗。”话未说完,他脸颊上又流满了泪水。曹无俊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阿芬呢,你就舍得让她死。”陈晓飞道:“这个仇老子一定要为阿芬报,对于阿芬,我们从外面锁上门就是了,何叔叔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曹无俊叫道:“外界对她有什么,你关她在里面,那她要寻短见怎么办?我们没时间与你罗嗦了,你要不想阿芬出事你就跟来。”说完便和顾天出屋去,风一样的消失了。
陈晓飞呆呆的站了半响,只得回到床边,阿芬睁开眼睛了,问他:“我们真的再见不到天灵了吗?”陈晓飞道:“不会的,吉人自有天相,天灵会没事的。”
何忠付夫妇很晚才回来,抱着侄女失声痛哭。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命该如此》(二十二)
夜色无边,笼罩苍穹的浓黑,似已变为将亡人的信使,如那灵柩前的黑纱,飘摇啊飘摇。半空里的风声一阵紧一阵,似在奏一曲哀歌与人同悲。此时,少天灵飞奔向一条民巷来,菜刀藏在外套的夹层里,带动了那里的血液沸腾着。汗水在毛孔里奔流,他的眼睛里满是残忍的仇恨和落寞的悲哀。
他发疯地跑着,他突然停下来了。
这里是奇鹿城南面的一个偏僻所在,几条巷道交错,四周稀松的有几家房舍。他紧盯着一撞小楼,准确的说,是那还透出灯光的窗户。他知道仇人就在里面,便已没有踌躇的余地,抽出了怀中的菜刀,但见刀光一闪,好象菜刀赋予了主人的灵性,也闪出那带着仇恨的惨碧色的光芒来。主人右手握紧它,左手捏成了拳头,昂起了头,挺起了胸膛。他的脑海中闪现出鲜血与刀光,还有那躺下的尸体,那是他的还是别人的。英雄上战场时是不会想这些的,他不是英雄,他只是一个可怜人,因为他的心灵上受到了重创,怒火驱使他上楼去为心爱的人报仇……
那大铁门敞开着,他移动脚步将要进去,突然又转了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后院。他在一个最阴暗的地方翻越入内,幽灵般行至小楼下,然后用最快而又不发出任何声响的动作冲上二楼,将身体隐藏在一个拐角处。他朝走廊里扫视一遍,只见一个黑影附在门壁上,正对里面的人轻声说话。
“五哥,五哥……”
“……”
“五哥,我们看到那家伙来了的,都快进大门了,但是又退走了,我们想狗日的是害怕了。”
“……”
“是五哥,我们继续守着,只要他进了大门,一定让他成为肉酱。”
黑影说完,转过身,穿过走廊,下楼去了。少天灵这才闪出来,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右手仍然紧握菜刀,左手仍然捏成拳头,眼中仍然是那种仇恨,菜刀仍然发出惨碧色的光。他慢慢走到刚才黑夜所站的位置,依门听屋内的动静。
四周很寂静,寂静得使人窒息,使人战抖,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静,涨潮前的静,这静中隐藏着无尽的威力,就像熔岩奔突,就像火山要爆发。
秋风大起,少天灵寒意陡增。屋内有人在对话。
“五哥,你别睡,咱们亲热亲热嘛。”这是女人的声音。
“别烦人了,刚才与那小妞搞得过火,哪还有精力。”这是男人的声音。
“五哥……”
“哟,没想到那妞还是个处女,少天灵也够窝囊的了,竟然搞不定。”
“你真没良心,得了那小妖精就忘记了我呀?”
“日你娘的你吃什么醋,还不是你要老子这么做的,老子这不是帮你报仇吗?”
“……五哥,要现在少天灵来找咱们拼命怎么办呀?”
“娘的,我那八个小弟守在大门边是吃素的呀?保准杀得他有来没去。”
“那不是犯法了么,这是人命呢!”
“犯法?日你娘的,告诉你,从小到大,老子还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有钱就不犯法,而且老子还有借口,是他找上门来,老子这是自卫呢。即便老子一刀砍死了他,大不了还叫我老爸去找找关系,丢些钱财就没事了。妈的,奇鹿城这小地方算老几,我老爸省里都有熟人,有钱就好办事,哈……”
少天灵松开左手的拳头,轻轻地叩响了门,冯老五的声音穿了出来。
“又有什么事?”
少天灵什么话也不说,仍然只是敲,冯老五骂了一句,说道:“你去开门。”
吱——门慢慢地打开,门缝里面露出精精那涂抹着厚厚脂粉的脸,她没看到少天灵,先看到了那一把菜刀。她一声惊呼还未出口,那菜刀化为一道惨碧色的光,向她头上劈下。一条大口由她左额至右脸颊延伸,鲜血立即汩汩地流出。这女人只发出第二声惊呼便昏死过去了。少天灵抢进门,冯老五吓得妈呀一声滚倒在地,赤脚刚要起身,被少天灵一脚踢去,撞在那墙壁上了。少天灵依然一言不发,只是一脚又一脚地踢向冯老五,冯老五如案桌上的猪一样嚎叫着。他的叫声惊动了大门旁的小弟们,一阵风似的朝楼上冲来。
少天灵举起菜刀,冯老五在求饶,“灵哥,别杀我,全是那女人,不关我的事……”少天灵不说话,一刀下去,砍在仇人的左肩上。“啊,灵哥,是我的错,求你放过……”第二刀砍在他的胸口,“灵哥……”他已无说话的力气,少天灵手中的菜刀这次对准了仇敌的脖子。正在这时候,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冲进来八个持刀汉子。少天灵抬起头,盯着他们嘿嘿地怪笑,众人都从心中升起一阵寒意,他们看见少天灵一挥手,刀光在半空里划了一道弧线,他们的目光还停顿在弧线消失的地方,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滚已到他们的脚下来了。八个人的十六条腿都在颤抖,尽管他们曾经都打过架,都砍过人,但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少天灵看着泉水般喷出的红色液体,这令他快意,他挥舞着菜刀,继续划出没有规则的弧线,红色的液体溅到他脸上。他发起狞笑。说不尽的叹息,说不尽的无奈和悲怆,随这一声狂笑飘出屋去,回荡在奇鹿城的夜空中。
然后,他转过身来,看着那十六条颤抖的腿支撑着的八个人,仰天狂笑。众人冷汗直流,几乎肝胆俱裂,站在最外面的一个人突然转身便跑,他的举动提醒了其余的人,也转身要跑,但少天灵手中的菜刀追了上去,刹那间只听到一声声惨叫,在夜空中回旋。
四周一个个窗口相继射出灯光,窗户里的人们觉得今夜比往夜要吵。
少天灵看着已逃走的四人,便将菜刀在躺着的人的身上乱砍,他没了理智,或者说砍人的不是原来的他,而是太伤心太愤怒的另一个人。他一阵一阵地仰天大笑,喉咙处有一种呼噜呼噜的呜咽声,使他的笑声沙哑。
最后这笑声变成了完全的哭泣,浑浊而低沉,泪水像山泉一样从他眼中涌出。
一声警笛长鸣不止,透过朦胧的泪眼,他看见一队持枪的人朝自己奔来。他举起了沾血的双手,立即戴上了那冰凉的手铐。全是血污的菜刀已经被警察收起,现场已经被封锁,摄影机传来卡嚓卡嚓的声音。邻近的人们都围在外面,一个个睁着惊愣的眼珠。曹无俊和顾天看见少天灵被押解下楼来,又押解上警车了,两人心里只是恐慌和难过,他们见警车远去了,忙回去告诉陈晓飞等人这一坏消息。众人泪落如雨,阿芬新伤加旧伤,哭得死去活来,何忠付刚才还抱怨少天灵,现在,他只能担心少天灵了。
第二日,那条巷道里的居民才彻底知道昨夜的事故,闲话就在他们的口中传出,他们都说杀人者实在太凶残,形同野兽。同时他们感到恐惧,生怕这黑不隆冬的地方出几个孤魂野鬼来。奇鹿城的唯一的晚报对事件进行了大量的报道,满纸仁义道德,批杀人者的凶残,叹死亡者的悲哀。
陈晓飞、曹无俊、顾天、何忠付等相坐无言,叹息一夜,阿芬流泪一夜。大家欲商量出一个对策来,却毫无结果,到了第二日早,只能让陈晓飞赶早车回去找少天灵的家人。陈晓飞怀着悲痛的心来到黄缪村寨口,徘徊再三,不知道该如何与少洪能和谢忠琴说起,也不知道他们对此事会做出如何强烈的反应,他思量再三,还是先回了家。
张明英请了陈玲帮忙采烟,已经吃了早餐,正催陈晓花赶快上山。正看见陈晓飞回来,眼一轮道:“小生都回来几天了,你如何现在才回来?”陈晓飞说:“我有事。”张明英说:“快换了衣服一同上山去。”陈晓飞道:“我还有事。”张明英问他有什么事,陈晓飞说:“妈,你进来,我有话与你说。”张明英疑惑的跟着他进屋来,听了陈晓飞说出少天灵杀人的事无端端的大吃一惊,多少有些哀惋叹息,又觉得这事正应证了她曾经的估猜,心里生了些得意道:“呀,这下了得,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我原来说的,这小子早晚要闯祸,不准你和他玩,现在中了吧?”陈晓飞射过一轮不满的目光道:“你说什么呀?”话未说完,耳边响起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来,是陈玲跟进屋来听了他母子二人的对话,惊得大呼小叫起来了。陈晓飞也懒得理会。
这事也把陈晓花吸引了起床来,又去寻问陈晓飞去了。几个人只顾说说停停,叹息连连,又问陈晓飞:“他爸妈知道了罢?”陈晓飞道:“我还不敢说。”张明英叹道:“你总得早些告诉人家,好让人家早些知道。”陈晓飞忙去少洪能家,张明英嘱咐了陈晓花快些跟来的话,带着陈玲出门了,一路的走,一路的说,这事既然先落入了陈玲的耳中,待她与张明英还未走出村子,少天灵杀人的消息已经在黄缪村寨传得沸沸扬扬了。
这消息也传入了陈晓友耳中,一时三刻呆若木鸡,稍一清醒便往门外要走,他那老婆谭永菲叫了一声你哪里去,他也不理,自顾去了,留下谭永菲在家里絮絮叨叨。
陈晓友早已闻得一阵哭声,小跑到了少家院子里,只见谢忠琴哭得死去活来,少洪能却默默的流着泪,少天英也哭过不住。陈晓飞站在旁边不知所措,还有两个女人在旁边安慰着谢忠琴。陈晓友叫了一声“飞哥”,又去安慰少洪能。
陈兵也来了,一见陈晓友便满肚子的怨气,又把一双眼珠子不住的瞄着陈晓飞,突然说:“大伯大妈你们别哭了,大哥是最有能耐最有心计的,有他想法子天灵准会没事的,你们不如求他帮忙想法子罢。”二人果真止了哭,还未料到他指的是陈晓飞,于是问:“哪个大哥?”陈兵冷笑道:“他呀,飞哥呀。”伸手往陈晓飞一指,谢忠琴少洪能也知道平时陈晓飞是最有主意的,他又是最了解少天灵的一个,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哭诉。陈晓飞垂了半日头,支吾道:“大伯,大妈,天灵现在还是好好的,一根毫毛不少,我们不妨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