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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侠依旧在用那张很干净的手帕在擦拭自己的银球杆,他很冷静,冷得就像在雪地里面放久了的刀。
郝冲用擦粉擦了擦自己那根泰国的球杆,而后放下擦粉,将杆高高地竖起,杆头直对着白色的母球。
现在郝奇的眼里,郝冲的那根球杆仿佛变成了一根细长的注射器,而那个白色的母球,成了一块小屁股,郝冲成了一个白衣天使,正要给那个屁股打针。而且是动作夸张的打针。
郝奇的这双眼睛,总是睡意朦胧,让人迷离不堪,感觉不知道他是在看东还是看,或者还是根本就没看他,有人说这种眼睛最不可怕,因为他精神不集中,也有人说这种眼神最可怕,因为他已经麻痹了对手。真是一双似睡非睡目,一双半睁不睁眼。
郝冲一杆击出,正中白球,白球如同精灵一般跳上了木质的台盘,滑动着击中了十二号球。那颗十二号球慵懒的向前走着,终于掉进了前面的袋里。
旁边周围的人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啊。”
他们之所以没有喊“好。”是因为他们看到十二号球进洞的同时,白色的母球也跳到了地面上。
郝冲输了! 刀侠赢了。虽然他们两人的表情都很不在乎,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心底已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了。
刀侠带着胜利的骄傲。
郝冲心里面虽然并不因为自己输了而沮丧,但只是怀疑自己到底失误在哪里了?
但是这不是事实,不是事实。
郝奇摇摇头,清醒地看这郝冲,他还在举着那根球杆,他还没有打,一切也没有发生,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自己的想象,郝冲也没有输,一切事情的结果都还可以改变。
郝冲一杆击出,正中白球,白球跳了起来。
郝奇的眼中,这世界好像变慢了,就像电影里面的慢镜头。正一桢一桢的播放,一幅画面一幅画面的替换。
旁边围观的人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啊”, 他们之所以没有喊“好。”是因为他们看见白球连胎盘也没有沾就飞出了台面。他们好像看见一条白色的鱼从一汪碧绿的海面忽然窜出。
蛤蟆说:“我本以为他。。。。。。谁知道他。。。。。。这样只有他。。。。。。结果可能他。。。。。。”
圈儿说:“完全出乎意料的脱手!”
饺子说:“臭,臭球!”
郝奇心里想,完了,没想到郝冲竟然失误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白色的母球被大力的击飞后,径直向着台球桌正对着的大窗户撞去,郝冲的这下力量很大,很可能把一大块玻璃打得粉碎。
郝奇看着,心想难道今天还要赔人家玻璃不成?
谁知道白色的母球撞到了窗户上的大玻璃后,一声闷响,竟又弹了回来,轨道不偏不正,正打在停在母盘上面的十二号球上,然后又落回台面。十二号球吃力,先是掉到台面,并且向反方向的顶袋走来,终于掉了进去。
周围的人一阵鬼哭狼嚎,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知道是震惊还是赞叹。
蛤蟆说:“我美丽的情人说很爱我,我真的不敢相信是真的,可是眼前的这个球,我比不敢相信我的情人还要不敢相信它是真的。”
圈儿说:“劳驾,谁能帮我叫辆救护车?”
饺子说:“牛,牛X!”
郝冲看着刀侠,没有说话。
刀侠的表情没有变化,一会儿却露出了胜利的姿态,说:“白球飞出了台面,你输了。”
郝冲说:“我知道,我知道我输了,我虽然输了球,却没有输人。你处心积虑要打击我的自信心,可是你没有得逞,这么说,输得应该是你!”说完,轻轻一笑。他的这一笑,让刀侠这把小刀变得有些软。
花猫走上了前,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扔在了桌面上,就拉郝冲走。郝冲只得拿来自己的球杆盒子,装好球杆,放进盒子,而后把盒子装进皮袋里面,背在身后。小光也穿好自己的外套和郝奇走了过来。
刀侠在一边拿起钱,数数,放进自己的口袋,说:“怎么,朋友,怕了?”
郝冲当然是不服气。
花猫却高声说:“咱们赢得起,放得下。今高兴吃涮羊肉去,我请。”
正在这个时候,人丛里有人说:“明知道技术不如人家,还敢收人家的钱,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快把钱还给人家。”
大家放眼望去,原来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光头男人。脸上略有些络腮胡子。
蛤蟆说:“看来今天来的人还真是不少!真是汇聚天下英雄豪杰,文人骚客。这场盛会可以命名为风尊鱼龙斗。”
圈儿说:“多乎哉?不多矣!”
饺子说:“挤,挤死!”
刀侠听了那个人的话,竟乖乖的把钱掏了出来,递给了花猫。
花猫拿了钱,说道:“原来是罗老板。”
这个光头的男人就是风尊的老板,名字叫罗汉,外号也叫罗汉。郝冲和刀侠打的这局,他在人群里看的一清二楚。
罗汉走到郝冲面前,从手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郝冲,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第八章 踏雪而行
下楼的时候,小光问花猫:“花猫哥,咱们哪吃?”
花猫说:“好肥牛!”
小光说:“那里离这挺远呢。”
花猫止住脚步说:“没事,我有车,就在外边停着呢。速度飞快。”
四个人出了风尊,天已经黑了,路旁站立的灯亮了起来,纷纷的雪花正漫天飘舞。像有无数只白鸽在天上集体抖落自己的羽毛。雪,片片的粘在人们的身上,地面上已经薄薄的堆积了一层雪,这无疑是吃涮羊肉的最理想的天气。
郝奇忽然看见在风尊的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瘦长的身材,容貌很秀丽,留着过耳的短发,扎着一条红色的围巾,那条红色的围巾很长,被她在脖子上系了一朵花,在雪中尤其鲜艳,如同一团火。她的脸上有些苍白。正看着漫天的飞雪。
郝奇叫道:“丽丽,你怎么在这?”
那个叫丽丽的女孩子看了过来,见是郝奇,叫道:“哥!”
旁边的郝冲走了过去,说:“哎呀,你怎么还在这里?你这个笨蛋,我不是让你回学校了吗?”
丽丽用带着一双橙黄色手套的手,捂住自己的脸,笑着说:“我还不是等你。”
郝冲把她搂在了怀里说:“你这个傻瓜。走我们要吃涮羊肉去!”
丽丽看了看郝奇这边,还有两个人是她不认识的,就说:“我看还是算了,你和哥一起去吧。我自己先回去了。”
郝奇也走了过来,说:“你来吧。”
丽丽说:“我还是走了,不影响你们谈正事!”郝冲执意要她同去,可是被她笑着推了回来,她自己转身走进了漫天飞花之中。
小光凑了过来,说:“谁啊?”
郝奇说:“郝冲的女朋友。”
小光挥着手不让雪花落在自己的光头上,听了郝奇的话转头对花猫说:“花猫哥,你的车在哪呢?”花猫一指,道:“那,就在那。”
小光和郝奇望去,只见他手指指向的方向停着一辆电动的三轮车,就是街上最普通的拉人的那一种。
小光看了看,苦着脸对着花猫说:“就是那个。。。。。”
花猫哈哈的笑道:“怎么了,不愿意坐?要不走过去。”
小光笑了笑了,说:“没什么,我以为是。。。。。。挺好。挺好!”郝奇也笑了。
郝冲却在一边一直低头不想说话。他心中年年不忘的还是那颗球究竟该怎么打,才不会输。
花猫跑过去,把三轮的后面的门打开,对他们三个说:“上来。”
郝奇三个人挤着坐到了里面。郝奇和小光坐一排,郝冲背着自己的球杆坐在对面。花猫在前面开车。
小光拿出烟,分给郝奇和郝冲。自己也点燃了一支。说:“没想到这个花猫是开三轮的!”
郝奇说:“你和他是今天头一次见面。”
小光说:“是,没想到他能请咱们吃饭。”
郝奇抽口烟说:“好什么,包括他刚才给那个什么刀侠的五百,还不是刚才赢你的钱。”
小光说:“这叫愿赌服输,既然把钱输给了别人,还管别人干什么,至于他拿出钱来请咱们吃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就能说明人的品质还不错,你说那个叫刀侠会不会请你吃饭呢?”
郝奇看了看郝冲,郝冲正满脸的不服气,就对小光说:“别提那个刀侠了,听着这个破名就让人生气莫名。”
小光笑笑说:“那我就不说了。你当然也就不听了。就当他是个没味的屁,根本就没出现过。”
郝奇看着低头思考的郝冲说:“我到时把那五百块钱还给花猫。”
郝冲抬起头说:“我还,我这里有。”
郝奇说:“听我的。我还。”
郝冲皱着眉说:“哥。。。。。。钱是我输得,你凭什么还。”
郝奇说:“你是我弟弟。”
小光打断他们的话,说:“要不是我叫你们兄弟俩来,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这钱我给,一会到了好肥牛,旁边有个取款机,我取来就行。你们俩也别争了。兄弟还争个什么劲,没意思。”
郝冲板着脸,说:“那怎么行,球是我输的,脸是我丢的,该我给。”
小光笑着说:“是我叫你过来,来帮我的忙,救我的场。论情论理都应该我给才是真的。更何况我和你哥是铁哥们,你别再客气了,这点钱我又不是拿不出来,你要是再客气得话,以后我有难得时候就不叫你来了。”小光这句话说得郝冲无话可说,只看着郝奇。让他出主意。
郝奇知道小光的脾气,他根本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就点点头,说:“辛苦了,小光。”
小光一笑,说:“这都没什么,主要是郝冲你也别生气了,毕竟刚才你也没输,是那个刀侠侥幸。碰巧那么寸,那颗丧门球,就停在了那个标志上。他真是有狗屎运。”
郝冲摇摇头说:“现在我想那个球,我怀疑他可能是故意设计出来的。”
小光说:“难道你以为他那样能打出来那种球吗?不可能。就他长的那样,和一根澳大利亚大葱似的。我估计没人能。除非他是孙猴儿。”
郝奇说:“这关孙悟空什么事?”
小光说:“孙悟空是打台球的祖师爷啊,你看他拿那根球杆,如意金箍棒,可是包金的纯铁棒,无论上何方妖孽,一杆准死,比那个什么屁刀侠刷银水的杆好多啦!”
郝奇顿时无语。
郝冲说:“我也不能确定,但是只是感觉。事无绝对。”
郝奇说:“是啊,是啊。我开始的时候看见花猫使出来的拿招叫做“黑白道”的,不是跟本也不相信能打出来哪种球么?”
小光说:“你们兄弟俩倒是一唱一和,黑白道和刀侠的那个球,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了,你要是不懂你就别说。凡是事情最怕的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你就是半瓶子里面的酱油。”
郝奇习惯了小光的挖苦,自然也不生气,只还嘴说:“那也不如你这个败家子。”
郝冲倒问:“什么‘黑白道’。”
小光将大致的情况讲了一遍。
郝冲说:“如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