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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情月不动声色的跪着,身边的祈晋流乘人不注意握紧了他的手。
“先帝刚走,你们成何体统!”最后,还得皇后震住场面。
场上立刻一片寂静,随后,皇后又向太子行了个万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上,大家齐齐磕头,异口同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这几日,朝中一片繁忙,新皇登基。
虽说关情月被指派辅佐太子登基,但是他不是太懂,就全让秦贺俩老头包揽了,自己挂了个闲职。
关于那天祈恭疏到底和关情月说了什么,祈晋流没有问,关情月也没有说。
也有人怀疑过是否是关情月谋害的先帝,但很快就被推翻,一方面,太医们都诊断先帝乃因心疾猝发,在睡梦中死去;另一方面,就算先帝是给害死的,也没有人那么蠢,他前脚刚离开,先帝后脚就被毒害,这不,摆明了是他干的。
因此,流言不攻自灭。
随后,朝中官员又开始讨论关情月为何会当上爵爷,人多口杂,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关情月是以色侍宠,才让先帝赐了这般官职;也有人说关情月其实是先帝在外的私生子,不能相认,先帝才在死前为他铺平仕路。
其实,流言中也不乏有部分真相,只是,连说的人都不信。
关于这些,关情月皆一笑了之。
倒是秦贺两老头不以为意,坚信自己选出来的状元那绝对是真有实力。
两个老人时常会去先帝赐予关情月的侯爵府聊聊国家事啊,喝喝茶下下棋什么的,三人也就渐成了忘年交。
还有跑得最勤的就是祈晋流,那日关情月那般样子跑到六皇府,如今两人关系又这般密切,朝中难免又有一些闲言碎语。
好在,令关情月释怀的是,先帝,也就是他那个便宜爹在临终前,又给他留了一封秘密书信。信上的大意:段王府灭门后,他在追查此事的过程中,无意中得知了一件事,关情月其实并非他亲生儿子,瑾姬在跟了他的时候,便已怀有身孕。他虽然震惊却并不太生气,毕竟一切都过去了,在他心里,关情月仍是他的小八。这件事他本不欲说,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关情月,这才写了这封信。他料到自己身体垮了活不久,便将这信交给心腹,让他在他死后交给关情月。
所以,他和祈晋流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没有乱仑。
祈晋流在太子继位后似乎就特别闲,终日晃荡在他的侯爵府,但关情月不相信他是真的很空。
据他多日来的研究,先帝还在位的时候,朝中有三股势力,太…子党,六皇党和柳王党。
太子本人是真的痴迷于琴棋书画,但太子的母妃是前丞相倪家人,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六皇子表面上看也没什么能力,只仗着皇后撑腰。
而三皇子属太子一党,七八皇子属柳王党。
因此,在先帝在位时,私底下呼声最高的其实是柳王,才能卓越,英姿不凡,还是大公主的夫婿。先帝又似乎特别宠爱他,即所谓的暧昧关系。
如今,先帝将皇位传给了太子,柳王似乎也没什么动作,依旧准时上朝,该干什么干什么,大臣们一时摸不清,纷纷持观望态度。
而在外人看来,祈晋流是没什么支持力的,早被众人排除在外,除了四个人,秦太傅,贺相,关情月和柳王。
祈晋流此时应该和柳王斗得你死我活才是,他倒是挺空,天天往这里赶。
蓦地,关情月灵光一闪,想起某种可能,不自觉浑身发冷。
祈晋流的锋芒依旧隐藏的很好,想抢在柳王前面夺得政权,势必要招揽人才,而自己今年这个文武双头冠,不正是最好的人选么?
这么说的话,柳王,是不是也该和他会会面了。
才这么想,这个柳王第二天便登门拜访来了。
“柳王。”关情月行了个礼,自己这个爵爷还是低他这个王爷一个档次。“快请进。”
落座,柳王开始闲聊,还挺自来熟:“情月去过鹤江楼么?”
关情月心中一惊,这都知道?还是巧合?
“回柳王,去过。”面上不动声色。
“那么定然吃过那白玉翠盘喽。”
“是。”
柳王粲然一笑:“这白玉翠盘就像是一杯茶,考验的不仅是泡茶人的功底,还有品茶人的品味,不同的人能尝出不同的味道。自然,喝茶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在什么地方喝,跟什么人喝也能喝出些不同滋味。”
柳王说完,便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道:“本王和情月你共饮,倒是品出些这雨前一些不同味道。”
关情月眸光微颤。
柳王见好就收,随后又和他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
关情月不得不佩服,这个柳王学识渊博,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绝非浪得当年状元的虚名,再加上他眼光独到,洞若观火,的确是块当皇帝的料。
柳王走后,关情月陷入沉思,祈晋流没有明说要自己帮他,却表现的很明显,大家都心知肚明。而这个柳王又隐晦的提醒自己要帮他。
按理说,一般人都会以为自己必然是要帮祈晋流的,但是,这个柳王却看出他无心朝政,若是祈晋流登上皇位,就是两相分开之时……
关情月摇摇头,继续喝茶。
*******
几日后,宫中传来一个不得了的消息:大将军李文广回宫。
李文广第一日面圣,就将矛头直指关情月,道出关情月就是当年段王爷的小孙子,段谦。
并提出,段府当年全数被灭,为何只他一个小孩子能存活?而且既然还活着为何又要隐瞒生死,如今又回朝做官?
“那是因为,段谦,也就是关情月,就是当年谋害段家全家的凶手。”大将军的声音洪亮,沉稳道。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一方面,大将军的话本就有威信,但从另一方面来说,那时候的段小少爷还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我有证人。”大将军一句话镇压全场。众人纷纷看着李广文,等着他请出所谓的证人。
李广文逐渐将目光投转向一个人,道:“六皇子,臣说的对么?”
殿中人无不惊讶的看着祈晋流,不是说六皇子和关情月关系很好么?
关情月没有看祈晋流,低垂着目光,让人猜不透心思。
“是。”祈晋流沉默良久,才淡淡道。
唇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关情月酸涩的想,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臣恳请皇上将关情月压入大牢,择日后斩。”李文广凛声道。
“这……”皇帝犹豫。
秦太傅见状,出列道:“皇上,依臣看,人命关天之事,不可如此草率,不妨先让关爵闭门几日,待查明后再做定夺。”
“是啊,是啊。”贺相也出来求情。
“大将军以为呢?”皇帝向李文广询问。
李文广想了想,道:“臣以为可行。”
“那就这样吧。”皇帝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
这几天,关情月被关在自己的院里,无所事事,或者说等死。院里院外守满了李文广的人,简直是密不透风。
这期间,秦贺两老头也来看过他,安慰他陪他聊天解闷。
而祈晋流,却从未过问一句。
这天夜里,关情月换上夜行衣,躲过所有看守的人,潜入柳王的房间。
关情月一进去,烛火便被点亮,柳王正坐在桌子旁边悠然的喝茶,等着他。
看看在床上睡的正香的大公主,关情月询问似地看向柳王,柳王摇摇头,示意,无事。
他从怀里掏出兵符交给柳王,柳王这才露出一丝笑。
再次无声息的潜回自个儿房间,躺回床上,睡觉。无奈没有睡意,就想起了事情。
李文广是大将军,掌握着大琪朝一半的军队。但他为何想制自己于死地,关情月不知道。
祈晋流帮着李文广说话,无非是想要得到李文广的支持,这样就等于取得了军队的控制权。
然而,祈晋流万万想不到,得手的兵符已被自己盗取送给柳王。
*******
几日后,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服皇帝的,皇帝竟下定决心要杀关情月。
关情月被押入了大牢。
等着被问斩的日子里,关情月终于见到了那个人。
祈晋流站在牢门外,看着关情月一身囚衣,头发披散,眼里满是歉意。总算自己暗中打点的还有效,牢狱们没怎么为难关情月,身上还算整洁,祈晋流才松了口气。
“情月,我会救你出去的。”祈晋流犹豫了很久,还是开了口。
关情月不可置否的笑笑。
这让祈晋流很不安,哪怕骂他不理他,也比这个笑来的踏实。
“情月,你要等我。”祈晋流有些激动。
“等你当上皇帝,还是等你妻妾成群?”关情月转过头,透过天窗,看着窗外的圆月,淡淡道。
“我……”祈晋流失声。
关情月累了,满脸倦容,靠在墙头闭着眼。
祈晋流欲言又止,最后只低低留了句:“我会再来看你。”
直至他没了影,关情月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正如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再怎么有交集,终究只是擦身而过,徒增悲伤而已。
月色温柔,映照着姣好的面容,目送着灵魂走远。
关情月就这么睡着,再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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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城就传出,先帝亲封爵爷因多年前亲手杀害全家,在牢中畏罪自杀。
秦贺二老得知后,不住的唉声叹气。
柳王听说后,只顿了顿身形,继续品茶下棋。
祈晋流闻晓后,摔碎了手里的碗。
此事在百官中,就如石沉湖中,激起几圈涟漪后,便恢复平静,再无痕迹。生活还得继续。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朝中再无法冷静。
皇上被毒害。
这消息一传出,不少官员就知道,要变天了。
而祈晋流和柳王无疑成了头号嫌疑犯,在秦贺二老的坚持下,百官赞成搜查两人宅邸。
暗格里的兵符一下子从筹码变成了罪证,盗取兵符,毒害皇帝,企图篡位。
柳王本想在今夜行动,实施筹划多时的逼宫计划,哪知竟有人比他先一步,这个人,不用想,一定是祈晋流。
柳王爷慌了,急于脱手手里的烫手山芋,却不巧被大公主撞见。正欲杀人灭口时,被冲进来的秦贺二老带着众人一举擒获。
这下罪名落实,人证物证俱在。
并且,他们还在柳王房中的暗格里采集到一点粉末,经太医鉴别,与谋害皇帝所用之药乃是同一种。由于此药剧毒并且连太医都没见过,因此认定柳王是在民间勾搭上什么不入流的人。于是,柳王弑君篡位的罪名成立。
柳王现在才明白,关情月从一开始,就是站在祈晋流那边的。饶是他日算夜算,还是算漏了啊。
朝不可一日无君,按照辈分,下一任储君应由三皇子继承,但其他几个皇子竟一致推举祈晋流。
大琪四十八年,六皇子祈晋流继位,沿袭国号,改年号: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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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做了个梦,回到了小时候,还在隐山上的时候,还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师父每天都要去后山,站在一大片芷醉花海中,眺望远方,神情落寞而悲伤。
很多年以后,关情月懂事了,知道师父那是在怀念师娘。
他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