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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意顺着枪口爬遍我整个脑袋,我觉得我的睡袋里都是一片冰冷。
那个队伍不是全军覆没了吗?都被烧成灰了。一个人都没活下来。为什么现在会有这个高加索人出现?而且还拿着枪一副要毙了我的样子?
闹鬼?幻觉?
也容不得我多想,他强迫我从睡袋里爬出来。不过到底有交情,他还扯过我的防风外套让我穿上。于是我一边穿外套一边被他用枪迫着出了帐篷。
当我看到小花和胖子均五花大绑,胖子体型大,两个老外才能搞定他,一个拿枪顶着他后脑勺,一个压制住他,而阿宁拿枪指着小花额头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我的脑袋里放了一颗炸弹,天灵盖儿都被炸开来,“轰轰”的疼。
阿宁操纵鬼魂扭转被动局面?
大概是我武力值低,阿宁不屑绑我,就让高加索人拿枪胁迫我。
“解先生,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阿宁俯视着小花。
但小花是那种即使身高只有一米七八也能给你营造出他有一米八七的感觉的人,现在他的高度也许一米五八都没有,但他的眼神依旧是一米八五的高度,他勾唇一笑,“意料之中。”
阿宁脸色一变,虽然只是一瞬,但我还是看出了她的惊讶和愤怒,她把枪推进一点,“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花据傲地扬起他尖俏的下巴,“很简单。第一,我猜以你的智慧,不会把整支队伍都派往喀拉米尔,你肯定留了后援。尤其是在你知晓我身份之后,你不会不留一手。所以你肯定留了人在鼐则布青。第二,我发现你在进山区之后总是拖时间,我猜你留下的那几个人晚我们半天到一天出发,怕跟得太紧被我们发现,你又怕他们跟不上。第三,我发现你的铜钱手链不见了,在进山之后,有一次我特意留意,我发现你把手链上的铜钱拆开,趁我们赶路没注意扔在了路边,我猜你是在给后面的人留记号。”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就反应过来,不由补充道:“还有昨晚的照明弹。你是觉得他们应该已经差不多赶上了,发射信号弹提示他们尽快行动。而且你还反对我们进沟里扎营,你担心他们找不到。”
阿宁咬了咬下唇,没有再说什么。
看到小花的态度,我突然就觉得有了底气。小花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他一定留了后着。现在看来我们是可以任人鱼肉,但起码有百分之八十,不,百分之百的可能,小花可以扭转乾坤。
没有了什么鬼魂的困扰,小花又那样气定神闲,我自然也镇定下来。
可胖子稳不住,被枪顶着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但嘴上骂开了:“老子Cao你八辈儿祖宗!妈的臭娘们儿,敢绑你胖爷我!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宁大概觉得烦,恨不得抽他一大嘴巴,瞪了他一眼,“闭嘴!”
这时候黑眼镜从帐篷里钻出来,伸了个懒腰,扫了一眼我们,笑了,“呦,这又唱哪出?”
阿宁眉毛一拧,“这件事你不用插手。”
黑眼镜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了烟来点上,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我差点出声提醒他高原上抽烟对身体有害。他的笑在缭绕烟雾里更显得高深莫测,“我要是非要管呢?”
“你必须站在我们这边。”阿宁十分笃定。
“这么自信?”他的笑容放大。
阿宁突然冲我这边甩了个眼色,我很快感到顶在我太阳穴上的枪又紧了一点,几乎压住了里面跳动的经络,阿宁在那边道:“如果你不答应,他立马被爆头。”
我心里一惊。
她为什么要拿我威胁黑眼镜?她什么意思?
黑眼镜直接笑出声来,又好像被烟呛住了,咳嗽了几声,然后戏谑地看着阿宁,一眼都没有看我,“那你就试试啊宁小姐,看我眨不眨眼睛。说句老实话,我带他过来不过图个乐子。你当我什么?倒是他们两个。”他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小花和胖子,“我不管你要怎么处置,反正我和他们是合作关系。你如果你一定要除掉他们,那么我也不会去。不信你就试试。”
阿宁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紧紧盯着他,仿佛要在他脸上寻到什么破绽,但很可惜,她什么也没看到。我也什么也没看到。
他依旧笑着,笑得谁都看不懂,笑得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我心凉了半截。原来人家把我弄过来不过是图个乐子,我死了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他和胖子他们的合作。
我好像和阿宁一样,败了。
这个想法让我吓了一跳。我失落个毛啊,被他惦记又不是什么好事,不在乎正好,小爷我也不用困扰了。
如果没有枪顶着,我恨不得使劲儿甩甩头把奇怪的想法都甩上去。
阿宁大概是想把黑瞎子连同我们一齐甩出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问黑瞎子。
黑瞎子又抽了口烟,“你也看到了,现在筹码在我手上,没有我,你拿不到想要的东西。所以你必须听我的。其实我的要求呢,也没有那么过分。我不过是不想看到血。而且实话告诉你,前面的冰川牲口根本过不去,必须留人在冰川外看守,我正愁人手不够。正好,雪中送炭,人够了。所以我想你们干脆继续合作好了。冰川里宝贝多了,相信花儿爷他们也没那么小气,到时候对半儿分,谁也不亏。而且人多胜算也大。别忘了,我们还被狼群惦记着。你看怎么样?”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合作?”
“我也不瞒你,我这次去,也有自己的目的。放心,和你们的利益没有冲突。而我需要他们俩的帮助。而你,和你手下这群青瓜蛋子,帮不了我。”
阿宁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看着小花:“你同意?”
小花笑了,“我也得听他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要的东西不多,我们完全可以实现双赢。”
阿宁颓然地放下枪,“希望你信守承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真要撕破脸,我不会输。”其余几个人看她放弃了,也都放下了枪。我终于能自由行动,我急忙冲过去给小花松绑。也不知有意无意,经过黑眼镜的时候,我们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又很快分开。
我还没到小花跟前,他就已经给自己松了绑——我突然想起来,他会缩骨,从小练的。
我揉了揉太阳穴,“吓死我了!”
“放心,我做事向来都不会不留后着。”
我没好气地回道:“黑眼镜?”
他站起来,嘴唇几乎是贴住我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俩听得到的声音道:“不,是你。”
——TBC<a
☆、第十二章 幻境边界
第十二章 幻境边界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雪地里,四肢都僵住了动不了。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难道藏骨沟里突然下雪了?那我也没理由躺雪地里呀。难道是阿宁突然反悔把我们全干掉了,然后把我扔雪地里,我运气好没死?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我有必要整理一下我的记忆。
首先,早上那个小风波过去了,我和小花说了会儿话,给胖子松了绑。胖子又去阿宁那儿骂了一通,然后便张罗着做早饭,还打发我去捡点柴火。
我一边捡一边郁闷。心想黑眼镜这厮真能耐,死乞白赖地把我往这里带,带来了原来不过是拿我当逗乐的,妈的……不对,不对,不能再想他。
捡柴火和黑眼镜没关系,我在捡一些枯树枝,对,我在捡枯树枝……可是然后呢?然后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感觉记忆就在这里断了?
算了,先别想,找到小花他们再说。
我的腿脚大概被冻麻了,根本动不了,触目也全是白茫茫的雪,什么也看不清,我只能呼救。可是我一张口,就听到一个奇怪的叫声。
这是什么声音?我慌张地张望了一下,可除了雪还是什么也没有。
幻听,绝对是幻听。我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张口喊了声小花,可是发出的还是一阵奇怪的呜咽声。我这才不得不承认刚才那个奇怪的叫声也是我自己发出来的。
难道我喉咙被阿宁毒哑了?操,这女人没那么毒吧。
喊不来人,我只能靠自己了,总不能冻死在这儿。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然后开始尝试着爬起来,可身体刚撑起来就又滑了下去。
一种怪异感弥漫在四周。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想看看自己的手究竟冻成了什么样子,可我一低头,就看见两只动物的爪子。我第一反应是狗爪——尖利而又毛茸茸的。可我不记得我们有带狗过来。而且照这情形,这狗是被我压在了下面。操,我一一米八一的大老爷们儿,还不把小狗压成肉饼。我奋力抬起上身,往下看了看,又生怕看到一场惨剧。
所幸我身下除了雪并没有什么血腥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差点像女人一样尖叫。
我的身体呢?为什么我看到的全是毛?前胸是毛,手臂是毛……
我艹一定是雪看久了我产生了幻觉。我趴回雪地,闭目养神了一番,再睁开,又低头去看,发现还是毛,而且那两只爪子根本不是什么狗的——完完全全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当我想动一下我的手的时候,我就看到这两只爪子开始移动。
恨不得马上拿个镜子来照一照,看看我是不是变成了全身是毛的怪物。
一定是在做梦。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可不管我怎么运用自己的意志力,我还是沉在这个奇怪的梦里,而且这个梦明显还在继续。
我感觉头顶有一片阴影像网一样把我罩住了。我抬头,有雪花落进我眼睛里,迅速融化,化成的水珠像眼泪一般在我眼眶里晃动,导致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应该是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隐约有点眼熟。
这时候我听到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遥远得仿佛来自天边:“原来在这里。”
然后那个黑色的影子弯下腰,这时候我看清他的脸,不由吓一跳。
这家伙居然是黑眼镜。面部线条硬朗流畅,我不会认错。不过他没有戴墨镜,而是在眼睛上蒙了一层黑色的纱布。
操,梦里都有这混蛋。
眼看他双手都伸了过来,我下意识地不想被他碰到,可手脚都动不了,情急之下只能张嘴去咬他。不过他反应快,而且我也不是真得想咬到他——他缩回手,随即笑了,极为温柔地对我说:“乖,我知道你可能听不懂,但你看看我,我是个好人,我不会伤害你。来,乖一点,不要咬人。”
我被他的话和语气吓呆了。他这完全是在和一个小动物说话。难道我真得变成狗之类的动物了?
这么一晃神,我发现他已经用厚厚的毛毯把我裹着抱了起来。我这才发现我的体型格外小,像只小狗一样被他整个抱在怀里。
他大概是怕我再咬他,又把毛毯往上拉把我嘴也盖上,使我全身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比躺在雪地里舒服。毛毯又软又暖,而且他还紧贴着他的胸口——源源不断的热量隔着毛毯传递到我身上,我觉得我像一个冰雕一样慢慢熔化了。
他大概是在走路,我听到到鞋底与积雪摩擦的声音——我惊讶地发现我的听觉变得格外灵敏。不过他的手很有力,抱得我很稳,我丝毫感觉不到震荡。我忍不住抬头看他的脸,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和淡色的薄唇,以及唇角熟悉的浅笑。
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