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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利的骗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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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到处是锦缎和镀金的装饰。这个旅馆在第八区,离香榭丽舍大道仅几步之遥。我租的套间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有一个独立的阳台,可以俯瞰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还可以看到艾菲尔铁塔。
  旅馆对面当时是(现在还是)闻名世界的巴黎疯马歌舞酒吧,以舞女登台表演美国式脱衣舞而出名,这些舞女嚣张地取一些花里胡哨的名字,诸如糖果国会、香子兰香蕉、梅尔巴降落伞和乐娃摩尔。要是你慢慢念“乐娃摩尔”这个名字,马上就领会其中奥妙了,听起来就像L·ve(爱)加上Am·ur(偷情)。
  我去看下午场次的表演,意外地坐在了这家歌舞酒吧业主阿兰· 伯纳丁旁边。夜幕降临后,我们三个—伯纳丁、乐娃摩尔和我自己,去外面吃一顿比一般晚餐时间要晚的勃艮第酒炖肉晚餐,听起来确实很有巴黎味道,但只不过是将大块的牛肉、洋葱、大蒜放在干红葡萄酒里炖,最好是用勃艮第酒或罗讷河岸的酒。
  “告诉我,斯坦,你靠什么谋生?”阿兰·伯纳丁问。
  “我是个艺术品商人。”我回答。
  “真的吗?艺术品商人?”
  “是的。这么说吧,我是艺术顾问和投资经纪人。此前我在巴黎这个地方向吉尔伯特·哈蒙买了两千张达利作品的印刷品,你认识哈蒙吗?”
  “我对掮客不感兴趣。”伯纳丁说。
  “哈蒙不是掮客,”我说,“他拥有50多个达利作品画面的全球复制权。”
  “这恰恰说明了他是怎么当掮客的。”伯纳丁说。
  乐娃摩尔看着他。“我们家里有几幅达利的原作,”她说,“是绘画作品,画布油画。是从我们的好友约翰·彼得·穆尔—穆尔上尉那里搞来的。他是达利的业务经理和私人秘书。”
  “忘掉那个掮客吧。你应该直接跟穆尔上尉谈谈。”伯纳丁对我说,“一个你可以跟他做生意的人。”
  “穆尔上尉?”我问,“他所做的不就是给达利削尖铅笔吗?”
  “而用他削的铅笔在印刷品上签名,每一张他都一律得到10%的佣金。”乐娃摩尔回答。
  此时我才知道自己对穆尔上尉的情况所知甚少。他于1919年出生于伦敦。他自称在二次大战中当过英国皇家空军的战斗机飞行员。战后他成为英国电影制片人亚历山大·科达的私人秘书。敌视科达的人认定科达是用国际电影制片人身份作掩护的间谍。穆尔上尉是在罗马认识达利的,他将购买劳伦斯·奥利弗肖像的钱款送到画家手里。科达委托画家绘制了这幅画。从此穆尔上尉开始为萨尔瓦多·达利跑腿,进而当上了画家的业务经理和私人秘书。

达利的骗局 二(6)
“达利用西班牙语给他取了个外号,字面的意思就是‘金钱上尉’。”乐娃摩尔说。
  “我会给穆尔上尉打电话,”伯纳丁说,“明天一大早就给他打。”
  别忘了,我们身处70年代末,那时还没有移动电话。
  “达利有时来巴黎疯马酒吧看看吗?”
  伯纳丁大笑道:“达利在巴黎的时候,他去亚瑟夫人的法兰西趣屋,那里乐队里的男孩可是独具风采。还有就是一班穿女人服装的清一色男歌手。他也喜欢去看多莉·凡·多尔,一个西班牙双性人。”
  第二天我去了穆尔上尉艺术风格装饰的豪宅。尽管我可以走路前去,但还是乘了出租车。穆尔上尉的豪宅位于优雅的第十六区,在香榭丽舍大道、凯旋门和艾菲尔铁塔这个区域里的隆尚林荫道上。我盛装出行,穿上银行家的标准服装:条纹衬衫、时髦领带、定做的套装、皮带和绒面革皮鞋。这是第一次我没往口袋里装现金。以前真是太危险了。现在我把钱缝进衬衫、内衣、裤腿,塞进我的袜子里。
  我期待出现一个高大魁梧、军人举止的上尉。可他却又矮又瘦,
  头发烫成波浪型,留着大卫·尼文式的胡子。达利的业务经理外表整洁,礼貌周全,表现出老式的良好举止。他有一张长脸(未免拉得太长了)、晒黑的肤色和故作浑厚的嗓音。由于他穿着灰色的“加莱王子”牌套装,上面有人字形图案,我想他在一定程度上是仿效温莎公爵。或者说他是大卫·尼文缩小后的模样。相互介绍完毕,穆尔上尉打开四四方方大档案柜的一个抽屉,拿出成百支圆珠笔聚合成的一堆东西给我看,上面长出黄黄的石笋,看上去倒是栩栩如生。
  “这是什么东西呀?”我问。
  “达利的尿尿笔,”穆尔上尉大笑着说,“达利从旅馆房间偷走了这些笔,把它们都扔进一个抽屉里。有兴致的时候,他就打开抽屉朝这些笔撒尿。他尿液里的矿物质氧化了金属,那些免费的笔就长出了这些奇异的石笋。这东西不是很美丽吗?”
  我听得目瞪口呆。“达利怎么啦?”我问。
  穆尔上尉耸了耸肩。“达利就是达利嘛。”他说。
  “你不喜欢他?”
  “他是我老板。我不是非喜欢他不可的。”
  “达利现在在巴黎吗?”
  “现在?一年里的这个时候?不,不可能的。达利这个时候在纽约。冬天里他总待在纽约。”
  “要是达利在纽约,”我说,“那我就怀疑我从吉尔伯特·哈蒙手里买的印刷品上的签名了。”
  穆尔上尉笑了。“去问哈蒙吧,”他说着打开了一瓶香槟酒。
  “我想买一些达利的原作。”
  “素描吗?”
  “干吗不呢?”
  “你身上带着现金吗?”
  “当然,我带了现金。”
  “美元吗?”
  “不是,瑞士法郎。”
  “给我看看。”
  “我能先去一趟厕所吗?”
  那天夜里,穆尔上尉、我以及化妆品巨头欧莱雅的首席执行官共进晚餐。跟我熟识、有私交的尽是上流社会人士和有名望的商界人士。这个交往圈子在迅速扩大,不管我去哪儿,不管我遇到谁,我都是在座的人中最年轻的。
  “我想有一天能见见达利。”晚餐时我对穆尔上尉说。
  “最好别见他,”他回答,“你会失望的。”
  “失望?为什么?”
  “达利是个色情狂。”
  “色情狂?达利?”
  “没错。”
  我叹息一声。“毕加索、莫迪里阿尼、马格里特都已经不在人世,”我说,“我想达利是活着的画家中最有商业价值的。他独一无二。他使我富有。我,你,我们都是这样的。”

达利的骗局 二(7)
“也许是吧,”穆尔上尉说,“他也是个色情狂。”
  我又叹息一声。我不知该说什么。我能说什么呢?我曾是玩沙子和泥巴的小孩。这个小孩已不存在了,我非常怀念他。我在那里做什么呢,想跟这些大人物一起玩球吗?我不是迟早要从这丑恶的买卖中摆脱出来,趁自己还没被活生生吞食掉吗?欧莱雅的首席执行官一定看出了我的想法,因为他直勾勾盯着我看。
  “加入俱乐部吧,孩子。”他说着拍拍我的背。
  “要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给我打电话。”穆尔上尉说。
  他把我介绍给路易斯·罗梅罗—达利“钦定”传记作者之一,还有安东尼·里巴斯—加泰隆电影制片人,他正在为一部有关达利生平和爱情的传记片做前期准备工作,由罗伯特·德尼罗饰演达利。我心想,演员的选择真是乱点鸳鸯谱。夏洛蒂·兰普林饰演加拉这个角色同样不合适。电影没有拍成。但我倒是如饥似渴地从罗梅罗和里巴斯那里了解了不少达利的事情。我对他了解得越多,我谈买卖就越有技巧。我不放过任何一点零星的信息。
  我去西班牙领取我从穆尔上尉那里买下的素描作品。这些随手乱画的东西都签了名,美观地镶在镜框里。这些签名跟哈蒙印刷品底下的签名一点都不同。
  由于我打算从巴塞罗那的艺术商那里买到更多的达利原作,我随身带上屠夫藏在中国花瓶里的那些钱,将它们锁在一家西班牙银行的保险库里。两个月以后,我便记不起这是谁的钱了。我需要再找一个保险库来藏匿我日益增长的钱财。
  我第一次去巴塞罗那时不会讲西班牙语。我需要一个翻译,于是我问旅馆的接待员是否能帮我找一个能流利地讲法语、英语和德语中的一种,当然还要会讲西班牙语(他们称之为卡斯提语)的人。就这样我跟阿娜见了面。她开了一辆金丝雀黄、很破旧的老式福特“菲斯塔”车来到了旅馆,衣着鲜亮、正式,俨然是重大会议或研讨会的女主持。她走下车时,手里紧抓着一本折角的平装书。她有着小巧玲珑的身材、橄榄油色的皮肤和栗色的眼睛。
  “斯坦·劳-劳-劳里斯……?”她用极小的声音问。
  我点头。我微笑。
  “你好吗?”她用德语说。我们握手。
  “你不说法语吗?”我问。
  “当然会啊。”
  “那么说法语吧。”
  “悉听尊便。你不喜欢德语吗?”
  “我不喜欢希特勒。”
  她把书竖着握在手里,但我还是看到了书名。马尔科姆·劳里的小说《在火山下》。封面画的是墨西哥小店里一个烂醉的男人,颓然倒在桌子上。我心想,《在火山下》,有意思。
  阿娜作了自我介绍。她说她是加泰隆人。她能流利地说法语、德语,当然还有她的母语加泰隆语和西班牙语。她英语也说得不错。她在菲格拉斯住了好几年,这个边境小城以达利的出生地闻名。菲格拉斯也是达利博物馆的所在地。她的家人跟达利家族留在那里的人友好相处。一个名叫拉蒙·瓜迪奥拉的当地律师处理阿娜的房地产收益。瓜迪奥拉也是菲格拉斯的前市长和城里达利博物馆的第一位馆长。
  “我是艺术品商人,”我说,“我正到处买卖达利的作品。我专做达利作品的生意。我了解很多这个人的事情,可就是不知道他的成长背景。我想弄懂这位世界上最著名的超现实主义画家。他的国家是什么样子的?我想要你领我去看看。” 。 想看书来

达利的骗局 二(8)
“你去过菲格拉斯吗?”
  “没去过。”
  “卡达奎斯呢?”
  “也没有。”
  “里加港呢?”
  “没有。”
  “阿姆珀丹乡间呢?”
  “没有啊。”
  “卡达奎斯的渔村和里加港是达利的化身,”阿娜说,“阿姆珀丹的风景是许多达利绘画作品的背景。从巴塞罗那去那里开车需要两个到两个半小时。”
  我想起在艺术图书和博物馆藏品目录上见过的达利作品的一些标题:《阿姆珀丹风景中一张立体脸的幽灵》《阿姆珀丹姑娘》《阿姆珀丹附近的风景》《寻求一无所有的阿姆珀丹药剂师》。这些绘画作品性感、怪诞,寓意似乎颇具危险性。
  “我们去这些地方吧。”我说。
  “我按小时收费,”阿娜说。“路上花费另加。”
  没问题的,才五分钟我就爱上了她。
  坐进她的福特“菲斯塔”车,我们从巴塞罗那开车前往希罗纳和菲格拉斯,探索荒凉且美丽的阿姆珀丹乡间。从希罗纳和菲格拉斯往东走,进入西班牙的东北部,我们得穿越辽阔的开放空间,天空显得很高远,四周环绕着柔和、葱绿的山丘。山丘上盛开着鲜艳的罂粟花。风景里到处散布着迷人的庄园和石头建筑,还有质朴的农舍、农庄,一律都是粉色的石瓦交错的屋顶;方塔堡垒似的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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