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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子兰闻讯大惊:“道长,我父亲还有救没有?”
“天有定数,不可更改。”
公孙子兰几步奔到道长身边,在他面前跪下:“我求你了道长!道家讲究藏道度人,道长法力无边,救我父亲只是举手之劳……”
道长打断公孙子兰的话:“公子错矣!洪水从山上奔涌而下,你若去堵,是自不量力;若去疏导,则有章可循。道法自然无边无际,但只能顺其自然,推波助澜,不可逆天而动!注定要发生的事情,任何人无力去扭转。刻意去做,会触怒天意!”道长扶起公孙子兰,要他回到蒲团上去:“你心中不要恨我、恼我,我虽然不能解救你父亲,却能度你!”
公孙子兰一听,强忍住心里的悲痛,重新在蒲团上坐下。
道长捋着胸前的长髯:“那沈中救了你一命,胜超七级浮屠;然而,他不能保护于你。但他要公子投奔武当,正是他的高明之处。”
公孙子兰想趁机问个明白:“那显化道长是何人?”
道长嘿嘿一笑:“那是贫道转化为火龙真人时收的一个徒弟,他不叫显化,显化这二字,是后人封的。但他悟性极好,修炼十数年就得道了。”
公孙子兰放下心来,既然是得道之人,自己必然会得到他的真传。
道长似乎看透了公孙子兰在想什么:“公子若有他传道,必将脱胎换骨。然而,你与他只有九天的缘分。若想在九天内读懂道家经书,习会太极武功、玄幻之术,贫道不度你是办不到的!”
“道长,”公孙子兰疑惑的问道:“你为何要度我?”
“说来话长,这也是天机所在。既然是天机,就不可泄露……”道长指着捧着一碗茶向他走来的童儿说:“你看到这个童儿,难道就没有想起什么?”
公孙子兰久久看着童儿,什么也想不起来。听道长所讲,莫非说自己从前是他身边的童儿?这未免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从记事起,他就一直随父在军中,没有离开过父亲一步:“道长,你是说我……”
“凡事还是不要说破为好……我得道升天后,有个童儿不愿随我到天上去做神仙,私自去到凡尘。如今他有劫难,贫道自然要度他,向他指点迷津。”
公孙子兰听了明白道长实际是在说他,自己前世是道长的书僮?是与不是,只有任由他说,无法考证。
道长从腰间解下一个玉葫芦,从里面倒出一粒金丹:“你服下此丹,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所学的东西融会贯通,且还能生发开来……”道长从童儿手里接过茶碗,把金丹放在公孙子兰手里:“你用我炼制的玉液服下此丹,会事半功倍!”
公子兰将金丹放进嘴里,他接过茶碗,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他喝了一口,那玉液如同琥珀一般,滑滑的顺喉而下,将金丹送入腹中。他想到自己悲惨的命运,多难的前途,还有人世间的波谲诡秘,何不归顺道长,向他学道。
老人似乎看破公孙子兰心里所想,缓缓说道:“你尘缘未了,潜心学道还为时过早。你既然是公孙朔之子,天降大任于斯,还得替天行道!”
公孙子兰惊讶了:“我,替天行道?!”
“不是现在,是你入道之后得到真传。到那时,你与今日不可同日而语。乃此一时,彼一时也!”
“明白了,谢过道长!”公孙子兰忽然想起前面那破败的道观:“请问道长,那座倒塌的道观……”
道长淡然一笑:“公子己到荆楚襄阳,此地人称小金顶,那破败的道观名叫真武观,毁于元末明初的战火……”
“真武观?那所供神像应该是真武大帝?”
“这是后人那么称呼,其实他是北方七宿的象征,名叫玄武……”
公孙子兰又问:“那真武的由来?”
“那是在大宋,为避圣祖赵玄郎之讳,才改为真武。”
“那武当山呢?”
道长朗朗一笑:“真武在此得道,有‘非真武不足当之’之说!”道长回到蒲团上坐下,闭上眼睛:“童儿,送公子回去!”
公孙子兰向道长深深施了一礼,他正要转身离去,道长忽然睁开眼睛:“且慢,与你同行是何人?”
第七章 真武显灵(3)
公孙子兰向道长深深施了一礼,他正要转身离去,道长忽然睁开眼睛:“且慢,与你同行是何人?”
“河套柳湘如。”
道长淡淡说道:“公子,注意他的行踪。”
公孙子兰不解地问:“他是坏人?”
道长不以为然的说:“世上本无好人坏人之分。公子所谓的好人,有可能做出坏事;你所谓的坏人,也有做好事的时候。他与公子不是同道之人,正所谓道不同,不相谋!”
“那,道长为何要我注意柳湘如?”
“天机不可泄露!”
公孙子兰不高兴了:“道长,你说到关键处总是天机不可泄露,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天机?”
道长也不在意公子兰的气恼,他微笑着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有些事情还是不点破为好……公子下山之前,贫道赠你一诗:横看成岭则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芦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天亮时分,山中贸然响起一声惊雷,雷声惊天动地,在山野里四处回响。
公子兰被雷声惊醒,他猛然掀开身上的毡子,拔地而起。天己大亮,黄骠马受了惊吓,仰天长嘶一声,不安的原地踏着四蹄。公孙子兰突然想起童儿、大殿、道长,他跑出道观,奔向那一排灌木丛。雷声响过之后,四野一片宁静,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荒野之中,什么也没有,公孙子兰惊骇不已,道长所说的话,他还清晰的记得,难道他做的是梦?
公孙子兰回到道观,柳湘如己醒了,正在收拾毡子。
“子兰兄,这么早你上哪儿去了?”
“我到外面转了转……”公孙子兰疑惑地走到神像前,注视着神像的脸,越看越像是他所见过的道长。他再一看供桌上的碗,他更加骇异,他喝剩的水变成琥珀色,他端起碗一闻,水还残留着一股异香……
太阳从云雾中喷薄而出,把荆楚大地照得一片金黄。
公孙子兰从山上下来后,遇到一位在灌木林里砍柴的老伯。老伯不慎,被自己的的斧头伤了小腿,痛得倒在地上。公孙子兰见了,便于与柳湘如下马,从地上扶起老伯。柳湘如见老伯腿上血肉模糊,欲撕下他的衣襟替老伯包扎。公孙子兰制止了他,从马鞍后拿出一个小包,取出金枪药膏和崩带。他是军中一名偏将,这些东西是军人必备的。
公孙子兰为老伯敷上药膏,再替他包扎好伤口。老伯感激涕零,向他笑着。公孙子兰在这一瞬间,感觉老伯就像他昨夜在酒楼上看见的那个头陀。但再一细看,又有些不像。他想解开留宿的那座道观、还有道长给他带来的疑问,便询问老伯山上那座道观的来历。
老伯是个在家道士,对道教的渊源了如指掌,人也健谈。公孙子兰从而得知昨夜他住宿的道观,果然如道长所说名叫真武道观,所塑之像即真武大帝。当年,真武就是在此山得道升天,留下他修行的道观。玄武得道升天后,玉皇大帝封他为“玉虚相师”。明成祖朱棣在永乐十年,命隆平侯张信率军夫三十余万人大建武当山宫观群。并修建了规模宏大的玉虚宫。玉虚宫落成后,冷落了真武道观,香火不如从前鼎盛。然而,此观是朝圣武当山的必经之地,人们去武当山,也先要到这里来为真武烧上一柱香。后来,真武道观毁于战火。至此,观里道士散尽,香火断绝。
老伯并告诉他,太上老君原名叫李耳,真武大帝是太上老君第八十二次变化之身,托生于大罗境上无欲天宫,凈乐国王善胜皇后之子。皇后梦中吞下太阳而怀孕,经一十四月生下其子。孩子长成人后,遂舍家辞父母,入武当山修道,历四十二年功成果满。
公孙子兰猛省,道长说他世俗姓李,经历了八十二次变身,这不正合了老伯有关太上老君之说么!道长自称太玄,那太玄正是玉皇大帝赐予他的封号。想到此,公孙子兰震惊了,他坚信他做的不是梦,而是太上老君的变身——真武大帝召见了他!真武不仅向他指点了迷津,还给他服了金丹玉液,度他入道。欣喜之余,公孙子兰不禁有几分忧虑,真武大帝要他注意柳湘如的行踪,是何意呢?
柳湘如真如他说的那样?
古城襄阳。
公孙子兰下了山,襄阳古城在望。襄阳城雄据汉水中游,城池始建于汉,周长近二十里。城池不仅固若金汤,那护城河更宛若一条大江,宽约数十丈,自古就有“铁打的襄阳”之说。六门城楼高耸,四方角楼稳峙,王粲楼,狮子楼,奎星楼点缀十里城郭,金瓦琉璃,高墙飞檐,煞是壮观。
襄阳城北、东、南由滔滔汉水环绕,西靠羊祜山、凤凰山诸峰。
“楼阁依山出,城高逼太空。”
城楼上的金戈铁马,在风中响起刺耳的声音;绿黄色的琉璃瓦,被阳光反射,闪烁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公孙子兰听父亲说过,那神机妙算的诸葛亮就是襄阳人氏,他在卧龙岗上写出著名的“隆中对”,出山之后,助刘备东征西伐,三分天下;东汉末年三国名士子兰徽,隐居在这里;“建安七子”之一王粲在襄阳多年不被重用,登襄阳城东南角“仲宣楼”, 一腔愤懑化为《登楼赋》这一千古绝唱;号襄阳鹿门居士,人称米襄阳的宋代大画家米芾,也是出自襄阳。他擅诗文,工书画,精鉴赏,被誉为一代宗师,与苏轼、黄庭坚、蔡襄并称为北宋四大书法家。
如此名人荟萃之地,不可不在此停留。公孙子兰与柳湘如商量,既然来到这座历史悠久的名城,就在城里休息一日,看看名胜古迹,也不算枉来一趟。柳湘如不仅赞同,还信口吟出一首诗:“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都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
公孙子兰听了柳湘如吟出的诗,不由惊讶之极,恰好这首唐代大诗人王维的《汉江临泛》,父亲教他背诵过。柳湘如自述出自河套乡间,世代农耕,一个农家出身的子弟,能粗识文墨就不错了,至于诗人大家的诗能信口而出,不由不使公孙子兰诧异。
“湘如,你也喜欢王维的诗?”
柳湘如一下沉默了,半晌他才开口:“不是我喜欢……我读过两年私塾,教我读书的老先生爱吟这首诗,听久了,也就会了……”
公孙子兰见柳湘如解释得合情合理,也就不再言语。
两人骑在马上,走过护城河上的浮桥,进入城门。
第八章 古城惊梦(1)
襄阳城毕竟是江汉平原上一座历史悠久的重镇,非常繁华。大街纵横交错,两旁尽是两三层高的酒楼、茶肆、商铺。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车水马龙间夹杂着挑担背包之人,甚为热闹。公孙子兰找了一家客栈,把黄骠马交与店主,要他好生照料。他在楼上选了一间一出一进的客房,里间是卧房,一张雕花大床甚为干净,外面是休憩之处。他对柳湘如说,今夜就住这儿了。
柳湘如也不答话,冲着他点点头,就把脸扭向一边。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