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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对于这个辛苦的可怜孩子,苗吟舒没有忘记让琉璃给沈予沛他们书信的时候,叫他们若是碰上了苗智明,就暗中照应一下,至于他以后的事情,就只能看他自己的命运了。
米铺和药材铺的库房空落了下来之后,趁着三更半夜,苗吟舒又从空间中补齐了米粮和药材,就只能再静等着南方的消息了。
平静的过了好些天,她每天该吃吃该睡睡,该干嘛就干嘛,再没有“仇人”来寻仇,出门也好久不曾遇见意外。府里头又招了许多的下人,萧十一尽职的观察挑选,最后是选了身材魁梧有肯吃苦的壮丁,跟着他每天早晚练武,加强苗府的护卫。
小兆儿和言志也终于适应了私塾的生活,每天一大早都不用翠姑和桂花去叫他们,都会早早的起床先练武再洗脸吃早饭,屁颠颠的上学去了。
花好月圆也招了许多的雇工,因为生意实在是太火爆了,原先的那些人就算是忙死了也供不应求。
苗吟舒出于人道主义的用工方法,在增添了人手的同时,也将他们分成了两班。
上工的时间再提早了些,一班是从凌晨的卯时就开始营业,主要做的点心是早餐包,酥皮点心,油炸点心,可以让早起的人来填饱肚子吃,这一班人做到午后的未时下工。
另一班是从巳时上工,和早班的人一起准备中午和下午的点心,这个时候的就要以休闲甜点为主,比如小蛋糕啊,曲奇啊,饼干等,直到晚上的酉时下工。
当然,因为生日蛋糕在宫宴上一炮而红,铺子里就取消了原先限量的蛋糕供应,而是改成了需要预定的蛋糕服务。你如果想要买奶油蛋糕的话,可以提前至少两个时辰以上,过来柜台前挑选蛋糕的口味和式样,铺子里会帮你准备好,到了时辰你只要来拿就成了!
你想想,偌大一个京城,而且还是各个富得流油的,每天过生日的会有多少啊,除开了那些在苗府自己DIY的少数几位大小姐,其余人家想要赶时髦,在生日宴上的时候,有个蛋糕拿出来显摆显摆,那已经是京城达官贵人和富豪们之间相互攀比的必备之品了。
因此,花好月圆的生意火爆,已经是在情理之中的了。
只是,苗吟舒数银子数的手指尖发软的时候,有人的心思也就忍不住开始活络了起来。
这日晚上,吃完晚饭,大家准备交账的时候,冯晓青扭扭捏捏的缩在最后一个,拿着钱袋子的手就快绞成了麻花了。
“晓青!晓青!”苗吟舒结完了冯晓红她们的帐之后,一抬头就见冯晓青人还站在老远之外,不时咬咬下唇,又或是皱皱眉头,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发着呆,“晓青……”
“晓青!小姐在叫你呢!”冯晓红她们见小姐都叫了好几声,这个丫头还是没听见一样的呆在原地,各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狐疑的走到她面前推了她一把!
“啊?啊!”冯晓青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的惊跳了起来,手里的钱袋也被晃得作响。
“这丫头,不会是思春了吧!”钟兰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玩笑道。
“我看不是思春,是失魂了!”冯晓红瞪了畏畏缩缩的这个隔房堂妹冯晓青,再次道,“快去结账,小姐正等着你呢!”
“哦哦!”冯晓青应着,但很是扭捏的拖拖拉拉的好似不愿意靠近书桌似的,手抓着钱袋子更紧了,眼睛更是不知道看向哪里,就是不敢看着苗吟舒。
“晓青你是不是有心事?”苗吟舒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不是在思春,也不是失了魂,更不是发呆,而是不敢靠近自己。
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今天长了一张吃人的脸吗?
“没、没啊!”一听见苗吟舒的声音,冯晓青又惊跳了一下,眼睛本能的看向苗吟舒,可是一接触道她的眼神,又吓得赶紧移开。
“你婆婆妈妈的究竟是要干嘛?”冯晓红身为堂姐,觉得自己有义务要照管好这个堂妹,立即严厉的问道。
“是啊!晓青,你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大家一定会帮你一起想办法的!”钟兰也看出冯晓青的不对劲不是她玩笑的那样了,大概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是啊!晓青姐,咱们跟着小姐就都是一大家子的人了,你遇上困难的时候,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啊!”钟荷年纪虽然最小,但因为比冯晓青在苗吟舒的身边历练的早,也很让人靠得住的说道。
“我、我知道!”冯晓青的眼圈儿都有些泛红了,忽然一咬下唇,啪的一声将钱袋子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道,“请小姐责罚!”
“你这没头没脑的到底是怎么了?”苗吟舒瞄了一眼钱袋子,觉得大约是跟银子有关了。
果然,冯晓红她们也是这样猜想着,一下子围了过来,将钱袋子一打开,大家都惊呆了。
“咦?这里面怎么混了一些小石头啊?”钟荷从里面抓了一把出来一个,碎银和铜板的中间混了两三颗小石头。
冯晓红见状,干脆就将整个钱袋子里的银子和铜板全都倒了出来,和钟兰姐妹俩一爬拉,找出了居然有二十几个之多的小石子。
“你、你个臭丫头,是不是存了什么歪心思了?居然敢动起小姐的财物来了!”冯晓红气得一个哆嗦,伸手就打了冯晓青一巴掌。
她们冯家,早先将她和冯晓玲一起送到了小姐的身边。那时候,她不知道冯晓玲是存了什么样的心,和她故意在费公子的面前聊小姐与冷公子的事情。之后,她的事情东窗事发,被小姐和费公子赶了出去,她才知道原来是晓玲姐姐对费公子存了不该存的心了。
之后,府中再招人,晓青便被送了进来,她害怕自己族里的人又会对小姐有异心,可是耳提面命了不知多少次。小丫头也算是争气,乖巧懂事,在小姐的面前露了脸,跟着小姐一起来了京城。
可没想到,她刚放心一点,这小蹄子就给她整出这么要命的事来了!
冯晓青被她的一巴掌打闷了,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的立即捂着脸大哭道:“呜呜……晓红姐,不是我偷拿了银子!不是我!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你还狡辩!”冯晓红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身为掌柜,钱袋是不离开你的,不是你难道还是别人偷拿了银子还拿小石子来偷梁换柱?”
“真的不是我!小姐,晓红姐,你们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冯晓青还是第一次看见冯晓红发火的样子,害怕的一边后退一边辩解。
“晓红,你等等!”苗吟舒也不是不怀疑冯晓青有可能监守自盗又装无辜,但没有弄清楚事实之前就妄自给人下定论,她也觉得不可行,自己阻止冯晓红道,“咱们先听晓青怎么说!”
“是啊!晓红姐,晓青管着铺子也这么久了,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你先冷静一下,咱们听听晓青怎么说,大家再分析分析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钟兰一把拉过步步紧逼的冯晓红,让她顺顺气。
“嗯嗯!咱们都是小姐身边的人,都不会对小姐有二心的!”钟荷最单纯,她觉得小姐喜欢她们,她们喜欢小姐,所以就不会做对不起小姐的事情。
而且,小姐给的工钱可高了,她们这几个都已经是十里坡或者说是仓城的小富婆了,怎么还会贪几个小银子呢。
“晓青,你先起来,把你怎么发现银子变石子的事情说一说吧!”听了钟荷的话,苗吟舒不由的汗了汗。
亏她一直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放在嘴边,可临到出事的时候,还是在第一时间产生了怀疑,看来她果然还是没有做到真正的大度啊。
“我是方才准备和小姐结账,拿了钱袋子出来,摇晃了几下,听着声音有些不大对,才打开看了一下,结果就发现里面掺了石子了!”冯晓青在钟荷的搀扶下起身,一边解释,一边眼泪还在啪啪的往下掉,“小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将银子换了石子的!”
“那你还记得今天的收入是大约多少吗?”苗吟舒让冯晓红她们先来点银子,她要先看看被换掉了多少。
“恩!记得的!我每日关铺子前,都会将当日的账单详细的再算一遍,然后又再点一遍银子的数量的!”冯晓青是个做事心细的,立即报到,“十两的整银,今儿是收了二十个!一两的有一百零二个,碎银有三百五十六个,另外铜钱是两千三百六十一枚。”
“小姐,出来了,少了一个一两的银子,再有二十三块碎银!,铜钱一文未少。”小石子也正是不多不少二十四块。
“晓青你再想想,你算完账以后是不是立即就拎着钱袋子回来了!”苗吟舒抓着一块小石头把玩着,心里在想着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偷银子。
“没有,我算好账之后,就去检查炉灶的火是否熄了,后厨的案板是不是整理干净了,最后又检查了一下前堂的门窗有没有关紧,然后才拿着钱袋子回来了!”冯晓青就是觉得不可能是在铺子里出了错,才扭捏着半天兀自发呆。
“你确定当时铺子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吗?”苗吟舒挑了挑眉。瞬间也理解了冯晓青没有直接挑明银子招人调包了,因为这等于是在怀疑是家里的人偷了银子了。
她不愿意怀疑一个家里生活的人,所以才那样忸怩这不敢说实话。这样一个纯真的小姑娘,苗吟舒真的为自己方才跟冯晓红一样瞬间闪现的怀疑而内疚了。
“嗯!没人了!”冯晓青点头,“每天我都是最后一个人走的!”
“那回来之后,你一直将钱袋子放在房间中的吗?”因为她们每天回来都会很晚,所以,苗吟舒都是待大家吃好晚饭了再结账的。
“嗯!都是锁在小姐你送给咱们的小箱子里的!钥匙我一直都是随身放着呢!”所以她才不知道银子怎么变成小石子的呀!冯晓青又要哭了!而且,晓红姐方才的那个巴掌打得真是很痛啊!“小姐,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还想要试图隐瞒的,应该一开始就直接说明白的!”
“不怪你,任谁遇上这古怪的事情,都会有些无措的!”苗吟舒觉得自己就应该无条件的相信这几个丫头。
她们的院子里就只住着她们四个,连她当初想要给她们一人配一个丫鬟,她们都已自己不过也是丫鬟的身份而推拒了,那么她们怎么可能还来个监守自盗呢!
所以,问题还是出在铺子里,恐怕是多了一只小老鼠了吧!
“小姐!”见苗吟舒相信自己,冯晓青顿时就忍不住眼泪,又哭了起来,她还以为小姐一定会跟晓红姐一样怀疑自己呢。
“对不起,晓青,我……”冯晓红也觉得自己方才太过激动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堂妹一巴掌,她心里也不好受。
“嗯嗯~”冯晓青连连摇头,“晓红姐打的对,银子虽不是我自己拿的,可是也是我的失职才造成了小姐的损失!小姐,你把损失的银子从我工钱里扣吧!”
“这个以后再说!你日后就注意一些,别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了~”总归是有人下手了,苗吟舒决定先不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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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以后再说!你日后就注意一些,别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了~”总归是有人下手了,苗吟舒决定先不打草惊蛇,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做出这样小偷小摸的事情来,“不过,你明日去店内说个小玩笑,就说今儿晚上你关铺子回来的路上,黑灯瞎火的,不小心被一颗石子绊了一跤,银子铜钱撒了一地。瞙蟪璩晓着急慌忙中,居然捡了好几块小石子当成银子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