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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说:“什么没什么啊?我看你爸保证是个大贪官。”
陈希说:“你老公公才是大贪官呢。”
女孩推他道:“去死。”
陈希就势掏出钥匙开门。
父母都不在家,没有人。陈设还是半年前的样子。
女孩大大咧咧地坐到椅子上,陈希取出水来给他喝。她说:“不喝那东西,说不定是早就坏掉了的。”
陈希又要去定饭,女孩也说不吃。
陈希说:“真拿你没办法,可惜丽姐不大,不然让她做也好。”
“我们自己做吧。”
“你会吗?”
“干嘛瞧不起人啊。”虽然这么说,她却懒得动弹。
女孩确实很漂亮,眉眼之间让陈希记得从前很多故事,正因为这个。他为她变得五迷三道。
陈希扳过女孩的脸来,女孩脸上的肉挤在一处,她说:“干什么啊,捏疼我了。”
陈希说:“我真的好爱你。”
女孩不肯吃亏,也用双手来扳陈希的脸,说:“我也是啊。”并且用了十分力。陈希双手向下,搂在女孩在腰间,把她抱在床上去躺着,陈希躺在一边,心里既紧张又得意。
女孩疯疯傻傻的:“陈希!”
“嗯。”
“你究竟爱我有多久啊?”
“你想多久是多久。”
“那是多久?”
“一千年够不够?”
女孩把头摇来摇去。
“那就再加上无数个一千年,一直加到数不过来那么多为止,一直加到你觉得我烦人为止。”
“你现在就够烦人的。”女孩笑了,是一种只动肌肤不动嘴唇与牙齿的浅笑。
浅笑最赋深情。
陈希把脸凑到女孩的面颊旁,说一句:“我爱你,比永远还要久。”
女孩在陈希的呼吸之间闭上眼睛,陈希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有力,他吻女孩的嘴唇,这一刻忽然变得安静,一种摒斥了所有声响的安静。陈希头脑中从前的想像越发浓烈,那是无法抹去的,他把她当成了她。女孩本来是沉醉的,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使她感受到了男友心思的变化,一种最令人难以忍受的变化,无论是在何时何地都不能被忍受。
她有些怵然,甩过头去,用一侧的眼光来看陈希,陈希的表情是深情而执拗的,她又放了心,把手勾在陈希的肩膀上。
陈希的瞳孔里闪着两颗火光,火光越燃越烈,他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晓旭、晓旭”,那正是他从前的初中同学。
双手触碰女孩的身体,热而有力,女孩下意识地推开陈希的手,陈希从迷惘中清醒了,女孩瞪着一对大眼睛瞅他,陈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就是那么久。”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就是那么久’。”
“后边那句!”
“后边没有了。”
“你刚才提到一个人的名字,不是我。”女孩点中了要害。
陈希默然了,他能记起方才的失语。女孩问“从前的女友吧?”
陈希依然无语,他不惯撒谎,可也不肯说出实话来,他爱把心事搁在心底里。
女孩见她不吱声,便坐起身来,继而站在床边,陈希躺着,看着女孩的身影,本已平静下来的心又激荡起来。他复把女孩搂倒在床上,说:“真的,我爱你,爱得太深了。”
女孩方才其实并没有生气怪罪,只是找不到一个可以继续躺着的理由罢了,这次重新回来,倒高兴了,说:“你是不是对所有女生都这么心不在焉的啊?”
陈希不回答,只说:“我爱你。”
“什么?”
“我要你!”
夏日的衣衫本就单薄,互相能够看到活跃平滑的皮肤,甚至是肤色下边涌动的血液、骨架,每一寸地方。这种深入到骨髓,直达气质与精神的爱,一生之中大概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吧,或者还不到。陈希解开女孩的衣服,女孩迷醉在沉沉梦幻之中。
那一次我还没有长大
那一次我还没有想到出嫁
那一次我真的爱你
那一次七分###三分害怕
其实我们都太想离开家
其实我们太想走天涯
当旋转的舞台落下花瓣雨
当闪电停止最后的挣扎
我们还相拥 我们还相伴 我们不讲话 有一个季节不需要提问 亦不需要回答
22 虫子与花的约会
就这么等了很久,福公主打了个呵欠,问:“几点了,到没到午夜呢?”
蜉蝣说:“我也不知道啊,应该没呢吧。”
福公主说:“不知道昙花在哪里,到时候会不会来找我们。”
“一定会的,我相信。”
“要不然我们四下里走走吧,老在这一个地方也未必行。”
蜉蝣说:“好吧。”
福公主把法杖拿出来,插在身边的土地上,说:“在这里做个记号,万一我们走丢了,可以再找回到原地来。”
福公主和蜉蝣开始四处走,走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一朵花,许多地方有老鼠吱吱地叫,在运送草籽回洞里,听到有陌生的动静便乱蹿一气。星星愈加明了,像一盏盏小灯笼。
我们觉得星星可爱,可能是因为它们从来不把火热表现出来,并总是那么恬静有修养的缘故,是这样的吗?
福公主说:“蜉蝣,这附近有没有树林啊什么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树林里找找。”
“我不知道啊。”
福公主有些泄气:“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可能是昙花也是你做梦梦出来的吧?我们一定找不到了,不用再费心了。”
“不是,一定可以的,昙花不会骗我。”
“是昙花亲口和你说的?”
蜉蝣不回答,因为它只是听说。
福公主感觉到蜉蝣心里很难受,翅膀在抖动,而且抖得厉害。
她抱歉道:“对不起啊,我太没有耐心了。”
蜉蝣说:“公主,你带我到夜晚来,我已经很感谢你了,至于能不能见到昙花,我相信精诚所致。如果上天不眷顾我,那也没什么办法,只要自己努力过了,才能无所懊悔。”
福公主鼓舞道:“说得太好了。”
蜉蝣说:“只是我生得太小了,不然一定会扑上去吻你一下,你对我这么好。”
福公主笑笑,她从心里感觉到这个小虫儿可爱。
又行了一程,星光下依然是杂草与无聊的灌木。福公主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生疼生疼,不禁哎哟了一声。
蜉蝣忙问:“怎么了,公主?”
“被绊到了。”用手摸去,竟然是自己的法杖。
法杖原来是会发光的,因为离开主人的时候久了,光线自然黯淡下去。
福公主他们又回到了原地。
她奇道:“该死,怎么又回来了?”
“这草场像个迷宫一样。”
福公主猜测着说:“应该离夜半不远了。”
蜉蝣说:“原来我今夜见不到昙花。”语气中满溢着失望。
福公主安慰他:“别失去信心,我们再找一找。”
正说着,眼前一亮,她和蜉蝣同时惊呼起来。
那丛又矮又丑的灌木上边开出了一朵白色的花,初时只是一小点,然后分生出花瓣,越开越大,渐渐大到像福公主的裙子一样,每一片花瓣都如同放在天池的水中清洗过一样,似牡丹而少俗艳,仿佛兰花又不清高,这一份白色没有什么能够相比,或者有的,那就是同样洁白的蜉蝣了。
福公主看得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花儿,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蜉蝣太高兴了,他忘了飞,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行进,连翻了几个跟斗,奔向这朵花儿。
在花儿的上边四周,舞啊舞啊,不知疲倦。
昙花感受到了这小生灵的欢欣,开花的劲头更浓了,不停地绽放,向四周向上伸展,意欲用每一片花瓣去触碰蜉蝣。
在孕育花朵的所有时间里,它都在想,如果有一只飞虫可以不远万里来看我开放,那我愿意为他付出我的所有。
蜉蝣正是这样一只飞虫。
蜉蝣微弱,一只小虫的力气毕竟有限,他支持不住了,舞蹈的动作趋于缓慢。昙花也将开到尽头,灌木供给它的养分只有那么多,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向上伸展,蜉蝣也把全身的精神归于翅膀,向上飞去,落到花蕊之上。
两种白色融合到了一处。
蜉蝣不动了。它的翅膀开始燃烧。
一点一点,由翅尖而翅根。它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痛苦的痉挛。然后燃烧起来的是尾巴,身体,再到头脑,蜉蝣的整个躯壳变做一星火亮。它在昙花的身体上永远不灭的红色印记。
福公主看到呆傻,面对这么短暂的一份相遇,她还能说什么呢,惟有默默而已。昙花接受了蜉蝣的来访,它应该是高兴的。
蜉蝣灭尽,昙花的时间也到了,花瓣开始枯萎,由纯白而淡红,最后又变成银色,渐渐地缩成团,坠落在低而且丑的灌木之下,零落成泥,预备着下一次盛开。
这一次,它是专为等待蜉蝣而开的。也许下一次,昙花还会记得很多年以前,有一只固执的小生命,用自己所有的梦想与信心,逆着夕阳,飞到自己的叶片之上,本息片刻。也许两个生命的交融还远没有结束,下一次,那又是一个午夜。
福公主站在那里很长的时间,她的眼泪忍不住滴了下来,坠落在草叶上,正像早间莹莹的露珠,这还是她每一次掉眼泪呢,因为看到守候,因为感受那一份最美的相遇。
可能相聚总是匆匆,可能散去的理由总是太充足,可能梦想太难于表达,可能旋舞时候过于执迷不悟。当星光零落时,会有多少人伫立倾听,听永恒的声音,听醉人的话语,听###的梦幻。
福公主把法杖收起来,眼泪依然留在脸颊,不必急于擦干,短暂的东西又为何让它消失得更快呢。隐隐约约听到鸡鸣,原来这里离人家并不远。
天快亮了,福公主向前方走,越来越明亮,晨曦拂落去寂寥,果然可以看到人家,看到大路,一切都很近。真是诧异,昨天怎么就闯到大草地里出不去呢。
福公主上了大路,它要回家去。
23 脾气不好
陈希有好几回梦到自己脚踩到沼泽地里,泥沼不是很深,也不脏,甚至是通透的干净,虽然粘乎乎,可是不惹人嫌,他至今不能通晓这梦的涵义,只是觉得凉。
他甚至有些喜欢这泥浆,有些病态地喜欢一切湿漉漉的东西,雨雪雾露江河湖海汗水眼泪。与此同时,他又绝难忍受荒漠中一颗圆圆的沙粒,哪怕是价值连城的珍珠宝石。
喜欢游泳喜欢淋浴喜欢下雨天纵情的奔跑与素面朝天;而讨厌一切坚硬的东西。
陈希不理解梦的妙谛,也同样说不爱与憎的原因,没人能帮助理解,那女孩不能,她近来总是说些很笨的话,想些简单的事。和她在一起,陈希觉得孤独。
凌灵可以,可是她不在身边。
凌灵离开学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学校的老师开始想起来,有过一个学生,可好久没来上课了。眼看考期至,丢了“人”,那可没法向家庭向社会交待,学校承担不了学生失踪的责任。
陈希原来经常和凌灵在一处,校领导向他询问是否知道凌灵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