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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面之缘,此次和谈乃奉负屃族二殿下之命,于蛟龙族只有好处无穷。”
那些蛟龙族的士兵听完后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只怕真如雪球那般所说。又过了片刻,其中一个小首领模样的人向身边的一个人使了使眼色,见他先行一步,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无论是奸细还是贵客,还请屈居至我等军营暂休片刻,等明月大人来了再做定夺。”
说是说军营,不过却是军营里专门押解降兵和人质的牢房,虽没有给他俩带手铐锁链条,亦是让谪轩气愤不已。反观雪球,却是一脸平静,自步入牢房,便出神的端望着器皿中的比翼鱼,不知在想些什么。
哀嚎声、求饶声、咒骂声,这些充斥于耳边的来自地狱的凄厉,既见证了战争的残酷,亦表明了生命的脆弱。连谪轩都禁不住毛骨悚然,他见雪球一如既往面无表情,便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见玄墨,他们却将你关在这,你不担心你还未见到他便丢了小命?”
“有你陪着,怕什么。”雪球抬眸一笑,赤眸中却毫无暖人笑意。
谪轩背脊一凉,正欲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却见雪球蓦地换了副自信的笑容,那般倾人颜、那般动人心:“只有他会为我而死的份,何来我会因他而亡的道理。”
两人说话间,远处匆匆传来好几人的脚步声,伴随着囚犯们的凄喊,更是惊人心。
雪球勾唇一笑,气息轻吐:“终是来了。”
与妖重逢
雪球勾唇一笑,气息轻吐:“终是来了。”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可见带头前来之人身着玄色将领服,只可惜那书卷味十足的清秀脸庞却生生冲淡了他周身的肃杀之气。而此将领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几个品级显然也是不小的随从,众人神情极是严肃,反观雪球的一脸笑意,却是反差之极。
那年轻将领来到关押雪球与谪轩的牢房门前,才一打量,立时微怔了片刻。众人显然对事态认知不清,却也不敢在他面前声张,只是心里头却对眼前这毫无惧意的赤眸女子惊叹不已。
“明月,好久不见了。”雪球见明月一时没了反应,便先他一步打破了沉默。
明月登时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对手下狠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快将钥匙取来。”
“等等,”雪球此刻倒不急着从牢房里出来了,反而笑眯眯的睇着明月声音的柔柔说:“明月,带我来此的人明明说是请我们去军营暂歇,却不知何时,我们竟变成阶下之囚,这是何道理?”
明月亦听出了雪球语气中的不悦,先前的十年,他亦服侍了金星宝宝十年,深知雪球以及宝宝在玄墨心中究竟是何地位,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要人死绝不留命。而如今,若是雪球怪责起来,怕是此事更是没完没了。他立时单膝跪地,惶恐的拱手道:“明月治下不严,让夫人受惊了,请夫人谅在明月忠心耿耿服侍小公子十年的份上,大人有大量,放过明月及明月的属下一回。”
其余人等初时对明月的恭敬以待本就感到疑惑,如今听得他唤雪球一声夫人,更是大惊失色,连忙跟着跪了地,也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只是一味的帮衬着求饶。
“呵呵,我有说要责罚你们吗?明月,宁可错杀一千,绝不误漏一个,你做得很好。”雪球并不想追究她未受到礼遇这件事,她不过是想让明月欠她一个人情,在适时的场合发挥这人情该有的作用。
“谢夫人。”明月又是拱手一礼,心里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他知雪球这么一说定是没事了,连忙命属下拿来了钥匙,亲自开了牢门,将雪球与谪轩迎了出来。
“明月,这二十年未见,你倒是比以前更精神了些。”
“谢夫人夸奖,明月能有幸侍于小公子左右,是明月的福气。”
“福气吗……过儿有玄墨这么个宠他的爹爹,确是他的福气。”几人边说边行至了明月带军驻守在雪原荒地与北方领地交接的边界处的军营内,那几位军官早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些端倪,更是诚惶诚恐。他们未曾料到这个不起眼的女子竟然与他们的族长孕有一子,如此说来称呼她为夫人亦是不遑多让。
“夫人,这位是?”明月瞥了眼雪球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谪轩,见他脸生得很,便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并非他不信任雪球,而是在此非常时期,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异常谨慎小心才可。
“他是带我来雪原的同族大哥,也别为难他了,放他回吧。”雪球并未将谪轩留在身边,然她亦知,自己利用谪轩离开了昆仑,云璟定不会让他继续留在月冕宫。所以这枚棋子也算是她替云璟给拔了,如今他能回的怕也只有云珥那里,而云珥是留之除之,便与她无关了。
谪轩见明月并未给他好脸色看,知道雪球打算在这便不与他同行了,他亦无意久留,便也笑着与她告了辞,心中自有他的一番打算。昆仑回不得,霸下亦不见得能去,他决心寻个清净之所,能这场大战有个了解之后再作打算。如今过惯舒服日子的他已经不想再做他人的棋子任人摆布了。
雪球见谪轩已走,便将手中装鱼的器皿塞到明月的手里,有些疲累的说:“带我去见玄墨。”随即便不再言语。
明月知怠慢不得,立刻命手下牵来两匹御空坐骑,又携随从十名贴身保护,便带着雪球向雪原荒地深处的虹霓疾飞而去。
一路上,雪原荒地可以说是随处可见重兵驻守。雪球心想,若非明月带路,怕是以她一己之力还未到达玄墨所在虹霓,已被二话不说砍成千万段了。她庆幸自己并未选择硬闯,而是虚与委蛇的编了套说辞,把明月先给引了出来。
不消片刻,被七彩虹光笼罩的美丽虹霓便重新呈现在了雪球的面前,她无不感慨。从未想过自己还会回到这里,从未想过那次告别之后她会亲自回来找到,而如今,她却回来了,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原本还算和平的虹霓此刻亦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所幸这些守卫皆是常年伴在玄墨身边的亲信,早已对雪球熟悉不已。见到明月带着她降下云端,一个个都如以往那般恭敬的唤着她“夫人”。
雪球微笑着颔首,她本就不是八方大陆之人,所以并没有那些根深蒂固的种族观念。在她心目中,不管是云璟的负屃族还是玄墨的蛟龙族,于她都是没差的。
“族长大人如今在哪?”
“回大人,应是在虹霓宫殿内休息着。”回答明月的守卫强忍着笑意,目光却时不时的瞟向明月手中捧着的盛鱼器皿。想来也是,明月一身将军打扮,明明威风得很,却极不搭调的捧着四尾成双成对的比翼鱼。众人见状皆是想笑却不敢笑,心里头却想,让玄墨身边的大红人明月做这种事,怕也只有眼前的夫人才能驱使得动。
明月也知尴尬,他轻咳了两声,只得装作不知的将雪球带去了虹霓宫殿。
“明月,怎么不见青风?”
“回夫人,青风奉族长大人之命去了霸下族,许是再过两日,夫人便可瞧见他了。”
两人边走边聊,眨眼间便来到了雪球当初刚来虹霓宫殿时,与玄墨相见的那个内殿。一如既往的金纱银丝、龙飞凤舞,琉璃荧光、沁人花香。
“夫人,这个时辰……”
“嗯,我知道,你退下吧,记得把鱼放至花园的湖里。”她伴在玄墨身边十年,哪会不知,过儿必定会在这个时辰小憩片刻,而玄墨也每每趁机抱着她一同睡着香甜的午觉。这一习惯养成了便是十年未曾变过,没想到就算是过了这么久,他依旧这般坚持。雪球黯然,玄墨的这份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自然是知晓的,只是想着便觉心疼不已。原来不知不觉中,她欠他的已是如何还也还不清了。
放轻了脚步声,雪球推门而入,熟悉的桃花香扑鼻而来。她强忍着心头的酸楚,睁眼朝那粉帐大床望去,一步步慢慢的靠近再靠近。
雪球来至床边,却见玄墨仍是熟睡不已。微翘的睫毛如羽毛般轻轻覆盖着,好看的眉却皱在了一块,让眉心那颗朱砂痣生生多了份泪的伤感。淡粉的薄唇微抿,白皙的肌肤吹弹,依旧是那般的妖魅众生。只是,却不知为何,比以前瘦了,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微微泛着青白,让雪球蓦地涌起一丝欲泣的悲伤,竟舍不得开口唤他醒,只是这般瞧着瞧着,直待瞧痴了亦是不察。
“小球儿……”玄墨皱眉轻唤了声,却是梦中喃呓。雪球正欲抬手擦去眼眶中氤氲的泪,却被睡梦中的玄墨猛地抓住了手,一个用力扯进了怀里。
“别走、别走……”玄墨虽是眼眸紧闭,却如何也不肯放手。
雪球眨了眨眼,泪水滑落脸颊,她低声安慰道:“我不走,我就在这儿。”
只是话音才落,睡得极不踏实的玄墨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眸,那金色的桃花眼眸半张半阖,极是媚人。他瞧了瞧乖巧的躺在他怀里的雪球,又闭上了眼睛轻叹道:“再让我睡会吧,这梦若是一辈子不醒便好。”
雪球听后却更是难受得紧,即使醒了亦认为是在做梦,这般的玄墨脆弱得让她心疼。她有些犹豫了,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而玄墨在闭眼之后瞬间睁大了双眼,带着惊讶与不确信,眸子亮若星辰。他小心翼翼的凝着雪球,不敢加重手上的力气,就怕一呼吸这梦便醒了,怀中的人也就那么消失了,和以前无数个醒来的夜一样。“告诉我,这不是做梦。”
雪球笑而不答,只是伸手在玄墨那张妖孽脸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明明被掐得很疼,玄墨却笑得很是开心,他将手覆在雪球的手上,细细的感受着那让他心颤的温暖,有些孩子气的憨憨一笑:“不是做梦,是真的。”才一说完,他便将雪球紧紧的揉进怀里,埋首于她泛着淡香的颈边,哑声道:“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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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回来看看你死没死的。”雪球任由玄墨抱着,语气却平淡无奇,毫无波澜,与玄墨的喜悦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玄墨轻笑着道:“我怎就没想到,若是我死了,你定会顾及你我之间的旧情,至少来拜祭我一下。”
“哼,你凭什么如此笃定?”
“玄墨与你朝夕相处十年,怎会不了解你。”
雪球沉默了,确实,她了解他的同时,他亦是明白她的。这趟回虹霓,玄墨又如何会不明白她是为何人而来、因何事而来。
玄墨见雪球迟迟不答话,登时有些慌了神,转念一想,既然是她主动来找他,便不怕她会再像以前那般坚决离开了。思及此,他立刻扬起一抹笑,明知故问道:“小球儿,你这回打算在我这儿呆上多久?”
雪球抚上玄墨略有些瘦的背脊,半响,终是轻叹道:“不走了,再也不走了。我,陪你一辈子可好?”
玄墨的身子蓦地一僵,他从未想过这句话会自雪球的口中说出,也未曾奢望过一辈子的相伴相守。“你为了他,甘愿在我身边一辈子?”话一说出口,他便后悔了,明知答案,却仍旧不想亲耳听到她说是。
“既然我来了,你又何必再问我原因呢?”
玄墨自嘲的一笑,确实,他何时变得如此不自信了。
“啊呀呀,小人看来是打扰到大人的好事了。”不待玄墨与雪球继续说些什么,窗外蓦地传来一声轻笑,伴随着阴恻恻的语气,正是当日在凡间现出真身的上古奇兽食梦貘。邪依旧穿着一身沉闷的玄衣,周身被黑雾所笼罩,那张邪佞的脸庞时